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屏島洪遠山的洞府中,仙壺島島主嶽不凡正在和洪遠山在一間密室之中討論着同舟盟的大計。
嶽不凡高座在主位之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洪遠山十分恭敬地站在他的下手邊向他彙報計劃的準備。
“銀沙島那邊的事進展得怎麼樣了?劉泰真還是那麼頑固嘛?”
“回稟盟主,屬下不久之前又找過一次劉泰真,不過他的態度依然是不溫不火,百般推辭,看來想讓他主動加入同舟盟看來是不可能了。”
“哼,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按照你的方法去辦吧。對了那個凌蕭和曹掌櫃之間好像有點矛盾,你要好好管束他們,可不要在關鍵時刻惹出什麼意外。”
“盟主請放心,現在凌蕭和曹掌櫃已經冰釋前嫌,在他們的合作下已經將陷龍陣佈置完畢。不久之後屬下就可以將劉泰真拿下,化作像常島主那樣的行屍走肉。屆時盟主的大計可成已。”
“呵呵,北屏島島主常遠,曾經多麼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他當時應該怎麼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栽在你的手裡。”
嶽不凡話說到一半,看向洪遠山的雙眼突然射出一道凌厲的目光,然後一副話裡有話的語氣問道:
“本座和當初的常島主相比如何啊?”
洪遠山聞言連忙下跪,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表忠心道:
“屬下對盟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請盟主明鑑。”
“呵呵,快起來,本座不過是有感而發,並沒有懷疑你半分。”
嶽不凡一擡手,一股無形之力將洪遠山託了起來。
“多謝盟主信任,屬下一定盡心竭力爲盟主效勞。”
“我們大計在即,你也要事事小心,不可半分馬虎。你我獨處時稱呼本座盟主倒是無妨,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可不要說漏了,你現在纔是同舟盟的盟主。”
“屬下明白了,今後一定會加倍小心。”
“不過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影子盟主,待同舟盟大計成功之日,就是本座正式登基同舟盟盟主之時。”
說道最後嶽不凡站起身來,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嚴之勢。
洪遠山站在下方俯身低首,連聲稱是。他從嶽不凡的身上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靈壓,赫然已經超越了靈晶後期的修爲,心中十分震驚。
--難道他已經修煉到了靈晶後期大圓滿的修爲了?
……
嶽不凡離開後洪遠山馬上找來了凌蕭和曹掌櫃,向他們再次確認了陷龍陣的佈置情況。
曹掌櫃因爲沒有陣盤顯得有些不太高興,簡單回覆了佈陣的位置後便不再多言。
凌蕭則是將整個銀沙島周圍佈陣的情況向洪遠山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洪遠山聞言表示十分滿意,然後交給凌蕭一段口訣。使用這段口訣就可以激活銀沙島上的陷龍陣。
接下來洪遠山又將他準備對付劉泰真的計劃和凌蕭,曹掌櫃二人詳述了一番。當日曹掌櫃負責將副島主陳沐風和其他守衛引到雲來閣,給凌蕭製造機會讓他和劉泰真獨處。
然後凌蕭趁機使用陷龍陣困住劉泰真,屆時早已隱藏好的洪遠山便會突然出手,使用血誓魂咒將劉泰真變爲自己的傀儡。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洪遠山讓凌蕭和曹掌櫃速速返回銀沙島早做準備。
數日之後,凌蕭來到銀沙島島主劉泰真的洞府。
劉泰真打開洞府石門,見是凌蕭微微感到吃驚,不過他隨即苦笑了一聲,一邊將凌蕭讓道洞府中,一邊說道:
“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凌老弟,我還以爲是……”
劉泰真話說道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凌蕭則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問道:
“哦?劉島主還以爲是何人?”
“不提也罷,如今是多事之秋,凌老弟少知道些也好。”
劉泰真微微搖頭,愁眉不展,枯瘦的身形看起來有些憔悴。
“劉島主可是在爲同舟盟的事煩惱?”
“你知道了,哎,現在同舟盟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銀沙島,老夫這島主之位恐怕要不保了。”
“呵呵,難道劉島主就沒有加入同舟盟之意?或許還有轉機。”
凌蕭話中有話,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着劉泰真說道。
劉泰真好像沒有聽出凌蕭的意思,只是不無苦惱地嘆道:
“同舟盟也好,七星盟也罷,老夫不過是想安安穩穩地做一名島主,將剩餘的這百餘年壽元耗盡。一旦捲入這次的紛爭之中,老夫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原來如此,不過劉島主可曾想過,如果島主不站在任何一方的話,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將島主當做敵人,屆時島主可能會面臨更大的危機。”
“不會的,老夫和嚴島主私交甚好,他不會爲難我的。”
“那同舟盟呢?”
“說實話,老夫到現在都不知道同舟盟到底是何人興起的,只知道現在北屏島的洪副島主跟此事肯定拖不了干係,而且參與到同舟盟中的修士中肯定還有其他島主或副島主的存在。”
“如此看來同舟盟的勢力也應該不小,不知劉島主接下來要做如何打算?”
“實在不行還是站在七星盟這一邊吧,畢竟嚴島主已經是假丹期的修爲,在七星島內無人可敵。”
“既然劉島主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在下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說話間凌蕭的聲音冷了下來。
劉泰真似乎也聽出了有些不對勁,疑惑地看向凌蕭問道:
“此話何意?”
凌蕭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但是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塊陣盤。
“凌老弟,難道你也加入了同舟盟?”
“如果劉島主現在回心轉意的話,在下倒是可以替劉島主求情,說不定將來在下還要依仗劉島主的神威呢。”
劉泰真聞言頓時拍案而起,頓時一股強大的靈壓從他的體內釋放而出。
凌蕭與劉泰真距離如此之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靈壓。他連忙運轉體內功法,施展出護體靈光來抵擋。
“你不過是靈液期的修爲,也敢在老夫面前口出狂言,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就算是那個洪遠山親自來了,老夫也未必不是對手。”
“在下當然不會愚蠢到認爲自己可以和一名靈晶期前輩相抗衡,但是如果有了這個就不一樣了。”
說完凌蕭手中的陣盤突然散發出一道暗紅色靈光,緊接着從劉泰真的腳下伸出七八條手臂粗的暗紅色匹練,將他的雙腳,雙手都束縛起來。
劉泰真頓時感到自己體內的法力一滯,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力氣。他瞪大了雙眼,憤怒地向凌蕭吼道:
“你,你們早有預謀!”
“呵呵,劉島主先別生氣。在下剛剛說過,如果劉島主肯配合的話,或許還有轉機。”
“哼,想讓老夫簽下血誓,從此屈居人下,想都別想!”
“既然如此,那劉島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說完凌蕭的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
兩日後,銀沙島島主隕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銀沙島,副島主陳沐風暫代銀沙島島主。
曹掌櫃聽聞此事第一時間來到星月島找到了凌蕭,剛一進洞府就一副怒氣衝衝地模樣向凌蕭質問道:
“凌蕭,劉島主的隕落是怎麼回事?”
“前日在下去拜訪劉島主,他說自己的大限將至,然後就閉關坐化了。”
“哼,明明還沒有到約定的日子,你怎麼擅自行動了?”
“在下只是日常性地拜訪劉島主,曹掌櫃應該知道在下與劉島主是有些私交的。”
“哼,休要狡辯,總之你壞了同舟盟的大計,老朽已經通知了洪盟主,他很快就會前來,看你到時候怎麼說!”
凌蕭聞言心中一凜,他本打算此間事了就去北屏島向洪遠山親自說明,沒想到洪遠山會親自來他的星月島。
不過他做出一副從容不迫地模樣,微微一笑說道:
“在下問心無愧,相信洪盟主自會明斷。”
說曹操,曹操到。
這時從洞府外傳來洪遠山的聲音,聲音低沉有力,隱隱帶着憤怒之意。
“凌掌櫃可在?”
凌蕭聞言連忙打開洞府石門,恭敬地將洪遠山迎了進來。
洪遠山十分不客氣地走向正中央的主位坐了下來,凌蕭和曹掌櫃不敢再坐,分左右立在一旁。
洪遠山瞪着雙眼看向凌蕭,臉上滿是狐疑之色。
“凌掌櫃,劉泰真隕落之事是怎麼回事?”
洪遠山的聲音好像一道驚雷,震得凌蕭一陣心神不寧,迴音在洞府的上方飄蕩,久久不散。
凌蕭鎮定了一下心神,將剛纔向曹掌櫃解釋的話又向洪遠山解釋了一遍。
凌蕭的話剛說完曹掌櫃就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啓稟盟主,據在下從陳沐風那裡打聽得知劉泰真的壽元還有百餘年,應該還沒到坐化的程度。凌蕭和劉島主本來就有私交,此事恐怕有詐,還請盟主詳查。”
“呵呵,曹掌櫃此言差矣。我等修仙之人應該都清楚影響壽元的因素不只有年限。如果修煉得當的話,壽元也會有所增加。而如果修煉不當,頻頻損傷真元也會對壽元產生極大的影響。曹掌櫃怎麼就這麼肯定劉島主所剩壽元不會因爲這些因素而受到影響?”
曹掌櫃被反駁得啞口無言,洪遠山聞言則是眯起眼睛向凌蕭問道:
“你說劉泰真坐化了,除了你之外可有其他什麼人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