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
周偉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色,整個人看上去就跟……白灰似的。
“我已經給你機會,可你自己卻不懂得珍惜,這個真……怪不得我。”嚴謹淡然的說。
周偉咬着牙:“有種,你今天殺了我!”
“不。”嚴謹搖頭,“我不會殺你,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
他的右手再度一擡。
“啊——!!”
一道慘叫聲再度響起。
只見……
周偉的四肢,已然全部斷裂,他狠狠地跪在地上。
在哀嚎數聲之後。
周偉徹底倒地昏厥過去。
濃郁的血腥味在辦公室裡不斷暈開,讓人聞了想要作嘔。
嚴謹看着周坤:“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把他送醫院。”
“啊?”
周坤一怔,臉色複雜無比。
“我……我跟你……走吧!”周坤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現在的周偉已經是無可救藥,爲了他而搭上自己的前途,這是周坤絕對不允許的。
在他看來。
只要能夠跟嚴謹打好關係,以後的自己就可以走上輝煌騰達的康莊大道。
在員工們駭然無比的目光中,嚴謹和周坤兩人走出了辦公室。
夜晚的浙市。
涼風習習。
周坤裹緊了一下衣服,看着嚴謹說:“咱們是在這住還是回去?”
“在外面我住不習慣,還是回去吧。”嚴謹說。
於是,兩人打車前往機場。
路上。
嚴謹側頭看着周坤:“周偉可是你堂哥,你竟然也見死不救,看來你小子的心,挺狠啊。”
“呵呵。”
周坤冷笑兩聲,“俗話說得好: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還能不知道嗎?”
“這話說得倒也沒有毛病。”
嚴謹點點頭,“你放心,日後我定然不會虧待你,有一件好事我已經想着你了。”
“好事?”
周坤雙眼放光,“嚴謹,啥好事啊!你跟我說說唄。”
“時機還未到,等時機到了我再跟你說。”嚴謹故作神秘地說。
……
等抵達魔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
嚴謹沒有回家,而是帶着周坤來到公司。
王海還在。
“事情就已經解決了?”王海有些詫異的問。
嚴謹:“基本上是碾壓,所以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
聞言。
周坤的嘴角連忙使勁抽了抽。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這話聽着總感覺有些不太得勁啊。
王海:“那你這大晚上的來公司幹啥?”
“我來講故事啊。”嚴謹說。
王海猛然一震:“什麼?!你小子今天變了啊,竟然還主動提出來要講故事,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人嘛,都是會變得,而我……一直都在變帥的路上,我也很苦惱,我也很無奈,我還能咋地。”嚴謹一臉認真的說。
周坤:“?????”
王海:“?????”
這是真不打算要自己的B臉了啊,那A臉和C臉總不能也不要吧!
電臺頻道。
當網友們看到突然出現的嚴謹,一個個也都驚訝不已。
“臥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詐屍?”
“臥槽,看來我給我爺爺燒紙真的有效果,瑾哥,我耐死你了!”
“嘿嘿,我剛纔還準備讓我爺爺給你託夢呢,結果你就開播了。”
“那照你們這樣說:瑾哥的求生欲挺強的啊。”
“開始開始,我剛好睡不着覺。”
“兄弟們,嗷起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
看到這些彈幕,嚴謹整個人都不好了。
該說不說,這一屆網友好像不太好帶的鴨子。
“接下來,開始講述我們今天晚上的第一個故事。”
“子虛縣新修的西環路,有一個五岔道口。”
“打從建成通車後,便連連發生車禍。”
“據坊間傳言,說這種五岔道口,爲五行陰陽之路。”
“日走車馬行人,夜行鬼魅陰魂。”
“俗稱:陰陽五岔口。”
“按五行相生相剋的法則,日月交替運行一段時間,這裡便會發生一次陰陽碰撞,從而引發一場車禍。”
“接二連三的發生車禍,再加上玄虛的陰陽五岔口之說,使這裡越發顯得詭秘怪異,令人匪夷所思。”
“2010年臘月初八的夜裡,子虛縣西環路的五岔道口又發生了一起車禍。”
“肇事車輛逃逸,一老者被撞倒在地,橫躺在路口。”
“過往車輛行人怕粘包惹來麻煩,沒人敢上前相救。”
“直到後半夜兩點,環衛工劉嫂打此路過,發現了被撞的老者。”
“見老者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頭上冒出的鮮血,順着臉頰流到地上,已染紅了一大片。”
“環衛工劉嫂顧不上多想,忙脫下印着HM標誌的橙色坎肩,包住老者的頭,隨後掏出手機撥打120。”
“可她按了半天鍵,手機也不見動靜。仔”
“仔細一看。”
“糟糕——!”
“手機沒電了!!”
“此時正值深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過來一輛車,劉嫂連忙站到馬路上晃手求救。”
“可車輛見她就像見到鬼似的,一打方向繞過她,猛踩油門逃也似的跑了。”
“情況危急,人命關天。”
“看看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劉嫂只好貓腰抱起老者上身,連拉帶拽的往盛垃圾的三輪車斗裡周。”
“這時侯。”
“就見老者長出一口氣,慢慢甦醒了過來。”
“當劉嫂說要用三輪送他去醫院時,老者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
“劉嫂說:看你撞成這樣,不去醫院咋行呢?”
“老頭擺手:沒關係,這點小傷我能自己處理。”
“說話間,老者解下頭上包着的坎肩,讓劉嫂幫忙拿過一旁的一個小皮箱,從裡面取出一貼膏藥,貼到頭上的傷口處。”
“劉嫂問:能行嗎?你頭上流了那麼多血,就這麼一貼膏藥,管用嗎?”
“老頭連連點頭:管用。絕對管用。”
“他告訴劉嫂說,他出身中醫世家,略懂醫術。他用的這個膏藥,是根據祖傳秘方熬製而成。名叫龍骨丹。對治療跌打損傷有奇特療效。甭管傷勢多重,也不論傷到何處,只需一貼龍骨丹,立馬見效。連用三貼便可痊癒。”
“聽說這膏藥如此神奇,劉嫂眼中立時閃出火花。說:老先生,我想求你個事。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看你,跟我還客氣哪家子。要不是你搭救,恐怕我這條老命就得撂這了。有啥事你只管說,只要是老朽能辦得到的。”
“我想跟你要幾貼膏藥。”
“哦,膏藥呀,這個……”
“見老者言語遲疑,面呈難色。劉嫂趕忙解釋道:不是我貪心想佔便宜,我想要幾貼膏藥,確實是有大用處。”
“不不,你千萬不要誤會。這‘龍骨丹’,乃我家祖傳秘製。祖上確有遺訓,不可輕易授人,以防秘方外泄。但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有違祖訓,我也不可能拒絕呀。只是在我出來時,只帶了一貼,用作自身救急之用。所以,我眼下實在是拿不出來……不過,我能不能問一下,你說要膏藥是有大用處,是咋回事,莫不是你的什麼人受了重傷……”
“劉嫂說:對,是給我丈夫用的。”
“原來,半年前,她丈夫在一次車禍中被撞成重傷。後雖經搶救保住了性命,但因腰椎嚴重骨折,致使下肢癱瘓。至今癱在炕上形同廢人。所以,她纔想跟老者要幾貼龍骨丹。”
“一聽是這麼回事,老者不由沉思了一陣說:如果是這樣,恕老朽直言,就算有‘龍骨丹’恐也無濟於事。”
“爲啥呢!”
“老者說,這“龍骨丹”雖對醫治跌打損傷具有奇效,但須在傷後百日之內敷貼方爲有效。老者惋惜的告訴劉嫂,她的丈夫被撞傷已達半年之久,已經氣血瘀滯,筋骨變形。再貼‘龍骨丹’已難以奏效。”
“這麼說,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不不,希望還是有的。只不過……”
“老者剛說到這裡,就聽得遠處傳來一陣汽車鳴笛聲。”
“他趕緊掏出懷錶看了看說:不行,我得坐車走了。這樣吧,我把這塊表給你做個憑證。到時你拿着它,帶你丈夫去找我,我一定盡其所能,想方設法給他治好。”
“說話的空,一輛破舊的老式客車開了過來。”
“等車停下打開車門,老者趕緊把懷錶塞到劉嫂的手中,匆忙的上了客車走了。”
“這時,劉嫂猛地想到了什麼。便急忙衝着已經開走的客車喊到:老先生,到時我到哪裡去找你呀——”
“就見老者從車窗伸出腦袋衝她喊道:"知草堂,到知草堂找我。記住了,就坐這輛車。千萬記住,到知草堂去找我……”
“車走遠了,漸漸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劉嫂藉着路燈,看了看老者留給她的懷錶,正是凌晨三點整。”
“第二天。”
“劉嫂在幹活之餘,便試着向人打聽知草堂在哪裡。”
“可人們大都一問三不知,說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後來有上了年歲的老人跟她說:知草堂好像是子虛縣解放前的一家老藥鋪。具體情況,可到中醫院去打聽打聽。”
“在清理完她分管的那段街道衛生後,劉嫂便專程去了一趟中醫院。”
“最終在一個老中醫的嘴裡,探聽到了有關知草堂的事。”
“老中醫告訴她說:知草堂是子虛縣民國年間的一家大藥房。”
“當時的知草堂,是子虛縣藥行的頭牌,在方圓一二百里之內都有名氣。”
“尤其是根據祖傳秘方熬製的龍骨丹,對接骨正骨,醫治跌打損傷,據有奇特療效。”
“據說。”
“知草堂的祖上是個採藥的。”
“在一次採藥時,不慎落下懸崖,骨斷筋折,被摔成重傷。”
“採藥人被摔在一個流石灘上,眼看着傷口血流如注,可想採些雜草樹葉和抓把土堵下傷口止止血都沒有。”
“後來,他發現身旁的一塊鍋臺那麼大的臥牛石,表面風化的跟蜂窩似的。”
“他隨手撿起一塊棱角鋒利的石頭,從風化的臥牛石上鑿下一塊,放到石板上搗碎研成粉末,撒到傷口上止血。”
“就在這時,奇蹟出現了。”
“把碎石粉末撒到傷口處後,就見咕嘟往外直冒的鮮血,立時止住了。”
“且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採藥人就覺皮肉內的斷骨折筋發出咯噔的聲響,好像是在自動對茬連接……”
шшш⊕TTkan⊕C〇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伸伸胳膊蹬蹬腿,扶着身旁的那個臥牛石,居然站了起來。”
“一把碎石粉末,竟然有這般神奇的效果。”
“不由得讓採藥人興奮不已。他趕忙趴到那個臥牛石上試着舔了舔,一下把他的舌頭給吸住了……”
“憑此斷定,這個臥牛石,就是傳說中的止血接骨神藥——龍骨石。”
“此後,這個採藥人憑着這個龍骨石正骨接骨,醫治跌打損傷,漸漸有了名氣。”
“直到民國年間,他的後人,便在子虛縣城,開起了一家知草堂大藥房。”
“知草堂根據祖傳秘方熬製的龍骨丹,對接骨正骨,醫治跌打損傷具有神奇的療效。”
“方圓一二百里,乃至京津等大城市的患者,都紛紛前來就診。使得知草堂名聲遠揚,一時傳遍了長城內外。”
“可在民國二十二年,有鬼進關,佔領了子虛縣城後,得知知草堂的龍骨丹,對醫治跌打損傷具有神奇療效。便用刺刀逼迫知草堂交出秘方。可知草堂的人寧死不屈。花國的鬼便慘無人道的槍殺了知草堂所有的人,連小孩和夥計都沒放過。之後又放火燒燬了知草堂。龍骨丹的秘方也就此失傳。”
“聽中醫院的老中醫講述了知草堂的故事後,讓劉嫂對夜裡發生在西環五岔道口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
“心說:既然知草堂是一家民國時期的大藥房,而當年又在日本子進關後,遭了滅門之災。她爲啥能在七八十年後的今天,遇上“知草堂”的一個老者呢?難道是遇到鬼了不成?”
“可那個老者要真是已故之人的陰魂,而給她留下的懷錶又作何解釋?這可是一件實實在在的陽間之物呀。”
“也許那個老者,是知草堂的倖存者,或其遠親近枝之後,有幸留下了龍骨丹的秘方。又秉承祖業,重開了知草堂?要不他手裡咋會有業已失傳的龍骨”,還告訴她到知草堂去找他呢。”
“這事真是越琢磨,越讓劉嫂感到玄虛怪異。要不是有那塊懷錶爲憑證,她真會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場夢。”
“思來想去之後,劉嫂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要帶上癱瘓的丈夫,去尋找那個知草堂。無論那個老者是人是鬼,她都想一試。若能真的治好癱在炕上的丈夫,就算真的去一趟陰曹地府,下一回十八層地獄,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