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雖然也看到了風老頭臉上流露出的死意,但爲了避免再次上當,黑衣人這次再沒有惻隱之心,數十道幽藍劍芒,瞬間化作一點,直奔等死的風老頭刺去。
“希望之光。”
這是風老頭閉眼之前的最後一句,也是他明悟真正宗師之境後的第一句話。
黑衣人明白風老頭這最後四個字的意思,朝着風老頭大聲道:“放心的去吧,我會令七色幻域變的更加的強大。”
隨着這句話的出口,黑衣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看到從風老頭身後衝來的那道白光,黑衣人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黑衣人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那道突然出現的白光,速度雖然不如他的劍芒,但是力量卻毫不遜色。更加上他爲了給風老頭致命一擊,將自己的武技化繁爲簡,根本沒有什麼計較可言,正好抵消了白光技巧上的巨大差距。即使有時間補救,此刻的黑衣人也是有心無力。與風老頭的一場大戰,實力消耗大半,現在關鍵時刻,一個不慎,不能傷敵,反會累己。
瞬間,藍色的劍芒與白光相撞,‘砰’的一聲巨響。
隨即分開。
黑衣人落地之時,後退了數步這才站穩,從握着幽藍劍的右手虎口,傳來陣陣撕裂之痛。用眼角的餘光一掃,藍色的劍身之上竟然泛着淡淡的紅光。
而那道白光,卻不像黑衣人那般輕鬆,落地之後,爲了站穩,半截白光入地,硬生生的被反震之力震出三、四丈遠,這才停下。剛一停下,手握白光之人,‘哇’的一口鮮血噴出。
“行霸。”
只見從遠處衝來一道人影直奔白光衝來,看到這一幕,大喊了一聲、
衝過來的正是鍾博。原本行霸,鍾博兩人受到了風老頭鎮魂曲的影響,心魂真欲被控之際,鎮魂曲突然停止,兩人這才清醒過來。一個個這纔對風老頭的音技佩服不已,鍾博甚至還生出了回去之後,要拜風老頭爲師的念頭。
就在兩人正要現身之際,場內情況瞬間大變,兩人沒想到黑衣人竟然突然反擊,重傷了風老頭。
礙於黑衣人的實力,兩人不敢輕舉妄動。可兩人沒想到場內的情勢再次變化,黑衣人狂風暴雨般的攻向風老頭。看着搖搖欲墜的風老頭,行霸再也等不下去了,不顧鍾博的阻攔,率先衝了出來,看到危險的風老頭,施展了出了他領悟的最厲害的武技——長虹貫日,接着黑衣人這全力的一擊。
而此刻閉眼等死的風老頭,其實也感到了身後力量的波動,但他以爲是黑衣人施展的武技,根本沒有在意。聽到‘行霸’兩字,風老頭這才反應過來,也不顧身上的傷勢,朝着身後的行霸衝去。
幾乎與鍾博同時到大行霸的身邊,看到行霸,鍾博兩人,風老頭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說是在笑,臉上卻是老淚縱橫,說是在哭,臉上的笑意怏然。
咳嗽了幾聲後,風老頭衝着行霸,鍾博道:“你們兩個臭小子怎麼會在這裡?”
鍾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張了張口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們是跟蹤你來的。”行霸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用力把插在地上的長刀拔了出來。
“來的好,來的好,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風老頭激動的道。
“鍾博,我纏住他,你帶風老院長先行離開。”經過剛纔與黑衣人的一擊,行霸心裡清楚,身受重傷的風老頭沒有再戰之力,鍾博如今的實力,等於送死,唯一能拖住黑衣人的也只有他,下定決定之後,沒有理會風老頭的風言風語,衝着鍾博道。
鍾博雖然不捨,但也清楚現在的形勢,衝着行霸堅定的點了點頭,等待着行霸與黑衣人的再度交手,進而趁機帶風老頭離開。
對面的黑衣人可以說是行霸入道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比與赤色統領一戰給他的感覺還要壓抑,不可抗拒。
本來打算再度出手的黑衣人,聽到‘行霸’二字後,就是一愣。此時看到行霸手握長刀,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下次有緣我們再戰。”說着也再沒有去奪風老頭手中的幽藍劍,身影一閃,消失了。
本來還想阻止行霸的風老頭,聽到黑衣人這句看似平常,似乎又暗含深意的話,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風老頭突然道:“不好,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際。”
行霸一聽也感覺到了不對,因爲兩大武院學員的逃離,幾乎調動了整個武院城的力量,武院城中只剩下北疆武院那點微薄的力量,根本經不起如此強大敵人的偷襲。
行霸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衝着風老頭道:“你們趕快跟上,我先趕回。”說完,沒等風老頭點頭,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雖然武院城很可能受到敵人的偷襲,但沒有了黑衣人如此強大敵人的牽制,風老頭一直緊繃的心突然鬆了下來,行霸剛一離開,‘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鍾博無奈,只好先幫風老頭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才揹着風老頭朝着武院城趕去。
武院城。
此時的武院城,可以說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一天之內,兩大武院慘遭血洗,兩大武院神秘脫逃,一千餘士兵也爲此付出了生命。唯一沒有受到任何損失的北疆武院,受到了各方嚴重的質疑。
首先發難的是赤域武院的赤虎。處理了同伴的屍體後,赤虎帶着赤月來到了北疆武院宿地。一到北疆武院宿地,看到北疆武院一個個活蹦亂跳的學員,心裡就來氣,更加上在赤域武院宿地的時候已受了風老頭一肚子的氣,此時風老頭不在,正好發作,他不相信,風老頭來了之後,能把他怎麼樣。
此時的北疆武院宿地,也剩下沒幾個人,老師就剩下,丹青和譚林兩人,學員也只剩下言鈴,齊飛,還有一個受傷的行天。還有十餘名武院的院衛。
面對赤虎的發難,老於世故的丹青,譚林只是滿臉賠笑,不發一言,而深受傳統禮法影響的齊飛,言鈴更是礙於赤虎的特殊身份,默不作聲。赤虎無奈,最後只好把氣撒到了剛剛能行動的行天身上。
“你們的院長在哪?一直把我們困在武院城,如今不僅令我們赤域武院損失慘重,還令我們錯過了與赤眉院長的約定時間,難道你們北疆武院想取代赤域武院在赤色幻域的地位不成?”赤虎越說越來氣,越說月想說。
正說着的赤虎,突然一名院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本來這些事情都是有麻桿來做的,可因爲小鬱的失蹤,麻桿回北疆城回報鬱連會長去了。
看到神色慌張的院衛,端坐在正座之上的赤虎,呵斥道:“慌什麼慌,有本少域主在,什麼事情解決不了,慢慢道來。”
院衛一聽,正座之上的竟然是他們赤色幻域的少域主,不由得更加的緊張。他們本是北疆武院選拔學員之時的落選之人,後來在赤色統領的建議下,北疆武院組建了一個五百人的武院衛隊。都是從那些落選的人中挑選而出,平時除而來負責武院的守衛工作之外,還可以觀看武院學員的武技演練,私下請教等等。
別說北疆的赤色統領等北疆重量級人物,就連北疆城的城主都難得見上一回,更別說赤虎這樣跺一腳,整個赤色幻域都要顫一顫的大人物了。
‘撲通’跪倒在地,趴在地上,結結巴巴的道:“報…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