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東聞言心中怒火中燒,卻又一時間無話可說。他看向凌蕭的眼神浮現一股強烈的殺意。
對於李益東來說,像姜婉月這樣姿色的女修他要多少有多少,平日裡根本是不屑一顧。他之所以看上了姜婉月是因爲當初他在挑選隊員時發現姜婉月竟然擁有十分罕見的純陰之體。
如今他已經是靈晶中期大圓滿的修爲,但是因爲遇到了瓶頸,遲遲無法突破境界,這讓他心中十分焦急。
當他挑選隊員檢查資質時發現姜婉月竟然是罕見的純陰之體。純陰之體是極佳的雙修靈體,對男修精純法力十分有效。而且姜婉月還是處子之身,第一股純陰靈氣十分精純,對突破境界瓶頸幫助極大,正是他現在所需要的。
自從姜婉月加入五番隊之後,他對姜婉月關懷備至,照顧有加,姜婉月對他也十分敬重信賴。然而一段時間過去了,姜婉月卻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讓他們的關係無法再進一步。
這讓李益東有些失去耐心了。於是他讓馬德坤幫助他從旁敲打姜婉月,他自信憑藉着自己靈晶中期的修爲和在中原城的地位一定能獲得姜婉月的芳心。
然而這一切都被凌蕭給打亂了,如今凌蕭甚至慫恿姜婉月轉換番隊,這樣他的計劃就會落空,這讓他心中對凌蕭愈加憎恨。
但是他也不敢直接對凌蕭出手,畢竟他們都是銀鷹隊長,一旦發生衝突勢必會驚動金龍院長老,到時候懲罰下來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而且他還聽說凌蕭跟金龍院的一名長老關係匪淺,所以才能在剛一加入銀鷹衛時就以靈液後期修爲成爲銀鷹隊長,當時還引起一陣軒然大波。馬德坤也正是不滿金龍院長老的決定,才申請轉換番隊的。
所以如果凌蕭幫助姜婉月轉換番隊的話,十有八九會成功。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是一個從不吃虧的人,他不能容忍之前所做的一切付之東流。
這時李益東眼睛一轉,靈機一動,突然露出狡猾地笑容,向凌蕭嘲笑道:
“此等小事,何必驚動金龍院長老!既然凌隊長心儀婉月姑娘,讓在下放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在下有一個條件。”
凌蕭見李益東話鋒一轉,似乎有迴轉的餘地,心中暗喜。
其實他也不想驚動金龍院長老,畢竟那些都是金丹期強者,纔不會爲了區區小事而費心勞神。他剛剛不過是想要用金龍院長老來壓制一下李益東的氣焰。
於是凌蕭眉梢一挑,向李益東好奇地問道:
“什麼條件?”
“如果就這樣讓凌隊長將姜姑娘從在下番隊中要走,傳出去在下未免也太沒有面子了。所以在下要與凌隊長打個賭約,你我之間在中原城擂臺比試一番,如果凌隊長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在下就放姜姑娘去十番隊。但是如果一炷香時間內凌隊長認輸求饒的話,嘿嘿,那姜姑娘就只好留在五番隊與在下結爲雙修伴侶了,不知凌隊長是否肯答應?”
李益東嘿嘿一笑,他用激將法將凌蕭架在這裡,如果他拒絕,通過金龍院長老將姜婉月調走,那麼凌蕭勢必會很沒面子,從此以後凌蕭都無法在其面前擡起頭。
但是李益東心中十分清楚,凌蕭絕不會這麼做。他從馬德坤那裡瞭解到凌蕭的爲人,知道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從不退縮之人。
而且他剛剛在條件中刻意加入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自尊心很強的凌蕭來說足以讓他衝動地答應下來。
然而對於李益東來說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擊殺一名靈液後期大圓滿的修士不過是易如反掌。而且就算凌蕭一炷香的時間內不肯認輸,他也可以將其重傷,甚至廢其經脈,以解心頭之恨。
果然不出他所料,凌蕭只是猶豫了片刻,隨後眼中浮現出強烈的戰意,然後不屑地笑了笑說道:
“呵呵,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這有何難?”
“嘿嘿,凌隊長可不要誇下海口,到時候如果凌隊長堅持不肯認輸的話,在下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可說不準,也許到時候求饒的可能是李隊長呢!”
“哼,既然凌隊長有如此自信,那我們現在就立下賭約,明日你我在中原城的擂臺之上比試,讓全中原城之人做個見證!”
說罷李益東拿出一個玉簡,將剛剛協商之事用神識刻印在玉簡之中,並將自己確認的神識刻印在玉簡中。
凌蕭接過玉簡,檢查了一下內容,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也將自己的確認神識注入其中,然後用封印符籙封好。
“這枚玉簡在下會交給金龍院一名長老,讓其作爲比試的仲裁之人。”
李益東一聽說金龍院長老,臉上有些不悅,向凌蕭諷刺道:
“如此最好,有金龍院長老坐鎮,免得在下收手不及時傷了凌隊長的性命。”
“呵呵,其實是在下擔心自己不小心重傷了李隊長,到時候金龍院長老怪罪下來,在下可擔當不起。”
說完凌蕭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拉住姜婉月的手臂從李益東身邊走過。
李益東氣得雙眼冒火,恨不得馬上出手,不過他還是強壓住了怒火,只需再忍耐一時,明日就可名正言順地將其狠狠教訓一頓。
離開之後凌蕭將姜婉月直接安排在十番隊的一間石室內,姜婉月顯得憂心忡忡,幾度欲言又止。
她十分擔心凌蕭接下來與李益東的比試。李益東可是靈晶中期的修爲,一名靈液期修士想要與其對抗簡直不可想象。
但是她看見凌蕭十分堅決的表情心中又十分感動,因此又不願開口打擊他的信心。
凌蕭似乎看出姜婉月的心思,臨行前淡然一笑,安慰道:
“婉月姑娘不必擔心,在下自有應對之法,難道你忘了當年在玄武國,在下可是曾經以靈氣後期修爲將靈晶初期修爲的李長老擊傷過。如今在下的修爲已經是靈液後期大圓滿,距離靈晶期不過一步之遙,區區一個靈晶中期又算得了什麼。”
姜婉月聞言想起了當年有關凌蕭的傳說,當時她聽了還有些不信,如今親自從凌蕭口中說出她終於相信了,同時心中也寬慰了許多。
姜婉月的表情舒展了一些,露出寬慰的笑容,向凌蕭謝道:
“這次多虧凌兄相助,婉月十分感激。”
“婉月姑娘客氣了,當年你在玄武國對在下有大恩,如今婉月姑娘遇到困難,在下自當鼎力相助。”
姜婉月聽見凌蕭的解釋心中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原來他只是報恩嗎?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嗎?
姜婉月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原來自己從未走入過他的內心,不過這樣也好,能遠遠的看着也比看不到要好。
姜婉月振奮了一下精神,看向凌蕭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還請凌兄明日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遇到危險也不必勉強。有凌兄這份心,婉月也就滿足了。”
“婉月姑娘放心,在下一定會全力以赴。對了,在下還要準備一番明日的比試,就不多留了。”
凌蕭向姜婉月告辭,姜婉月目送着凌蕭離開,直到凌蕭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他始終沒有回頭看姜婉月一眼。
姜婉月此時不知道心中是高興,還是悲傷,也許兩者都不是,只是心中卻好像堵着一塊石頭,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
翌日,凌蕭和李益東比試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中原城,頓時中原城變得熱鬧起來,大量修士聚集到擂臺四周。
中原城擂臺是供中原城修士之間切磋比試之用,擂臺十分寬敞,有三百丈見方,設置了極強的禁制和防禦法陣,即使是靈晶期修士之間的鬥法也能承受。
雖然這一次比試只是一場私人比試,但是由於二人都是銀鷹番隊的隊長,因此十分受重視。銅虎衛幾乎全部出動負責維持秩序,讓前來觀戰的過往修士保持一定的距離。
而中原城中沒有外出的銀鷹衛幾乎全都跑來觀戰,就連金龍院的長老也來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引薦凌蕭的雨澤長老,同時他也是凌蕭拜託前來主持這場擂臺比試的。另外兩名長老分別是季平長老和古盈長老。
季平長老和古盈長老則是聽說凌蕭以靈液後期修爲挑戰靈晶中期的李益東,感到十分好奇才前來觀戰的。
人們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談論凌蕭與李益東比試的原因。就連三名金龍院長老在比試開始前也彼此攀談起來。
其中季平長老似乎對凌蕭十分不屑,一張口就說道:
“這個凌蕭太不安分,剛剛成爲銀鷹隊長就將自己的隊員逼走,如今又爲了一名女子與其他番隊隊長髮生衝突,這恐怕有損我們中原城的名聲。雨澤長老,此人可是你推薦來的,到時候你可要負責啊。”
雨澤長老聞言賠笑道:
“呵呵,當初我也是見他滅掉了血煞魔君的分身,所以才推薦他的。不過當初如果沒有他滅掉血煞魔君,我們中原城的名聲恐怕還真會損失不小。”
“哼,論功行賞,這個我當然知道。而且我們已經給他隊長之職,他應該也滿足了,應該安分守己,儘自己的本分纔是。但是他竟然爲了一名女隊員竟然挑戰比自己高一個大境界的靈晶中期修士,也太不自量力了!”
雨澤長老聞言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倒是一旁的古盈長老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反駁道:
“誰說靈液期修士不能挑戰靈晶期修士的?你我當年越級殺敵之事可是沒少做,難道季平兄忘記了?”
“哼,我等都是天縱之才,豈是他這種凡夫俗子可比的?而且這個五番隊隊長李益東我當初就十分看好他,他的劍道功法源於大明國的天劍宗,威力之強,同階之中罕見敵手。就算是你我當年以靈液期修爲恐怕也不敢與之硬碰硬。”
“季平兄也太高看這個李益東了,我倒是覺得他資質平平,將來難以企及你我。倒是這個凌蕭,機緣不淺,頗有天賦,將來也許可成大道!”
“呵呵,這我可沒看出來。不過我現在可看出了此時李益東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殺意,你口中的這個天才能不能活過今天也許還不一定呢!”
季平呵呵一笑,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
古盈見狀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向季平問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季平一聽來了興趣,點頭答應道:
“賭什麼?”
“就賭一顆仙靈石如何?”
“好!雨澤長老,今日你給我們兩個做個見證人。古盈,你今天輸定了!”
“嘿嘿,那可未必。我可從不賭沒把握的事!”
雨澤長老看着他們二人皆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由得搖搖頭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