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瘋狂的舉動

喬北宇隨秘書回到岸上一處酒店等待,溫瑞言是個慣常喜歡玩的人,很多時候他都並不清楚溫瑞言的想法。不過,他相信,只要是溫瑞言想做的事,就一定會有辦法,也一定會成功。

朋友們的不理解他其實並沒有多麼失意,不過是不瞭解而已,時間能夠證明一切。但是溫瑞言卻將這一切放在了心裡,並且在想辦法化解。他不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但是他相信,很快就能夠看到所有人都變得融洽。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清晨之時等到的卻是遊輪因故障在海中遇難的消息。

“喬先生不用擔心,已經組織了人手前去救援。遊輪發出求救信號很及時,救援工作進行很順利,不會有人員傷亡,請放心。”

秘書說得有條不紊自信滿滿,喬北宇雖然心有不安,但在這種問題上個人能力有限,無論是政府一方還是溫瑞言自己這邊都反應迅速,派出了大量人手,他也只能選擇等待。

但是私心裡,只要一時無法確定衆人的安危他都無法真正放心。由於有溫瑞言手中勢力的便利條件,他可以隨時跟進渡輪遇難一事的所有進展。他看到目前對於事故原因還沒有任何結論,只知道情況非常嚴重,遊輪離岸邊很遠,幾乎已經算是駛入了洋,而且船體竟然完全沉沒了。只不過船上備的救生艇多,能夠裝下所有人,而且航線附近正好有船可以趕去……但是這樣真的能救到所有的人嗎?

喬北宇又想起他與溫瑞言初遇的那場空難,由於關係的轉變,他這些日子對溫瑞言的事也有了比之前更深刻的瞭解。身處高位,溫瑞言所面臨的情況十分複雜,每一天都周旋在各方勢力的角逐中,這一次會不會有什麼暗藏的在其中?

……夜色如墨。

“已經整整一天了,救援的船會不會把我們忘了?然後我們就成爲了迷失者,經歷無數光怪陸離,多年以後寫一篇《老友漂流記》?”安品東望着夜空感嘆。

顧煜則嘆了口氣說得比較實際:“忘是不會,但更有可能是找不到。這裡信號不通,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誰知道爲了躲遊輪下沉的漩渦竟然飄錯了方向……”

“我們現在有三個選擇。”風陵單手插腰,亭亭立在沙灘上,顯得雙腿修長,身形猶爲高挑,她豎起一根手指,“一是駕着救生船劃回去,二是想辦法在島上發出救援信號,三是咱們就在這裡定居吧。”她兩手一拍,興高采烈地道。

符斯諾不客氣地一一反駁:“個不用想了要是再迷路了可能連現在這樣的島也找不到,那就真死定了。第二個是肯定的,但是怎麼發咱們誰有主意嗎?至於個風陵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

“哦,要什麼危機感?能吃嗎?”風陵翹脣一笑,眼神犀利。

“停!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吵架了!”上官見狀忙出來攔在兩人中間。

“危機感不重要,但是吃的可以有。”

溫雅平和的聲音在衆人頭上響起,此時聽來如在茫茫大海中突然遇到了燈塔一般,光明耀人。

溫瑞言驅駛着輪椅自小島的山上穩穩地下來,對着他們微微一笑。月光落進那雙眼睛裡,俊秀而溫潤,初覺似乎毫無攻擊力,卻在不經意間牢牢懾住所有人心。

……

“六人失蹤?不是說救援順利不會有人員傷亡嗎?”

遊輪遇難的第二天,所有船上游客都已成功獲救,只除了,喬北宇最關心的那幾人。他不可思議地看着秘書,神色凝重。

“難道,這次事故是人爲的?”

直面喬北宇的質疑的秘書聽到這句眼皮一跳,他以爲自己把持得住,卻不想這個細小的動搖被喬北宇敏銳地捕捉到:“真有此事?”

秘書被逼得沒辦法,只得委婉地道:“喬先生你不要着急,一切都是按照先生的進行的,先生與您的朋友晚幾日就會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喬北宇本以爲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想竟然從秘書口中聽到這樣的神轉折。

秘書道:“遊輪遇難以及只有先生和您的朋友失蹤,這些都是先生事先安排好的。”

“爲什麼?”

這一次秘書卻絕口不答:“等先生回來您就知道了。”

喬北宇看着他,肅穆深凝,秘書在這種氣勢下雖然連連後退卻依舊守口如瓶:“先生說等他回來會向您交待。”

喬北宇靜了半晌,道:“既然都是安排好的,那麼他們現在在哪裡你其實是知道的對吧。”

秘書愣愣地道:“是的,每一步都是先生安排好的。”

“帶我去。”喬北宇語氣並不激烈,甚至可以說是平和,可其中的力道卻不容拒絕。

“不行。”秘書額間見汗,卻仍然負隅頑抗,“我不會先生的計劃。”

喬北宇深呼出一口氣:“海難失蹤,這麼危險的事,你怎麼確定就一定能分毫不差地按照計劃進行下去?要是有人半路使壞呢?要是突然變天呢?”

秘書被他反問得臉色變來變去,最終還是嘴硬道:“先生既然定了這些計劃,這些情況先生一定都會事先想到。”

喬北宇皺了下眉,他簡直對秘書無奈了,溫瑞言有忠心的下屬當然是好事,可是這樣盲目難道不會太過了?

如果,這樣的盲目並不真實呢?可是以溫瑞言之能怎麼可能識人不清?亦或是,這纔是將計就計?然後連他會有什麼舉動都算計在內?

這樣想下去就要沒完沒了了,他相信溫瑞言,所以他只要一切均以本心去做就好。

而現在,他的本心就是,馬上確認溫瑞言以及所有朋友的安危。

喬北宇果斷將一切思緒都拋開,踏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秘書擒拿住:“你這樣百般阻撓,難道是因爲心中有鬼?”

秘書被制住並沒有生氣,可是聽到喬北宇的質問卻馬上高聲道:“當然不是!”

“那就帶我去。”喬北宇正色道,“所有計劃的順利進行都不僅僅是事先安排,在行動過程中也應該隨時跟進。”

最終喬北宇說服了秘書,讓所有待命中的搜救船和直升機提前行動起來。秘書和喬北宇坐在同一架飛機裡,向着秘書指出的溫瑞言事先計劃會停留的那處海島飛去。

一路上喬北宇緊張地一直望着窗外,而秘書卻將自己縮在陰影中,一臉頹喪地碎碎念:“我竟然質疑先生的計劃,我竟然懷疑先生的安排,我對不起先生,我立場不堅定,我錯了,我有罪……”

……海島之上,被困其中的衆人依舊沒有等到救援,然而比起一開始的無措,他們已經大變了樣。

他們在島上支起了木屋,架起了篝火,上面烤着魚和飛禽,紡織的簍子裡有果子,還有葉片紮成的杯中盛滿了清水。

前一天,在顧煜、風陵幾人還在沙灘上吵架時,反而是最爲行動不便的溫瑞言率先駕着輪椅對島上地形進行了探查,然後壓下了幾人因爲焦燥而來的爭吵,指導着全無經驗的幾人搭建了住所,找到了食物,升起了火,教會了他們得到淡水的方法……

溫瑞言的博學和鎮定令人折服,尤其是這木屋蓋的,要知道他們可以連工具都沒有的,完全手工,可是在溫瑞言的提意下這木屋卻十分結實適用,他們有理由相信,也許多住幾天,溫瑞言能連上下水都給他們弄出來。不過短短的相處,溫瑞言幾乎成爲了他們的主心骨。

當喬北宇趕到時,正是霞光通紅,整個海島都被籠上夢幻般的霓彩,然後他看到的就是有如狂歡一般吃吃喝喝載歌載舞的衆人,食物的香氣瀰漫在空氣裡。看得他仔細辨認了很久才確認,這幫真的是他要找的衆人,要不然他還以爲這幾人是在海濱浴場玩樂而不是遇難流落孤島。

飛機一降下,秘書幾乎是淚奔而出,喬北宇也隨後踏上海島沙灘,一眼就看到在玩鬧着的衆人中唯一安靜坐着的那人。即使在如此狀態下,他的氣度依舊渾然天成華貴優雅,只是閒閒地坐在這裡,就讓人忘記了周遭。

一行人乘着飛機回到陸地,在酒店下榻休整。

喬北宇在房間中安靜地等待着,等待着溫瑞言收拾清爽,煥然一新地來到他面前。

“折騰這麼一堆事,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對溫瑞言無奈地問道。

溫瑞言笑得溫雅:“你不是都猜到了?”

喬北宇本來還不太敢相信,可是溫瑞言現在的表情說明了一切:“爲了讓他們消除對你的成見,就沉船飄到孤島,人爲製造共患難的契機……這實在太危險了!”

溫瑞言微勾了脣角,依舊是淡淡笑意,目光柔柔地看着他:“我心裡有數,不會真有危險的。”

“你……”喬北宇瞪着他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溫瑞言罔顧人命?可是最後的結果的確沒有一人傷亡,而溫瑞言自己也置身危險之中,真正在事發前就被送走遠離危險的是他自己。

說他爲了私事沉了艘豪華遊輪?但從秘書那裡瞭解到的,那艘遊輪雖然對外船主神秘,但其實就是溫氏的人。溫瑞言沉自己家的船,還需要外人說三道四嗎。

說溫瑞言欺騙感情,讓他向顧煜他們去道歉?好吧,其實他爲人處事也沒有死板到這個地步。

最後他垂了垂眼,道,“沒有下一次,永遠。”

“當然,你的朋友現在也是我的朋友,有我在永遠我不會讓他們遇到危險。”溫瑞言的神情似乎沒有變化,依舊是笑語晏晏的模樣,而喬北宇卻察覺出他片刻繃緊後的放鬆。

“還有你自己。”喬北宇的語氣刻不容緩,“你這麼聰明,總能找到不以身涉險的辦法,事情失敗了還可以重來,人出事了就沒有辦法重來了。”

溫瑞言看着他,幽沉的黑眸中,透出明亮的光澤:“好的,永遠。”

見他答應了,喬北宇鬆了口氣:“就爲這種事弄沉一艘遊輪……”

最初想明白溫瑞言到底要幹什麼時,喬北宇的心情用匪夷所思都不能來形容,就這了得到顧煜他們的認同,破費這麼高的成本,這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吧?

溫瑞言看着他糾結的樣子,脣角不自覺地上揚,神情和煦:“那艘船早就該沉了,給某些不安分的人一點教訓,不過正好用來造這個勢罷了……想改變他人的看法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但是有激烈的重大契機就不會了,所以,這樣一下子都解決不是很好?”

喬北宇無語半晌,只得道:“折騰兩天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去看看那幾個人,一會回來。”他起身拉上窗簾,擋住窗外正在升起的朝陽的光烈。

溫瑞言點點頭,聲音輕柔地道:“等你回來。”

離開溫瑞言的房間,喬北宇向顧煜他們所在的樓層走去,邊走邊想,溫瑞言這件事做得真是太瘋狂了,雖然他講的有道理,比起平常一點點積累,的確是發生重大事件更容易改變他們心意。只是,凡事過猶不及,做得越多越容易有破綻。

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難道不會讓人懷疑什麼嗎?

喬北宇一一敲響朋友們的房門,對他們的劫後餘生表示慰問。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溫瑞言佈置的,但是並不會拆他的臺。

然後,顧煜高度讚揚了溫瑞言後,拍着他的肩久久不語。

安品東高度讚揚了溫瑞言後,拍着他的肩久久不語。

符斯諾高度讚揚了溫瑞言後,拍着他的肩久久不語。

上官高度讚揚了溫瑞言後,拍着他的肩久久不語。

風陵高度讚揚了溫瑞言後,用莫明的眼神看着他久久不語。

幾人對溫瑞言的態度的確都轉變了,不再是牴觸,而且應該是溫瑞言說了什麼破除了他擔心的溫瑞言故意安排滑稽戲難被懷疑適得其反的可能,可細較又都有些奇怪,但是追問之下又沒有什麼不妥。

“你跟他們都說什麼了?”當回到溫瑞言那裡後,他忍不住問道。

溫瑞言仰着頭看着他,挑挑眉毛,彎了彎眼角:“你猜?”

喬北宇沒再計較下去,對於他人的隱私需要尊重,也許溫瑞言是跟顧煜他們說了什麼,但是連顧煜他們都沒有對他示警,既然結果是好的,那又何心非要什麼都知道呢?

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一樣。有些時候,需要的就是難得胡塗。

當喬北宇識趣地走後,顧煜他們每個人都是心裡長出一口氣。

當時他們正因爲溫瑞言從容的指導而搭屋建房熱火朝天,當一切收拾停當可以享受時,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對溫瑞言的信服高到無以復加。可就在那時,溫瑞言卻彷彿沒有受到一點感染似地,佇在沙灘夕陽裡,神色淡漠疏離,似乎在笑,眼睛裡卻沒有半分笑意,就好像在漫不經心欣地賞着一齣戲劇:“我知道你們對我有疑慮。”他說。

被說中了心事的衆人微怔,不由自主地互相看一眼。

溫瑞言擡眼望向無垠的天水交接:“不過,如果一直在這種地方,什麼身份又有什麼用呢?”

此時,海島上的景色是那麼美麗,剛剛落成的木屋,備好的食水,和點起的篝火又帶來了無盡的希望。可是因爲這一句背後深藏的意味,卻讓眼前的一切有了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當然可以選擇好言相商,選擇放□段,用水磨的工夫取得喬北宇這幫朋友的好感。可是他偏不,他偏要大費周張,卻要達到雷霆之效。

因爲,除了一個人,沒有人有資格讓他卑躬屈膝。

無論何時,他永遠都要佔據絕對的主導。

遊輪遇難一事最終是有驚無險,在新聞報道上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數日之後,喬北宇等人已經都回到各自工作崗位,溫瑞言也回到溫氏老宅。

秘書來報,六房當家的十女溫蘭琪請見。

溫瑞言彈了彈手件:“看來還是有聰明人的。”

溫瑞言爲了製造與顧煜他們“患難見真情”而沉的那條遊輪是溫氏的,也不是溫氏的,因爲那並非溫氏名下產業,只是溫氏中某個勢力手中的暗牌。

溫瑞言動手沉了遊輪便是一個警告,告訴對方,“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下,你手裡有什麼底牌我都知道”,然後靜待對方的選擇。

現在,對方的選擇無疑正中他的下懷。

溫瑞言放下文件,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微微眯了眼,淺淺一笑:“走吧,看看她帶來了多少誠意。”

秘書站到他身後推動了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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