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籽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塊點心來放進嘴裡吃着說:“呵呵,因爲這東西得訓練的,一般人家也養不起……”
前面傳來了慕榮鐵英的說話聲:“尉靖兄,失敬失敬,二位請屋裡坐,響,還有吳少爺也過來啦,快請屋裡坐。”
吳少爺和小書僮跟在吳尉靖和吳夫人的後面走進了慕榮家的堂屋。
雖然現在正是泛藍大陸最寒冷的季節,這屋子裡卻很暖和,一個大炭爐子放在大屋的一角,裡面的炭火燒的正旺。
吳少爺的眼睛四下裡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這裡的擺設跟外公李子其的家裡可沒沒比。就這屋子裡的炭火爐子,就是一個不安全的因素,如果屋子裡的通風再不好,指不定啥時候就有人煤氣中了毒呢。
想那李子其府上的這些冬天取暖都爲暗牆或地暖式的,僅此不起眼的一項,那花費可就不一般了。你想啊,一間屋子改造成地暖牆暖的還行,要是一個大宅子所有的屋子都改造一遍,呵呵看來,那李子其並不象表面那樣忠心爲國爲民嘍,這貪字肯定少不了。
李子其府上所有的建築物,從外表上看來都平淡無奇,內部的設施卻豪華得很。
但是,朝中一般的官員前去李子其府上拜會,都只能看到前院那棟樸素典雅的大屋子,誰也想象不出來他家的後院會是另一番景象。
從慕榮鐵英的這間待客的大屋子來看,他並不是一個張揚的人。
大概這慕榮鐵英是想着讓客人看到他的熱情,忙跟管家說把夫人和小姐叫出來。
吳少爺端起面前的茶碗剛喝了一小口,就聽門傳來來了女人們的說話聲:“老爺,是哪家的客人來啦……”一個嬌氣嬌氣的年輕女人尖着嗓子叫着。
“妹妹啊,一定是貴客啦,不然老爺不會讓咱姐妹們都過來的。”一個聲音很好聽的女人接着說。
聲到人到,屋門的棉簾子從外面挑了開來,走進來了兩個打扮的妖豔的二三十歲的年輕女子,後面緊跟着進來的是慕榮偉昕的母親。
跟前面這兩個人不同的是,慕榮鐵英的正室夫人一句話也沒說,自顧自地走到慕榮鐵英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另兩個年輕些的女人也自覺得很,走到了下首坐了下來。
慕榮鐵英問身邊坐着的夫人:“昕兒怎麼沒一起過來,讓人去叫她!”他顯得有些不高興地樣子,當着吳尉靖的面又不好發作。
吳尉靖也是在官場斯混了多年,這看眼色的活兒也做的挺好,只見他微微地笑了笑說道:“慕榮兄,此次吾帶着夫人和小兒前來拜會,就是想向您的女兒正式提親。”
“我不要嫁給那個流氓!”
吳尉靖的話還沒說說完,就聽門外傳來了慕榮偉昕的高叫聲,緊接着門簾子一挑,慕榮偉昕氣哼地走了進來。
她直接來到了吳大少爺坐着的椅子前,抻出手去指着他的鼻子說道:“你個流氓,我家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吳尉靖帶着夫人兒子去慕榮鐵英家正式提了親,兩家也交換了生辰八字,也送上了貴重的聘禮。
第二天,又讓人送過去了二輛馬車的大宗禮物:吳、慕榮兩家就算是正式結爲兒女親家。
送禮物去
慕榮家是籽籽帶着去的。
並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她跟剛認的“親爺爺”說:“親爺爺親爺爺,讓我去給少爺女人家送禮吧!”
李子其很好奇地問籽籽:“乖乖女啊,說來聽聽,你爲什麼要去給田兒的女人家送禮?”
籽籽很認真地把頭貼向了李子其,在他耳邊小聲地悄悄說:“親爺爺,你不知道啊,昨天我們去少爺的女人家,她對少爺可兇了,要不是少爺拉着我,我就揍她了,看見她我就有氣,嘿嘿,親爺爺,我是想過去踩踩點的。”說完,還故做神密地向周圍看了看,顯得很小心的樣子。
李子其被籽籽的話勾起了更大的好奇心,他微微地扯動了一下面皮半彎下腰向籽籽問道:“什麼叫踩點?是你想去……哦,是想去她家裡探一下地形吧?”
籽籽點點頭:“嗯,是的親爺爺,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子其聞言大睜着雙眼半天沒緩過神來:這個胖丫丫還行呢,這麼點的小人兒,就知道爲她的主子着想,還要提前去把地形勘察好,大概是想以後好帶着她的主子去人家裡嗚,不會是她想帶着田兒去人家裡幹壞事時好跑得快吧?
管它呢,籽籽想去做的事,就讓她做吧,只要不是損害她小主子的事,都由着她,這個胖丫頭比田兒那個象呆頭鵝似的小書僮強多了,那個小仔子啊,眼裡只知道爲田兒端茶送水,一點腦子都不動。
聽江承兄說:籽籽不光武功、氣功練的好,在她眼裡,只有主子吳玉田一個人,其它的事嘛,這個小胖子就象個呆瓜一樣,只剩下吃東西不用人催了。
這樣好啊,以後田兒出個門也安全多了,籽籽是個女娃子,長得又胖,沒人會留意她的存在,對田兒的確是個好助力。
籽籽如願地坐上了前去慕榮鐵英家送禮的大馬車。
其實,籽籽此次來,是受了她的主子吳玉田的指使:大少爺不知從哪裡討換來了一小包藥,說是讓籽籽去給慕榮家的那兩隻惡犬下上點,省得以後萬一哪天再去的時候被它們撲咬。
爲了做到萬無一失,大少爺和籽籽兩人頭天夜裡忙活到了不早,把藥摻進了幾個肉糰子裡,用油布包好。
大少爺一再一地交待籽籽:千萬不要投到人家的飯鍋裡。
不管怎麼說,咱只是衝着那兩條大惡狗去的,真要是毒死了人可就是好啦。
這籽籽丫頭對那個慕榮家的小姐和她的書僮好象有仇,萬一那兩個人對籽籽言語上有所不敬,這胖丫頭一氣之下,把這幾個肉糰子投進人家的飯鍋裡,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籽籽認真地向大少爺點着頭說道:“放心吧少爺,我只投給那兩隻惡狗,暫時還不想當殺人的人,下去再去投給人吧。”
大少爺一聽籽籽的話,氣不打一處來,他用手指點着籽籽的腦門子,低下聲惡狠狠地吼道:“我告訴你不能投給人的,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麼說話,哼,罰你一天不準吃飯,什麼?你還不服氣呢,那就連點心也給你斷啦,我的話就是聖旨,記住沒有?”
籽籽看到自家少爺真的生氣了,萬分委屈地說道:“人家知道錯了,以後不說給人投藥了……”
大少爺擡手給了籽籽腦門一個響栗子,低聲喝
道:“不是不能說啦,而是連想也不能去想!我告訴你: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不讓你做的別給我自做主張,聽到沒有!”
籽籽被大少爺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點着頭應着:她可不想老是挨板栗了,這少爺的手也重,被敲一下疼好半天呢。
吳少爺站在大門外,看着籽籽爬上馬車,心裡很高興:這個丫頭真不錯,除了嘴巴子饞點,人也懶得可以,其它方面還真是我的好護衛呢。
呵呵,吃吧,反正我現在的家裡就是不缺錢,只要她別跑到別人家去吃就好。
不過,就現在看來,籽籽去別人家好象沒要過吃的,都是她自已帶在身上的。
回頭等她回來,一定帶她去京城好好逛逛,多給她買點好吃好喝的回來,這丫頭只要有吃的,其它的事都好辦。
吳少爺看着走遠了的馬車拍了拍手,轉身回了院子。
也就是二個多小時的時間,籽籽就回來了。
她先去吳尉靖和夫人那裡交了差,扭着胖胖的身子就往少爺住的小院那邊跑:她得向小主子請功去。
吳少爺正在院子裡瞎轉圈呢,他一直擔心籽籽此得能否成功,又害怕籽籽被人家抓住痛打一頓。
所以,自打送走了去慕榮鐵英的大馬車,吳少爺就顯得心神不寧的樣子。
寶蛋兒看着自家的小主子這個樣子,也不敢上前出聲詢問,只好陪着少爺在院子裡轉圈。
院子外面傳來了籽籽的叫聲:“少爺少爺,我回來啦,我回來啦!”
聲到人到,籽籽向着院子裡衝了進來,差點跟正要邁腿出去看一下的吳大少爺撞個滿懷。
“你個丫頭,想幹嘛?”吳少爺故作生氣的叫了起來。
“嘿嘿,少爺,沒幹嘛,就是……”籽籽正想說下去,被吳少爺扯着衣領拖着往屋裡走。
“你小聲點,進屋再說。”
籽籽被少爺扯着進了屋,寶蛋兒連忙去把小院子的門關好,也跟着進了屋。
吳少爺鬆開了籽籽,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塊點心遞了過去:“這是你親爺爺剛讓人送過來的,嚐嚐吧。”
籽籽接過點心咬了一口說道:“嗚,少爺,我把那東西全餵給了那隻大傢伙,不過……”
吳少爺連忙問道:“不過什麼,它們沒事嗎?”
籽籽說道:“嗯,它們全吃了,然後……就都跑了。”
吳少爺故做沉思地想了一下,又問道:“都跑了?你是說它們一點事也沒有嗎?”
籽籽使勁地點了點頭,接着又說道:“不過,我正要上馬車離開他們家,看到那傢伙指慕榮偉昕的書僮慌慌張張地跑到那家的老爺身邊悄悄地說了什麼,那家的老爺臉子一下就拉了下來,都沒顧上跟我們說話,掉頭就往後院子走了。”
吳大少爺聽完籽籽說的,心想:看樣子,籽籽是把那些摻了藥的肉糰子全餵了那兩隻惡犬了,只是因爲那兩個大傢伙體型大,藥力沒有很快地發作,所以,籽籽並沒有當場看到它們倒下去。
只是不知道那兩隻東西是死是活。
哼,管它呢,誰讓它們不長眼上來就撲我,以後啊,只要欺負過我的,不管他們還是它們,一律放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