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白沐說的有理有據，顧南最終大筆一揮，否決了清單上的絕大部分要求，只批准了一臺MacBook。
而且還是從白沐的一期片酬里扣的。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眼看就到了三號。陳笑一大早就跑過來接走了白沐，和他一起去了機場，準備飛往中海。
“唉，真的是。與其買經濟艙的機票，還不如坐高鐵呢。”飛機還沒有起飛，白沐一邊挪動着被座位間隔限制住的大長腿，一邊不滿地小聲抱怨道。
說真的，如果算上必要的值機和經常發生的延誤，飛機真未必比高鐵能快多少。
“對不起，打擾您一下。”
一陣溫和的男聲從身旁傳來，打斷了白沐心裡的抱怨。白沐擡頭朝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之間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生，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
“有事？”
“是這樣，我女朋友的票是你旁邊的這個座位。但是她今天有些不舒服，我怕她有什麼意外。所以想問問您，看能不能換一下座位，我好方便照顧她？”
白沐這才注意到男生身後還站着一個女生，臉色有些蒼白，明顯帶着病容。見自己注意到她，略帶歉意的笑了一下，顯然是再爲自己麻煩到了別人感到不好意思。
白沐不禁感嘆了一下，要是所有人在麻煩別人幫忙的時候都能有這樣的態度，誰還敢說我們是一個冷漠的社會。
在小情侶連聲的感謝下，白沐站起了身，往後面那個男生的座位走去。
“怎麼了？”陳笑的座位在白沐的側後方，見白沐走了過來，奇怪的問道。
“沒事，又個妹子身體不舒服，他男朋友想照顧他，我就和他換了個位置。”白沐不在意的道。
陳笑點了點頭，又問道：“要不咱倆換換，我過去坐吧。”
白沐換的那個位置在飛機的中後部。一般來說，飛機越靠後的位置越安全，但也越不舒服。
“沒事，你坐這就好。”反正本來也不怎麼舒服，無所謂會不會更不舒服一點了。
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自己鄰座的最好別是個自來熟的大媽，或者充滿油膩的摳腳大漢。
“31H，31H……哦，在這裡。”
這架飛機的座位是按照2、4、2的方式排列的，H位是在最右側的兩列中，靠近過道的那個。白沐因爲不少乘客忙着放行李，過道又比較窄，所以白沐走走停停了好半天才找到。
鄰座靠窗的位置上已經有人了，白沐看了一眼，鬆了口氣。既不是大媽，也不是摳腳大漢，而是一個女生。而且，還是挺漂亮的一個女生。
“你好。”一邊落座，白沐一邊打了聲招呼。
“你好。”
女孩聽到聲音，擡頭看了眼白沐，而後笑着迴應了一聲。聲音柔柔的，猶如河水撫過鵝卵石一般。
講道理，這麼無聊的旅程，能有個漂亮的女生坐在身邊，屬實不算壞——如果這個女生的年紀能再大一點的話。
剛纔女孩擡頭的時候白沐就看清楚了，這妹子的臉蘿莉的很。齊劉海，後面還紮了個馬尾，一股學生氣。往大了說，估計也就是個高中生吧。
白沐雖然不怎麼遵紀守法，但還是有些基本道德的。打從他成年以後，未成年什麼的，從來都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既然從視線裡劃開了，白沐就又恢復到了鹹魚的狀態，正好飛機這會也已經關閉艙門，開始滑行起飛了。
待爬升狀態結束，飛機穿過雲層恢復了平穩，白沐拿出了這兩天一直在看的《無心法師》——不是劇本，是原著小說。
雖說漢唐的翻拍從來都是以魔改而聞名，但原著多少還是有些參考意義的，更何況小說本身寫的也還是挺吸引人的。
“誒，你也喜歡這本書啊。”
鄰座的女生偶然瞥了一眼白沐手裡的書，感覺有些熟悉，仔細看了兩眼後，有些驚喜的道。
這本書有這麼流行嗎？白沐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上的書。不過這倒是個好消息，原著越火，那翻拍的關注也就越大了。
“啊，還好吧。”白沐隨口回答道：“除了不是大團圓的結局，別的地方都還不錯。”
“可是我倒覺得，不大團圓的結局，纔是最符合邏輯的吧。你看，從一開始，無心就是長生不死的，而月牙是個人類，所以註定最後會是悲劇；還有……”
女孩明顯不同意白沐的看法，開始講述自己的理解。當然了，語氣還是和和緩緩的。
白沐也不和她爭辯，隨口附和着。未成年的小女孩思維嘛，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唄。
至少，這柔柔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白沐順口問道：“你覺得哪個角色最好啊？”
“嶽綺羅！”女孩很乾脆的回答道。
白沐心裡點了點頭，倒也是，“鬼魅蘿莉”這種角色充滿了反差萌，還是很吸引人的。
“那你呢？你喜歡哪個？”女孩反問。
“我？”白沐眨了眨眼，隨口回道：“張顯宗吧。”
本來嘛，不喜歡自己的角色還能喜歡誰。
未成想，這個回答說完以後，女孩反倒是不出聲了。不過白沐也不在意，繼續看自己的書就是了。
就這樣，直到下飛機，兩人也沒再說過話。
飛機本身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到了中海的虹橋機場。陳笑聯繫到了早已預約好的車子，二人直奔漢唐影視的大樓。
“耶？”
剛剛下車，白沐環視了一眼四周，目光忽的一停，而後發出一聲輕咦。
“怎麼了？”陳笑好奇順着白沐的木管看去，是漢唐影視的大門。
白沐搖了搖頭：“好像看到一個剛認識的熟人。”有些不太對，那女孩有這麼高嗎？不過話說回來，在飛機上一直都是坐着的，他還真不清楚人家有多高。
“剛認識的？熟人？”陳笑顯然對這個充滿了反轉意味的稱呼沒反應的過來。
“沒什麼，不用在意。”白沐搖了搖頭，又不是那些三流華娛作者寫的娛樂小說，現實不會有這麼狗血的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