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盼雲有盼雲的幸福……”
“好,那我們就問問她,讓她自己做決定,如何?”千羽墨忽然打斷她,招來了盼雲。
盼雲有些不知所以的走過來。
因爲自從入宮,這位國主是第二次同她講話,第一次是……她與念青帶洛雯兒去清波池沐浴,恰好王上也來了清波池,問清了裡面的人,便走了。但不知今日突然喚她,是爲何事。
千羽墨萬分和藹的看着她:“尚儀說,要給你提一門親事……”
盼雲立即跪倒:“盼雲不敢,盼雲願意一輩子侍奉尚儀。”
千羽墨便得意的睇向洛雯兒,那表情很明顯……你瞧瞧。
結果捱了洛雯兒一瞪,將意思說得這麼模糊,不嚇到人才怪。
不過看盼雲的樣子也挺好笑,又想着她將心事瞞得緊,當着千羽墨的面怕是不肯說,於是道:“盼雲可知我要提的是哪家的親事?”
盼雲只是搖頭,指摳着地面,開始發抖。
似乎自從在欣然宮裡受過那場驚嚇,盼雲便愈發的膽小了,睡夢中經常尖叫,弄得小宮女都不敢同她在一起了。
洛雯兒便心生憐惜,望向千羽墨,想要給盼雲求個恩典。
千羽墨卻是笑意微微:“既是不知,便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有了尚儀擔保,自是不會讓你吃虧的。”
盼雲誠惶誠恐的磕了頭,起身去了。
看着她有些蹣跚的腳步,洛雯兒眼神一黯,千羽墨便攬住她的肩:“張林橋說沒事的,雖是斷了骨,但已接好,養上三夏便會痊癒。”
又笑:“連我的冰雪優曇都用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爲無涯國主又換了新寵……”
轉瞬便見洛雯兒長睫一顫。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其實,本是想逗她開心的。
恰在此時,不知是哪宮的妃嬪撲過來。
“王上,千萬不可壞了祖宗規矩啊……”
“王上,子嗣要緊,但絕不能允許平民女子染指神龍血脈!”
“王上沒有子嗣,是因爲不能做到雨露均沾……”
“王上這些年只是專寵,所以纔會……但不代表妾身無能,不能誕下龍嗣……”
“王上,要爲我等正名啊!”
“正名?”千羽墨的脣角挑着一抹好笑,然而任誰都能看出此中寒意:“怎麼正名?”
妃嬪聽了這話,立即眼睛一亮,也不顧洛雯兒尚在旁邊,忙膝行上前。
可是還未等抓住千羽墨的袍子,便見他轉了身:“胡總管,你帶她們正名一下……”
胡綸立即顛顛上前。
衆人尚不明所以,就被叫上來的宦官拖走了。
千羽墨滿意的看着衆女呼號着遠去,湊到洛雯兒耳邊,特意拿某處撞了撞她:“娘子,我們也去‘正名’一下,好不好?”
洛雯兒勉強牽出一絲笑意,卻是避開他,繼續向前:“其實她們說的也沒錯,你是該……”
“你又來了!”千羽墨追上去,一把將她扯回身邊:“你管別人說什麼?我只想同我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子嗣,也只能由我喜歡的女人來誕育!”
“可是……”洛雯兒下意識的看着肚子。
他們在一起快一年了,可是她……她分明記得,小說裡只需一次便成功了。雖然是情節需要,然而……
“這怎麼能怪我?”
嗯?這句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按理,應該是她的問題吧?
然而千羽墨憤憤的轉到她面前:“總是對我推三阻四,一點也不熱情,而且自打……我們都好幾個月沒在一起了……”
委屈的看着她,額心抵着她的髮際:“娘子,不在一起,怎麼會有寶寶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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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雯兒躡手躡腳的進了門,繞到千羽墨身後,故意捏着嗓子:“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的確,她還從未見過千羽墨對哪本奏摺熱衷過這麼長時間。
千羽墨回過神來,極是自然的合攏了奏摺,回手攬過她:“怎麼,那羣小宮女的粘蟬比賽進行得如何?我在這就聽小綸子在喊呢……”
儘管他動作迅速,然而依舊被洛雯兒在折上拾到了“公主”二字。
“怎麼,天朝終於問起雪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