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天殺的開車不長眼,我的哎呀媽啊!”蕭瑟瞪大眼珠子,盯着“橫屍街頭”的坐騎,心頭拔涼拔涼的,腦袋嗖的一轉,殺氣騰騰的看向停在路邊的寶馬X5,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車主下來賠禮道歉,蕭女王火了!
蹬蹬蹬衝上前,對着車窗一陣猛拍:“喂!死了沒,沒死的話給我吱一聲!”又是一陣砰砰砰。
沈凡白餘驚未退,胃部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手死死捂着腹部,整個人伏在轉盤上痛苦的掙扎着,砰砰砰的拍窗聲傳了進來,沈凡白不想搭理,可是噪音幹|擾之下,他覺得他的胃部更疼了!
“你不是想賴賬吧!”蕭瑟眼一眯,危險的盯着他。
“給,先喝點熱水暖暖胃!”將手中的開水遞給沈凡白,沈凡白眼尖的瞄到她手背上紅紅的印記,瞳孔一縮,深邃的目光閃爍着異樣的色彩。
五指攥緊,泄憤似的將新鈔票當成廢紙攥成團,然後朝車子裡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砸去,伸手朝裡面一揪,提起那人的西裝後領,逼着他與她面對面,談話就該有個談話的樣子,後腦勺對人算怎麼回事啊!
蕭瑟抓着鈔票,心情卻淡定不了,該死的男人,有錢了不起啊!她怎麼就這麼悲劇,這陣子專門遇到用錢砸人的混蛋!低頭看着掌心裡新澄澄的鈔票,一看就知道剛從銀行保險庫裡面拿出來的,紅的透亮,紅的發光,若是以往定能勾的蕭瑟神魂顛倒,可是此時一想到這人的態度,以及回去要面臨的慘劇,蕭瑟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抱歉,我還沒說完呢?”哪有那麼容易放過他,剛準備將他從頭到尾損一遍,一輛電瓶車從身邊駛過,燈光照射過來,正好照亮了車內的情況,蕭瑟眼一縮,清晰的看到他慘白的臉龐上陰沉的痛楚和憤怒,視線朝下看去,瞄到他捂着胃部的手,微微一愣,隨後想到什麼,眉頭不禁皺起,“你的胃……”
“放手!”沈凡白無力的說道。
“是你!”一看到那人的臉,蕭瑟磨牙了,不會這麼巧啊,出來買個衛生棉都能撞上他沈凡白!老天,你在玩我是吧!蕭瑟無語問蒼天!
蕭瑟很快便回來了,一手攥着一盒藥,一手端着一杯熱開水,許是因爲擔心,回來的時候有些急切,走動間開水濺了出來,正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細白手背上一圈紅紅的印記慢慢浮現,可是她卻沒心思管那麼多,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蕭瑟見他如此難受,嘴下也留了情面,沉默了兩秒之後,終於認命的打開車門:“我馬上回來!”說完,俯身出了車子,小跑着衝進路邊的超市。
蕭瑟該火大的將他從頭到尾罵一遍,可是體諒他此刻是病人,蕭瑟忍了,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的東西朝他懷裡一塞,留下一句:“我馬上回來,等我!”
蕭瑟下意識的揉了揉手背,低頭開始拆藥品的包裝盒,認真的看着說明書。沈凡白看着她專心致志的側臉,目光中泛起點點星光,視線移向手中的一次性杯子,裡面裝了大半杯水,表面還冒着騰騰的熱氣,熱流透過掌心傳遞到周身,低頭輕輕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順着咽喉一路朝下,溫暖了渾身的血液。有潔癖的他從來不碰外面的一次性東西,可是此刻他不但碰了不知道有沒有消毒的一次性杯子,而且還喝了藥店免費供應的廉價水,若讓熟悉他的人看到鐵定會傻了眼,這還是精貴的沈凡白嗎?
沈凡白沒有反駁回去,正低頭猛灌水,不知道是他心裡原因,還是什麼,每次吃完藥,他總覺得喉嚨裡卡着東西,口腔裡全是藥丸的怪物,特難受,若是蕭瑟不在這裡,他真想把藥丸嘔出來。
蕭瑟細細讀了說明書,摳出兩片小藥丸遞給沈凡白:“給,吃下去會舒服一些!”
“拿了錢,快滾!”沈凡白的聲音裡壓抑着痛苦,疼痛刺激了神經,平常的冷靜自持不在,變得異常煩躁,也沒看清來人是誰,反正在他眼裡不過是來要錢的。
“我靠,什麼叫這點錢!這點錢不是錢嗎?再說,你是我的誰啊,我憑什麼爲你花錢!”蕭瑟磨牙,跟姚三金那貨待久了,她也變成了半個錢奴!
沈凡白牛奶喝了一半,低頭看了看某人伸到面前的手,臉黑了黑:“這麼點錢,你至於嗎?”這要是在電視劇或是小說裡面,這女人突然伸手要錢,所有羅曼蒂克的氣氛全都煙消雲散了。
蕭瑟看他輕而易舉的搞定了,心裡憤憤的,忍不住撅着嘴巴嘟嚷着:“有什麼了不起的!哼!皮糙肉厚罷了!”
“喂!我說……”蕭瑟剛想找他理論一番,一疊鈔票就從窗戶中飛了出來,蕭瑟愣愣的接過。
沈凡白想要出聲喚住她,可是她跑的太快,像是一陣風,嗖的一下衝進了附近的藥店,透過玻璃窗,沈凡白看到她正急切的抓着工作人員在說些什麼,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起來,在如今痛苦的時刻身邊有個人在關心自己,沈凡白覺得胃部的灼熱刺痛變得不那麼難忍了!
沈凡白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她幹嘛去,仰靠在靠背上,閉眼休息,等待着痛苦感覺消散。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車門被拉開,有人重新坐了回來,不想看,他也知道來人是誰。
蕭瑟從他手裡將被他捏得微皺的塑料杯拿開,將剛買來的熱牛奶塞到他的手中:“喝點牛奶吧,我剛剛加熱過了!”低頭去撕包子的包裝袋,包子剛剛加熱過,“啊!好燙!”蕭瑟的指尖忍不住摸摸耳垂,嘴裡吹了吹,再去撕,嘗試了好幾下都沒撕開。
沈凡白也沒想到車窗外的是蕭瑟,臉一沉,想要拂開她的手,渾身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不用你管!”沈凡白咬緊牙關不讓痛楚從齒縫中逸散出來。
車內燈光暗沉,蕭瑟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沈凡白此刻的德行,不怕死的將腦袋伸進車裡,在他身上嗅嗅,一臉嫌惡的說道:“嘖嘖,這都是什麼味道?這麼臭,也不怕薰着路人,我要是滿身銅臭,絕對不敢出門!丟人!”
此刻,沈凡白的胃就像是一個炸彈,手死死的捂着,極力隱忍着。蕭瑟毒舌一出,他覺得不止胃疼,渾身都疼了,肚子都要被氣炸了!
沈大公子被點中弱點,眼裡閃過一絲尷尬,彆扭的移開視線,嘴硬道:“誰怕吃藥?我只是擔心你這女人會下毒害我!”嘴上這麼說,卻還是伸手拿起了藥丸,看着白花花的藥丸如臨大敵,眼一閉,頭一仰,痛苦的嚥下去。
沈凡白臉黑了黑,從懷裡掏出錢包,打開一看,裡面除了一疊亮澄澄的銀行卡之外沒有一毛錢,沈凡白微微一愣,這纔想起,貌似剛剛伸手一抓,將錢包的所有現金都丟給了她,而這傢伙貌似直接攥成團砸在他後腦勺上,現在那些鈔票不知道滾到什麼地方去了。一擡頭,對上蕭瑟拽拽的神情,她下巴高昂着,一副收高利貸的模樣。
蕭瑟見他吃了藥,心裡暫時鬆了一口氣,嘴裡卻毫不留情:“我要真有毒藥,第一個毒死你!免得在這世上禍害人!”
沈凡白實在看不下去她笨拙的表演,伸手奪過包裝袋,輕輕一撕便扯開了!
“說完了嗎?說完快滾!”沈凡白咬牙切齒的蹦出字兒來,此時對他而來,說句話都是非常的艱難,彷彿要耗盡他全身的力氣一般,他實在沒有精神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在這裡瞎掰扯。
“快點啊!”蕭瑟忍不住催促,看着他厭惡的神情,蕭瑟忍不住狐疑,“你該不會怕吃藥吧?”
蕭瑟捕捉到他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火氣從腳底騰騰騰地冒了上來,咬牙瞪眼,毒舌再次出擊:“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沈大總裁啊!您老是不是砸錢砸上癮啦,連在這大馬路上也不忘顯擺!這國外教育真是不錯,教出來的全是人傻錢多愛顯擺的貨!”沈凡白啪的一聲合上錢包,索性耍回無賴,下巴一昂,鼻孔對人,挑釁的看着她:“Bingo!答對了,本大爺正準備這麼來着!”
“溫柔這玩意對你用太浪費了!你還是喝你的牛奶,吃你的包子吧!”蕭瑟一邊跟他鬥嘴,一邊收拾垃圾,“對了!”蕭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褲兜裡面取出發票遞到他面前,“胃藥二十五塊八,牛奶和包子十三塊四,一共四十九塊兩毛,給錢吧!”一賠道騰。zVXC。
“你這女人就不能溫柔點吧!老是這麼嗆,跟吃了炸|藥似的!”沈凡白喝着熱牛奶,有東西進入胃部,疼痛緩解了好多,整個人也精神起來,有力氣跟她鬥嘴。
默默的收回視線,沈凡白準備休息一會兒,乖乖等她回來,視線無意識一瞥,瞥到懷中她剛剛塞給她的東西,一包包女性用品映入眼簾,沈凡白的額頭頓時佈滿一排排黑線,嫌惡的將東西朝副駕位置一丟,決定來個眼不見爲淨!
車窗在眼前落下,蕭瑟醞釀了好一會兒,摩拳擦掌準備跟這個罪魁禍首大幹一場,別以爲開四個輪子的就拽,敢踐踏她的車,就要被扒皮的準備!
沈凡白看着安靜躺在他掌心裡的小藥丸,臉上閃過一絲糾結,遲遲沒有動手去拿。
蕭瑟臉一沉,嘴角抽了抽:“堂堂凡天集團總裁這點錢都賴,說不出不怕笑掉人家大門牙嗎?”
“那是他們牙被蟲蛀了!”沈凡白說着冷死人不償命的笑話!
“我靠,姓沈的,你個資本主義吸血鬼不待這麼剝削人的!”蕭瑟忍不住一哆嗦,忘了正坐在車內,騰的跳了起來,於是咚的一聲,腦門撞上車頂,慘劇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