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星還沒回到別墅就在路上遇到了正往這個方向趕來的南流澈,他臉上帶着肅殺之氣,和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他大相庭徑,他看到沈初星眸子一凜,隔着一條馬路直接衝了過來,明明還是紅燈,他這麼直接的衝過來沈初星看着都覺得嚇人。
“你應該遵守交通規則,現在還是……”沈初星看南流澈風風火火的朝她衝過來,身子下意識的一縮,那紅燈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南流澈已經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進懷中。
沈初星身子一僵,現在可還是在大馬路上,雖然周圍的人不多,但是沈初星還是覺得非常不自然,她忍不住叫了聲:“南流澈。”
“叫我的名字。”南流澈放開沈初星,灼灼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沈初星彆扭的叫道:“流澈。”
南流澈的眼神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猶如春風拂過水麪,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亮亮的。
“我看到了你發的短信。”南流澈說完,沈初星愣了一下問道:“你不會一接到我的短信就從鳳城趕過來了吧?”
南流澈沒有回答,沈初星又問:“鳳城那邊呢?南氏怎麼樣了?你手頭的事都處理完了嗎?”
綠燈亮起,南流澈拉着沈初星過馬路,沈初星被他拉着走,又說道:“其實你不用趕過來,我就是爲了以防萬一,而且我也沒什麼事,還是你那裡的事比較重要吧,不然……”
“初星。”南流澈腳步突然停下,停在了馬路中間,他沒有回頭看沈初星,只是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於我而言,沒有什麼會比你更重要。”
這種直白的情話不太像南流澈會說的,沈初星短暫的失神,這纔想到他們兩個人還站在馬路中間,而這麼一個晃神的功夫,指示燈再次由綠轉向紅,沈初星還沒反應過來,南流澈一拉她,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周圍是飛馳而過的車,沈初星嚇得臉白了,南流澈面色不變,只用力攬着沈初星的肩膀,以一種保護的姿態。
兩人就站在馬路中央一動不動,等再次變燈的時候南流澈才攬着沈初星走到馬路的另一邊。
沈初星被南流澈的動作嚇到了,她一把推開南流澈,臉色還有些發白,責怪的看着南流澈。
“抱歉。”南流澈說:“我想我需要冷靜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沈初星看着南流澈的表情不太對勁,原本還責怪的眼神變得疑惑且不安。
“沒什麼。”南流澈看了沈初星一眼,只說道:“我們回去。”
沈初星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南流澈的表情如此不對勁,便只好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南流澈和沈初星一起回到別墅,一進門沈初星就看到了蔚藍和夜鏡,兩人也同時迎了上來。
“主子。”蔚藍看了沈初星一眼,又叫道:“少夫人。”
夜鏡有些急切的一把拉過沈初星,臉上擔心的表情一覽無餘,忙問沈初星:“你怎麼樣?”
沈初星搖頭,夜鏡見此更是急了,“你說話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沈初星興致不高的回了句。
夜鏡還想再問什麼,蔚藍拉過了他,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沈初星說:“少夫人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我真的沒事。”沈初星說着,南流澈接口道:“她手腕上有被繩子勒傷的痕跡,你幫忙看了一下。”
南流澈說完沈初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南流澈是怎麼知道的?
無奈沈初星只好乖乖伸出手去,手腕上的青紫暴露出來,在她白淨纖細的手腕上看起來特別觸目驚心。
“只是被繩子勒得太緊,並無大礙。”蔚藍說着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然後打開蓋子在沈初星的手腕上噴了幾下。
沈初星只覺得手腕上涼涼的,夜鏡忍不住問道:“這破東西管用嗎?”顯然還是很不放心。
蔚藍瞥了他一眼,很專業的說道:“請不要質疑我的醫術。”就沈初星手腕上這點傷,在蔚藍看來連傷都算不上,不就是被繩子勒得有些緊了嗎,骨頭又沒斷又沒流血,算什麼傷。
蔚藍雖然這樣想但卻不會說出口,在南流澈眼中看來沈初星就跟個瓷娃娃沒兩樣,沈初星又不是什麼易碎物品,可南流澈覺得沈初星含在嘴裡都能化了。
沈初星收回自己的手,動了動手腕,原本她被繩子勒的手腕痠疼,現在卻沒什麼感覺了,她不禁看了蔚藍一眼,他的確挺厲害。
“老二,去買機票,準備回鳳城。”南流澈看了沈初星的手腕一眼,語氣冷淡的對蔚藍說道。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嗎?”沈初星聽南流澈這麼說下意識的問了句。
“不是我們。”南流澈說:“還有你。”
沈初星怔住,指了指自己問道:“我和你們一起回鳳城?”
南流澈點了點頭。
“不行。”沈初星想不想的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我同意你呆在這裡的前提是,你的安全不會讓我成爲擔心的問題。”南流澈語氣雖不嚴厲但卻不容置疑,顯然已經做了決定。
沈初星見此有些急了,忙說道:“不是有北宮冽嗎?”
“他這次並沒有保護好你。”南流澈面色不變,不想和沈初星繼續說這個問題,只對蔚藍命令道:“去買機票。”
蔚藍當然更聽南流澈的話,而且南流澈如果決定了某件事就不會因爲任何人任何事動搖自己的決定,蔚藍正要離開,被沈初星一把攔住。
“先等一下。”沈初星攔着蔚藍,話卻是對南流澈說:“這次是我自己不好,警惕心不夠,我跟你保證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沈初星生怕南流澈不信,做發誓狀,語氣非常肯定:“我發誓不會了。”
南流澈顯然對沈初星的發誓不怎麼感冒,擡眸看了蔚藍一眼,蔚藍知道南流澈是鐵了心,只好揮開沈初星的手,按照南流澈的意思去訂機票,離開前還不忘順手把夜鏡也拉走。
“你拉我做什麼?”夜鏡十分不滿。
“主子和少夫人有一段時間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你杵在那裡做什麼?”
夜鏡哼了哼,不滿的抱怨道:“我管他們要說什麼。”
“南流澈,我現在真的不能離開這裡,我已經加入了沈氏的高層,只再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把沈氏集團奪回來,還有最重要的是沈家別墅,我……”沈初星是真的急了,伸手一把拉住南流澈的胳膊,迫切的和他解釋着。
“初星。”南流澈反握住沈初星的手,他的手很溫暖也很有力量,他說:“沈氏我會幫你奪回來,至於沈家的別墅——反正你不會一輩子都呆在景城,那別墅若是你喜歡就留着,不喜歡也可以賣掉,這些都不是問題。”
賣掉?沈初星臉色頓時一變。
那是沈初星從小到大最熟悉的地方,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個家裡度過的,那裡有她和沈錚的所有回憶,南流澈居然說要賣掉?
沈初星冷着臉甩開南流澈的手,南流澈怔了一下,沈初星冷聲說道:“什麼叫我不會一輩子呆在景城?和你離婚之後我就會回到沈家去,我怎麼可能會賣掉別墅?”
沈初星說完南流澈的臉色也變了,他嘴角的笑容收起,就連眼神都變得有些冷漠。
南流澈擺出這樣的表情來還不說話,看着的確讓人有些膽寒,可沈初星並沒有說錯,她倔強的和南流澈對視,在這件事上她也不會退讓。
“把你剛纔說的話收回去。”南流澈冷着臉說道。
“我又沒有說錯。”沈初星仰着頭,不服輸的說道:“而且是你說要我賣掉別墅的。”
南流澈又道:“我覺得,這並不是問題的重點。”
“那什麼纔是重點?”
南流澈不語,他當然不會和沈初星說,是她那麼理所應當的說出離婚兩個字刺激到了他。
雖然她說的沒有錯,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約定,但是南流澈還是覺得生氣。
南流澈想,如果沈初星是這樣打算的話,那麼他或許就不應該讓沈初星那麼順利奪回沈氏,如果她沒有從顧景年手中把沈氏奪回來,她還需要依靠他,那麼她就不會提出離婚。
南流澈想到這看了沈初星一眼,突然伸手拉過她就往二樓走。
沈初星被南流澈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掙扎着,大聲質問:“南流澈你要拉我去哪?”
南流澈沒有回答沈初星,把她拉到二樓的書房,打開門把沈初星推進去,然後直接關上了門。
“南流澈!”沈初星詫異的回身就去推門,發現門已經從外面被反鎖上了。
“南流澈,你敢關我?”沈初星氣急敗壞的喊道,她剛剛纔從墨長風手中逃出來,沒想到南流澈居然也用這一招?
“我沒有想關你。”南流澈清醒而又理智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只是讓你暫時在裡面冷靜一會。”
“屁,你這明擺着就是在關着我。”沈初星急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南流澈站在門外,輕飄飄的說道:“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爲,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