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試鏡演員的資料和總監的喜好啊……”
在白沐言辭懇切的說（威）服（脅）下，小助理總算是暫時平靜下了自己的心情。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憶自己之前的記憶，以尋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是總監秘書的助理，所以瞭解的不算多。另一個試鏡的，是一個導演的兒子，之前也拍過兩部戲，都是他爸的導演。不過這次試鏡，他好像是自己聯繫的，和他爸關係不大。”
白沐點了點頭，在自己處於“有爸而不能用”的狀態時，太喜歡這種主動選擇“有爸而不用”的二代了。
另一邊的楊雪見白沐點頭，心中又安定了幾分，聲音也不再打顫，繼續道：“至於我們總監，嗯……他之前選擇演員的時候，一般對演員和角色的形象契合度看的比較重要。”
“契合度啊……”白沐嘀咕了一句，見小助理緊張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做了個“繼續”的手勢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比如說，之前有一個角色在戲裡有一段彈奏古琴的劇情，然後總監就選擇了一個本身就會彈古琴的演員；再還有……”
楊雪的職位有些低，對於拍攝方面瞭解的不算多，所以也沒有說出太多的東西。不過，白沐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這些線索本來也就是意外所得。
“可以了，非常感謝你，楊小姐。”白沐微笑着道。
“啊，可以了嗎？”小助理期期艾艾的看着白沐：“那……”
“放心吧，你我以前素不相識，以後也再無交集，我沒有必要傷害你的。”
“那……好吧，謝謝了。”
楊雪低頭道謝一聲，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擡頭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只管說就好了。”
“是這樣，之前我聽影視部門說，這次的新劇，公司的資金不足，後來是借貸了一部分款項才滿足需要的。所以在前期籌備的時候，總監他一直說，只要不影響劇集質量，其它地方能省則省。”
“不是吧，你們公司這麼窮了嗎？”白沐眉毛一挑，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他這兩天也簡單的瞭解了一下國內的網劇市場，一部高質量的網劇至多也不過就千萬級的成本。按照常規的資金流程，前期籌備的時候最多也不過就需要百來萬罷了。
好歹也是滬圈有名的老牌影視公司，漢唐到底是怎麼混到這種地步的？
“呃，公司這兩年，確實是有些不太好……”楊雪明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沐的感慨，只能簡單的應了一句。
總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楊雪帶着三分擔心，三分忐忑的告辭一聲，向外走去。
“純粹是建議。”白沐看着小助理的背影，朗聲道：“魚和熊掌想要兼得，只有在熊吃魚的時候才能辦到。”
楊雪的腳步頓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出了待客室。
白沐不知道她會怎樣理解自己的話，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過這些他也不關心，畢竟都和自己沒多大關係。
把思維轉回到試鏡的事情上，白沐默默的思索了一會，拿出了臨時徵用自顧南的手機，給他打了過去。
“忙？”
“說。”
“我如果能接下這部劇的話，片酬是多少？”
“網劇，純新人，男三號，按現在的市場價，差不多一萬五到兩萬一集吧。”
“這麼不值錢？”
白沐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就算按照兩萬一集算，自己的戲份加起來也不過兩三集的長度，總共五萬塊就能搞定。
這還是因爲自己暫時沒簽約公司，省去了公司分成的錢。
準備加實際拍攝，前前後後得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那就相當於一個月才兩萬來塊……
好吧，如果以平均水準來看確實不算少了，怪不得都說演員賺錢呢。
“你知道個毛毛球，現在除了你這樣的新人，誰還指着拍戲賺錢。”顧南鄙視了白沐一句，而後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剛剛偶然得到一個小情報，漢唐最近缺錢的厲害。”白沐無奈的道：“我本來想，我們可以降低點片酬什麼的，反正也沒幾個錢。”
本來以爲能有個一二十萬的，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不值錢。就是一分錢不要，也就五萬塊錢罷了，有什麼用？
“嗯——也不能說一點用處沒有。”顧南沉聲道：“這事交給我吧，我想想能怎麼利用，你好好準備試鏡就好了。”
既然顧南接手，白沐也就不再糾結。掛掉電話，開始整理之前楊雪說的關於她們總監的信息。
楊雪所說的總監，指的就是漢唐影視的藝術總監李立國。這位也是漢唐的幕後大佬之一，在公司的地位僅次於身爲老闆的蔡怡。
不僅如此，他還是八九十年代知名的香江導演，拍過不少電影。漢唐早起大爆的劇集，超過一半都是他負責監製的。
這次的這部叫做《無心法師》的網劇也同樣由他監製，而且還親自負責了試鏡的部分。看來顧南之前說的沒錯，漢唐確實對這部劇挺看重的。
楊雪說的信息有些零散，但是總結一下的話，其實重點就一個：比起演技，這位李總監更看重演員是否能適合角色，無論是外在形象上的還是內在劇情上的。
白沐試鏡的角色叫張顯宗，劇本里對外形倒是沒什麼要求。不過，白沐拿到劇本以後去研究了一下原著小說，而書裡描述的形象，卻是“一個三十來歲，面貌乏善可陳的中年人”。
白沐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拍了張自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好解決，最多就是沉穩一些、粗獷一些就是了。但是這“面貌乏善可陳”……
有錢長得帥是我的錯嗎！
不過，漢唐拍的終究是偶像劇，想來也不會真的選擇這麼一個角色的吧。
“白沐？”
一個妹子推開門——不是之前那個楊雪了——帶着詢問語氣的叫了白沐一聲。見他點頭，便繼續道：“可以試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