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喜氣洋洋,熱鬧非凡。而在淑顏宮,也是動靜不小。
“滾!都給我滾出去!”伴隨着尖銳暴怒的聲音,還有東西摔碎時噼裡啪啦的聲音。
“娘娘,娘娘,您別生氣,您還病着,生氣傷身體。”薛嬤嬤一邊躲開摔在腳邊的碎瓷片,一邊試圖阻止暴怒的雲汐瑤。
“滾……都滾出去……”雲汐瑤蒼白的臉上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頭髮散亂,到處找東西往地上摔。
終於,屋裡可以摔的東西全都摔完了,纔好像脫力般跌坐到了椅子上,大聲喘息。
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雲汐瑤卻好像突然蒼老了很多,雙頰瘦削,眼窩深陷,大片的黑眼圈,脖子細的得好像沒法負荷腦袋,握在扶手上的雙手蒼白清瘦,手背上青筋突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薛嬤嬤小心翼翼地靠近,臉上帶着一絲悲傷,低聲勸道:“娘娘,我們進去休息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誰能笑到最後纔是最好的。”
“……”雲汐瑤只是坐着,不說話,冷幽幽的目光看着前方,讓人後背發寒。
薛嬤嬤不知疲倦地細細勸着,雲汐瑤就一直沉默地坐着,良久,雲汐瑤纔好像是自言自語般低低開口:“總有一天,我要讓宇文瑾匍匐在我腳下,求我原諒她今天所作的一切。”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聲音很低,咬字卻極重,帶着一種好像要把誰撕碎了吃掉的狠辣。
“對,娘娘,這樣想就對了,打起精神來,後面的日子還長着呢,誰敗誰勝還不一定呢。”薛嬤嬤臉上閃過一抹欣喜,連忙道。
正說着話呢,就聽外面傳來一個小宮女怯怯的聲音:“娘娘,外面有人來傳旨。”
雲汐瑤眸光冷了冷,對薛嬤嬤道:“扶我出去。”
院子裡。
一個小太監看到雲汐瑤,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淑妃娘娘,皇上的口諭,今天爲慶祝皇后娘娘受封,宮中設宴,宮中所有嬪妃都必須參加。奴才奉命來通知一聲。”
這道諭旨,算是變相地解除了雲汐瑤的禁足。
雲汐瑤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咬了咬牙,最終把怒意壓了下去,冷冷道:“本宮知道了。”說完,就轉身往屋裡走。
那小太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連忙離開。
夜晚,姍姍來遲。
光蘊殿,人聲鼎沸,正是今晚舉行宴會的地方。
王公大臣們帶着自己的家眷陸續到達,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寒暄。
今天,最高興的莫過於宇文家。無論宇文東表現得多麼謙虛含蓄,但是,那眼底眉梢的喜意卻怎麼也隱藏不住。宇文大夫人還有大兒子宇文翔、三兒子宇文清,小女兒宇文姣跟在身邊,臉上或多或少都有喜氣。
宇文翔還好,沉穩內斂,懂得隱藏。而宇文大夫人多吃了幾年鹽,也是演戲的高手,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倒是宇文姣,臉上的喜氣、驕傲、趾高氣昂完全不隱藏。
一家歡喜一家悲。今天,最悲哀的莫過於兩個女兒先後被廢黜皇后之位的雲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