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把人都處理完了,只帶了白毛過來,屋裡正中間明晃晃一盞吊燈,雷紹騫就坐在燈下,周圍站着一羣大氣不敢出的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老大臉上全是黑黢黢的陰影,李嚴無端覺得背後有風,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天保佑今天晚上不要再出什麼事。
“黃哥!”被打的舌頭還在流血的白毛話都說不清楚,走不了路乾脆就跪在地上爬行,爬到老黃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滾開!”老黃身上的冷汗一茬接一茬,狠狠的踹開小白毛,又點頭哈腰的朝雷紹騫鞠了個躬,“誰是你哥,捅了這麼大婁子,你還好意思來見我。”
託這個小白毛的福,老黃還以爲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雷紹騫親自光臨他的地盤了。真是倒了血黴,豬一樣的手下,拜託下次玩兒女人之前先問清楚來路再動手。
這下好了,老黃之前沒見過黎晚晴,更沒聽說過雷紹騫有什麼固定的情婦,他身邊的女人多如牛毛數都數不清,但不管今天自己惹到哪個姑奶奶頭上了,只要是雷紹騫的人,他也脫不了關係。
“黃哥我……”那白毛不知是被打糊塗了還是怎樣,沒看出自己的老大在對另一個男人頂禮膜拜,又準備上前繼續討饒。
話音未落,橫裡飛出來一條板凳,正砸中白毛的後背直接把他給敲趴下了,半天都喘不上一口氣來。
魏楠手裡還握着沒扔出去的板凳腿,他臨時有事被雷紹騫調開剛趕回來,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正準備殺進一屋的混混羣中。
“去取車。”雷紹騫一句話,魏楠的手終究沒有砸下去,扔了手裡的板凳腿轉身出去了。
雷紹騫橫抱着黎晚晴繞過渾身冷汗的老黃,又對李嚴來了句:“剩下的也收拾乾淨。”
從三樓到負一層的停車庫,兩人一路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黎晚晴感覺到雷紹騫在抑制着劇烈起伏的胸膛,卻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那個,瀟瀟呢。”黎晚晴別過臉躲開雷紹騫的眼睛,低聲問了句。
“有人送她回去。”雷紹騫回答的也簡單幹脆。
黎晚晴哦了一聲,又恢復一片死寂。
魏楠已經把車開出來停在門口,雷紹騫單手撐着黎晚晴的身子,拉開車後座的車門把她扔了進去。
加長版的豪華商務車,三排座位,黎晚晴躺在最後一排最柔軟舒適的地方,雷紹騫坐在中間一排的座椅上。
“邵騫!你去哪兒了去這麼久,讓我一個人坐在車裡等着嚇死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第一排副駕駛的位置傳來。
藉着車窗透進來微弱的路燈,黎晚晴隱隱約約能看清那個女人的輪廓,富有光澤和彈性的大波浪捲髮被撥到一邊,畫着濃妝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在黑暗中看起來楚楚可憐,是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連聲音都帶着幾分媚氣。
不知道這又是雷紹騫的哪個女人,黎晚晴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她是誰?”跟雷紹騫賣弄完風情,千嬌百媚這才注意到最後一排竟然躺着一個陌生女人,“邵騫,她怎麼會在我們車上。”
“你又忘了我最討厭女人問我問題。”雷紹騫懶散地擡了擡眼皮,那位千嬌百媚跟着雷紹騫有一段時間了,很識趣的閉嘴。
魏楠一邊開車一邊隱隱覺得不安,明明看起來沒什麼事了,爲什麼空氣裡總能嗅到危險的氣息呢。
“看來你認親沒有成功。”雷紹騫一隻手摩挲着尾戒,眼神一點點陰鷙下去。
“什麼?”黎晚晴正閉目休息,猛地睜開眼睛,不管也不問雷紹騫到底帶他去哪兒,就算問了也沒用。
雷紹騫背對着黎晚晴,聲音陰冷的就像來自另一個世界:“如果黎天今天肯接受你這個女兒,你怎麼會出來賣呢。”
“雷紹騫,你費盡心思把我救出來,就是爲了挖苦我?”黎晚晴冷冷地一哼,笑出了聲音。
“費盡心思?我只用動動嘴吩咐下去就可以的事兒,你想多了。”雷紹騫搖動手邊的扶手,座椅慢慢的轉了方向,黎晚晴躺着正對上他深邃幽黑的眸子。
“你很生氣?”黎晚晴不生氣,反而盈盈一笑。
她好像知道了雷紹騫的軟肋,他討厭被人猜透心思。
“是的,我很生氣。”一直巋然不動的雷紹騫突然發狂般起身,彎腰走到黎晚晴面前,眉毛輕佻。“我很生氣,爲什麼你寧願跟一個那種檔次的男人上牀,爲什麼我問你的時候,你又要裝的多麼堅貞,女人,你知道嗎,那樣的你會讓覺得,你很賤。”
雷紹騫的嗓子不太舒服,嘶啞卻魅惑人心,眼角因爲憤怒微微跳動着。
他明明知道黎晚晴不是那樣,他正在飯局上和前輩們你來我往,突然就接到黎晚晴的電話,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着的名字,雷紹騫還以爲自己喝多了眼花。
直到接通電話聽到確實是黎晚晴的聲音,他知道這個又倔又笨的女人肯定遇到什麼麻煩。
這也是李嚴爲什麼那麼大動靜,把自己手下整個都帶了過去,從雷紹騫接手“颶風”開始就跟着他出生入死,在圈子裡被前後輩們口口相傳人,在接到黎晚晴的電話之後竟然失手打翻了酒杯。
雷紹騫承認他當時有一絲慌亂,黎晚晴是哪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人,如果自己去的再晚一點,最壞的結果就是黎晚晴會和他們同歸於盡。
好在最後沒事,雷紹騫卻惱怒,該死的自己怎麼會被這個女人一丁點動靜就打亂了陣腳。
他是很生氣,他氣黎晚晴竟然穿的那麼少就直接去了那種地方,去就算了,還跑去招惹一羣小混混,爲什麼作爲一個女人連保護好自己都不會
。
他氣的是,明明自己幫了她,一句謝謝都沒有,還是這副疏冷的態度。
唯一讓雷紹騫不那麼上火的事情就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候,電話打給了他。
“既然這樣,你還讓我上你的車上來幹嘛。”黎晚晴倏然起身,她再淡漠再泰然,聽了雷紹騫那番侮辱明顯的話也會氣惱。
雷紹騫弓着身子,黎晚晴剛坐起來的時候差點碰到他,兩個人的臉頰只有不到五釐米的距離,雷紹騫胸口起伏的更加劇烈,滾燙的鼻息撲在黎晚晴的臉上,薰着她半邊臉微微發燙。
黎晚晴的眼裡有光在流轉,雷紹騫的目光沒辦法移開,隱隱覺得頭暈,一年前的漁村往事放電影般在腦海裡一遍遍閃過。
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動着,那種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感覺又來了。性感的薄脣壓了下去,一個氣息綿長的吻。
“雷紹騫!”黎晚晴被他吻堵得大腦缺氧,迷迷糊糊,半天才清醒,“你不要逼我。”
“哦?黎晚晴,我今天幫了你兩次,你不該回報我一次嗎?”
黎晚晴冷冷的別過臉:“我也救過你一命,這次就算我們兩清了。”
魏楠似乎對這種曖昧的場景司空見慣,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專心地開着車,副駕駛上那位剛纔還在撒嬌的千嬌百媚,此時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強忍着眼眶裡的淚水。
即使再恨再嫉妒她也不能發作,雷紹騫很少和一個女人長期保持着關係,之所以她能跟在他身邊時間長,就是因爲她一直都只是嘴上說說,從來不爭太多。
雷紹騫多情卻無情,這個男人,不是她的,他捨得爲她揮金如土,深夜和她纏綿到天亮,他的心,也從來不在她那兒。
這會兒聽着黎晚晴對待自己深愛的男人這樣冷若冰霜,她怎麼會不嫉妒不想哭?
“你現在說太晚了。”雷紹騫火熱的掌心熨過黎晚晴纖細的腰際。
黎晚晴感覺一陣酥麻,理智告訴她,不能讓這個惡魔得逞。
雷紹騫不在乎還有魏楠和另一個女人在場,黎晚晴卻做不到旁若無人。反抗雷紹騫的時候黎晚晴緊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越是努力剋制,嗯嗯呀呀的聲音聽起來就越像是享受。
嘶……黎晚晴倒吸一口涼氣,身上的禮服本來就很薄,經不住雷紹騫的幾番蹂躪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原本在激烈的反抗的黎晚晴和想要制住她的雷紹騫都靜了下來,黎晚晴手臂一鬆垂了下來,她放棄反抗,像個玩偶娃娃一樣,絕望的閉上雙眼。
雷紹騫就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澆熄了焚身的火,呲呲地冒着白煙。
黎晚晴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雷紹騫已經回到剛纔的位置坐好,背對着她的身影,散發着冰窖一般的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