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皺眉。
他看向哭泣的女兒,又看向穩如泰山的雲淨初,以及緊緊握着雲淨初手的百里無傷,同樣頭疼。
他還存着一絲理智,知道僅憑一個毛賊的一面之詞,不可能向一個王妃問罪。而且,說實話,他並不完全相信自己妻子剛纔說的。
他也是在朝堂上打滾了二十多年的人,雖然現在憤怒讓他的頭腦幾乎要爆炸,但是,尚存的一絲理智的還是告訴他,這一切沒表面上這麼簡單。
“這件事,事關重大,看來,還是上報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好。”突然,一直沉默的薛老太君開口道。
說完,他轉向自己的兒子,“程裡,你先一步進宮,去報告皇上。我帶着這裡的人,後一步進宮去面聖。”
“……是。”薛老爺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恭敬應道。
他也覺得讓皇上和皇后去處理這件事纔是合理的。
應完,薛老爺就匆匆離開了。
而薛老太君則起身,威嚴地開口道:“好了,大家也準備一下,隨我進宮吧。”
衆人都沒有異議。
於是,衆人跟在薛老太君的馬車後,浩浩蕩蕩往皇宮而去。
等到薛老太君一行人到達宮門外的時候,正好等到了來傳旨的太監,讓衆人進去。
御書房,東偏殿。
洛皇和路後坐在主位,板着臉看着下方的衆人。
下邊,雲淨初、百里無傷、衛國公一家人、薛家一家人或坐或站。
薛老太君自然是坐着的。其他人則是分批站着,霍雪妍已經換過了衣服,一臉哀痛地依偎在自己母親身邊。
至於其他人,則被暫時安置在了西偏殿。
洛皇和洛後已經先一步從薛程裡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知道後,也是頭疼。現在二人看着下邊的人,正在思考要從何問起。
終於,思索片刻後,洛皇開了口,將薛程裡跟他說過的事簡單重複了一遍,然後看向雲淨初,沉聲問道,“淨初,你怎麼說?”
“回父皇的話,兒臣是被冤枉的。兒臣並不認識那個採花賊,更沒有指使他對霍小姐不利。”雲淨初冷靜回道。
“不,皇上,康王妃在撒謊。那小賊明明招供,是康王妃指使她的。”衛國公夫人一臉憤怒地開口。
“依蘭,住口!陛下和娘娘自有定論,你不要插嘴。”衛國公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袖子,皺眉阻止。
“陛下,娘娘,你們一定要爲妍兒做主啊……”說完,衛國公夫人就開始捂着眼睛哭泣。
“放心吧,朕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給大家一個交代的。”洛皇沉聲道,說完,看向一旁的太監,吩咐道,“把那採花賊帶進來,朕要親自審問他!”
“是。”太監應了一聲,對門外的太監吩咐了一聲,很快地,殿門被打開,採花賊被兩個太賤架了進來,扔到了地上。
“小人見過皇上。”採花賊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行禮。
“你現在老實回朕的話,你爲什麼要玷污衛國公府小姐的清白?是否有人指使?你又是怎麼進去薛府的?你最好老實回答,若有半句虛言,朕定饒不了你!”洛皇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