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越山等在大門口,見到唐善步出,迎上兩步,疑問道:“唐大哥,你要走嗎?”
唐善捧起假笑,反問道:“你不是真的想讓我留下來吧?”
丘越山顯得有些緊張,偷偷問道:“你真的不願意留下來?你捨得放過那匹揚州瘦馬?”
“揚州瘦馬?”
唐善頓時醒悟,揚州不僅多美女,而且多富豪,自武宗皇帝起,“養瘦馬”便成爲當地一件暴利的買賣。
“養馬人”先把貧苦人家面貌姣好的女孩買回來調習,教她們琴棋書畫、歌舞媚術,長成後賣與富人作妾或送入煙花柳巷,從中牟取暴利。
因爲貧苦人家的女孩多瘦弱,“瘦馬”之名由此而來。
“養馬人”最初買來童女時不過十幾貫錢,待其出嫁可賺千百兩。百姓見“養馬”有利可圖,競相效法,蔚爲風氣。
揚州鹽商壟斷了朝廷的鹽運,腰纏萬貫、富甲天下,所以揚州“養瘦馬”之風最盛。
雅柔竟然是一匹任人摧殘蹂躪、役使凌虐的“瘦馬”,這倒是唐善沒有想到的。可他很快便隱藏起心中的驚異,徑自說道:“原來是一匹‘瘦馬’,那就更加留不住唐某了!”他挑着嘴角嘲笑一聲,用誘惑的語調說道:“二少?只要你花得起銀子,隨隨便便到揚州轉一圈,像你義妹那樣的貨色,要多少有多少。”
丘越山咧着嘴,幾乎流出饞涎,腆着臉問道:“唐大哥,那得花多少銀子?”
唐善戲謔道:“放在別人眼裡,或許那會是一大筆銀子。可放在二少身上,那點銀子根本算不得什麼。只要一萬兩銀子,包管二少每個月都能娶上一房小妾。”
丘越山張大嘴巴,“揚州瘦馬這麼便宜,絕色的美女,賣了個牲口的價錢?!”
“我在京城有熟人,都是錦衣衛的緹騎校尉。如果二少想要找人幫忙,儘管去找錦衣衛的權森,他會幫你物色美女。”唐善非常“好心”的爲他引薦,心中卻在偷笑,“傻逼,你要是真的色膽包天,儘管去京城找權森。先別說你是投降蒙古的奸細,就憑你爹丘富身爲白蓮教首,權森就得挑了你的手腳筋,把你送交朝廷議處。錦衣衛裡的劊子手非得活剮了你不可。”
“謝謝唐大哥,謝謝唐大哥!只要有機會,小弟一定前去造訪權大人。”丘越山樂屁了,遠送唐善十餘里,這才戀戀不捨的折回。
“馬”跑了,揚州瘦馬——雅柔!
丘富氣得昏死了過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讓兒子看守住雅柔,芝麻大點的小事,他也能辦砸!
丘越山根本沒有在意,而且還振振有詞,“不就是一匹‘瘦馬’嗎?千八百兩銀子的事兒!你要是喜歡,我去揚州給你買回來幾個。”
所以丘富昏死了過去。
雅柔什麼也沒帶,隻身騎馬,趕赴東勝衛。或許她想要逃離豐州,也或許想要追趕唐善。因爲唐善如果不打算留在大漠,必將路過東勝衛,經由大同府,直抵京師。
唐善帶着天狼離開豐州,的確行向東勝衛。
日暮時分,他看到了雅柔。
雅柔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黛綠絲袍,赤着足,酥胸半露。此刻,她把胳膊抱在胸口,迎着春風瑟瑟發抖。
或是冷風的原因,也或許是看押着她的趙全和一隊大漢,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
唐善瞥了雅柔一眼,對趙全說道:“她只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你又何必難爲她?”
趙全冷聲回道:“如果你喜歡她,那你就該留下來。如果你想離開,那就不要管她的閒事。她應該屬於新任的大首領。”
唐善看了看天狼,對它嘆道:“這個女人很麻煩,讓他帶走最好!”
雅柔氣得渾身發抖,“你不能留下我……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你把我留下來會害死我的。”她的聲音也在發抖,像是要求,更像是哀求,嘶聲嚎叫道:“帶我走?!”
趙全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半日間,唐善便已經把雅柔“嘿咻”了。他舉起手臂,直指唐善,嚴聲說道:“唐大人,現在你想走也難了,起碼得給丘富大首領一個交代。”
唐善很是無奈,誰讓自己嘴饞,騎了這匹瘦馬,怪不得別人。他弓起手指撥了撥,說道:“你們走吧,把她留下!”
趙全搖搖頭,勸道:“唐大人,識時務者爲俊傑。你現在孤身一人,可我卻有幾十名屬下。”
唐善豎起耳朵聽了聽,忽然一笑,說道:“我的人來了!”
路後行出一隊人馬,正是“黑白雙煞”和布日古德、巴雅爾等人。
布日古德打馬奔出,臨近唐善翻身落地,貼耳低語,“屬下剛剛得到的消息,雅瑪接管了我們的大軍。可她……她把營地裡的青狼騎士全都殺掉了!”
唐善心中有氣,瞟了趙全一眼,對布日古德令道:“讓他們滾蛋,把雅柔帶回來!”
“雅柔?”布日古德的目光停留在雅柔身上,知道唐善所指的應該就是這位姑娘。隨手抽出馬刀,對着趙全點了點,轟聲說道:“聽到大人的話了嗎?留下姑娘,你們滾蛋!”
趙全的左右簇擁着幾十個大漢,眼見布日古德亮出巨大的馬刀,紛紛亮出刀劍,準備戰鬥。
趙全思慮片刻,問道:“閣下是蒙古人,如何稱呼?”
布日古德傲聲回道:“青狼會,弘吉刺惕布日古德!”
只聽數聲驚呼,“青狼騎士!”
布日古德的名頭顯然比唐善響亮了許多,趙全和手下的大漢盡皆變色。
二十二位青狼騎士,趙全心裡連一分勝算也沒有,隨即鬆開了雅柔的馬繮,讓她逃回到唐善身邊,嘆道:“唐大人,今天這件事,你做得可不夠磊落。等到下次再見,你我便不再是兄弟了!”
羅新忍不住發笑,幻出巨大的鐵劍,隨手拍向路邊的巨石。
那塊巨石突起於草叢中,足有千斤之重。可在巨劍的拍擊之下,“嘭”的一聲炸成了碎石。
羅新沒有施展功法,只是擊出蠻力。即便這樣,趙全已經被嚇得臉色發白,幾乎從馬上摔落下來。
“還不滾?”布日古德揮了揮馬刀,趙全帶着手下落荒而逃。
雅柔蜷縮在唐善的懷裡,像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兔,不住的顫抖着。戰馬飛奔,從而令唐善的身體和雅柔全面接觸。酥香軟玉摩擦之下,唐善再又泛起了男性的衝動。雅柔當然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反應,咬着嘴脣嚶嚀,像是想請唐善在馬上同她“嘿咻”一場。
如果身旁沒有他人,唐善一定會成全她。可當着“黑白雙煞”和一衆青狼騎士,他還沒有瘋狂到無所顧忌。
落日熔金,天色已暗。
衆人找了處臨近邊牆的村莊。
村子裡原本有十幾戶人家,可現在早已是人去屋空。
青狼騎士收拾出一間草房,升起火,唐善抱着雅柔進入。
雅柔明明凍得手腳冰涼,可卻帶着嬌.喘發出陣陣呻吟,有意勾引唐善來騎她這匹“瘦馬”。
唐善把她丟在火堆旁,冷眼看去,揹着手問道:“說說看,爲什麼要賴上我?”
雅柔支起身,靠在火邊取暖,嘆道:“我可不想留下豐州那樣的鬼地方,就算天天有馬奶沐浴,我也抵不住那裡的風沙。”她用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玉頸和酥胸間撫摸着,“用不了多久,我的皮膚就會變黑變粗。真要是那樣,還不如殺了我。”
“尹大坤派你到豐州做什麼?”唐善原本只是打算竊玉偷香,完事走人,本不想過多詢問。可現在總不能丟下雅柔,需要一直把她帶在身邊,那便不能不問個清楚。
“不是尹大坤,而是月瑤小姐。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加入了月瑤小姐的‘素女堂’。”雅柔用手指梳理着秀髮,像是在賣弄風騷,“月瑤小姐跟我說,‘摧花手’方少看中了我!這個淫魔,同門姐妹但凡是落到他的手裡,不出兩年,也就殘花凋零了!還好月瑤小姐出面,把我派來了大漠,讓我做了丘富的義女,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月瑤想讓你做什麼?”唐善隨口問着,伸手握住雅柔的腳踝,饒有興致的把玩起來。他已經不必顧忌,因爲月瑤派來雅柔絕對不是針對於他。
雅柔“吃吃”的笑了起來,嬌嗔道:“她讓我搞定那個老鬼,把他們東瀛的浪人帶到豐州來。具體該怎麼做,她會有下一步指示。”
“你跟我逃離豐州,難道不怕她找你的麻煩?”唐善爬到她身邊,一隻賊手摸上了她的酥胸。
雅柔猛地抓住他的手,失神般的喃喃道:“如果讓我留在這兒,還不如讓我去死。”
唐善感覺得出,她的手冰涼,像是受到了驚嚇,嬉笑着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想死都難!”
雅柔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半真半假的說道:“我很貴的,不知道你養不養得起?”
唐善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藏有董家兄弟的那幾張藏寶圖,忍不住笑了起來,颳了下她的鼻樑,說道:“我有一座金山,你說養不養得起你?”
“沒有金山也不怕,”雅柔羞紅了臉,低垂着頭,嬌聲說道:“有些東西,一座金山也換不來!”
唐善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金不換”已然高高鼓起,摩擦在雅柔的翹臀邊。
篝火映紅了雅柔的嬌顏,粗重的喘息聲和呻吟聲充斥着草房。
整整一夜,唐善沒容雅柔休息片刻,一直與她粘在一起。有時像是把她當成了伊可兒,享受着無盡的纏綿。有時又像是在發泄憤怒,像是在爲那些死在雅瑪手上的青狼騎士復仇。
雅柔用盡了渾身解數,極力迎合。可漸漸的,她還是感到有心無力。唐善有如野獸一般瘋狂,讓她再也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