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雲汐羽讓她跪下的那一刻,雲淨初就開始分析了,最後,認定最有可能有問題的地方是蒲團。於是,在雲汐羽轉身看向門口的時候,她迅速地將兩個蒲團換了位置,沒想到,她竟然猜對了。
二人身後,三個御醫開始爲大夫人診治,可是,雲汐羽卻臉色蒼白,額頭上緩緩沁出冷汗。剛纔,她明顯地感覺到,有無數的毛刺,瞬間刺進她的膝蓋,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一直往肉裡鑽。
怎麼回事?動了手腳的蒲團明明是右邊那一個,爲什麼她身下的蒲團也會有毛刺。難道是放錯了?
雲汐羽轉頭看向雲淨初,發現雲淨初也是一臉痛苦,比她的臉色好不到哪兒去。見雲汐羽看她,雲淨初心中冷笑,面上卻非常痛苦,壓低聲音道:“四姐,我膝蓋好疼哦。”
雲汐羽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就聽雲淨初一臉痛苦道:“可是父親在這裡,我還是要堅持一下好了。”
說完,雲淨初一臉虔誠地閉上眼睛,雙手合適,嘴脣無聲地翕動,開始祈禱,雖然,臉色依然痛苦。
壓下心頭的萬般疑惑,雲汐羽也只能咬着牙閉上眼睛,忍耐着,心裡去把準備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御醫和雲尚仁足足在房裡呆了一盞茶的時間,這一盞茶的時間裡,雲汐羽簡直生不如死。膝蓋上那種鑽心的痛讓她幾次都想放棄,可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雲尚仁一離開,雲汐羽就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五妹,我想起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那我也走了,我的膝蓋好疼。”雲淨初也站起身,同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只吸冷氣,好像非常痛的樣子。
雲靜華看着二人先後姿勢奇怪地出來,眼中掠過一抹驚奇,然後就恍然:汐羽在演戲呢。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演戲的那個人是雲淨初。
雲汐羽進入東邊廂房裡,吩咐身邊的丫頭將門窗關得嚴嚴實實。
雲汐羽光腿坐在牀邊,看向自己微微發紅的膝蓋,非常想殺人。
在她腳邊,跪着兩個小丫頭,用銀針爲她挑膝蓋上的刺。兩外兩個下丫頭端着燭臺站在後面。
雲汐羽神情痛苦扭曲,嘴裡咬着毛巾,不時痛苦地悶哼一聲。
雲汐羽現在知道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讓人找的是那種堪比汗毛的淡黃色的小毛刺,即使扎進皮膚也不會流血,細就算了,還很容易斷掉,而且,幾乎和皮膚一個顏色,非常難找。更糟糕的是,毛刺上被淬了毒藥,讓傷口潰爛化膿難癒合的毒藥。
兩個小丫頭只有對着光仔細辨認,才能找到這些刺。二人戰戰兢兢的,刺沒找到多少,卻把雲汐羽的皮膚挑得斑斑點點。
當其中左邊那個小丫頭一不小心,針尖在她皮膚上劃過時,雲汐羽終於勃然大怒,一腳踢向那個小丫頭,怒吼道:“賤婢,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雲汐羽本來就擔心膝蓋上留疤,發現小丫頭劃破自己的皮膚,越發暴怒。
那小丫頭被一腳踢翻,立刻爬起來,瑟瑟發抖地伏在地上直磕頭:“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饒了奴婢吧。”
雲汐羽自從發生那件醜事後,脾氣就變得暴躁,對身邊的丫頭不是打就是罵的,所以,在她身邊伺候的小丫頭們都戰戰兢兢的,犯了一點小錯就嚇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