正式開機之前的訓練進行的很順利,雖然外界對於安小池的參演並不看好,可是劇組裡的人對安小池還是相當友好的。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最大的問題就是語言和思維習慣,但是這個對安小池來說都不是問題,再加上男主角是她老公,安小池總是跟溫夜遙開玩笑說她好歹也算是個有“後臺”的人了。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的。事實上平時工作時間兩個人都不太會黏在一起。畢竟溫夜遙就是一個蹭課的,很多訓練對他來說已經是不需要的了,頂多就是每天跟着教練做做體能或者是跟武指過過招什麼的,偶爾還會被錢浩蕩拉出去做做採訪,拍拍廣告什麼的。
時間在忙碌中悠然過去,12月初史蒂夫給劇組提前放了假,只等元旦過後就正式開機了。
安小池和溫夜遙兩個多月沒見兒子都想的不行,一放假就先奔回家找兒子去。
小孩子長的快,不過兩三個月沒見也覺得像是長大了許多。果果現在已經可以說很多單詞和能夠簡單表達自己的意思了,而且由於身邊有一一這個小哥哥兼玩伴,他的話裡還總是中英夾雜,有時組合起來還挺逗。
一一在華國住了快一年,也是相當入鄉隨俗的跟着學了不少中文。小孩子記性好,學習能力強,一一又是個聰明孩子,明明之前還說的磕磕巴巴的,等安小池出去工作一圈回來已經說的相當好了,如果光聽他說的話不看他的金髮藍眸,還真會讓人以爲他是個華國小孩呢。
果果平時在家雖然也有爺爺奶奶大伯圍着轉,但是父母畢竟是不一樣的。見到安小池和溫夜遙突然出現時,他愣了一下,然後就相當興奮的蹬着兩條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去扒住了安小池的大腿,兩眼亮晶晶的。
“媽媽!”
安小池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和溫夜遙一人親了果果一口,稀罕的都不想放手了。
“寶貝兒,媽媽想死你了!”
一一開心的跑過去,但是他不敢跟果果一樣去抱着安小池或者溫夜遙。他越是長大懂得是行情越多,他就越是明白自己說到底是‘別人家的小孩’,跟果果這種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生兒子不同,溫夜遙和安小池再好,也不是他的父母。
所以他只是乖巧懂事的靠在溫夜遙旁邊,開心的喊道:“叔叔阿姨,歡迎回家!我好想你們啊!”
溫夜遙低頭摸摸一一的腦袋,然後又幹脆彎腰一個用力的抱起他。
“一一也長大不少,再過兩年叔叔都要抱不動你了。”
安小池探頭在一一額頭上親了一口,溫柔笑道:“一一乖,阿姨也很想你。”
窩在媽媽懷裡的果果也湊熱鬧似伸長了手捧着以一一小哥哥的臉,在他臉頰上響亮的MUA了一口。
一一小心翼翼的環抱着溫夜遙的肩膀,開心的笑了。
果果自從那回被他媽教訓過之後就乖巧很多,溫媽媽也意識到一味的溺愛最終只會害了孩子。
尤其是像他們這種條件優越的家庭,更加要對孩子有所約束,不然真的會養出無法無天的大魔頭。
安小池這次回來也發現了這種變化,在看到果果已經可以不用別人喂自己就可以把盤子裡的東西吃的乾乾淨淨,玩了玩具之後還會自己扔回裝玩具的小箱子裡,真有什麼不高興也不再亂扔東西,而是改回以前那種雙手捂臉埋地,撅着屁股頂天的姿勢,開啓沒有任何威脅性的“種蘿蔔”姿勢。
這些變化可能都很小,但是積少成多,果果確實是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在成長。
而一一也很讓安小池和溫夜遙欣慰。
之前果果發脾氣時一一隻會哄着他,無條件的幫着弟弟,向着弟弟,而最近他卻開始明白‘哥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
不僅僅是要愛護弟弟,保護弟弟,更是要在弟弟做錯事的時候糾正他,給他樹立一個好的榜樣。
溫媽媽告訴安小池,果果收拾自己的玩具這個習慣就是一一培養起來的。
“他就往果果旁邊這麼一坐,一定要果果把自己的玩具重新放回箱子裡。果果發脾氣不理他,跑到角落裡撅着屁股種蘿蔔,他就也跟着果果種,兩個人並排着撅屁股別提多好玩了。”溫媽媽跟安小池說道:“後來果果撅累了想休息,一一就立刻見縫插針的教育他要收拾玩具,最後果果被他煩的不行,才終於開始學會收拾。”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慢慢形成習慣之後就能見到效果。
安小池和溫夜遙在家裡過了一個聖誕加元旦之後,就又重整行裝準備出發。
“寶貝,再等媽媽一年,等媽媽完成手上這個工作就回家好好陪你。”離開前安小池把果果抱在懷裡親了又親,不捨的心情逼得她眼眶都有些泛紅。
果果雖然還小,但是也模模糊糊的明白爸爸媽媽又要離開,於是越發抱着安小池不願意撒手,眼淚在眼框裡轉來轉去。
“媽媽不走,不走,爸爸,爸爸不走。”
溫夜遙被兒子這麼奶聲奶氣的一說頓時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他揉揉果果的額發,低聲說道:“果果乖,爸爸媽媽工作一結束馬上就回來,果果在家陪爺爺奶奶和一一哥哥好不好?爸爸保證,等這次的工作結束,我跟媽媽就回家陪你,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旅行,好不好?再等等爸爸媽媽,好嗎?”
溫夜遙說了那麼一長串果果大部分都聽不懂,但是也許真的是父子連心,他雖然還抱着安小池不肯放手,但是還是點點頭,哭着說:“等爸爸。”
一一年紀大些,雖然也是眼眶發紅,但到底是沒有哭。他低下頭揉揉眼睛,拉着溫夜遙的手跟他保證一般的說道:“叔叔阿姨,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弟弟,照顧好弟弟的,你們放心去工作吧。”
溫夜遙蹲下身拍拍一一的頭,笑着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一一神情嚴肅,像個小大人一樣的鄭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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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第一天的第一場戲就是安小池和華爾康的偷情戲。
開拍前溫夜遙雙手環胸的站在史蒂夫旁邊,鏡頭前,身着紅色裙裝的安小池和華爾康已經準備就緒。
史蒂夫瞥了一眼溫夜遙。
“Wen,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他警告道:“你要是打擾到他們的話,你就給我出去等着。”
溫夜遙點頭,“我分的清工作和私生活。”
“我之前也覺得你能,但是看到你和Ann的相處之後我就不這麼覺得了。”史蒂夫嘀咕道:“陷入愛河的男人真可怕。”
錢浩蕩也在旁邊,開機第一天他還是要過來看看的。
他聽到史蒂夫的話之後又補充了一句:“萬年新婚期熱戀期的男人更可怕。”
溫夜遙理都沒理他們,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場中的安小池。
安小池的戲服倒是普通,並沒有走溫夜遙所猜想的性感風。但是這場戲的重點也不在服裝方面,一會開拍後安小池就要開始使勁渾身解數去勾引電影中的奴隸主魯克,史蒂夫並沒有指示說要怎麼去勾引,只說自由發揮,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做到讓其他人看了之後也會覺得渾身發熱的地步。
開拍前華爾康對身邊最後一次確認臺詞的安小池小聲說道:“我總覺得等拍完這場戲之後Wen會約我到外面打上一架。”
安小池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看在大家都是同事的份上,我會讓他輕一點的。”
華爾康說:“現在辭演還來得及嗎?”
安小池同情的看着他:“準備開始吧,朋友。”
這場戲對安小池來說也是一個挑戰,她深吸幾口氣,壓下心裡的緊張,在心中默唸了幾次“要勾引他後才能下班”,等史蒂夫喊“開始”後,她的眼神和表情立刻就變了。
站在她身邊的華爾康和緊緊盯着監視器裡的史蒂夫心裡都是一跳。
在拍這場戲之前,華爾康也想過很多次安小池會怎麼來處理這場戲。一般說到勾引,說到偷情,豔麗,性感,放蕩和風騷都是最先出現在大家心裡的印象。
能夠最快勾起男人的衝動的自然是最直接的,來自****的風情萬種,然後是言語挑逗,輕佻放蕩的眼神和動作。
但是這些安小池通通都沒做。
她飾演的公主黛反其道而行的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多餘的一點皮膚都沒有露出來,跟奴隸主魯克之間也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她的眼神,雖然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對方,可是在這小心翼翼裡又似乎不經意的透露出一點憧憬和對強者的崇拜。
魯克跟公主黛在迴廊上擦肩而過,魯克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公主黛,沒想到正好捕捉到來自這個女人專心熱烈的凝視,黑色的眼眸裡水色瀰漫,似乎藏着無數的千言萬語。
公主黛倉皇的低下頭,剛想要轉身離開卻被人捏住了手腕。
“大,大人?”
魯克靠近她,將她壓在無人經過的迴廊角落,低頭在她頸肩深嗅,迷人的女人香氣和柔軟的身體都讓人目眩神迷。
“你剛纔……是在看我嗎?”
公主黛神情驚慌失措,溼漉漉的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
也迷人極了。
輕易的就勾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大人,請您,請您放開的……”她偏過頭,卻把白皙纖細的脖子暴露在魯克面前。
在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有人經過的地方,黛可以反抗,也可以大叫,但是她都沒有。
她只是顫抖着身體,把手輕輕搭在魯克胸前,眼神裡都是欲迎還拒,若有似無的勾引。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魯克屈指從她頸側輕輕劃過,指尖在她劇烈跳動的脈搏上流連。
黛似乎有些不堪重負的輕喘一聲,另一隻手覆在魯克的手背上,下巴微揚,露出從脖子到下巴之間美好的曲線。
“大人……”
魯克眼神一深,捏着她的下巴低聲道:“晚上,到我房裡來。”
公主黛沒有說話。
但是,也沒有拒絕。
此時他是被天權者聯盟邀請過來的合作伙伴,而公主黛是被天權者聯盟新秀霄的女人,這兩個原本不該有任何牽扯的人因爲公主黛的眼神而開始有了不該有的交集。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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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史蒂夫對這場戲相當滿意,安小池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離他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第一天第一場第一次能夠拍到這種程度他已經很滿意了。
安小池對角色的理解和把握,還有入戲的速度都超乎他的預估。
溫夜遙在一邊全程不發一言,只是在安小池走過來時軟了表情,低頭和她交換了一個一觸即分的吻。
“辛苦了。”
華爾康跟安小池身後走過來打趣道:“Wen,我可什麼都沒做,你要算賬就去找史蒂夫,是他跟吉米編劇寫的劇本,我是無辜的。”
溫夜遙笑着跟他擊掌,“當然,我們的決鬥在第三部,到時候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嘿,Wen,那麼容易吃醋的男人可會惹女人討厭的。”
溫夜遙笑笑,滿不在乎。“我想我的寶貝不會介意。”
史蒂夫朝華爾康招手,“快過來,夥計,和Wen的決鬥先放一放,先看看你的表現。”
史蒂夫指出剛纔那場戲的幾個不足點,又幫安小池和華爾康把人物的一些線和設定給簡單梳理了一次,兩個人重新就位後又拍了幾次。
中途因爲安小池的一些細節處理讓史蒂夫給了她好幾次特寫,整場戲的重心從勢均力敵慢慢轉移到了安小池身上。
在第四次因爲華爾康的問題而NG之後,史蒂夫突然對溫夜遙說道:“Ann把華爾康壓下去了。”
溫夜遙正跟安小池遙遙對視,嘴角帶笑。“嗯。”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特地站在這裡,就是爲了看到這一幕嗎?”
溫夜遙沒有否認,“我原本以爲還需要幾天她才能更進入狀態。”
“真是一個不誠實的男人。”史蒂夫說道:“你不就是想看自己‘情敵’被Ann壓制嗎?在場的人當中,只有你最瞭解Ann的實力了吧?”
溫夜遙挑挑眉,“我這叫謙虛。”
“決定用Ann之前,我去看了她最新拍的那幾部電影,雖然大部分都是配角,但是她在裡面的表現的確讓我眼前一亮,但是也絕對沒有到現在這樣可以把華爾康壓制的程度。”史蒂夫說道:“Ann進步的很快,她很有靈氣,也很有天賦。”
溫夜遙輕聲說:“是啊,有時候看着都讓人覺得害怕。”
“你這個怪物也會覺得害怕?”史蒂夫取笑道:“你可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演員。”
“那一定是因爲你還沒有看到她爆發的時候。”溫夜遙說道,語氣裡都是認真。“從我第一次跟她合作我就知道,她作爲演員的天賦足以讓所有人吃驚,以後,她的成就也絕對會超出所有人的期待和想象。”
史蒂夫有些驚訝。如果是別人跟他說這些話,他會覺得對方誇大其詞,可是他知道在拍戲這一塊兒溫夜遙不會妄下斷言,他總是很謹慎也很認真的對待每一份相關工作和相關人員,哪怕對方是他深愛的妻子,假如她沒有這個本事,溫夜遙也肯定不會爲她多說一句好話。
他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一個導演遇到一個好演員,所成就的往往不只是一部好的作品。
“我很期待,Wen。”他說,“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們之間可以產生怎麼樣的火花了。”
溫夜遙笑了,“那我可以保證,結果會超出你的所有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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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溫夜遙拍第一部《天權啓示錄》時安小池曾經跟組大半年——雖然不是天天在劇組,而只是經常去探班——當時她就已經史蒂夫的工作方式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但是當時她就是個圍觀羣衆,感觸還沒那麼深。直到今天自己也成了劇組的一員,她才真正瞭解史蒂夫拍戲時讓人崩潰的地方。
那就是重來,重來,再重來。
拍的不好重來,拍的好換個表達方式再重來,然後從中擇優選取,假如兩種表現優劣難分,那就再重來,重新再換個方式。
反正就是一場戲不把你拍到吐都不算完。
她跟華爾康這場偷情戲拍了整整一個禮拜。
每天他們倆到現場後就是討論這場戲還有什麼地方不足,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換個表演方式,還有什麼新點子或者新辦法可以讓這場戲更好看。
有一天晚上做夢都是這場戲的內容,搞得安小池醒來後覺得自己簡直跟精神出軌了一樣,看見溫夜遙就心虛不已,作爲補償她還主動送上門給溫夜遙做了“叫醒服務”,最後當然是被徹底清醒的溫夜遙按在牀上吃了一遍又一遍,上午上工都差點遲到。
後來那天上午的戲拍完後還得到了史蒂夫的表揚,誇她演出了“清純中帶着嫵媚”的感覺。
溫夜遙正好路過聽到這句話,回去後就得意洋洋的跟她說都是自己“滋潤有方”的功勞,然後被腰痠背痛的安小池騎在沙發上一頓暴打。
原本以爲導演都開口表揚了,那這場戲應該可以過了,誰知道隔天還是照樣拍那場戲。
史蒂夫這是不把他們逼到盡頭不算完。
據溫夜遙所說,他的最高紀錄是一場戲拍了足足十五天,拍到後來攝影師和搭戲的演員都要拍吐了,每天能夠面不改色開工的只有他跟史蒂夫。
“拍到後面我都已經沒有什麼其他感覺了,唯一的想法就是跟史蒂夫耗着,看誰耗得過誰。”溫夜遙老實坦白自己當時的心路歷程。
安小池心有慼慼焉,生怕也要拍上15天,還好史蒂夫對他們沒有那麼殘忍,拍了六天半之後終於通過了。
到後來電影上映後安小池才知道,史蒂夫最後採用的還是她剛和溫夜遙滾完牀單後去片場拍的那一場——就是被史蒂夫表揚過的那場。
不過拍電影就是這樣,拍了很多東西,但是最後能用可能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點。
一個好的作品,裡面的每一幀,每一個畫面都凝聚了導演和演員,幕後人員的努力和心血。
而這些努力和誠意,也終將被觀衆所接收到。
在安小池拍這場戲的同時,溫夜遙也在磨另一場戲,夫妻倆每天回到酒店就是互相嘲笑一下今天又被導演給‘斃’了,明天繼續努力,看誰最先通過。
時間就在一場又一場戲裡慢慢的‘磨’了過去,安小池從一開始還有些無所適從到後面越來越適應這種拍攝方式,甚至到後來史蒂夫都說可以了,她還主動提出要求再拍幾遍。
而這些表現的最明顯的應該是跟溫夜遙的對手戲裡。
“你壓的真狠。”史蒂夫翻看之前拍的幾場戲,溫夜遙是完全沒有留手,氣場全開,一步一步的逼迫着安小池的表演空間。
“可是她也完成的很好,不是嗎?”溫夜遙聳聳肩,眼裡是與有榮焉的自豪。“她在成長,你應該看的懂。”
“是的。”
這纔是史蒂夫最驚訝的地方。
安小池跟溫夜遙拍對手戲時,每拍一次就進步一點。
她每一場都在變。
每一場都在往前邁步。
她成長的速度簡直讓人震驚。
“你到底逼出了一個怎麼樣的怪物?”史蒂夫摸摸下巴說道。
溫夜遙微微搖頭,“不是我逼出來的。”
“是她在逼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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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組之前,安小池曾經和溫夜遙深談了一次。
這個問題其實在之前兩個人已經聊過,只是當時沒有怎麼深入。
安小池要求溫夜遙‘不要留手’。
不要再跟以前合作時一樣配合她,帶着她,她希望溫夜遙把她放在平等的對手位置上。
“我知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很可能會輸的很難看。”安小池說:“但是我還是想看看,我跟阿遙之間的差距到底還有都多大。我想知道這麼多年過去,我現在追上了多少。”
溫夜遙沉默了一下。
“即使你知道自己會被我壓制?”
“是。”
安小池點頭,“即使是這樣,我也想試試,而且我有信心,阿遙你能壓我一場兩場,難道還能壓我一百場,兩百場嗎?”
溫夜遙輕笑,“如果真的一直把你壓到了最後,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辦?”
“壓不到最後。”安小池咬咬脣,說道:“假如我真的沒有一丁半點的還手之力,這就說明我的能力還不夠跟你這種級別的演員搭檔,那我會辭演。”
溫夜遙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逼出安小池說出這種話。
相比較於他的驚訝,安小池倒是說的很坦然:“其實到時候就算我不辭演,導演也不會給我繼續下去的機會。觀衆想看也不是一個老師帶着學生在蹣跚學步,而是兩個演員之間的勢均力敵。”
一場戲,如果兩個人之間實力懸殊太大那就不好看了。就像是籃球比賽,永遠都是隻有兩三分差距時纔是最吸引人的戲肉。
演戲也是如此。
溫夜遙不會不明白。
而且拋開作爲丈夫這個身份,單純以“演員”的身份來看,他其實也很好奇安小池到底可以做到怎麼樣的程度。
她還可以成長多少?
她的界限在哪裡?
她還有多少潛力課可以被挖掘?
而面對這樣的對手,溫夜遙自己又還能有多少成長的空間?
溫夜遙突然發現自己很興奮。
這是一種遇見勢均力敵的對手的那種興奮。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既然如此,我不會再留手了。”他摸摸安小池的臉,然後親了親她。“我很期待。”
安小池狡黠一笑。
“那以後就請多多指教啦,溫夜遙老師。”
溫夜遙寵溺一笑,重新吻住她。
“請多多指教了,親愛的安小池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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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種明天也結局不了的不祥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