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點了點頭。
“可我們進城後,我發現北疆城內的建築都十分的堅固,而且似乎大都有一定的防禦能力。這是……”說着,行天起身重新觀察了下房間內的佈置,果然也是如在他在外面看到的一樣,都經過了精心設計。
“這個啊,那是爲了安全。在這裡居住的人,沒有幾分膽色,就的時刻爲自己的安全考慮。”麻桿不以爲然的說着。
兩個人正說的興起,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之聲。
“誰?”麻桿扭頭望向門口。
“是我。書生。”外面正是書生和刀疤,他們兩個人一起跟隨行天他們來到了北疆城,雖然出身草莽,但是對朋友肝膽相照,有恩必報,言出必行。
這次搶劫不但失敗,而且損失慘重,差點丟了性命。但是他們明白有錯在先,即使對方當場殺死他們,那也是命該如此。雖然是因爲爲對方治傷,但一切都是因他們而起,而且對方還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雖然有所目的,但是現在卻得到了貴賓室的對待。
書生他們明白,這一切不是因爲他們有用,而是對方明理。所以剛一安頓好,兩個人就趕緊趕了過來,想盡快爲他們的過錯,做一些補償。
“進來吧。”行天趕緊前去開門。打開一看,書生和刀疤兩人還是原來的一身打扮。
“小兄弟,我們是來爲小姐診治的。”書生禮貌的說道。
“兩位一路奔波,也很辛苦,還是去休息休息再爲我們家小姐治療吧。”麻桿也起身迎了過來。看到書生一臉的疲憊之色,心中明白。
書生連連推脫,堅持一定要儘快爲小姐治療,行天和麻桿見書生堅持,一旁的刀疤自始至終一言未發,只好按照書生所說,先爲鬱芸小姐治療。
書生依然如在當初一樣,讓刀疤爲他把銀針加熱,行天這次看的非常認真、仔細,他從老管事哪裡瞭解到這種金針之術,不僅無需尋找那些名貴難尋的藥材,而且療效神奇。
這次沒有上次那樣驚險,可能是由於路上書生的照料和現在書生身體也恢復了很多,精神與體力都很充沛。
沒過多久,滿頭大汗的書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慢慢的,一根一根的把紮在鬱芸小姐身上的銀針都拔了出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小姐體內的寒氣慢慢散去之後,就會醒過來了。房間儘量弄的暖和一些。”
“這對小姐的身體有沒有影響?”麻桿關切的問道。
“不會的,小姐實力雄厚,武技不凡,即使沒有我,時間久了,小姐體內的寒氣也會慢慢消散。”書生回想起了他們搶劫時候的情景,如果不是他們之中有一隻暴熊,他們此刻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不僅僅暗暗佩服眼前的小女娃。
聽到書生誇讚鬱芸,行天和麻桿臉上都顯的非常高興。
“書醫師謬讚了,一切都是巧合,書醫師的醫術也是神乎其技,我見過那麼多醫師,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神奇的醫術。不知道書醫師從師何人?是否……”小姐的傷勢已好,麻桿心情大好,腦中一個信息瞬間一閃,臉上的笑容也比前幾日多了許多。
書生豈能不明白,對方的意圖,用眼角的餘光望了望身邊的刀疤,心中無限感慨。想當初他流落異鄉,若不是得到刀疤等人相救,恐怕早就屍骨無存,那還有如今的書生。
短暫的考慮之後,“多謝麻先生的好意,再下性情懶散,唯恐給麻先生增添麻煩。”
麻桿一聽,看了看書生身邊的刀疤,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麻桿這樣要送書生等人離開,行天趕忙上前,“麻大叔,我送書醫師他們吧。”
說着就來到了門口,爲他們開門。
剛出門口,書生輕輕的嘆了口氣。感激的望着行天,“小兄弟,多謝你救命之恩,現在已無他人,有什麼能效勞的,書生我決不推辭。”
行天本來想好的話,被書生這麼一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一旁的刀疤終於開口了,“小兄弟,我們也不把你當外人,有什麼話直說,不用客氣。”
行天想起了懶大叔多年來疾病纏身,不知道找了多少醫師,終究無法根治,猶豫了片刻,恭敬的施了一禮,堅定的道:“兩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刀疤見行天行如此大禮,伸手趕緊攙扶,有些不明所以,“小兄弟,何須如此,有什麼能幫到你的,我刀疤絕不退縮。”一旁的書生也點了點頭。
“兩位都是重義之人,我就直說吧,我想請書醫師教我您的金針之術。”行天終於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不管對方是否答應,他也都再無遺憾了。
刀疤和書生都沒有料到,行天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刀疤最多是意外,可書生明白其中的深意。他的金針之術,也許在武者眼中連普通的武技都無法比擬,但是放在醫師界中,雖然藥道盛行,但那也是醫術的另一巔峰。尤其是現在,能學會之人,更是少之甚少。
書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行天,慎重的問道:“小兄弟,你懂得醫術?”
行天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可見過與我一樣診治病人的醫師?”
行天搖了搖頭。
“你學的是藥道,現在爲什麼突然想要改道從針呢?”
“我有一位叔叔,多年疾病纏身,始終無法治癒,如今看到書醫師的醫術,但凡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想放棄,如果書醫師有什麼爲難之處,能夠請書醫師去趟我的家鄉,爲我叔叔診治?”行天講述了一下他要學習針道的原因。
書生沒想到行天學他的醫術,就是爲了給一位親人治病,想起了他當初爲治療妻子的頑疾,不知走了多少地方,尋訪了多少醫師,終一無所獲,最後決心從醫,經過幾年的拼搏,纔在醫道上取得了如今的成就,可這一切未知晚矣,最後還落得被妻兄追殺的命運。
“你真的想學我的醫術?”書生一臉的嚴肅。
行天重重的點了點頭。
書生望着行天那一臉的堅定之色,沒有多做猶豫,“我可以答應你,不過……”
行天難得得到如此機會,見書生臉上突生危難之色,以爲對方認爲他決心不夠堅定,趕忙上前一步:“書醫師,放心,我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書生連連擺手,“我不是擔心這個,我們就要分開了,我如何教你?”
“這……”行天一愣,一下子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書生等人只是爲了救治鬱芸小姐才一路跟隨的,現在已經治療好了,不可能一直跟着他們。
刀疤還以爲行天會說出什麼特別難的事情,一聽竟然是學醫,他確實佩服書生的醫術,很多次都是書生把他從死亡的邊緣上拉回來的。
“小兄弟,書生就是扎針,讓他告訴怎麼扎就行了,不會用太久時間吧,我們可以在這裡多玩些日子。”刀疤本來就不想這麼快離開北疆城,一聽有藉口留下,趕緊上前插話。
刀疤也許不明其中道理,但是行天明白,針道看似明白,其中定大有玄機,如果隨便教一教都能學會,那現在醫師界早就應該是針道昌盛,怎麼會出現如今敗落的命運呢。
書生沒有在意刀疤的話,思索了片刻,認真的道:“小兄弟,醫術其實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假單,就那你學的藥道來說,天下藥物萬千,簡單的病症,簡單的藥物。複雜的病症,多種配合,僅僅是這樣還算容易,但是還有看似簡單,其實另有玄機;還有就是又的病症看似難醫,其實只需簡單一藥。藥道千變,如今更是有許多要是致力於研究提升實力的藥物……”
行天和刀疤聽的都有些傻了,刀疤雖然和書生相識已久,但是還是第一次聽書生說起醫術上的事情。
“書醫師的意思是您的醫術更……”行天以前想都沒想過,一個治病救人的醫術,竟然比他潛心研究的武道還要複雜。
書生搖了搖頭,“不,學那個方面其實都是一樣,只是藥道開始容易,現在使用也很普遍;而針道開始相對而言,比較難學,這也許就是現在爲什麼那些學習醫術的人,不學習針道的重要的原因之一吧。”
行天沒有因爲書生的話,而改變主意,依然堅持要向書生學醫、
書生本來對行天就又感激之情,如今見行天又如此至孝,沒有藏私,把他多年來學醫的經驗,所彙編的冊子拿了出來。遞給了行天,並且還把他用來診治鬱芸小姐的一那套銀針送給了行天。
“小兄弟,這是我多年來的經驗和老師送我的一套銀針,現在我轉送與你,以後就看你的努力了,記住萬事開頭難,切忌心浮氣躁,尤其是在給病人施針之時。很多時候,醫師一念之間,就決定了一條性命。尤其是針道之人。”
“看你平時把它看的比命都重要,我還以爲是什麼厲害的武技呢,原來是你自己寫的破筆記。”刀疤一臉的不肖。
書生沒有理會刀疤,仍然不停的叮囑行天,學習針道所應該注意的地方。書生又送給了行天一本破爛的圖冊,上面記載了基本的針法,以及人體經脈,穴位分佈。
“現在記載這麼完整的書不好找了,這也是我當初開始學習醫術的時候,我的老師交給我的,你以後慢慢研究吧,明天我們就離開了。”
“什麼!你不是要教小兄弟扎針嗎?咱們還是多留幾天吧,我不着急。”刀疤早就想好的安排,一下子被打亂了,一時大急,嗓門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