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在濱海公園找地方停了車,又和路人打聽了一下,一路往海豚雕像的方向走,遠遠的,她便看到司遠途正沿着海豚雕像下面的圍欄繞圈慢跑,燈光在他臉上明明暗暗的掃着,倒是襯的他那張漂亮的臉越發立體,還帶了些神秘感,引的人只想靠近了仔細看看,她視線只是隨意一掃,便看到雕像旁邊有幾個年輕姑娘正盯着司遠途猛看。
司遠途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正想掏出手機來看一看,就聽到了雲鶴在背後叫他:“司遠途。”
說起來,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說來奇怪,於聲音嘈雜的公園裡,雲鶴這聲不輕不重的喊聲卻彷彿驅退了所有的噪音,清晰的直達了他的耳底,他轉過身,面上露出個自以爲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來了啊,真的是麻煩你了。”
雲鶴把房卡遞給司遠途:“不麻煩。”
司遠途嘿嘿笑着,目光突然掃了一下雲鶴的襯衣下襬,看到了她襯衫上的大片'血跡',當即瞪大眼睛變色道:“你怎麼了?衣服上怎麼都是血?”
雲鶴看到司遠途突然瞪的圓溜溜的眼睛,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不知怎麼的,就生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她隨口胡扯:“剛碰到打劫的了,捱了一刀。”
“啊?!!”司遠途的眼睛瞪的更圓了,他心裡着急起來,聲音不由拔高:“那,那我們快去醫院!”
附近不少人被司遠途突然拔高的聲音吸引過了視線,雲鶴不想成爲人羣的焦點,連忙擡手製止住了司遠途準備攙扶她的手,又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拉到了一邊,帶了點笑說:“逗你的,這都信?”
司遠途上下打量了雲鶴一下,見她的確沒有半點不適,便有些氣哼哼的雙手叉腰:“嚇死我了,有你這麼逗人的嗎?”
雲鶴看着司遠途此時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些孩子氣,不由說了句:“你還挺幼稚。”
司遠途聽了有些不得勁:“我是擔心你,你竟然覺得我幼稚?”
雲鶴默了一會兒說:“我的意思是說你挺像小孩子的,還挺可愛。”
“你這夸人還挺別緻。”司遠途撇了撇嘴問:“那你這到底是怎麼弄的?”
雲鶴不知道該怎麼簡潔的解釋自己的那點破事,便張嘴禿嚕了句:“例假,弄身上了。”
司遠途先是一愣,接着臉色變了變,隨後目光在雲鶴襯衣下襬停留了會兒,又移到了她臉上,有些難以置信的說:“你又在逗我呢吧?例假還能往上噴不成?不都是弄褲子上麼?”
雲鶴不欲和司遠途深入探討這個問題:“東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司遠途看雲鶴說完話轉身便走,愣了一下追了上去,一副追根問到底的架勢:“到底是什麼啊?”
雲鶴看司遠途一副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樣子,絞盡腦汁想了個答案:“剛正在做飯,殺了只土雞,不小心沾上的。”
司遠途有些奇怪的問:“雞還得自己殺啊?難道沒有殺好的賣嗎?”
雲鶴有些煩司遠途一直問個不停了,勉強應付了句:“個人愛好。”
“哦。”司遠途心想雲鶴能做飯做到一半跑來給他送房卡,那絕對是對他有意思沒錯了,他覺得他一男的應該主動一點,就說:“那你看我打擾了你吃飯,還挺不好意思的,我請你吃個宵夜吧。”
雲鶴不知司遠途腦補了什麼,她沒有吃宵夜的心情,所以乾脆利索的拒絕了:“謝謝了,我不吃。”
司遠途只覺得雲鶴是在矜持,就拽了拽她的袖子,拉長語調:“走吧走吧,別這麼見外。”
雲鶴低頭看了看司遠途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隨後目光移到了他臉上,心裡下了定論:拋開套路不談,他對她總歸是有些好感。
但是…雲鶴內心猶豫了一下,最終她擡眼看了看四周鮮活的人羣,濱海公園她其實還從來沒有來過,讓一個漂亮的異性陪着在海邊棧道吹吹風也許也不錯, 她再次把目光移到司遠途臉上:“我不想吃宵夜,你要沒事,我們就在海邊走走吧。”
司遠途沒什麼異議,反正不管是吃飯還是散步,總歸是一起待着:“好啊,走吧,我對這裡可熟了,你經常來這邊嗎?”
“第一次來。”
“啊?”司遠途問:“你難道不是本地人?”
“是。”雲鶴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試圖放鬆心情:“一直沒時間過來。”
“這樣啊,那-”
雲鶴開口打斷了司遠途的話:“我們只是靜靜的散會兒步好嗎?我現在不太想說話。”
心情興奮的司遠途聽了這話如同突然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他冷靜下來,退去了熱氣上頭的腦補,這才注意到雲鶴臉上的落寞與迷茫,心裡頓時想問又不知如何去問: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