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山道人的攻擊凌厲無比,儘管凌蕭一開始的防禦手段十分奏效,但是浦山道人的攻擊變化多端,凌蕭最終還是不小心露出兩個破綻,強吃了浦山道人的兩記黃芒攻擊,結果導致身形遲滯,被接下來的攻擊一直逼到了擂臺死角。
浦山道人此時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好像一直以來都在等待這樣一個時機。
只見他口中突然急速念訣,雙手十指連彈,一連串法訣如流水般飛出,化作七股,分別沒入七顆土黃色圓珠之中。
頓時七顆土黃色圓珠同時散發出駭人的靈壓,周身光芒閃耀,同時體型一陣狂漲。
轟隆隆一陣聲響傳來,每一顆土黃色圓球都化作一座小型山峰,山峰有十幾丈高,同時向凌蕭匯聚而來。
凌蕭見自己已經避無可避,馬上施展血影遁想要逃出山峰的包圍。
然而儘管他已經將血影遁神通運轉完成,周身也閃爍出一團血氣,但是自己卻好像被完全固定住了一般,被死死地困在原地,無法動彈。
凌蕭心中一驚,就在這時他的頭頂突然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凌蕭擡頭看去,只見一座山峰從天而降,與另外六座山峰一起將他圍個水泄不通。
山峰已經碰撞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力好像一層層巨浪向凌蕭撲來,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凌蕭頭皮發麻。
浦山道人見凌蕭已經被完全困在其中,眼中一喜,然後運足底氣大喝一聲:
“聚!”
隨着他這一聲大喝,七座山峰突然散發出黃色光霞,彼此之間相連在一起,化作了一座數十丈高的山峰,穩穩地落在擂臺之上。
山峰佔據了將近半個擂臺大小,凌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峰之中。
高臺之上杜天穹見狀興奮得哈哈大笑起來,得意地向洪遠山說道:
“洪副島主,凌蕭已敗,你的雷公錘乖乖交出來吧。”
洪遠山聞言卻不以爲意,從容地回道:
“杜島主可是有些心急了,凌蕭雖然被七重峰的神通困住,但是他尚有一絲氣息,只要人未死,又沒有認輸,就不算是輸了吧。”
“既然洪副島主如此說,那就不讓秦副島主出手相救了,相信不出一時半刻凌蕭就會被壓死在七重峰之下。”
說完杜天穹向秦楓發出一道傳音,告訴他不用出手。
秦楓看向高臺,見其他人沒有異議,於是點點頭,表示知曉。
此時正合秦楓心意,他對凌蕭沒有什麼好感,本來也懶得出手,這倒省去了他一番麻煩。
浦山道人雖然神通得手,但是他卻因爲法力消耗過度而面色有些難看,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恢復法力的丹藥服下。
他得意地看着山峰,心中暗自竊喜,凌蕭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肯定無法活下來。
就在他得意之際,突然從山峰內部傳來轟隆一聲悶響,不久之後又傳來一聲,不過這一聲比之前的更大了一些。
又過了一會兒,山峰內部傳來了刺耳的鑿鑽之聲,片刻之後又是一聲轟隆巨響。
然而這次巨響之後整座山峰爲之一顫,這讓浦山道人感到十分驚訝。
很顯然凌蕭還活着,而且正在嘗試從他的七重峰中脫困而出。
山峰之中不時地傳來鑿鑽之聲,而且每次鑿鑽之後都會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頓時山峰開始變得不穩起來,每次轟隆巨響之後山峰都會劇烈顫抖,而且有些巨石開始從山峰上剝落。
這樣折騰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終於古怪的聲音停了下來,緊接着從山峰內部傳來一聲大笑。
浦山道人聞聲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
高臺之上的杜天穹也隨之收起了笑容,目不轉睛地盯着山峰觀瞧。
只有洪遠山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山峰,似乎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一清二楚。
果然,接下來山峰突然發出連續的爆炸聲,同時山峰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浦山道人見狀連忙停止煉化丹藥,開始向山峰中注入法力,來維持山峰的身形。
然而山峰的顫抖越來越劇烈,浦山道人已經無法控制。
山體出現了大量的裂紋,一道道藍色電絲順着山峰的裂縫飛出,擊打在山體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咔嚓~
終於伴隨一聲雷霆巨響傳來,大量的藍色電弧將山體炸得分崩離析,從中央爆裂開來,化作七座殘破不堪的小型山峰。
緊接着每座山峰靈光一閃,還原成了七顆土黃色圓珠向四周飛射而去,最後撞在防護法陣上,將法陣的防禦光罩擊打出一層劇烈的漣漪波動,然後散落在擂臺地面上。
這時藍色電弧突然向中央一收,消失在一個藍色圓環之中,同時凌蕭也現出身形,他的周身覆蓋着一層淡紫色電弧編制而成的雷衣。
浦山道人難以置信地看着凌蕭,表情定格在驚訝的一瞬間,張開的嘴遲遲無法合上,努力睜大的雙眼看起來有些滑稽。
凌蕭則是一副從容不破的模樣,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與浦山道人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高臺之上除了洪遠山之外每個人都吃驚不已,就連嚴慕白此時也無法保持平靜了。
而杜天穹更是心中懊悔不已,他深知剛剛那一擊是浦山道人的殺招,如果這一擊都無法將對方打敗的話,這就意味着他這次和洪遠山打賭十有八九會輸掉。
洪遠山似乎早有預料,他當初通過調查凌蕭與錢義德戰鬥後的現場發現島上的雷雨災害似乎並非天災,而是人爲,而且極有可能是凌蕭一人所爲。
但是就算是洪遠山已經是靈晶期的修爲也沒有自信能憑藉自己一個人就將整個島嶼轟成焦土,凌蕭只是靈液中期的修爲更加不可能做到。所以他猜測凌蕭一定是身懷某種雷系秘寶。
因此這一場擂臺比試他對凌蕭一點都不擔心,他心知凌蕭只要肯使用終極手段的話,就一定會勝出。所以他纔敢用自己的看家寶物和杜天穹打賭。
凌蕭這時大袖一揚,御雷環體型一縮,沒入袖中不見了。緊接着他周身血氣突然狂涌而出,一左一右化作兩股,向浦山道人飛去。
浦山道人十分警覺,連忙激活了身上的靈甲,一層土黃色光罩將自己保護起來。
兩團血氣沒有直接向浦山道人攻來,而是在浦山道人周圍十幾丈遠的地方首尾相連,一邊旋轉一邊化成一個巨大的血球,將浦山道人困在其中。
終於血球不再旋轉,體型也漲大至直徑十幾丈大小。
這時凌蕭雙手同時向前一揚,兩團變異琉璃金靈液飛出,沒入血球之中,頓時血球變成赤金色。
浦山道人見自己被血球困住,連忙祭出一柄銀色飛劍靈器,將其全力激發,化作六七丈大小,然後向血球的一處血壁猛地斬去。
就在銀色飛劍即將斬在血壁上時,血壁上突然凝聚出一小片金色護盾,鐺的一聲將銀色飛劍反彈了回去。緊接着金色護盾好像被血壁融化了一樣,沒入血壁之中消失不見了。
浦山道人又試了幾次,但是每次都是同樣的情況,無功而返。
血壁好像有靈智一樣在他每次想要攻擊的地方自動凝聚出金色護盾。而且金色護盾十分堅硬,他的銀色飛劍無法傷及分毫。
浦山道人見自己無法破壞血壁,於是開始施法聯繫血球外的七重峰靈器,想要從外面破壞血球。然而無論他怎麼嘗試都聯繫不上七重峰靈器。
浦山道人以爲是自己法力不足才無法將七重峰激活,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他見暫時無法脫困,於是索性原地打坐開始煉化體內恢復法力的丹藥來。
然而就在他剛剛坐下之際,在他身後血壁上一柄金色飛劍從血壁中悄悄探出,對準浦山道人後背嗖的一下飛來。
浦山道人突然感到身後有劍氣襲來,連忙將身上靈甲中防禦神通全力激發。
鐺的一聲傳來,金色飛劍穿透了防禦護罩,斬在了他後背的靈甲上。
好在金色飛劍的威力已經被防禦護罩卸去大半,最後被靈甲防禦下來,彈飛了出去。
金色飛劍被彈飛之後主動飛回到血壁之中,融入其中。
浦山道人連忙站起身來,將銀色飛劍祭出,觀察金色飛劍沒入血壁的方向。
這時他突然感到身後又有危險的氣息傳來,不過這次他早有準備,迅速轉身,銀色飛劍已經全力激發,擋在身前。
只見一柄金色大環刀向他斬來,浦山道人口中冷哼一聲,單手點指,銀色飛劍馬上銀芒一閃,迎向金色大環刀斬去。
鐺的一聲金屬脆響傳來,金色大環刀被銀色飛劍斬碎成數段,但是碎片突然金光一閃化作一團靈液再次沒入血壁之中。
浦山道人發現攻擊的威力如此孱弱,不禁嗤笑了一聲,不過他的笑容還沒等完全展開,下一個瞬間表情便僵住了。
只見血壁之上十幾柄樣式各異的靈器同時浮現而出,有靈劍,有長槍,有飛刀,有金錘,各式各樣的靈器同時從血壁之上激射而出,向下方的浦山道人攻來。
浦山道人再也不敢輕視,一邊操縱着銀色飛劍防禦,一邊變換身形躲閃。但是血球內的空間有限,他又不敢輕易接近血壁。否則血壁上突然浮現出靈器攻擊,他將連防禦的餘地都沒有。
血壁上浮現而出的靈器好像無窮無盡一樣,被擊毀的靈器會再次沒入血壁之中,然後新的靈器又會再次從血壁上浮現而出,周而復始,無限循環。
而浦山道人只能不停地防禦應接不暇的靈器攻擊,變得十分被動。
他心中十分焦急,如此下去會有生命危險,看來也只有認輸這一條路了。
就在他剛剛要說出認輸二字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嚇得他剛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就在浦山道人有些失神之際,突然血壁上不再浮現出靈器,停止了攻擊。
他心中暗自慶幸,以爲自己能逃過一劫,可是下一個瞬間血壁突然向中心快速收縮起來。
浦山道人心中暗呼不妙,連忙調動體內法力,然後他的法力已經接近乾涸,任何有效的防禦神通都無法施展。
此時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