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嬤嬤把身子從門前讓開了點,嘴上沒說,意思卻是要讓塔娜先進去。
塔娜也沒推辭,先就進去了,走至桌邊瞅着霽蘭:“怎麼睡得這麼熟?”
高嬤嬤跟着進來,把霽蘭又看了眼,感覺有點不對,伸手一摸霽蘭的額頭,燒得火燙:“呦,她這是發燒了,怕是受了寒氣。”
塔娜聽這麼說,也伸手摸了下霽蘭的額頭,果然是燒得燙手:“怎麼沒出汗?”
高嬤嬤到底老道:“沒出汗才壞事呢。她這是寒毒鬱結。小小年紀,要是寒毒發不出來,可壞了事,尤其是姑娘家的。”
塔娜一聽,也有點急了。眼下她的事有了着落,心情不錯,念着當日霽蘭拉她的一把,也覺得應該幫着點霽蘭:“那怎麼辦?霽蘭這麼着可怎麼去見貴主子?要不,先報內務府,讓派個太醫來?”
高嬤嬤看了眼塔娜笑了:“塔姑娘心好,不過霽蘭現在還是身上有事的人,也不能隨便報內務府喊太醫吧。這事先跟貴主子說下才是。”
塔娜一聽就明白了,這事怕有關竅:“還是高嬤嬤老道。那咱們現在趕緊去跟貴主子說吧。”
高嬤嬤和塔娜倆個人倒也不耽擱,出了關霽蘭的屋子,特意讓看着的嬤嬤好生照應着裡面。看守的嬤嬤聽說霽蘭病了,倒也害怕起來,別霽蘭有個什麼,她也擔關係。也不站在門外,反而進去照顧着霽蘭了。
高嬤嬤和塔娜去了後殿的西暖閣,跪在貴妃佟氏跟前,把霽蘭生病的事說了,就琢磨着佟氏會怎麼做。
佟氏淡淡地道:“既然病了,派個人去內務府報下派個太醫來吧。“
“那是還關着?”塔娜試探着問。
佟氏看了眼塔娜,脣邊不經意露出絲知道一切的笑來,隨即又收住:“去把霽蘭的被褥報去就好,省得過了病氣給旁人。那屋裡面留個嬤嬤照顧着,事情沒查清楚前,還是讓嬤嬤小心照應着。”
高嬤嬤應着“嗻”,卻知道霽蘭的事怕有了變故,今兒主子來這承乾宮,看來是有些緣故的。心下爲着自己前面的那個巴掌慌了神,這若是霽蘭沒事且攀了高枝,自己一家的老小別因着自己那一巴掌而受了牽連。
出了西暖閣,高嬤嬤不敢假手於人,倒是事事自己張羅,特意盯着人去趕緊去報內務府派個太醫來。這去內務府的小太監才一走,高嬤嬤就去了霽蘭的屋子:“趕緊着把她扶到牀上去。咦,怎麼被褥還沒抱過來?”
“來了,來了。”去抱霽蘭被褥的嬤嬤趕緊在門口答了,心裡卻不明白,這待遇怎麼一下就不同了。前兒個讓自己好好看守着,現在是讓自己好好照顧着。紫圍子裡面的事還是多做少問吧,不然倒黴的總是自個兒。
高嬤嬤看着霽蘭的被褥鋪好了,又親自去扶霽蘭起來上牀躺着。這人一扶起,就聽跟着高嬤嬤一道扶霽蘭的嬤嬤失聲叫了:“哎呦,這可怎麼好?這孩子糊塗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