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剛剛進入那片黑暗的院落之中,一個令行天即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的聲音傳到了行天的耳中。
“是的,我來了。”行天本以爲在來之前,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可行天沒想到,來到紫憶的面前,心中還是有種難以壓制的衝動。
“自武道大會一別,我們又數年沒見了。”
“是。”
“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找到了各自的歸宿。”說到這裡,紫憶的聲音變的有些哽咽,彷彿有無窮的委屈要向人訴說,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是。”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嫁給藍色幻域的藍揚嗎?”
“剛纔你不是已經說了,藍揚就是你的歸宿。”行天心中雖然早就已經知道紫憶嫁給藍揚另有目的,但因爲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紫憶的真正目的,又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能隨意污衊紫憶,更何況紫憶的身份也是非同一般。
“你……”紫憶一時無語,好一會兒只說了一個字。雖然今晚是月圓之夜,但月色卻被淡淡的霧氣籠罩,月光暗淡,也正因爲如此,紫憶臉上流露出的那淡淡的憂傷,被夜色掩蓋,令他人難以察覺。
“你即將成爲藍色幻域少域主的妻子,深夜約我前來,多有不便,有什麼事情,還是趕快說吧。”
行天之所以前來藍都城,就是爲了調查並阻止紫色幻域的陰謀,而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就是紫憶,這也是行天接到紫憶的邀請,爲何不顧深夜的不便,爲何前來的真正原因,而不是因爲他要質問紫憶爲何要嫁給藍揚。
“好,我今晚約你前來,就是要感謝你,在不久之前,幫了我一個大忙。”
行天聽的有些糊塗,前不久他一直忙於與橙色幻域的交戰,根本沒有見過紫憶,更談不上幫什麼忙了。行天知道既然紫憶開口,就一定會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行天沒有開口,靜靜的站在你來,等待紫憶的解釋。
“我就知道,你早就已經忘記了。”紫憶說着,衝着行天輕輕的冷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可還記的我們當初在北疆城第一次正式見面的情景吧。”
聽紫憶這麼一說,行天的腦中瞬間浮現出了與紫憶以前的一起的情景。尤其是當初在北疆城那晚的意外相見,給行天的印象最深。
“看來你已經響起來了。”紫憶道:“橙色幻域的覆滅,令橙狂再沒有資格追我,這也是當初你答應過的是事情,沒想到你今天真的做到了。”
行天豈會忘記當初紫憶與他結識的真正原因。行天爲了幫助紫憶擺脫橙狂的糾纏,也是爲了報答紫憶的相助之恩,兩人慢慢的熟悉了起來。如今細細想來,行天也不敢想,他覆滅橙色幻域,無形之中,竟然完成了當初答應紫憶的一件事。
“不必酬謝,這原本就是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也是我欠你的。”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今天開始,我們兩人互不相欠。今天這桌酒席,就當我爲朋友接風洗塵。”
紫憶見行天拉到這裡之後,自始至終再不像以往,心中也有些生氣,加上她此次邀請行天前來,卻是有重要的事情,既然行天不念舊情,紫憶也再不願意提以往的事情。
“好。”行天說着,在朦朧的月光之下,來到院中的石桌之前。
見紫憶親自斟酒,行天這才問道:“藍夢別院之中爲何如此冷清?即使你沒有從紫色幻域帶來是風之刃,身爲藍色幻域的未來的域主夫人,藍揚少域主不可能會讓你親力親爲。”
“憑你的聰明才智,難道真不知道爲何這裡會如此冷清?”紫憶聲音之中帶着重重的幽怨之氣,說着,將倒好的一杯酒遞到了行天的面前。
行天接過紫憶遞過來的酒杯的剎剎那,明白了藍夢別院之所以門前沒有守衛,偌大的院落之中,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影的蹤跡。
“請。”行天知道這次他思慮有些疏忽,但現在又不想與紫憶爭執太多,更不將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之上。也爲了掩飾他對紫憶的情誼,舉起手中的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紫憶沒想到行天竟然如此之快,就將她倒的酒飲進了腹中,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閃即使,也爲了行天察覺他剛纔的異常,趕忙將手中的酒杯放在面前的石桌之上,拎起酒壺就爲行天斟酒。
“慢慢喝,這裡的美酒多的是。”
“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恐怕也之後你們紫色幻域這樣的勢力,纔有這樣的佳釀。”
泣魂城如今不管是軍事實力,還是在勢力範圍上,都已經成爲了七色幻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勢力,但也僅僅是在這些方面,與七色幻域傳統的七大勢力相比,很多方面還是遠遠不如,例如都統府中的陳年佳釀……
“這次你猜錯了,美酒雖多,但這種酒,整個七色幻域也是十分的罕見。”
“既然如此珍貴,爲什麼還要拿出來呢?”
“因爲你。”
“額。”行天又將紫憶倒好的酒,端了起來,這次沒有如剛纔那般,而是細細的拼了一口。微微點頭道:“連我這個不懂酒的人,都能品嚐出這酒的不凡,看來這酒真是酒中極品。
這就叫什麼名字,難道是我們七色幻域最出名的七色夢幻?”
“當初認識的時候,只是感覺你與衆不同,以後定能有所成就,但隨着你接管泣魂城,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今天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瞭解你。沒想到你連酒都如此的瞭解。”
七色夢幻乃是七色幻域酒中極品中的極品,但因爲一千多年前,七色幻域的打亂,釀七色夢幻的那座酒坊,也隨着那場大亂的結束而消失與七色幻域之中,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能夠保存到今天的七色夢幻才更顯珍貴。
行天雖然不是嗜酒之人,但也早就聽聞七色夢幻的大名,只是行天沒想到,他今天能夠親口品嚐到。
“你太擡舉我了,我對酒的瞭解其實不還不如一個普通的酒徒,也正是因爲我對酒的瞭解太少,才被我一下子蒙到了這個名字。”
“什麼?”紫憶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卻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你的才華遠遠在我之上,而且我也看的出來,你也十分關注七色幻域的百姓。”
……
兩人邊喝邊聊,行天旁敲側擊的詢問紫憶前來藍色幻域的真正意圖,而紫憶不知道是因爲並沒有真的忘記行天,還是此次邀請行天前來,直走別院所有的侍衛,侍女,就是爲了告訴行天她的計劃,竟然對行天的提問,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可行天雖然腦子十分的清醒,但眼前的景物隨着他飲酒越來越多,慢慢的變的模糊了起來,頭也變的越來越沉。
別人不清楚,但行天自己清楚,雖然並不經常飲酒,但在無盡之林的那十年和夥伴們一起獵殺域獸的日子裡,也痛痛快快的喝過幾次,對自己的酒量也有些瞭解。唯一不同的是,當初飲的是七色幻域最常見的劣質麥酒,而今晚喝的乃是七色幻域中最美的佳釀。
正當行天問出最關鍵的一個問題的時候,行天再也睜不開眼睛,‘撲通’一聲栽倒在桌子之上。
幾乎與行天栽倒同時,紫憶的身邊多出了一青,一黑兩道身影。
“行天,我知道你現在還能夠聽的到我我的話,別怪我,怪只能怪你太出色了。不僅影響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也影響到了我的夢想。”看着倒在桌子上的行天,紫憶一臉的憂傷,衝着身後的兩道身影輕輕的揮了揮手。
看着栽倒在石桌之上的行天,不管是青衣人,還是黑衣人,身上的關節咔咔作響。身上的殺意猛然迸發,嚇的身爲宗師級武者的紫憶渾身也是一顫,那原本朦朧的夜色,彷彿也懼怕了兩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意一般,迅速消失不見,院落之中真的變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