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會爲了你今天的選擇後悔。”這是洛清嫵最後問四皇子妃一次。四皇子妃想要站在她這邊，洛清嫵豈有將人往外推的道理？
“我林欣瑤的人生裡，就沒有後悔兩個字。”若當真有，那也就是當初爲什麼沒有再堅持下去，而是妥協嫁給了衛謹介！
想到了什麼，四皇子妃又看了眼洛清嫵：“夏釗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如今也過去幾個月了，怎該也有消息了。
洛清嫵不答，只是點了點頭。一個月前，高戩就查到了夏釗，並且抓住了夏釗的把柄，如今，只差一個將夏釗派上用場的時機。
商議好事情，別了四皇子妃，洛清嫵便帶着丫鬟準備低調回府，卻在剛下樓的時候，卻碰到了鍾離跟李節，洛清嫵是認得二人的，二人也是認得洛清嫵的。
她笑着打招呼：“鍾大人李大人是來喝茶的？”洛清嫵言笑晏晏。鵝黃色的長裙襯得身姿婀娜，髮髻梳成墮馬髻，只彆着簡單的點翠珠花，着裝打扮簡單，卻別有心裁，襯得臉色姣好，氣質溫婉，渾身上下帶着一股淡淡的書卷氣。
這一看，便都以爲是名門淑女，誰又會以爲，這湛王妃竟然會是庶女出身。
鍾離頷首，旁的李節準備給洛清嫵行禮，被洛清嫵攔了下來，淡笑着說道：“李大人如此，便是折煞我了。更何況現在是在外面，又何須要行這樣的禮節。”洛清嫵臉上掛着平易近人的淺淺笑意。
相比於鍾離，李節跟洛清嫵並沒有什麼接觸過，只是遠遠見過幾面，認得她罷了，還從未說過話。今日近看這湛王妃，果然是個好的，怪不得向來不近女色的湛王會寵着她。
李節笑着點點頭，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洛清嫵便匆匆離開，不與鍾離李節多言，到底是男女有別。
雖說只是尋常的打招呼，但若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裡，指不定又會編排出什麼離譜的事情。
盯着洛清嫵離開的背影，鍾離眉心不易察覺的緊皺了一下，迅速閃過一抹異色，被鍾離很快的斂下。
李節給鍾離和自己各自斟了杯茶，呷了一口，李節淡笑着開腔：“這湛王妃果然不愧是湛王親自挑選的王妃，果然與別的女子不同。出身雖然不高，但一行一動，卻不比那些名門嫡女差。”話中滿是對洛清嫵的誇獎。
鍾離笑笑不語。
衛書存現在確實是在韜光養晦，但不是個傻的，自然不會隨便挑選個王妃到自己府邸裡瞎折騰，到時候病本就不重，但被折騰的，弄不好，反而還會弄巧成拙。
在成婚這件大事上，再不上心，王妃自然也不能亂選。
“王爺，糖葫蘆，你要不要嚐嚐？”洛清嫵含笑將糖葫蘆在衛書存的跟前晃了晃，眸子裡含盡夏花之色，微微一笑，百媚傾。從酒樓出來之後，就看到一個老爺爺帶着孫兒賣糖葫蘆，一時心動，洛清嫵就買了一些，分給照月閣的丫鬟，還有兩串，想起衛書存小時候喜歡這酸酸甜甜的糖葫蘆，鬼使神差，洛清嫵就拿了過來，於是乎有了現在這一出。
新鮮出爐的糖葫蘆紅彤彤又帶着一點透明，如同瑪瑙寶石般，光是瞧着，就讓人垂涎欲滴，忍不住吞口水。
面對洛清嫵這樣的舉動，衛書存不禁有些好笑，無奈道：“怎麼還買這些小孩子吃的。”
“王爺這話可錯了。”
“嗯？”衛書存挑眉，似是有些不解洛清嫵的意思，洛清嫵笑笑，“這糖葫蘆老少皆宜，可不是小孩子的玩意。王爺難道不想吃嗎？”
從前的小十三，最愛的除了千層糕，就屬這民間的糖葫蘆了。每回不是跟衛謹承偷偷溜出宮買糖葫蘆，就是讓宮中採辦的宮女太監給他捎帶回來，鍾愛的不得了，有一回，爲了吃這糖葫蘆，險些沒讓那些壞人給拐跑了，幸好被當時路過的鐘離救了回去纔沒有事情。因此，衛書存雖然嘴饞，膽子卻也收斂了一些，不敢再擅自偷跑出宮，去買糖葫蘆。
紅彤彤的糖葫蘆放在他的跟前，衛書存黑眸划起淡淡的波瀾，目光仿似有些悠遠，但很快，衛書存就恢復了過來，輕顫了一下長睫，他道：“特意給我買的？”看着洛清嫵的眉眼，都溫柔了許多，像是那春日裡的暖陽，快要把人給暖化。
“如果王爺不喜歡的話，那我……”
“喜歡。”他淡淡打斷洛清嫵的話，動作優雅的吃起了糖葫蘆，洛清嫵在一旁看着安靜吃着糖葫蘆的衛書存，心情略有複雜，恍惚間，還以爲看到了那個胖胖的，總愛跟在自己後面喊自己皇嫂的小十三了。可惜，時光荏苒，託衛珏的福，當初，再也回不去了！
“年幼時，每次我心情不好，皇嫂都愛給我買糖葫蘆。”衛書存舔了舔沾了糖漿的性感薄脣淡淡說道，被糖漿染紅的薄脣，顯得更加殷紅性感，如同梅花瓣般，光是讓人瞧着，都想要一親芳澤，嚐嚐這滋味。
洛清嫵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衛書存只是笑笑，將一串糖葫蘆吃完，便道：“很好吃，謝謝你，阿嫵。”他言謝，是讓洛清嫵意外的。
睜着美眸，她看着他，“王爺……”
“怎麼了？”見洛清嫵欲言又止的模樣，衛書存率先打破沉默笑道。
洛清嫵搖了搖頭：“沒什麼。”擡眸看了看天，“時辰不早了，王爺先回屋子裡去吧。”
“嗯。”
“爺，您是有心事？”洛清嫵走後，衛書存便一直坐在書桌前看書，但卻是心不在焉，連書拿反了都沒發現，一旁的落墨不由喚了衛書存一聲。
衛書存抿着脣，輕垂着長長地睫羽，如同迷失在雪境中的花蝴蝶，少頃擡眸看了眼落墨，“她最近都在幹什麼。”
他說的她，指的是洛清嫵。
衛書存有些日子沒有再問洛清嫵的動向，醞釀了一下，落墨這才把洛清嫵這幾日的動向告訴衛書存，衛書存聽完後只是輕輕地頷首了一下，就沒有別的動作。
落墨皺着眉毛，聽衛書存說：“你在暗處儘量幫着她吧。”
落墨應了一聲是，猶豫了一下，這才問衛書存：“爺，您是對王妃動心了嗎？”這個問題落墨想問了很久，但一直都沒敢問出口，今日卻是忍不住了。
洛清嫵確實是空無大師說的那個人，可……落墨到底還擔心。畢竟洛清嫵太出乎意料，而且，難以掌控！
雖然洛清嫵現在是對衛書存挺好的，但洛清嫵心機太深沉，手段也了得。落墨怕有一天，洛清嫵這樣漸漸強大起來，會對衛書存不利。到時候如果衛書存真的對洛清嫵動了心，可不好辦。
成大事者的男兒，是不能輕易動真心，有羈絆的。
“她是我的王妃。”衛書存沒有正面回答落墨的問題。
抿着脣，看着眼前沉默淡然的衛書存，知道他不想說，落墨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默默退了出去。
“妹妹嫁入王府半年多了，姐姐還沒有看過妹妹，妹妹不會生氣吧？”世子妃洛凝嫣眉目含笑，穿着水粉色的長裙，外罩着雲妝霏花銀絲刺繡的錦袍，手腕輕紗，溫柔的看着洛清嫵。
洛凝嫣跟洛清嫵長得並不怎麼相似，眉眼倒像是像極了高文慧，一看就親生的。說不上絕美，但也是個上等的標準美人兒，氣質溫婉，一派大家閨秀，高門貴婦的模樣，一看便知，從前高文慧對洛凝嫣的培養，可沒有半點鬆懈。
“怎會。”洛清嫵淡笑，不疏離也不熟絡，不動聲色打量着她這個嫡姐。洛清嫵不是沒有見過洛凝嫣，只是平素見着了洛凝嫣也只是象徵的點點頭，洛凝嫣便別開臉，連話都沒說過。
今日突然間拜訪，倒是讓洛清嫵有些訝異，洛凝嫣來的目的。
湛王府跟晟王府，雖然說是兩兄弟，但平日裡，卻沒有什麼往來。
“湛王爺的身子可好些了？”洛凝嫣呷了口茶問道，端莊有禮。衛書存的身子外面沒有什麼傳聞，只是宮中隱隱有消息在傳，衛書存的身體快不行了，撐不了多久。
洛清嫵一愣，眉眼閃了閃，像是在遮掩眼裡的黯然，強撐着一抹笑說：“讓世子妃關心了，王爺的身子尚好。”她叫的是世子妃，而不是姐姐。洛凝嫣也不知道洛清嫵是故意想要疏離，還是無意，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點了點頭，接過身旁丫鬟遞來的人蔘對洛清嫵說道：“妹妹，世子得知我要來看妹妹，特意讓人從庫房裡選了兩根紅參，還有今年錦州剛進貢進京的金絲血燕，對身子很是滋補，願服用過後，湛王的身子能好些。”
她將裝有金絲血燕跟紅參的盒子打開，確實是稀少的名貴。洛清嫵淡淡看了眼，就讓下人收下，對洛凝嫣說了一聲謝謝。
洛凝嫣嗔道：“都是一家人，妹妹又何須這般客氣。”見她笑而不語，洛凝嫣呷了口茶，才說道：“妹妹，可回家看過父親了？”
她如實搖頭，見洛凝嫣垂着小臉蛋兒，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突然間想起前些天，聽到衛謹承跟衛書存說的事情，頓時明瞭了洛凝嫣來的目的，多半是爲了靖侯爺洛實秋而來。
自從去年前太子衛謹奕貪污一事被揭發之後，衛珏就下令讓人整頓朝綱六部，不過當時看在趙家跟衛謹奕太子的份上，不好做的太過份，只是在暗處調查，但現在衛謹奕太子之位被廢，他的黨羽也被剷除的七七八八，也就剩下個還在死撐着的趙家。衛珏如今實在是惱了，便下令大整。這不，就查到了戶部這裡。
洛實秋貴爲侯爺，在戶部裡有個不輕不重的職位，前任戶部不少是太子的人，貪污污垢的事情沒少幹，這不現在出了事情，有些人就往洛實秋身上潑了髒水，想要把洛實秋拖下水，好摘除自己的罪名。
洛實秋爲人也算對國忠心耿耿，尚且保留一些良知，不是沒有貪過銀子，但在這大染缸的朝廷裡，卻還算乾淨，這麼大的罪名，是要殺頭的，弄不好還要牽連全家，洛實秋自是不願意的。本是想去求晟王，但把事情往洛實秋身上推，本就有晟王的意思，而且晟王妃還記恨着洛實秋嫁給衛書存的事情，更是不願意幫忙。
這事情是大皇子衛謹承在跟進的，如今洛實秋實在是孤立無緩，沒有辦法，唯好只能想到洛清嫵這個女兒，想要她幫幫忙，讓衛謹承將他從裡面摘出來，保全性命。衛書存跟衛謹承的關係最好，如果洛清嫵原因幫忙，他這個罪名，指不定就能摘除掉了。
作爲嫡長女，幫不上忙洛凝嫣也甚是愧疚，特別父親的處境，還是她夫家造成。沒辦法，洛凝嫣只好巴巴來湛王府探探情況，求洛清嫵幫忙。
“世子妃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父親出什麼事情了？”洛清嫵問洛凝嫣，佯作疑惑不解，但神情卻很平靜淺淡，不知道是對此事沒有多大興趣，還是在關心。
“父親病了，身子不太好，甚是思念三妹妹，妹妹若有空就回去看看父親吧，這樣也好了了父親的思女之情。”洛凝嫣嘆了口氣，分寸把握的很好，言語間，並沒有埋怨洛清嫵。
洛清嫵表現的有些驚訝，順着洛凝嫣問起了洛實秋的身體，怎麼會生病。
洛凝嫣仿似左右爲難了一下，這才告訴洛清嫵，洛實秋管的地方出了點事情，洛實秋這纔會病倒下去。
洛清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洛凝嫣說道：“姐姐放心吧，待我請示過王爺，就回去看看父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話，洛凝嫣這才頷首點頭，又同洛清嫵說了一些話，這才離開湛王府。
洛凝嫣一走，洛清嫵臉上的神情就淡了下來，濃密的長睫像是在眼下刷了一次淡淡的陰影，瞳孔漆黑，如浩瀚夜空，深無止境。
“王妃要去看靖侯爺？”芷雲不解地問洛清嫵，洛清嫵還沒說話，芷雲又接着說：“靖侯府這纔出了事情，世子妃便就找上門來，這把王妃您當什麼了。”握着的手捏着，有些不屑。
洛清嫵嫁進湛王府已經半年多了，但靖侯府的人卻一次沒有來過，只有春節那會兒，讓人送了些不輕不重的禮來，那世子妃，還更是連東西都沒有送過一次來，就這才帶了兩根紅參血燕過來，而且，還是帶有某種目的性的。這都把她們王妃當成什麼了？沒事的時候不來，有事了，就巴巴趕過來，想要她們王妃幫忙？
不單止芷雲不忿，替洛清嫵不值得，一向自持穩重的芷萃，對於洛凝嫣和靖侯府的人那些做派，也是很不苟同，不恥。雖然洛清嫵從未說起過她在靖侯府的處境，雁容也沒說。但能夠成爲洛清嫵心腹的她們，自也不是個蠢的，怎麼會猜測不到？
“我若不去，豈不是讓人說我不孝了？我雖然嫁進湛王府，但流的到底是洛家的血脈。”出嫁從夫也沒錯，但她若真的只從夫，不管洛家的死活，別人還不知道該怎麼說呢。
而且，要在這汾陽站穩腳，單靠夫家也是不行的。洛家一倒，別人看她也只會更加不屑。再者，她不管前世今生，她終究是洛氏一脈，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洛氏的死活？
但若想要洛清嫵白白幫忙，那也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洛清嫵從不做虧本的生意，特別還是在對靖侯府這樣的人上！！
晚膳的時候，洛清嫵去衛書存的懸河閣裡用的，用膳後，洛清嫵醞釀了一下，這纔對衛書存說了，她要去靖侯府的事情。
洛凝嫣來過的事情，下人早就告訴了洛清嫵，此時聽洛清嫵說要回靖侯府探望洛實秋，衛書存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有什麼需要的，讓楊管家給你準備。”
“嗯。”洛清嫵抿脣一笑，這一夜，她便宿在了衛書存的懸河閣裡。
衛書存的身體好了不少，也不會再突然間半夜發病，或者咳嗽，但洛清嫵睡得卻並沒有比從前舒服，因爲在下半夜的時候，洛清嫵感受到了身邊的人，那急促的呼吸，還有大腿根部，那驚人的灼熱。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怎麼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她裝着睡，想要不動聲色的避開衛書存的灼熱，但也不知道衛書存是不是偏要跟她對着幹一樣，怎麼也躲不開，洛清嫵緊緊的凝着眉，實在受不了了，這才睜開眼眸，眼前，衛書存眼睛睜得很亮，如同天上耀眼的星辰，正靜靜的看着她，洛清嫵雙頰緋紅，“王爺……”她輕聲喚了他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要她主動嗎？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特別是，想到那天衛書存那天親吻她的場景，光是一個吻，就可以讓她不知所措，更別說別的。
“嗯？”衛書存輕哼一聲，墨瞳只是靜靜的睨着她。
深夜裡，夜色朦朧，唯有月色的光明透着窗戶拂照進來，才爲整個屋子添多了幾分亮色，不至於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白皙的小臉，杏眼睜得很大，在這夜間，極其清晰，便是昏沉的夜色讓五官顯得模糊，但仍舊掩飾不住那自身風華，和那仿似會說話的眼睛。
“我……”洛清嫵輕輕啓動着脣，有些緊張。
衛書存伸手攬她入懷裡，“睡吧。”他靜靜的說，穩住了心中的紊亂的氣息，降低小腹竄起的慾望。
洛清嫵見衛書存還沒有跟她同房的意思，就安靜的閉上了眼眸，不禁思索起，衛書存爲什麼不碰她的原因。衛書存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難道他就沒有慾望嗎？還是心中藏着什麼事情？洛清嫵有些想不明白，黑眸深邃，漸漸陷入了沉思。
“父親身子不好，怎麼不在屋子裡休息？”第二天一早，洛清嫵回了靖侯府，呷了口茶就笑問洛實秋。
洛實秋穿着一襲深藍色長袍，烏髮一絲不苟的束成冠，沉穩的英俊，有些病態，一副並未痊癒的模樣。
可見這次的打擊，對洛實秋來說，並不小。也對，整個洛氏，也唯有洛實秋這一脈，還有點本事能夠支撐住這汾陽洛氏的名號。如果洛實秋倒了，洛氏就要就此敗落，從此一跌不振了。
“讓湛王妃擔心了，老夫的身子並無什麼大礙。”洛實秋輕輕嘆着氣，一旁的高文慧則笑着說：“湛王妃，湛王怎麼沒有一起來，湛王的身子可好些了？”
洛清嫵眉心微微一皺，洛實秋就瞪了眼高文慧，示意她別亂說話。衛書存的身體不好，衆所周知的，這會兒，許久沒有人見衛書存露過面，衆壇說法紛紛，便都是猜測，衛書存的病情恐怕又是加重了。高文慧此時問起這個，豈不是給人添堵嗎？
高文慧心中有些不悅，洛實秋竟然爲了洛清嫵給她臉色看。
但一想洛清嫵現在的身份，高文慧又不得不先將怒氣給忍了下來。誰讓洛清嫵攀上了大樹成了湛王妃？自己的女兒在她跟前還矮了一截，要叫洛清嫵這個庶妹，一聲皇嬸。她一個侯夫人，卻連一個誥命都沒有！
將洛實秋跟高文慧的舉動收進眼裡，洛清嫵不動聲色，關心了好些洛實秋的身子問題，卻始終不問洛實秋爲什麼會病倒，這可把洛實秋給急了。
忍不住，只好率先出口跟洛清嫵說起，近來戶部被清查貪污的事情，並且隱晦表示，他受到了牽連，想要懇請洛清嫵到衛謹承哪兒說說話，把他從中摘出來。洛實秋說的委婉，求自己的女兒，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事兒，洛實秋一張老臉掛不住啊。
自從洛氏原本的嫡系衡國公一脈被判了死罪或者流放之後，洛氏就剩下洛實秋這一脈，越發不濟，就靠洛實秋來撐着，如果洛實秋都倒下了，那麼這承襲了百多年的汾陽洛氏就真的要倒下了嗎？
不說洛實秋不甘，洛清嫵也不會甘心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洛氏女，又怎麼會不管洛氏的死活？只是，她等的是洛實秋先開口。
人是要救得，只是她開的口，跟洛實秋開的口，卻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