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夏釗怎麼被翻了出來?
夏釗文武了得,深的趙皇后跟衛謹奕信任。這個夏釗,可謂知道趙皇后跟衛謹奕所做的一切事情。
現在夏釗被綁上大殿,如果此時爆出她跟衛謹奕的所作所爲,依照衛珏的性子,趙皇后這回就是在劫難逃了。
該死的!趙皇后不禁在心中暗罵,給站在上面的碎心使眼色,想讓碎心去找衛謹奕想想法子。但卻一個細小的舉動。卻被一直注意着趙皇后的欣德妃給發現了,旋即笑着說道:“碎心你這打算是要去那裡啊?”她似笑非笑。突然間被抓包的碎心臉色一白,小聲的說道:“奴婢今早不小心吃錯了東西……”
“既然如此,瑪瑙珍珠,你們兩個人就陪着碎心姑娘一起去吧。”說罷,就直接揮手讓兩人把碎心帶出去。這個節骨眼上,怎也不能讓趙皇后再逃脫。
膽敢算計她,毀了衛常歡的清白,欣德妃是不會輕易放過趙皇后的。
衛珏眯了眯眼眸,就聽到鍾離說道:“皇上,此人名爲夏釗,實乃皇后娘娘與二皇子殿下的暗人,屬下在他府中找到許多賬本,皆是爲皇后娘娘二皇子殿下行事記錄。”說罷,黃海勝就將鍾離呈遞的證據,交由衛珏來檢閱。
衛珏細細查看了一遍,龍顏大怒,直接將證據砸向了尚且還跪在地上的趙皇后:“好好好,好一個國母,你給朕好好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皇上冤枉,皇上……”
“夏釗,你給朕說。”衛珏不想聽趙皇后解釋,直接讓夏釗來說。
事已至此,夏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唯好認真,磕着頭,半句不敢言,顯然都是默認了證據和證詞了。
這時,一直跪在一旁的林碩低着頭,懺悔道:“皇上,臣有罪。”
衛珏眉心微動,黑如墨的眼瞳盯着跪在地上的林碩:“林愛卿,你何罪之有?”說話間目光不禁瞟了眼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趙皇后。
趙皇后死死地握着拳頭,屆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皇上,二皇子與四皇子勾結靈州巡撫,欲圖加害大皇子殿下,雖爲造成大錯,但臣知情並未及時上報,臣有罪,還請皇上恕罪。”林碩一臉懊悔。
衛珏深呼吸着氣息,鐵青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對於趙皇后和衛謹奕的事情,衛珏向來是睜隻眼閉隻眼,卻沒有想到,這母子二人,竟然做出了這麼多事情。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來人,將趙皇后帶回去囚禁甘泉宮,將二皇子關押宗人府,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聽候發落。”
衛珏的話音落下,侍衛立刻上前,將面如死灰的趙皇后押了下去。
衛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怒道:“夏釗知法犯法,爲非作歹,斬立決。琴珮、慧冬、張山三人,亂棍打死。”
聽聞衛珏處罰,幾人都怕了,忙求饒喊冤,卻被侍衛無情拖下去。
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衆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皇上,既然已經找出主謀,證明洛清嫵是清白,皇上可否能容微臣先帶洛清嫵回府?”衛書存適時說道。
衛珏這纔想起,這幾日還跪在跟前,閉了閉眼眸,說道:“湛王妃也受驚了,湛王就先帶湛王妃回去吧。”
洛清嫵同衛書存一併跪謝謝恩,退出宮殿。
此時情況不妙,兇手已經找出是趙皇后所爲,洛清嫵已經走了,趙皇后那裡,暫時不敢說話,晟王便也不願意多留,就扯着衛正允請求先行回府。
衛珏心情不佳,現在這個空檔,也沒有心思處理別的事情,就恩准晟王先行告退。
待晟王跟衛正允告退之後,衛珏看向還在一旁坐着的欣德妃,皺了皺眉說道:“愛妃也累了,先行回宮歇息吧。”
欣德妃起身行禮:“臣妾先行告退。”
所有人走光,整個明宣殿內,就剩下衛珏,和跪在地上的林碩跟鍾離。
衛珏淡淡看了眼二人,“林碩你知法犯法,罪當處斬,但朕念你迷途知返,戴罪立功,故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降官職一品,罰三年俸祿……”
剛出明宣殿還沒走遠,晟王就攔住了洛清嫵跟衛書存的去路。
“晟王是還有何事嗎?”衛書存不鹹不淡的說道。蒼白的俊臉上,噙着一抹官方淺笑,看不出喜怒。雖說衛書存跟晟王是兩兄弟的關係,但兩人非但關係不親厚,更是少有往來。
不過說來也是,剛剛還在大殿內狀告別人的結髮妻子,此時,衛書存還能保持客氣,沒有給晟王臉色看,已經是絕佳。
“十三弟說的那裡話,剛纔在殿內上誤會了十三弟妹,十三弟,十三弟妹可不要往心裡去。”晟王衛鈞斟酌着話,對洛清嫵,衛書存說道。說罷,又給衛正允使了個眼色。
衛正允心有不甘,不情不願的說道:“侄兒方纔若有冒犯皇叔皇嬸,還請皇叔皇嬸不要跟侄兒計較。”說話間,衛正允又狠狠地剜了眼洛清嫵。原本洛清嫵只是他一個卑賤的侍妾,可現在,他還要反過來喚洛清嫵一聲皇嬸。光是輩分就甩了他一截,能高興纔怪。
“晟王客氣了,晟王也是愛子心切,子讓能夠體會。只是以後晟王做事還望三思而後行,切莫要危言聳聽,冤枉了好人。”衛書存笑笑,便不與晟王再多言,牽着洛清嫵的手,直接上馬車離開。
杵在原地的晟王的臉色,有些難看。衛正允不忿道:“父王,你看他什麼態度,不過一個病……”
“閉嘴。”晟王喝止了衛正允不忿的抱怨,恨鐵不成鋼的道:“看你惹得好事,回去好好想想,怎麼給德妃娘娘賠罪。”現在趙皇后倒了,宮中日後恐怕就是欣德妃獨大。絕對不能惹惱了欣德妃!可這不成氣候的兒子,卻三天兩頭的給他惹麻煩,別的都忍了,可偏偏這次惹到欣德妃,恐怕不好收場啊!不出這口惡氣,欣德妃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公主下嫁自然是好的,怕就怕在,欣德妃不會輕易讓公主下嫁給衛正允的。
看着自家父王走遠的樣子,衛正允心有不甘,也唯好迅速跟上去。
“方纔委屈你了。”馬車上,衛書存拍了拍洛清嫵的手背說道。如果不是鍾離及時出現,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能完。
洛清嫵聞言就笑:“有王爺在,我怎麼會委屈?”
衛書存笑笑不語,只是將洛清嫵擁進懷裡,細細呵護。
今日的事情鬧得不小,恐怕朝廷後宮又要亂了。
夜色漸濃,甘泉宮主殿內光壁輝煌,亮如白晝。
趙皇后着着華麗的鳳袍,梳着高貴的髮髻,佩戴嵌東海明珠頭面,妝容得體精緻,卻也掩不住那逐漸的年老色衰,她坐在那軟榻之上,仍舊是往日裡高貴逼人的皇后氣勢。
擡眸看着眼前身形高大,人到中年,卻仍舊儒雅翩翩的衛珏,二十五年了,衛珏仍舊風華正茂,不失當年風采,可她呢?年華易逝,早不復當初的明豔照人,儘管再如何保養都還是已經成了一個年老色衰的黃臉婆了。
看着衛珏,趙皇后嘴角勾出一抹嘲諷,一如往日般道:“皇上請坐吧。”
衛珏深深地看了眼趙皇后,面無表情掀袍在一旁坐下。
趙皇后提起茶壺,邊倒茶邊說:“這是皇上最愛喝的龍井,用晨露泡的,皇上一定愛喝的。”
“皇后就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衛珏深邃的眼瞳陰沉不定。但夫妻二十多年,她怎會猜測不透衛珏此時來的目的呢?
“皇上來,是要賜死臣妾吧?”事到如今,衛珏來,除了賜死她,又還有什麼事呢?
將茶放在衛珏的跟前,趙皇后擡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臉龐,“不知不覺,臣妾嫁給皇上已經二十五年了。呵,二十五年芳華已逝,臣妾老了,真的老了啊。”
“你就不想給自己求情?”
趙皇后兀自嗤笑:“有用嗎?皇上?”
“二十五年的夫妻,皇上的心思,臣妾怎也知幾分。皇宮是個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地方,當年明惠皇后逝世冷宮,臣妾早就想到這一天了。”
“當年嫁予皇上,全憑一己愛慕之心。臣妾比不得明惠皇后深的皇上寵愛,比不得瑜端妃的善解人意,甚至是不及後來的欣德妃妖嬈可人。臣妾有什麼呢?呵,對了,臣妾有趙家可以幫助皇上。所以這些年來,皇上才憐臣妾幾分,信臣妾幾分。可是現在皇上大權已握,忌憚趙家,不再信任臣妾。那臣妾還有什麼呢?臣妾只有奕兒了,臣妾不得不爲奕兒跟臣妾自己做打算啊。否則臣妾怕,臣妾就是第二個明惠皇后啊。”趙皇后笑的滿臉嘲諷,眼瞳淚花閃爍。盡是嘲諷可笑的哀傷!
當初衛珏何等深愛洛青?還不是將一手扶持他上皇位的衡國公一家剷除,讓洛青慘死狼羣?那日場面驚心怵目,便是跟洛青鬥了十多年的趙皇后,看着都忍不住心驚膽跳啊。伴君如伴虎,結髮夫妻,十餘年情深,洛青都能慘死,何況是她?
一個不得衛珏心,只被他利用的皇后,終有一日得厭棄,等衛珏像是當年忌憚衡國公一樣忌憚趙家,等衛珏不需要她了,她又會有什麼下場?
趙皇后見衛珏面色鐵青,十分難看。但將死之人,趙皇后又有何懼?
“皇上生氣了?”她笑着問,衛珏掐住趙皇后的頸脖,緊緊扼住,趙皇后仰着頭顱,被衛珏掐的快要呼吸不過來,死亡的恐懼在心裡頭蔓延,但趙皇后真的不怕。
仿似早就想到了今日!
衛珏鳳眼陰鷙,盯着趙皇后那副看破生死的臉,字從牙縫中擠出來:“趙氏,朕待你不薄。”
“皇上說的不薄指的是什麼?榮華富貴,還是這皇后之位?這些都是皇上你給的不錯,可哪一天,你忌憚趙家,不需要臣妾了,這些你都會收回不是嗎?就像是洛青一樣,你不照樣廢了她?”連她的孩子,都沒放過。
“朕竟是不知,皇后是如此看朕。”衛珏眼眸眯了眯,一字一句道:“你怨朕心狠,指責朕對青兒不公?但皇后怎麼忘了,洛青是因何而死?”掐着趙皇后的手更緊了一些。
如果不是趙皇后告訴他那些,衛珏怎麼會知道洛青竟然背叛他,他又怎麼會處罰洛青,甚至讓她死?
這個世上誰都有資格指責衛珏,但趙皇后沒有!
“所以皇上,你怨臣妾了,你後悔親自下令賜死洛青,你後悔這一切,所以就對容貌相似洛青的洛清嫵存了心思,看上她了,是嗎?”趙皇后仰了仰下巴,睜着眼眸,嘲諷的看着衛珏。
洛清嫵那點小聰明,還不值得趙皇后費盡心思親自去對付她。可是趙皇后不傻,她看出了衛珏對洛清嫵的心思,所以,她絕對不能留洛清嫵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弄死一個洛青,絕對就不會留着一個洛清嫵!
被戳破了心思的衛珏,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要把趙皇后掐死,卻又留給她一絲喘息的餘地,讓她在生與死的境地頻臨,生不生死不死,都在衛珏的一念之間。
趙皇后用盡所有的力氣說道:“能死在皇上的手裡,臣妾甘之如飴。”
“是嗎?”衛珏冷冷一笑,放開了掐住趙皇后脖子的手,趙皇后釀蹌摔倒在地上,髮髻都亂了,釵環落地,十分狼狽,絲毫沒有了剛纔的高貴端莊。
衛珏高高在上的俯瞰着趙皇后:“朕不會讓你死的,但朕會賜死你的兒子。”
趙皇后猛地瞪大眼睛:“衛珏,奕兒是你的孩子,他縱使做錯了,你也無需要了他的性命,這一切都是我讓他做的,奕兒是無辜的。”趙皇后朝衛珏吼道:“你能留下衛謹承那個孽種,爲什麼要殺了我的兒子。你要殺就殺我好了,你放過奕兒。”衛珏的子嗣不算多,她以爲,衛珏就算恨她怨她,會留着衛謹奕一條性命,可是,衛珏竟然要殺了衛謹奕。
衛珏面無表情,趙皇后狼狽的爬過去,扒拉着衛珏的大腿,求道:“皇上,看在奕兒是你的兒子,我這些年爲你做了這麼多事的份上,皇上,不要殺了奕兒,放過奕兒吧……”
“呵呵。”衛珏俯下身掐着趙皇后的下巴,讓趙皇后跟他對視,嘴角勾起的笑容殘忍:“朕非要他死不可!”
趙皇后瞪着眼睛,嘴脣顫抖着竟是不知如何開口。
衛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顯然很滿意趙皇后這幅驚恐忿恨的模樣,轉身離開甘泉宮。
趙皇后慌忙想要起身,卻只是更狼狽的摔倒,朝衛珏吼道:“衛珏,奕兒是你的親生孩子,你怎麼狠心?你不能那麼殘忍……”
孤火殘燭,夜色淒涼,趙皇后癱坐在地上,聽着外面高喊着的是:趙氏無德,不配當皇后,貶爲庶人,打入冷宮……
嘴角的笑意滿是淒涼,衛珏你好狠的心啊!可她不甘心啊!她替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憑什麼到頭來惡果都是她來承擔,憑什麼要殺死她的兒子!趙皇后恨,恨絕了衛珏的絕情。
“……”
第二天宮中就傳出了消息,皇帝衛珏下旨,革除趙飄雪皇后之位,貶爲庶人,打入冷宮,終身監禁。而衛謹奕難逃一死,被賜了自縊,死在牢中。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洛清嫵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讓雁容給高戩傳話,停掉現在所有的調查,暫時別有什麼動作,省的有人想要對湛王府不利。
煮好了藥,洛清嫵就給衛書存送去,親眼監督他喝完藥,這纔給遞了蜜餞。洛清嫵淺淺說道:“王爺,皇后跟二皇子都被判刑了。”
“嗯。”衛書存頷首:“她們都是罪有應得。”兩人做了那麼多缺德的事情,死有餘辜。對於此,衛書存是一點同情心都是木有的。
要有反應的話,也只恨衛珏把這兩人判得太輕了!
不過不過緊,現在趙皇后跟衛謹奕都已經不成氣候,留着她們幾日未嘗不可?當初洛青被打入冷宮,這件事情,當時衛書存跟衛謹承年紀還小,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卻知道,這其中少不了趙皇后的手筆。
儘管衛謹奕死了,但衛書存可不會輕易放過尚且苟活在冷宮的趙皇后!
洛清嫵不知道衛書存的想法,但隱隱可以猜測到。
痛快的同時,洛清嫵心中又不禁嘲諷。衛珏,可真是狠心啊!
“王爺,既然趙皇后已經倒下,您的病,就不必再繼續裝下去了。”這段日子,衛書存都佯作病很重,好像隨時會死的樣子,門都沒踏出過一步。現在趙皇后已經倒臺,也就說,衛書存可以不用再繼續裝病了。
“你又想幹什麼?”衛書存擦拭了一下沾有糕點的手,好笑的看着洛清嫵。
一下子被看穿,洛清嫵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就是瞧王爺你都呆在王府裡這麼久,應該悶了,想跟你出去走走。”衛書存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洛清嫵嫁過來這麼久,他好像就陪着她出去過一次。
“王爺,快夏天了,西子湖畔的荷花開的甚好,可要出去走走?”洛清嫵問衛書存。
“嗯,這兩日便出去走走吧。”正好朝中大亂,衛書存卻樂得清閒,何不如借這個機會出去走走?
寶華殿。
“你怎麼來了。欣德妃呷了一口茶,問坐在下方的洛清嫵。對於洛清嫵進宮,倒也沒有太大的驚訝。如果洛清嫵不進宮,這纔會是欣德妃驚訝的。
洛清嫵笑笑:“娘娘可還好?”
好?那裡能好啊?
雖然現在趙皇后倒下了,雖然沒有被賜死,但呆在冷宮裡,衛謹奕都死了,料想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可衛常歡的事情卻還沒有解決,欣德妃心裡堵得很呢。
“娘娘可還在爲公主的事情心煩?”
欣德妃點了點頭,苦笑着嘆息:“本宮年華已逝,這輩子恐怕都生不了孩子,只有常歡這個女兒。雖說她不是本宮親生的,可本宮卻一心一意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總想着,這女兒吧,長大了也是要嫁人的。依照本宮的身份,想要在京中給她選個好人家,不用同繁星長公主那般遠嫁,也是極好的。可如今,本宮是寧願她遠嫁個好的,也不寧願把她嫁給那衛正允啊。”
從前欣德妃是怕衛珏把衛常歡和親出去,可現在,擔心的卻是衛常歡駙馬的問題,衛正允那混小子,欣德妃是一點都放心不下去。
洛清嫵緊緊地抿着脣,聽到欣德妃說起繁星長公主,又不禁想起了無憂。魏國距離凌國路途遙遠,也不知此生,她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的小女兒。
“娘娘,嫁給衛正允沒有什麼不好的。”
欣德妃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難看,看着眼前不鹹不淡的洛清嫵,不悅道:“嫁給衛正允有什麼好的?那衛正允是什麼人,湛王妃你還不知道嗎?本宮雖然不便出宮,但不代表對外面的事情,就一概不知。”
嘴角彎出一抹嘲諷,她看着洛清嫵:“捫心自問,湛王妃,讓你嫁給衛正允你願意?當不用去給衛正允做妾的時候,湛王妃你的心裡,何嘗不僥倖?”欣德妃聲音平緩,並沒有拿這事兒來諷刺洛清嫵,只是一時間生氣,不免說話失了分寸。
欣德妃說的話,是事實。不用給人做妾,而是嫁給衛書存,洛清嫵心中自然是心存僥倖的。這點,洛清嫵從不否認。
但她跟衛常歡卻是兩碼事,不能混爲一談。
不計較剛纔欣德妃的話,洛清嫵反而含笑道:“德妃娘娘,依照如今的衛正允,確實是配不上公主。可娘娘爲何不換一個角度來想?”
欣德妃挑眉:“你什麼意思?”
“公主失身於衛正允的事情,如今是鬧得沸沸揚揚,汾陽裡的百姓無人不知不曉。若公主想留在汾陽,好的人家自然不願意娶公主;便是看在娘娘和公主的身上把公主給娶了過去,表面上瞧着公主許是會光鮮亮麗,可私底下,對公主未必不會有輕賤嫌隙,公主總是會吃虧的。”
“可如今,雖然趙氏設計在先,引得公主出宮,可衛正允強迫了公主,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可沒有人強迫他。怎麼說,都是衛正允有錯在先,對不起公主。且,衛正允根本配不起公主。如若公主嫁給衛正允,便是下嫁。晟王府的人,看在德妃娘娘您的面子上,也不敢對公主如何,這樣一來,公主還能常常進宮來探望娘娘您,這不是極好的事情?再者說,衛正允雖然風流,但到底年少。雕琢一番,指不定還能用。”洛清嫵將其中利弊分析給欣德妃聽。衛正允不過是雙十年紀,性子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再調教一番,未必不可用。
最後洛清嫵又道:“晟王雖然風流,遊手好閒,但卻未必是個庸才,如果能拉攏晟王,不失爲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