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笨死的開心
290笨死的開心
洪凌撿僻靜的小路走,這些小路平時人就少,今天是送油的日子,送油的人怕油撒出來,走的都是好走的官道,這條路也就更沒人走,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他們沒親自背油。
直到離報國寺不到半里路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騎馬終是比走路快了許多,這時離天亮還早,索性把油缸丟在一邊,任馬在林子裡吃草,無憂挑了一枝粗緩的樹杈,爬上去,舒服得躺下,一夜未睡,能打個小盹也是好的。
洪凌躍上另一枝樹枝,靠坐在樹杆上,看了她一陣,突然道:“你真不怕被邪魔反噬?”
無憂懶懶得打了個哈欠,“你如果害怕,就回去重新背一缸來,我在這兒等你。”
洪凌不屑地‘哧’了一聲,也滑躺下去,閉眼養神。
睡了一會兒,又睜開眼,向無憂看去,“你和以前,大不相同。”
“那可真是糟糕。”無憂翻了個身,等所有人覺得她不同的時候,估計就是她在‘常樂府’呆不下去的時候。
洪凌重新閉上眼,不再說什麼。
等時間差不多了,二人才滑下樹杆,背上油缸前往報國寺。
第二天,洪凌正在檢查油缸,見開心回府,忙將他攔了下來。
“這是你們做公子的事,我已經幫你們跑了一趟,剩下兩趟,你和惜了了自己來。”說完丟下油缸,徑直走人。
開心瞅向無憂,不知這是搞什麼名堂。
無憂將爲女皇送油避邪的事說了一遍。
開心瞭然,是鳳止弄出來的餿主意。
背油雖是苦差,但聽說是與無憂一同前往,覺得鳳止的餿主意,也是不錯的。
惜了了沒練過武,以他的體質,背比三個水桶加起來還大的油缸步行十里路,到了以後,還得等法式做完,才能將香油倒入法式菩薩面前的油缸。
整個過程,不能落地沾灰,累死他也辦不到。
乾脆自己一併包了下來,“得,剩下兩天,我來便是,不用告訴了了。”
無憂也不忍心惜了了那小身板被油缸給壓拆了,沒有異議。
無憂和開心正準備出府。
管家領了女皇身邊的一個嬤嬤小跑而來。
嬤嬤懷裡抱了一小缸香油。
說最近也覺得諸事不利,所以也想去報國寺去去邪,所以求了女皇,女皇允了她。
但她不熟悉道路,所以與郡主一起前往,來回路上還能服侍郡主。
無憂暗呸,分明是女皇怕開心和寧墨關係交好,在送油的路上折騰那缸油,乘機報復,使驅邪失去效用,才叫人來盯着。
正想尋個藉口把她打發了。
開心卻不想生事,引女皇起疑心,又不肯離府了,道:“跟着就跟着吧。”
嬤嬤一疊聲的道謝。
無憂的眼神都能把開心剜下層皮來。
開心將自己從上看下到,不明自己哪兒不妥,又見嬤嬤偷眼望來,不願節外生枝,背了油缸就走。
無憂鼻子裡哼了一聲,暗罵,“蠢得象豬,累死你活該。”
有人跟着,出了‘常樂府’也不能象昨天一樣喚馬匹馱油,只能實打實的去報國寺。
無憂惱開心死心眼,既然他要吃這苦頭,就讓他吃個夠。
在路上一個勁的說,昨天洪凌如何如何厲害,硬是沒讓缸子落地,沾上泥塵。
開心剛剛回府,就被揪了出來,哪知道洪凌和無憂昨天的那些貓膩。
加上他與洪凌又是常斗的,聽說洪凌能行,他又哪裡肯服輸。
雖然只走到一半的路,已覺得吃力。
心裡卻迷惑,洪凌那小子,何時長能耐了?
暗覺有詐,但一來有女皇的人跟着,二來看不得無憂那副小人嘴臉。
爲了爭口氣,悶頭死撐。
好在開心是從小訓練長大的,耐力比常人高出不止一點半點。
竟硬是咬牙支撐到了報國寺。
到了報國寺門口,無憂進去受完法式出來。
見開心背抵靠着牆,油缸放在膝蓋上,十分吃力,但仗着一口硬氣強撐。
隨無憂一起出來搬油的僧人都感到極爲詫異,眼裡露出驚佩之色。
沒說什麼,七手八腳的擡了油進去。
無憂將他瞅了一眼,又一眼,上了不凡差人送來的馬車。
開心一頭栽進馬車,倒頭就睡,任無憂怎麼踹他也不搭理。
無憂不知是不是在來路上說多了洪凌,惹了他不高興。
瞥了嘴角,活該,看你還逞能不逞能。
第二天,女皇仍差了個嬤嬤來盯着。
無憂肚子裡罵了千百遍。
開心休息了一夜,已經沒有疲憊之態,加上想着等送完這一趟油,女皇就能滾蛋,精神反而比昨天更好了些。
這一趟,路上走得反而更快了不少。
無憂等法式做完出來,看見開心仍象昨天一樣,背抵着牆,用膝蓋頂着油缸。
僧人們對他越加的佩服,連聲道:“公子如此誠心,一定能感動佛主。”
開心見他們盡站着放馬屁,也不趕緊把油擡走,心裡罵着娘,臉一沉,烏雲滾滾,沒好氣地罵道:“去你孃的誠心這油,你們要還是不要?”
僧人這才發現馬屁拍在了馬蹄上,哄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油缸擡起,一溜煙地走了。
無憂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問道:“不累嗎?”。
“累啊。”開心累得氣都懶得喘,活動着麻木的手臂。
“累,爲什麼不擱下?”
“不是說不能落地沾灰嗎?”。
無憂忍了一下笑,“我忘了告訴你,雖然不能落地,但可以放在門邊上的桌子上,哈哈……”
說完忍不住笑出了聲。
開心瞅了眼門口的空桌子,頓時漲紫了臉,“那洪凌?”
“他來的時候,桌上放了不少油,他自個放上在了桌子上,所以我沒想到你會想不到。”
開心又瞅了眼門外排着隊,等着倒油的人們,“爲什麼沒人在上面放油?”
僧人幫着解釋道:“往年郡主都不來送油的,所以大夥都隨意放。前天郡主來了,那些人就不敢再把自家的油和郡主的油放一塊,所以桌子昨天就空出來了,給郡主專用。”
開心的臉即時黑了下去,“昨天怎麼不跟我說?”
僧人諾諾道:“我們見公子自個抱着,以爲……以爲公子特別心誠,所以……所以……”
他說到後面,見開心的臉黑得不是一般二般,完全看不得,不敢再看。
無憂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謔笑道:“心誠則靈,心誠則靈……”
開心氣得滿臉通紅,去捉無憂,“你這該死的丫頭。”
無憂慌忙避開,笑着往寺外跳着逃走。
常樂郡主是女皇心尖上的人,嬤嬤難得與郡主有機會相處,指着這次送油,能乘機巴結,以後萬一是郡主坐上皇位,她還能保着地位。
昨天郡主忙着跟夫君鬥嘴,她不敢插嘴,今天法式完滿結束,回去就要隨女皇離開,哪肯放過機會。
從這幾天暗中觀察,郡主是極護着她的幾個夫君的,見開心累得發火,貼上來道:“法式圓滿結束,公子功德無量,皇上……”
開心最憎女皇,又正在火頭上,嬤嬤又是一張諂媚的臉,看到就心煩,如果不是顧忌她是女皇的人,一腳能將她跺開。
板着臉一眼橫了過去,目光凜冽,嚇得嬤嬤往後一縮。
開心不再理她,衝門外吼道:“丫頭,你給我站住。”
他越叫,無憂跑得越快,三步並兩步地跳上馬上,催着馬伕快走。
開心見她居然想丟下他,更氣得七竅生煙,不顧許多排隊的人看着,單足一點,身體撥地而起,如黑色大鵬一般,飛躍向馬車,身體半蹲,不發出任何聲響地落在車頂。
就連前面趕馬的馬伕也沒能發現。
無憂撩着車簾,往後張望,不見開心追來,叫馬車停下。
馬伕回頭,看見坐在車頂的開心,微微一怔,見開心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會意的點了點頭,仍轉過頭去。
無憂和開心鬧歸鬧,但開心一路背油下來,累得不輕,絕不能再讓他自個走回去。
等了好一會兒,仍不見開心身影,開始着急,怕他出了什麼事,撲到車門邊,拋開車簾,吩咐車伕,“趕緊回去尋開心。”
車伕下意識的擡頭看向車頂,車頂上空空無人,又是一怔,忙左右亂看,哪裡有開心的身影。
心裡迷糊,思索着剛纔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無憂見車伕神色古怪,也隨着他左右張望,並無異樣,鎖了眉頭,“叫你趕緊調頭,回去尋白開心。”
話剛落,腰間一緊,接着後背有身體貼來,將她的身體裹入對方懷中。
陡然一驚,本能地扣住環在她腰間的結實手臂。
正要用力將身後的人摔出馬車,伴隨着耳邊熱呼呼的呼息,開心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尋我嗎?”。
無憂怔了一下,側頭過去,入眼便是開心一臉的壞笑。
未等她反應,開心輕貼在他耳邊的脣,已覆了下來,將她的脣牢牢吻住。
無憂渾身血液瞬間涌上頭頂,臉上火辣辣地燙了開去。
下一瞬便被他翻身壓在身下,身體被他的手臂死死箍住,嘴又被實實堵着,動不得,也叫不得,只有眼角看見仍在翻卷着的窗簾。
《保護皇上》不是我的書,是孤鉢的書,是才上傳的新書,字數還很少,移動不會這麼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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