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淨初再次動了動自己被百里無傷握得有點發麻的手,開口道:“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
“……”百里無傷一臉沉默地看着雲淨初,那意思是……
還要握着?
雲淨初眨了眨眼,看着百里無傷執着的眼神,突然有一種自己如果堅持抽出來就會傷害到一個小孩子的錯覺。那……
他想握着就繼續握着好了。心裡掙扎了片刻,雲淨初有點無力地想。
爲了不讓百里無傷累着,雲淨初想,接下來的時間還是放棄看書好了。
可是,不看書,就這麼幹坐着,又好像挺怪的。她不是個多話的,百里無傷也不是個多話的,就這麼靜悄悄的,有點尷尬。
想了想,還是下棋吧。雲淨初看向百里無傷,徵詢他的意見:“我們要不要下棋?”
對於雲淨初的話,百里無傷很少有意見,聞言點了點頭,簡單利落道:“好。”
於是,行動派的百里無傷一手握着雲淨初的手,一手將棋盤和棋子拿了過來,然後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你在這邊,我在那邊,不過,我坐這邊下就好了。”
雲淨初扶額:不就是握個手嗎?這麼執着是要做什麼?大不了他坐過去也讓他握就是了。
心裡雖然如此想,但是,爲了避免傷害身邊人異於常人的小心肝,雲淨初選擇沉默地點頭。
下了一個時辰的棋,雪鷲在門外小心翼翼詢問:“娘娘,午膳好了,現在給您送進去嗎?”
雲淨初落下最後一顆白子,完成了最後的勝利,得意洋洋地看了百里無傷一眼,然後對門外揚聲道:“嗯,送進來吧。”
百里無傷的嘴角勾了勾,有點不捨地放開雲淨初的手,迅速消失在了房間裡。
雪鷲帶着兩個小宮女進來,就看見雲淨初在收拾棋盤,連忙過來幫忙。他們對雲淨初經常“一個人”下棋的事兒已經見怪不怪了。
收拾好棋盤,雪鷲帶着兩個小宮女離開,百里無傷再次出現在房裡。
“過來用膳。”雲淨初擡頭招呼百里無傷。
百里無傷在雲淨初身旁落座,然後有點遺憾地看了看雲淨初的左手。
百里無傷的小動作和眼底一閃而逝的遺憾沒有逃過雲淨初的眼睛,心中不由好笑,好笑之餘,又有一些其他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酸酸的,漲漲的,癢癢的……
不去深想這些感覺所代表的情緒,雲淨初伸手,主動覆在百里無傷右手上,然後十指交叉,輕輕握住。
百里無傷身體一僵,寒玉般墨黑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雙眸詫異地睜了睜,然後有點呆怔地看向雲淨初……
雲淨初微微一笑,解釋道:“禮尚往來啊。剛纔你握了我的手,接下來,輪到我握你的手了。”
好吧,她也變幼稚了。雲淨初一邊暗自搖頭一邊在心中下了結論。
百里無傷臉上的表情越發呆怔,良久,呆怔的神情才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喜,嘴角也緩緩彎起,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