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兒全身抽搐,眼眸微微的睜開,睨了大夫人一眼,朦朧間看到院子外走進來一個身影,小臉上咧開了一抹笑容,。
秦豔蓮美眸眯起,臉帶怨憤,看着萍兒臉上的那抹笑容,清清淡淡的笑容展開在她滿是大汗的臉上,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賤人,你竟然還笑!”她覺得心中有一種毛毛的寒意,提起裙角,又準備一腳踢下去。
“罵人賤者,必自賤!”凌厲的聲音帶着一道墨色的光,陣陣寒風掃進滿是絢爛牡丹的庭院,朵朵盛放的牡丹花瓣一片片掙脫花枝,被強大的氣流從地上被捲起飛到半空,搖曳着飛舞,盤旋。
一條細長的腿凌空飛躍,緊接着一個燕子回身,一腳踢在秦豔蓮要踢萍兒的腿上,秦豔蓮嘭的往旁邊一歪,身子連轉了兩圈,幸好旁邊兩個嬤嬤扶着纔沒有摔到地上,卻也撞得渾身發疼。
風過之處,殘落的牡丹花瓣片片飛舞,黑衣女子站在其下,一身凜冽冷然,清俊冷冽的站在衆人之前,眉如柳葉,眼如星綴,盛午的陽光都染不上她一點溫暖,全身瀰漫着濃烈的森冷之氣,來人正是清歌,星眸中飽含冰霜,掃過院內,
“萍兒。”見倒在地上,秀氣的小臉上都是汗水的萍兒,清歌眼瞳一收,大步走了過去,將萍兒抱在懷裡。
“咳咳……大小姐,我知道你要來了,我剛纔……都看到你……了……”萍兒眯着眼睛,臉色蒼白卻帶着笑容,眼底有着褶褶光輝,崇拜的看着清歌。她就知道,剛纔她看見的人是大小姐,所以她才笑的。
“嗯,我來了。”清歌觀察着萍兒的臉色,一隻手扣上她的脈搏。
“咳咳……咳……咳咳……”萍兒虛弱的靠着清歌,時不時的咳幾下,嘴角慢慢的溢出一道紅色的血線。
須臾之間,清歌臉色一變,目光見到萍兒嘴角的血絲,星眸一凝,再掀開她的衣物一看,腹部是青紫的淤痕,背部也是。
是誰踢的,是誰把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踢成這樣,清歌心中一寒,眼神如冷箭射向一旁衆人,其他人都抖抖索索的不敢擡頭看。
“沐清歌,你竟然還敢踢我!”秦豔蓮將歪了的頭釵扶好,一面對着清歌怒目道,剛纔那一腳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踢在了身上。
這個沐清歌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人通知她!
清歌不語,目光看都不看秦豔蓮一眼,將萍兒扶起,“萍兒,你別動,我扶你去找大夫。”萍兒嘴角的血絲應該是內臟出血造成的,雖然看起來還不是很嚴重,但是必須去看大夫,她雖然懂醫術,但是她懂得的東西,和這樣專業治病的大夫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萍兒點了點頭,“大小姐,你對我可真好。”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雖然不算絕色,在清歌眼裡卻比滿院珍貴的牡丹還要漂亮,這單純的小丫頭是她遇見的第一個朋友,是,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她沐清歌就會以誠相待,盡力爲友。
初夏盛午的陽光帶着灼熱的溫度,照在繁華如花園的院落之中,卻溫暖不了人心的溫度。
“沐清歌,你踢了大夫人,還想逃嗎?”玉香一手攪着帕子,摸着腫脹的手臂,大聲喊着,心內暗道,沐清歌,你想帶着萍兒逃,打了我的想就這樣了了嗎?你休想!
蓮白見玉香這麼一喊,也反應過來,接着道:“是啊,你太不把大夫人放在眼裡了!”
兩人一句一句的話落入秦豔蓮耳中,句句正好說中她所痛恨之事,秦豔蓮美眸一眯,含着狠辣的光芒,她對着身旁的兩個嬤嬤,頭往清歌那一點,濃豔的臉上帶着一抹怪笑,“你們,給我攔住她!”
兩個嬤嬤立即點頭,她們本來就是隨着大夫人陪嫁過來的,也是有一身好武功,平時大夫人做什麼有不服的,就是她們出手壓制住,就像今天抓住瘋狂的萍兒一樣。
此時見要處置清歌,冷冷一笑,她們跟着大夫人這些年,處置下人可是習慣了的,頓時粗腿一邁,攔在了清歌的面前。
“大小姐……你不能走。”其中一個方臉的嬤嬤陰陽怪氣的喊道,伸手攔住清歌。
清歌收住腳步,一手扶着萍兒軟軟的身子,迎風站立,沉穩大方,身上一股冷凝之氣散發,她臉如白玉,脣如丹點,冷冷的看着前方,眸中沒有半點情緒,“讓開。”
方臉嬤嬤以前也知道沐清歌是個什麼樣的人,那還不是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昨晚她們兩人沒值班,不知道清歌怎麼收拾護院的,而且她們自幼就是秦豔蓮的嬤嬤,武功身手訓練的比那兩個護院更好,今天就算聽其他丫鬟說了,她們自視甚高,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時見沐清歌眼裡半點都沒她們的模樣,心下有氣,臉上橫肉一抖,鼻孔朝天,橫道:“你是讓我們讓開嗎?”
“咳……咳……”萍兒頭靠在清歌的肩上,又咳了幾聲,一股溫熱的帶着腥熱的氣息從清歌的肩膀上流下,她連忙低頭一看,萍兒嘴角的血絲已經化成大股的血流,萍兒吐血了!
內臟肯定是受傷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嚴重!
她用袖子將萍兒嘴角的血輕輕的擦乾,再擡起頭時,絕美的臉上,一雙烏墨色的眸中蘊藏着濃濃的黑霧,如同望不見邊際的無盡沙漠,滿目都是蒼涼,讓人一望生寒,“我再說一遍,讓開。”
極輕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平淡的如同機器念出的聲音,卻讓在場的人心中都一寒。
秦豔蓮不禁想到昨晚清歌的樣子,心裡也微微顫抖,那一招讓兩名護衛倒下的身手太凌厲,太詭異,但是,也許是兩名護衛武功不夠好呢,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清歌武功突然之間就好了,再好,能好的過她兩個貼身嬤嬤嗎?這可是父親特意爲她培訓的。
她本來恨的就是沐清歌,找萍兒不過是發泄而已,現在清歌既然上門了,她哪能錯過這個機會。
思及此處,她精緻妝容的面上一頓,立即吩咐道:“張嬤嬤,王嬤嬤,給我上,今天絕不給那小蹄子和那賤婢走出去!”
王嬤嬤就是剛纔那位方臉嬤嬤,和張嬤嬤兩人肉臉一抖,眼光一厲,嘿嘿一笑,表情帶着噁心又興奮,怪腔怪調道:“大小姐,老身可要得罪了!”話一頓,兩人袖子一拉,肥大的身形一閃,頓時對着清歌衝了過來。
萍兒靠在清歌的肩膀,看着那兩個嬤嬤,深吸了口氣,這兩個嬤嬤她可是知道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以前府中有人來鬧事,她們兩人一手一個,把幾個壯漢都丟了出去,大小姐這麼柔弱的,雖說很厲害,可是以一對二,不知道能不能打贏,她擔心的擡眸道:“大小姐,咳……你別管我,她們很厲害的……”
清歌淡淡點頭,“我知道。”這兩個嬤嬤的身手她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
她將萍兒扶在一邊,將她靠在牆上,星眸柔和無比,“你先靠一下,我馬上就好。”
她本來不想出手的,可是,萍兒受了內傷的身體是決計經不起一拖再拖了,時間就是生命,她不想拖延一分鐘,不然,剛纔她絕不會饒過秦豔蓮。
可是,今天她若是不出手,這裡的人也絕不會讓她出去。
這世界,不是她想不出手就不出手的,清歌如鷹的眸光掃過院中所有人,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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