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的門終於再次被合上了,謝言終於鬆了一口氣,在這並不算長的時間裡,他卻覺得比這十年還要久,他隨時都要提放着自己的太子殿下會衝出去,還好還好,沒有。
傅易之回過頭瞥了他一眼,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薄薄的嘴脣張開道:“你實在想的太多了。”
一下子就道破了他的心事,謝言被說的一怔,又見傅易之往前走去,隨即他卻笑了,他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他是想的太多了,他還不瞭解太子殿下嗎,他既然決定的事情,便沒有人能更改,不管是爲了誰,因爲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但是他從來都不是爲了自己。
如此的明君,若能輔佐,入了仕途又如何?
無方和他並肩走着,謝言瞥了無方一眼,小聲嘀咕:“剛剛那麼感人的一幕你居然都沒有哭,可是真夠冷血的。”
無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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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被凡影帶回櫻府之後便開始昏迷不醒,御醫看了也是連連搖頭,問她今天是見到什麼了,如此的傷心,凡影和月兒都閉口不言,御醫也知道不方便問,便開了方子,但是長歌暫時是不能離開伏虎城了。
傅易之已經離開了伏虎城,凡影自然也呆不下去,不過御醫說了,只要休息三五日便能好了,凡影這才放下心來,每日哪裡也不去了,就在院裡陪長歌養病,於是有些消息就傳了出去,說是凡大將軍愛慕上了櫻家大小姐,要將大小姐帶到帝京去。
衆人聽後也都樂於見成,畢竟大將軍那可是大梁國的英雄,若是他們尊敬的大小姐能嫁給凡將軍,那可謂是人間的一段佳話了,好在這樣的話並沒有落在長歌的耳朵裡,凡影也是聽下屬說的,他聽後久久不語,最後也只是說了一句:“任他們去說吧。”
反正除了他要娶她之外,倒也沒有哪個是瞎編的。
凡影這般的默認讓伏虎城都沸騰了,不過伏虎城唯一沸騰不起來的就是謝家掌櫃的轉讓了醉春樓,醉春樓也改了名,不知道多少家姑娘都傷了心,畢竟那謝言整日裡一把摺扇,一襲白衣,再配上他那張俏生生的臉,是多少姑娘家的夢中人,現在卻是一聲不吭的直接走了,怎麼能不讓人傷心呢。
其中反應最強烈的當屬北邊劉家的大小姐,整天在家裡要死要活的,弄得她父親只好派出去人去找謝言,甚至還派來人問長歌,長歌剛剛恢復了些許,聽到此事也是一怔,這纔想起那日謝言來看她的時候似乎塞給了她一封信,只是她當時迷迷糊糊的,事後也便忘了,這時纔想起來,忙遣了月兒去拿。
月兒拿來,她拆開一看,隨即笑容便浮現在臉上,一旁的凡影也起了好奇心,問道:“謝家掌櫃的寫了什麼?”
長歌將信放在
了桌子上,讓他自己看,凡影納悶的拿了起來,隨即也笑了出來,這個謝言,居然真的如實招來了,他寫道,我有個好兄弟說這伏虎城正是多事之秋,他在帝京最繁華的地方給我盤下了店面,以後我的醉春樓便開在那裡了,小徒兒若是有空的話一定要來捧場。
他是答應給他盤下一家店的,但是問題是他還沒回去的,他就先炫耀出去了,真是讓他哭笑不得,凡影這時候才道:“其實數年前同謝家掌櫃有過一面之緣,所以也知曉那日在大小姐身邊的人不是他。”
長歌一怔,心裡一暖,那個時候她和凡影纔是初識,若是有心之人免不了要說她在外面私會男子,但是凡影非但沒有這麼做,也沒有戳穿她的謊言,長歌笑了笑,有微風吹來,吹起了她的頭髮,她卻突然皺了眉頭,轉過臉看向了凡影,問道:“凡大哥,我聽聞你同太子殿下關係不錯,太子殿下,他怎麼樣?”
凡影聞言一怔,他竟然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忍不住的陰謀論了起來,難道長歌是知道了什麼麼,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凡影的表情落在長歌的眼中,長歌略微有些納悶,她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道:“怎麼了?”
凡影怔怔的看着她,這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笑了一下,根據他的瞭解,想必若是長歌知道了什麼一定會直接質問,哪裡會這麼和顏悅色的說話,想到這裡他就放下心來,若是隻說十年前的太子殿下嗎,他的話可就說不完了。
他一邊往前面走一邊道:“我和太子殿下一起長大,你別聽世人說太子殿下溫潤如玉,其實他小時候可頑皮了,經常動不動就不見人影,可是還一本正經的,他每次貪玩的理由都十分的正經,讓人無法反駁。”
這回輪到長歌瞪大眼睛了,雖然她一直在櫻府的,但是偶爾幾次出去也是聽說過當朝太子,太子睿智,太子以後一定會是一個明君,太子十分的沉穩,這讓她對太子十分的崇拜,類似於這樣的言論她倒是挺謝言說過,只不過當時她就同謝言辯論了一番,謝言十分憋屈的揚長而去,還丟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
長歌略微有些結巴,道:“太子殿下果真如此?”
“可不是嘛!”凡影見長歌那驚訝的樣子,便知道她是對傅易之有過崇拜之情,馬上又笑道:“那是小時候的太子,長大之後他雖然也很貪玩,但是因爲身份的原因也漸漸的收了心,要不然你以爲世間傳聞皆是胡扯的嗎?”
他眉眼一挑看着她,長歌怔忡了片刻,又靠在了躺椅上,凡影微微一笑,也走了回來,坐在她的身邊,過了半晌,他才輕聲道:“我聽御醫說你的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你再歇息一天,後天我們就啓程回去。”
道罷他便站了起來,想要告辭,長歌忙站了起來,歉意的笑了笑,道:“是長歌耽誤的凡大哥的時間了,還望皇上不要責怪
凡大哥纔好。”
凡影笑着搖了搖頭,寬慰他道:“我此番出來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自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況且,這幾日我可是又順手辦了許多人呢。”
他說的雲淡風輕,不知道多少人家就在他這淡淡的一句話中一朝全部滅亡,不過這點就不是長歌所操心的事情了,她沒有說話,在凡影離開之後又重新坐了下來,長歌擡起頭看着天空,她突然輕聲道:“月兒。”
“奴婢在。”月兒連忙上前了一步,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側等待的吩咐。
長歌低低的嘆了口氣,道:“我去帝京的話,你便在家中幫助二哥處理家事吧。”
月兒一怔,馬上又跪了下來,帶着哭腔道:“大小姐,您要去帝京可不要把月兒一個人留在這裡,沒有人比月兒更瞭解您了,您身邊若是沒有一個照顧您的人,二少爺也不放心啊!”
長歌無奈的看着她,道:“快站起來,月兒,你生性聰慧,跟着我也學了不少的東西,若是你能在旁幫助二哥,我也能放心了,這樣我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可比你跟在我身邊要對我好的多了。”
長歌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月兒還是有些不情願,她從剛開始跟着長歌是因爲櫻天的原因,但是後來她卻深深的被自家的小姐給吸引了,這個小姐一點也不像二小姐那麼跋扈,她會對丫鬟十分的好,一點也沒有大小姐的架勢,她實在不知道以後還讓她去哪裡伺候這麼好的小姐去,所以她才這麼的不願意。
可是大小姐又說,讓她不要再服侍別人了,而是去幫助二少爺處理家事,可見長歌對她是多麼的信任,月兒這番一感動,乾脆沒有起身,而是跪着將櫻天讓她做的事情一一道來,長歌聽完之後心中更是寒心,原來櫻天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信任過她,從一開始就提防着她,讓她怎麼能不寒心呢。
現在已經臨近黃昏了,太陽一點點的落了下去,稍微的餘暉正照在她的側臉上,長歌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揮了揮手,道:“月兒,我已經將你的事情告訴二哥了,你現在就去他住的地方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月兒自然知道她心中的難過,她從小便沒有父母,被姑姑賣進了櫻府,所以不知道親情是什麼,但是也知道,櫻天是徹底的傷了大小姐的心了,也不敢再多說,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這才退了出去,長歌卻在此時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點也不像大病初癒中的人,有晚風輕輕的拂過,將她剛剛說的話也隨風的飄遠了。
“櫻天,這輩子我一定要殺了你!”
長歌的話還在風中,卻銘記在了她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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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