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九,二十,一直到今天,就算她離開了蕭家,可是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該有多麼深刻的感情才能讓他堅持了這麼久!
“從十二歲,到你今年二十三歲,我愛了你整整十一個年頭,這十一年裡面,無論我們住在一起,亦或是分開在城市的兩端,我的眼睛卻一直注視着你的方向,這一幅幅畫都是想你的時候畫下來的,你說你不愛我,可是我愛你怎麼辦呢?”蕭子規像是染上了某種憂鬱的王子,伸出手,摸着牆壁上的畫作,繞着屋子走了一圈,像是在追憶曾經的歲月,胸中情感滿溢,他等待了太久,所以在相遇的時候,他發現就算毀滅一切也要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情感的波濤撲面而來,一浪更比一浪高,蕭瑟不過一個小小的浮舟如何能抵禦如此強勢的風浪!如果說之前她還能說蕭子規對她的感情是畸形BT的執着的話,那麼現在她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她清晰的感受到他對愛情的認真和執着,執着愛着一個人並不可恥,只是這份愛對蕭瑟來說太過沉重了。
他問她怎麼辦?蕭瑟其實想說,我也想知道怎麼辦?
“蕭子規,我們是兄妹啊!”這句話她說過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比這次沉重,因爲是兄妹,所以不能愛!
“不,我們不是兄妹!”蕭子規反駁道。
蕭瑟擡頭看着他,無奈的笑了笑:“蕭子規,你不能因爲你對我的感情就否認我們身體裡流淌着一樣的血的事實!”
蕭子規瞳孔一縮:“我說的是真的!我們不是兄妹!”
蕭瑟看着他,眉頭緊蹙着,蕭子規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這句話她不止一次聽他說過,只是當時並沒有當真罷了,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蕭家的人?”
蕭子規搖了搖頭:“不,你是蕭家的人,是蕭方天的親生女兒!只是,”頓了頓,聲音有些壓抑,“只是我不是蕭方天的兒子!”
蕭瑟微微一愣,從沒有想到蕭子規居然不是蕭方天的兒子,看來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跟你不同,我纔是真正的野種!”蕭子規苦笑着走到窗戶邊,冷風嘩啦啦的吹在他的臉上,幽暗的目光看着遙遠的天際,蕭子規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一樣,“我是我媽偷情生的,我媽也就是蕭家的女主人,她是一個名門小姐,私生活卻非常的放蕩,嫁進蕭家之前,她就有過不少的男人,嫁進蕭家之後,她依舊跟那些男人糾纏不清,而我就是她偷情的產物!不僅僅是我,就連暮雨也是,說來也荒唐,只有你纔是真正的蕭家人,該被衆星捧月的小公主!”
蕭瑟有些消化不了,衆星捧月的蕭家大少爺居然是野種,這未免太荒唐了吧,她在蕭家被人叫了六年的野種卻發現真正該被叫野種的不是自己,蕭瑟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她爲她那個有血緣沒有親緣的父親感到可悲,老婆偷情不說,自己一心寵愛的一雙兒女居然都是別人的種,這綠帽子戴的真夠閃亮啊!反倒是自己這個親生女兒被他又是辱罵,又是賤賣,有時候她在想老天還真是厚待他,讓他成了植物人不必親自面對這一切!
“你怎麼什麼都不說?”蕭子規回過頭來,看着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蕭瑟,眉頭皺緊。17199127
蕭瑟擡頭看他,一臉茫然:“我該說什麼?這跟我有什麼干係,如果你跟我說,我身體流淌的不是蕭家的人,我想我會大笑三聲,結果呢,你卻告訴我,只有我是我最厭惡的蕭家人!”
蕭子規有點不能理解蕭瑟的思維:“你不是該怨恨我們奪走了你的一切嗎?”
蕭瑟嗤笑一聲:“你指的是什麼?父愛還是蕭家的財產?前一樣我該向那個虧待我的人要,後一樣,哼,蕭家早在那個男人的手上敗光你,現在的星夢是你一手打造的,我有什麼資格要!”
“我從未想過你會這麼想!瑟兒,我有沒有說過,其實你是善良的!”蕭子規輕輕笑着,就算她表現的再怎麼放蕩不堪,但是她的內心永遠是乾淨純粹的。
“善良?別讓我噴笑成不!”她要是善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
“就是這樣的你纔是最迷人的!”蕭子規深情的看着她,“讓我想放也放不開!如今沒有兄妹身份的阻攔,瑟兒,來到我身邊吧!”
蕭瑟倒退了兩步:“蕭子規,我應該告訴過你,我不愛你,這跟你是不是我哥哥沒關係!”
“但是我愛你啊!”瘋狂復又爬上蕭子規的臉上,他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傾身一壓,就將她壓到在地面上,身體相貼,他清晰的感受到她奧凸有致的身材,某種壓抑的情緒一股腦涌現出來,身體也最忠實的迴應着,“瑟兒,我愛你,讓我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愛着你吧!”
蕭子規的吻緩緩落下,蕭瑟心頭一慌,猛的別開腦袋,“不要!”他的脣從她的臉頰上劃過。
她措手不及的躲避恰巧最誠實的反應了她的內心,蕭子規目光倏然變冷,隱隱有風暴在他的眼中彙集,寬大的手鉗制住蕭瑟的下巴,逼着她不得不與之對視。
“你就這麼抗拒我碰你嗎?”
蕭瑟掙扎了幾下,換來的是卻下巴上宛若捏碎的疼痛。
“蕭子規,你不可以!”
“爲什麼不可以,我偏要!”蕭子規猛的低下頭,近乎蹂躪般的啃咬着她的脣。
蕭瑟不停的掙扎卻是無果,只能換來他更加殘酷的對待。
脣齒間的撕咬並沒有滿足蕭子規,一隻大手往下移動,用力的扯掉蕭瑟身上的薄被,露出那身朦朧的薄紗。
蕭子規瘋狂的看着薄紗下若隱若現的風光,呼吸劇烈的起伏着,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佔有她,佔有她!
被男人的蠻力死死壓制住,蕭瑟掙脫不能,眼裡佈滿了恐慌:“蕭子規,快停止,不要逼我恨你!”
“恨嗎?”蕭子規苦笑一聲,“既然愛不了,恨也是好的!”
話音剛落,身子再次俯下,頭埋進她纖細的脖頸之間,如野獸般的撕咬着,大手更是在她的嬌軀上作亂。
蕭瑟掙脫不能,只能被動的承受着他的侵犯,屈辱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此刻她格外的想念沈凡白,心裡一遍一遍的唸叨着他的名字,沈凡白,沈凡白,你在哪裡?救我,救我!
可惜迴應她的卻是蕭子規越來越放縱的動作。
蕭瑟牙一咬,無限恨意在目光中急需。
“住手,蕭子規,你再不住手,信不信我死給你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若非被逼到絕境,蕭瑟又豈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蕭子規動作一頓,從她的身上擡起頭:“死?你想怎麼死?”
蕭瑟冷笑一聲:“這樣!”然後對準自己的舌頭咬下去。
蕭子規面色一凝,想也沒想到就用手阻止,蕭瑟本來只是想上演苦肉計,見是蕭子規的手,心裡一狠,不咬白不咬,動作狠了許多。
蕭子規悶哼一聲,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脣齒間流下來,他的臉上寫滿了隱忍和憤怒。
“我就這麼讓你厭惡,就算死也不肯跟了我?”
蕭瑟毫不怯弱的對上他的眼:“是!”
話音剛落,一記拳頭當頭落下,拳風陰冷,夾雜着累累肅殺之氣,蕭瑟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待着他的暴力襲擊!
砰的一聲巨響!蕭子規的拳頭從她的耳邊劃過,重重的捶打在木質的地板上,響亮的聲音在閣樓上回蕩着,像是勾魂曲一般。
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輕,蕭瑟睜開眼,就見蕭子規放開了她,自己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閣樓!
空蕩蕩的屋子裡唯有風吹窗簾發出的啪啪聲響,蕭瑟躺在地面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面上難掩疲憊。
蕭子規離開了錦瑟園,蕭瑟在傭人來送飯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身無分文的她有些狼狽的走在大馬路上,無助彷徨。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蕭瑟面前,車窗打開露出李瀟然剛毅冷硬的臉。
“瑟瑟,你……”李瀟然一臉訝然的看着路邊的蕭瑟,想要問什麼,最終卻體貼的什麼都沒說,“上車吧!”
蕭瑟看到李瀟然微微一愣,這纔想起李家就在這附近,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哪裡還記得兩人之間的糾葛,拉開車門上了車。1aahh。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蕭瑟搖了搖頭,她的包包還在蕭家,鑰匙手機都在包裡面,回去之後也只能站在門外乾等着,而且這身打扮回蕭家也實在不適宜,仔細想了想,蕭瑟決定先找個酒店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再說,剛剛她可是翻欄杆跑出來,現在身上髒兮兮的,實在難受的很。
“不用了,你幫我在附近找個酒店吧!順便麻煩你把手機借給我一下!”蕭瑟第一個想到的是給沈凡白打電話,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現在她格外想見沈凡白,可惜電話撥過去之後卻始終沒有人接。
李瀟然一邊開車,視線也不忘看着蕭瑟的神情:“怎麼?沒人接?”
蕭瑟點了點頭:“嗯,應該有事吧!”
李瀟然沒有再問,專注的開着車子。
兩人來到酒店,下車前李瀟然將外套脫下遞給她:“披上吧!”
蕭瑟看着自己的一身狼狽,沒有拒絕,只是淡淡說了聲:“謝謝!”
李瀟然看了她一眼,嘴巴蠕動,幾次欲言又止。有就就家家。
“怎麼了?”蕭瑟問。
李瀟然搖頭:“沒事!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開個房間!”其實他想說的是,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可是這句話到了嘴邊,李瀟然終究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