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您改什麼主意了?”如畫正在忙碌着給姜璃月收琴,聽見姜璃月忽然這麼說,不由得有些迷茫。姜璃月也不生氣,畢竟當初都是因爲自己的關係,如畫纔會死的。
這丫頭雖然說呆了一點兒,可乖巧還是有的。
這樣想着,姜璃月只道:“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太子殿下來此的事情,還是應該與母親說一下。否則的話,我這個做女兒的,未免也太過不孝順了。連這樣的大事都瞞着母親。”
姜璃月這話,讓如畫連忙附和道:“就是說啊小姐,夫人對您可是真的好。”
“可有些時候,對你好反而會害了你啊。”姜璃月說話的時候在笑。如畫一臉不解。而姜璃月,則是沒有繼續說下去,起身,走到了銅鏡前。
看着銅鏡之中的自己,臉上笑容淺淺的,身上一身紅衣,將面容襯的白皙了幾分。鳳目之中,有着點點光亮。
“如畫,你說……我好看嗎?”姜璃月忽然問道。
“當然好看啊,奴婢從沒見過比大小姐更好看的女子了。”如畫如是說道。
是嗎?既然好看,爲何當初的上官寒會喜歡姜璃靜?爲何會對她那麼殘忍呢?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不是嗎?姜璃月心中想着。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這兩日您就有些怪異,難不成是什麼人欺負了小姐?”如畫大膽的猜測道。
“沒有,就是覺得我沒有妹妹受歡迎罷了。”姜璃月說完,起身道:“好了,別亂想,走吧,我們去看看母親。”
“啊?”如畫又是一愣。
姜璃月不由得輕笑了起來:“若是不去見母親,如何才能告訴母親殿下來過呢?正巧,我也有些疑惑,爲何殿下會來此。想對母親請教一番呢。”
說完,姜璃月笑着走出了屋子。
如畫看着姜璃月的背影,有些迷茫。自家小姐,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可偏偏,小姐還是過去的小姐,一舉一動都沒有什麼變化。這種感覺讓如畫的心中不解。
可卻也安心了。
小姐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直白,不再是什麼事情都不願意與人說,這樣也好吧?至少這樣的小姐不會受欺負。心中想着,如畫追上了姜璃月的腳步。
白氏住着的地方,是當初姜璃月的娘所住的秋水院,此時的秋水院門敞開着,裡面偶爾會傳來陣陣琴音。不過,這卻並非是白氏在彈琴。
白氏在府中,唯一不會做的事情,便是彈琴了。而原因,大概是不想讓父親把她和娘弄混吧?姜璃月心中嘲諷的想着,然後邁入了秋水院。
“大小姐?您怎的過來了?真是太好了,剛剛夫人還唸叨着大小姐呢,現在若是見了您,一定很開心。奴婢這就去給您通報。”說話的, 是正在院子中看管丫鬟們做事的白氏的大丫鬟,紅燭。
紅燭身上穿着紫色的丫鬟服飾,腰間佩戴的,也是白氏所贈送的玉佩。
此時看着姜璃月,十分的熱情。
姜璃月聞言,笑了笑:“不
用紅燭姐姐去打擾母親了,我自己進去就是。”
說完,姜璃月繞過紅燭便走到了屋子中去。紅燭沒想到姜璃月會不按常理出牌,不由得有些呆滯。不過還是追了上去道:“大小姐,夫人正在跳舞,若是您過去了,未免會嚇到夫人,還是奴婢去吧。”
“我的話,不好使嗎?”姜璃月皺眉,冷聲問道。
“不……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就給本姑娘滾開,否則的話,我就讓母親治罪與你。”姜璃月的語氣變得蠻橫了起來。紅燭一聽,頓時嚇得跪在了地上。
而此時,只聽到屋子中傳來了女人和善的聲音:“這是怎的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姜璃月聽見聲音,看了過去。只見到白氏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舞裙,臉上帶着一絲紅暈,長髮垂落在腰間,看上去風情無限。白氏這些年能讓父親對她相敬如賓,也是有些手段的。
至少,換一個女人都籠絡不住父親的心。父親對母親的愛,是無可置疑的,也正因爲這樣,才更能說明,白氏這個女人的手段有多可怕。
看着白氏,姜璃月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狠狠的撲到了她的懷裡。
“這是怎麼了?誰惹到了我們家的大小姐?說說,母親給你出氣。”白氏溫柔的說道。
“真的?”姜璃月睫毛帶淚,委屈極了。
“自然是真的,母親什麼時候騙過你?”白氏笑着說道。
“那……母親罰紅燭去柴房做半年的事。”姜璃月如是說道。說完,還得意的看了一眼紅燭。紅燭這一聽,臉都白了,立馬跪在地上道:“夫人,大小姐,請饒恕奴婢。”
“紅燭這丫頭,哪裡得罪了你?”白氏微微皺眉。
“她竟然阻攔我來找母親,甚至還不聽話。如此不聽主子話的奴才,要來何用?我看是母親平日裡對紅燭這太好了,以至於她都忘了這個家裡誰纔是主子,誰纔是狗!還是把她丟去拆房磋磨一番的好。”
姜璃月惡狠狠的說道。
“大小姐,奴婢知錯,請大小姐饒恕。”紅燭嚇的磕起了頭。
白氏見自己的丫鬟如此,心中也是一陣不滿。要知道,丫鬟便是她的臉面。姜璃月這樣,這簡直就是讓她自己打自己的臉。而且,紅燭這丫頭對她忠誠,又聰明機靈,若是將她丟到了柴房去,只怕紅燭便要與自己離心了。
這般想着,白氏看向姜璃月,嚴肅了起來:“阿月,你是這個女子,女子本就該溫婉一些的,這樣心狠手辣成何體統?紅燭之所以攔着你也只是怕你闖入了我跳舞的屋子中,不小心驚擾了我。”
“說到底,母親就是不願意爲我懲罰這個丫頭了吧?”姜璃月賭氣一般的說道。
白氏一聽,頓時氣的夠嗆!這姜璃月莫不是吃錯了藥?
過去只要她這麼說之後,不都是乖乖道歉的嗎?怎的今兒個就不依不饒了起來?心中想着,白氏只能耐心道:“阿月,母親這是爲你好。日後你嫁了人,也這麼對待下人的話,
難保不會有朝一日寸步難行。”
“夠了!枉費我有了大事還想來與母親說一下的,沒想到,母親的眼中我都不如一個丫鬟。既然如此我還與你說什麼!若是我娘還活着的話,定然不會這樣的。”
說完,姜璃月轉身便要走。
大事?
白氏頓時被這倆字吸引了。連忙拽住姜璃月,一臉無奈:“你這丫頭,我算是服氣了。罷了,聽你的就是。不過半年太久了。不如這就一個月如何?”
白氏的話,讓紅燭的臉色更加難看。
姜璃月聞言,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道:“那……好吧。”說完,狠狠的對紅燭道:“真是便宜你了。”
姜璃月的話,讓紅燭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就因爲大小姐無理取鬧的話,夫人便要犧牲她嗎?此時的紅燭,心中並不是太恨姜璃月,而是有些恨上了白氏。
這些年,她爲了白氏做了不少違心的事情,可她在白氏的眼中,竟然也只不過是一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
姜璃月此時正與白氏撒嬌,不過,目光卻是落在了紅燭的身上,脣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怨恨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再也難以根除了。
上輩子,就是這個紅燭,無數次的幫着姜璃靜害她。甚至……連她有了孩子的事情,也都是紅燭傳出去的。而當年,白氏正是將紅燭給了她做陪嫁丫鬟!
她對紅燭好到如同親姐妹,可最終?
她卻是幫着姜璃靜上了上官寒的牀!
這輩子,她倒是要看看,當白氏母女的爪牙對她們滿心怨恨的時候,該是什麼樣的景象。心裡想着,姜璃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
“好了,你這丫頭不要再撒嬌了,說吧,要與我說什麼大事?”白氏的心中,還惦記着姜璃月說的大事呢。
姜璃月聞言,眸光一閃,心道,總算是上鉤了。
看着白氏,姜璃月的面色微紅:“母親……上次外出,我有些神志不清的時候,是太子殿下救了我。甚至還爲我療傷。今日,更是跑去了我的院落看我。還,還說喜歡我彈琴。母親,你說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啊?”
姜璃月說完,雙眸中閃爍着一絲期待。
就好似一個期待着確定情郎心思的小丫頭一樣。然而,白氏聽了這話,差點兒把鼻子都氣歪了。心裡頓時猶如一把尖刀劃過一樣!她千辛萬苦的要設計姜璃月。
可到頭來,把靜兒設計了不說。還讓姜璃月和太子殿下搭上了關係?
“母親,我是不喜做皇室中人的。可殿下的風姿,讓女兒有些難忘。女兒覺得這樣不太好,所以,想讓母親說說,女兒該如何?該怎麼面對殿下?殿下今日還說讓我彈奏曲子,然後娶我。可我,我有些怕。”
姜璃月說着,抓住了白氏的衣襟。
那懵懂的樣子,讓白氏更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纔好。只要這個小賤人死了,她的靜兒就是這個家中唯一的姑娘。老爺一定會爲了靜兒籌謀,而不是讓她嫁給上官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