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將李軒和馮天鳴相繼打敗,擂臺比試也因此結束,凌蕭成爲了最終的勝者。
姜振宇無奈只好將凌蕭留在姜家,給他安排了一間臨時洞府,然後與族中的長老等人商量有關姜婉月的雙修之事。
姜婉月見凌蕭勝出,心中一陣百感交集,自己期盼的事情終於到來,一時間亂了心思。
夜幕降臨,姜婉月一個人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望着天空的明月出神。皎潔的月光灑在院中,清澈而靜謐,四下萬籟寂靜,只是偶爾傳來夜鶯的幾聲輕鳴,十分悅耳。
姜婉月的心緒無法停下,腦海中不停地憧憬着與凌蕭未來一起生活的光景。
然而這時一道遁光突然從天空劃過,打破了四下的寂靜。
姜婉月見狀臉上表情一凝,然後身上遁光一起追隨而去,並大聲問道:
“凌蕭,你去哪裡?”
遁光停了下來,凌蕭背對着姜婉月,微微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姜婉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心中頓時一緊,好像有一隻手在捏着她的心臟一般。
“凌蕭,難道你是要走?”
凌蕭低下頭,沒有回答。但是姜婉月卻已經明白凌蕭是默認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凌蕭問道:
“你爲什麼要走?你不喜歡我嗎?如果不喜歡我的話,爲什麼還要參加擂臺比試。不要說你不知道這擂臺比試是爲何舉辦的!”
姜婉月的情緒有些失控了,眼淚如決堤般從臉頰滑落。
“我知道你既不想嫁給李軒,也不想嫁給馮天鳴,只有將他們全部打敗才能解決你的問題。”
凌蕭終於開口,但是蒼白的解釋顯得有氣無力。
“可是我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難道你不知道我心裡一直都喜歡你的嗎?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還有過一段感情嗎?我們曾經也一起出生入死,我爲你付出了這麼多,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心動嗎?”
凌蕭聞言想起了姜婉月爲了自己不顧一切,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家族,但是他卻無法迴應她,因爲他並不是姜婉月想要的那個人。
凌蕭心中一陣刺痛,他掙扎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決定向姜婉月坦白自己的身份。
“婉月姑娘,其實在下並不是你一直喜歡的那個凌蕭,這具肉身是在下奪舍來的。在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肉身死後神魂傳送到了這個世界,恰好奪舍了這具肉身。所以你一直一來喜歡的那個凌蕭早已不存在了,在下只是一個陌生人。”
“凌蕭,如果你不喜歡我就直接告訴我,爲什麼要編這麼低劣的謊言!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當初背叛了你?可是後來你都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家父擅自做主,我對你的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姜婉月完全不想相信凌蕭說的話,用力地搖着頭向凌蕭哭訴道。
凌蕭心中十分糾結,不知道還能怎麼向姜婉月解釋。
“婉月姑娘,在下沒有說謊,也從未記恨過你。你是一個難得的好姑娘,只是在下並不是你所愛之人,無法迴應你的感情。”
“凌蕭,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凌蕭,但是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這一切都不會改變。這對你來說也許什麼都不是,但是對我來說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最寶貴的回憶。你離開玄武國的這些年裡,我無時不刻不在掛念着你。”
“我本以爲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但是當我在春風閣地牢中再次看見你的時候,我的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那時候五番隊的隊長已經追了我快一年了,我甚至已經決定委身於他,這樣姜家也就不用再擔心李家的糾纏。但是看見你之後我才知道我心中想要的是什麼,那是誰都無可代替的位置。凌蕭,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就沒有一絲可能了嗎?”
凌蕭聽了姜婉月的話,心潮澎湃,大腦已經亂得無法再思考。
姜婉月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她見凌蕭依然沉默不語,一咬牙,下定決心說道:
“也許你心中已經有了意中人,但是我不介意。我……我不要名分,我……可以做侍妾。”
凌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頓時如刀絞一般。他的大腦好像凝固的漿糊般,已經徹底無法思考。
凌蕭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無法抑制,他仰天長嘯一聲,然後化作一道遁光飛遁而去,速度之快,好像要將什麼擺脫掉一樣。
看着凌蕭的遁光消失在夜幕之中,姜婉月的眼淚好像已經乾涸了一般不再流下,心中好像產生了一個空洞,越來越大,無法被填滿。
……
姜婉月徹夜無眠,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間中黯然神傷,直到天明。
她的眼神渙散,在虛空中漫無目的的遊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一片模糊,無法看清,就像她看不清自己的未來要何去何從。
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悲傷的心情變得格外的清晰,姜婉月就這樣忍受着傷痛,艱難地渡過每一分,每一秒。
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姜婉月就這樣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間中,直到她房門的禁制被突然激發。
“小姐,大喜,大喜!”
一名侍女的驚呼聲從外面傳來。
姜婉月卻像沒有聽見一樣,依然一動不動。
“小姐,凌隊長來提親來了!”
侍女見姜婉月沒有迴應,連忙又將聲音提高了幾分。
姜婉月聽見侍女的話心中好像被觸動了一樣,但是她麻木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還無法完全理解侍女話中的意思。
——凌隊長?提親?向誰?
姜婉月在心中問了自己三個問題,最終她黯然的眼睛終於散發出明亮的光彩,她終於明白侍女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突然又搖搖頭,不敢相信侍女說的話。
——也許是另外一個凌隊長,也許是她在說謊,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姜婉月本來明亮的美目再次黯然下來,不再理會侍女,而侍女的聲音也沒有再傳來。
姜婉月苦笑了一下,她認爲自己猜對了。
——果然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片刻之後,她房門的禁制再次被激活,只是這次傳來的是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
“婉月姑娘,爲何閉門不見?”
——是他?不可能?一定是幻聽,一定是的!
姜婉月竟然聽見了凌蕭的聲音,她不敢相信地用雙手堵上耳朵。她甚至開始覺得是自己悲傷過度,出現了幻覺。
“婉月姑娘,我知道你在房間內。如果你再不出來相見,在下可就硬闖了。反正姜家主已經答應了婉月姑娘與在下的雙修婚約,就算硬闖也應該沒什麼不妥之處吧!”
姜婉月聞言如夢初醒,真的是凌蕭,他真的回來了,還回來提親了。
姜婉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興奮得馬上站起身來,來到門前,就在她馬上要打開禁制的一瞬間,卻又停了下來。
姜婉月想起了昨晚凌蕭絕情地一走了之,害得她傷心了一整夜,於是裝作生氣地模樣向凌蕭說道:
“哼,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雙修乃是終身大事,在下總要思量一番吧,總不能像婉月姑娘一樣恨不得馬上嫁了。”
“你……”
姜婉月聞言哭笑不得,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突然美目一轉,決定氣氣凌蕭,於是話鋒一轉說道:
“雖然家父同意了,但是並不代表我也同意,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嫁給你。”
“婉月姑娘,這玩笑可開不得,要是你不嫁,在下還不得被李軒和馮天鳴笑死。”
“哼,反正被嘲笑的是你,不是我。”姜婉月得意地冷哼一聲,心中暗自得意。
“既然如此,在下就只好強娶了。”
這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房門傳來,姜婉月一驚,她沒想到凌蕭竟然真的敢強行破門,她擔心自己的房間被毀壞,連忙打開禁制。
這時凌蕭雙掌拍來,正好拍個空,整個人瞬間撲入房間內。不過凌蕭身輕如燕,單腳向前一點地,便穩住了身形,壞笑着看着姜婉月。
姜婉月被凌蕭深情注視,頓時羞紅了臉,微微轉過臉去。
凌蕭拿出一個精美的金色鑲邊玉簡,交給了姜婉月,然後一副強硬的語氣說道:
“這是雙休契約,在下已經滴血煉化,現在輪到婉月姑娘了。”
姜婉月看着玉簡,有心馬上接過來,但是她又裝作生氣的模樣,別過臉去,卻暗自偷笑。
“我還沒答應呢。”
“婉月姑娘,別怪在下沒提醒你,錯過這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哼,誰稀罕!”
姜婉月繼續逞強,不理凌蕭。
“哎,看來在下注定與婉月姑娘無緣,那在下就不多打擾了,告辭了。”
凌蕭長嘆了一口氣,裝作十分惋惜的模樣走出姜婉月的房間。
姜婉月本以爲凌蕭還會在爭取一下,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房間裡背對着門口,但是過了好一會兒凌蕭都沒有回來。
姜婉月有些急了,認爲自己可能是玩大了,連忙焦急地向門外看去。
但是就在她剛剛探出身體的一瞬間,一隻手伸到了她的身前,手中握着一個精美的玉簡。
“同不同意?”
“哼,同意還不行嗎?”
姜婉月一把接過玉簡,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當她看到玉簡契約中自己的身份赫然是雙修伴侶,而並非侍妾,臉上浮現出感動的笑容,眼淚再次流淌下來。
但是這一次是幸福的眼淚,淚水不再苦澀,甜蜜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