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光下的戰友

冬夜的雪花狂亂飄啊,你站在飄雪的夜光下,深情的雙眼,傳遞着溫暖,保衛着我們的家。

……

戰友啊,戰友,我的戰友,冬夜的雪花依然在下。

……

青春的歌聲在雪天遨遊。冬夜的雪花狂亂飄啊,你站在飄雪的夜光下,深情的雙眼,傳遞着溫暖,保衛着我們的家。

……

葉知秋的聲音頗具磁姓,雖然尚未完全成熟,但不俗的聲樂技巧,以及打着原創的名義,這首夜光下的戰友卻也極具深情,極爲美好動人。

戈虎抹了下眼睛,雙眼微微有些發紅,歌曲中的大意他已深深明白,心裡雖有着作爲軍人的複雜情感,但卻也感動於這兩首軍營民謠的動人魅力。

“你們兩個明天下午訓練過後來找我,我帶你們去軍區歌舞團,去那裡見見總隊和領導,讓領導做決定。”

“對了,你叫什麼。”

“葉知秋。”

“你們兩個呢。”

“沈中奕。”

“教官,我叫蕭娉婷。”

蕭娉婷嘴脣微微發顫,緊緊的盯着葉知秋的背影,此刻心中頗爲複雜。

沈中奕並沒有任何反映,似乎並不知道葉知秋是誰。

戈虎罕有的調侃道:“你如果還能創作出其他優秀軍營歌曲的話,可以試着給蕭娉婷創作一首歌,作爲戰友和未來幾年的同學,相互幫助是應該的嗎。”

面對戈虎的調侃,以及那隱晦的笑容,葉知秋感到好笑的同時,心中也是一片溫暖,這外表看似鐵打的教官,其實也有可愛之處。

蕭娉婷紅着臉不說話,到是沈中奕心裡的悶氣始終發不出去,憋的異常難受。

回去的路上,面對另一個女同學王小雅連珠炮般的讚美,葉知秋全部接受的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可是時空大盜,雖然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外來戶,但心裡上還是有種偷盜的感覺。只不過比起上次淡了許多,想來再過不久心裡也會漸漸沒了負擔吧。

“真沒想到你就是葉知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蕭娉婷終於說了一句話。

“是啊,你都不知道娉婷每天抱着你那四首歌聽個沒完沒了,她可是你最忠實的歌迷,你真是太幸福了。”王小雅附和道。

蕭娉婷拉了王小雅一下,王小雅終於收口不說話了。

但最終還是沒有忍得住心裡的好奇,問道:“你真的要給娉婷創作一首歌曲嗎,娉婷歌喉很動人的,你有空聽過就知道了,我可沒騙你。”

葉知秋點頭道:“如果她願意唱的話。”

蕭娉婷猶豫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葉知秋沉思道:“如果你真要理由的話,那就是你的堅持讓我感到欣賞和意外,我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下去,以後不要因爲各種原因放棄自己,改變自己。”

蕭娉婷怔怔的看着葉知秋,待發現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不雅之後,方纔略帶歉意的說道:“我從來也沒有對生活屈服過,我相信未來會好起來的。”

葉知秋點頭笑道:“會的,要知道上天最喜歡幫助自愛且又努力的人。”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過兩天我會將歌曲給你,到時就看你自己的了。”葉知秋說道。

蕭娉婷點頭,然後看着葉知秋遠遠離去。

看着葉知秋揹着吉他的背影,王小雅突然說道:“娉婷,你發現了沒。”

蕭娉婷回過神來問道:“發現什麼?”

王小雅嘻嘻笑道:“他可比沈中奕帥多了,你看他那氣質,真是不可思議,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神氣的人呢。”

“神氣?”蕭娉婷突然展顏笑道:“是啊,我也發現了,平常男生可沒有他這樣的氣質,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樣,還真有些神氣的樣子呢。”

蕭娉婷這時不禁想起了火車上的情景,意識到自己似乎誤會了葉知秋,心裡雖然感到不好意思,但還是暗自埋怨自己不成熟。

回去的路上,兩人猜測着葉知秋會給她創作一首什麼樣的歌曲。

沈中奕剛回到宿舍,就聽到一首極爲悅耳動聽的歌聲從宿舍傳出,整個宿舍此時一片寧靜,一夥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着這首歌曲。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

一掃之前的鬱悶,沈中奕問道:“這首校園民謠叫什麼,真是好聽。”

放歌的同學得意道:“是同桌的你,陸晨剛傳過來的,還有兩首歌你要聽嗎。”

“好,聽聽。”沈中奕也來了興趣。

當一首祝你一路順風放完後,沈中奕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因爲這兩首歌竟然是一個人唱的,而且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這兩首歌是一個人唱的?”

“是啊,是一個人唱的,而且作詞作曲都是一個人。”

“對了,青陽電視臺播放的歲月如歌你看了沒,主題曲一生有你也是葉知秋唱的。”

沈中奕猛然坐起身來,驚訝道:“你說誰唱的?”

“葉知秋啊,有什麼問題嗎?”那位同學見沈中奕的舉動,感到十分詫異。

“葉知秋,難怪聲音會這樣熟悉……”沈中奕猛地躺了下去,同時也想起了葉知秋前後的舉動,怪不得是那樣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沈中奕不禁苦笑,知道葉知秋是不屑和自己爭論,因爲他本身就有這個實力。

“我還真是笨蛋加白癡……”極愛面子,又從小被人捧着長大的沈中奕,一時間只覺得無地自容,心裡難受委屈到了極點。

他並不是笨人,相反比大多數人都聰明,自小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中,受着各方面的系統教育,在數千學生中能博得才子名頭也是很不容易的,只是他碰到的卻是葉知秋。

第二天軍訓結束後,葉知秋再次到了教官寢室,卻得知沈中奕已經放棄參加大會,這樣葉知秋詫異不已。但一想到昨天回去時,陸晨一臉詭異的告訴他,他將他的三首歌傳到了沈中奕的宿舍,這也可能是導致沈中奕今天放棄的另一個原因吧。

葉知秋也懶得去理會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相反,在他看來,他欣賞的恰恰是那種始終堅持如一的人,而不會在半路受到挫折後就自言後悔和放棄的人。

但無論怎樣,人的變化是無窮盡的,可塑姓也是不可思議的,誰又知道一個人在經歷過磨難之後,不會快速成長起來呢。這種人同樣值得敬佩,而往往那些在倒下之後沒有站起來的人卻是讓人感到可惜。

戈虎帶着葉知秋進了歌舞團,軍隊裡的各種設備雖然說不上是頂級的,卻也件件不俗。怎奈葉知秋這半年來只學了吉他和鋼琴,鋼琴還只是初通。所以面對那無數的樂器,雖然心中火熱,卻也知道自己未來有許多事要做,不可能將時間浪費在樂器上。

當下也是收了心思,在幾位領導的注視下,再次演唱了那兩首歌曲。

有了好的音響,效果自然再次得到提升,加上葉知秋自身的積累,到也讓幾位領導非常滿意。

只是,問題卻也出來了。

往屆大會雖然也出現過幾次獨唱兩首歌的事,但那都是軍隊裡大有聲名的軍旅歌唱家,眼下讓一個學生連唱兩首歌,這卻超出了衆位領導的預計。但很顯然,原創歌曲本身就少,更何況這樣純正的軍營民謠更是少之又少。縱是五百個班級加起來,在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能拿得出好的原創軍營歌曲來。

每一屆出現一個妖孽就很了不起了,若再出現一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很明顯,這一屆葉知秋的出現,着實打破了衆人的想法,一時間衆人爲葉知秋的事再次探討了起來。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葉知秋纔回到了宿舍,心裡到也沒什麼波瀾。

對他來說,一首歌也好,兩首歌也罷,能在近三萬人的大會上出出頭,爲未來增加些資本就已經很不錯了。若再爭論幾首歌,這就沒多大意義了。

確切的說,直到此刻,葉知秋對自己的未來都是目標明確的。

隨着這一天過去,葉知秋也將準備好的曲譜拿了出來,找到了蕭娉婷。

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

路漫漫,霧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

戰友啊戰友,親愛的弟兄,當心夜半北風寒,一路多保重。

……

一首駝鈴,男聲女聲都能唱,前世地球就有無數不同的版本,可謂是經典的軍營歌曲,以葉知秋的聲音來唱也有着自己的特色和味道,但讓葉知秋沒想到的是,蕭娉婷那天然空靈清脆的聲音,綿綿軟軟,剛柔並濟,清澈純淨,還真有些天籟之音的味道。

難怪王小雅極力推薦蕭娉婷上臺唱歌,現在葉知秋聽了之後,也是極力鼓動蕭娉婷上臺。

蕭娉婷雖然心中歡喜,但卻想不到感謝和表達的方式,只是默默接受了葉知秋的贈歌。

隨後幾天,兩人也漸漸熟悉了起來,雖然還不到有說有笑的地步,但卻也讓葉知秋心中欣喜。

隨着軍訓漸漸進入尾聲,以及各個班級不斷送上節目,一時間整個軍區越加喧鬧嘈雜了起來,同時一股離別的氣氛和情緒充斥在所有人心中,只是還沒有爆發而已。

九月三十曰,軍訓的最後一天,軍隊領導,校方領導齊聚一起,五百個班級組成的一個個方隊,依次在閱兵臺前走過。這一天,所有的學生都體會到了軍人的威武,體會到了軍隊的雄壯。這一天,當閱兵結束後,無數學生都痛哭了起來,因爲他們終於意識到,這一生除了這一次,不會再有其他的機會再進入軍隊。

以往做過多次教官的老兵或許是有了經驗,很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但一些新任教官卻因爲太過用心,太過融入,早已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一人哭就會有兩人哭,兩人哭就會有很多人哭,一時間不哭的也哭了,就連沒心沒肺的也留下了幾滴眼淚。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葉知秋。

十月一曰,所有學生都脫下了軍裝,這一天將會舉行最後的歡送會,這代表着學生們的高校生涯將正式開始。

而葉知秋也將再次站上一個更大的舞臺,去盡情的展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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