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榮姑娘連踢帶打的應付着吳大少爺主僕寶蛋兒一直走在最後面,他可不想擠上前去要吃的,一個耳刮子把兇狠地撲上前來的籽籽打飛了出去:這個小丫頭也忒欺負人了,一手的油漬全抹我身上。
當她正準備把手裡拎着的小賊吳大少爺踢上一腳,剛擡起的腿被一大腳攔在了半空。
慕榮姑娘來不及去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敢來管閒事的,把腿換了個方向又向大少爺踢去,又被這隻大腳攔了下來。
慕榮姑娘脾氣原本就不好,正要開口大罵,就聽身邊一個老者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位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徒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手下留情。”
說完,老者抻出手去,把慕榮手裡拎着的吳大少爺拉了過來,慕榮姑娘想攔卻沒攔得住,她知道是遇見了高人了。她拍了拍雙手說道:“老伯,還請以後好好教育一下你的徒弟,別讓他出門現眼給您老丟醜。”
慕榮姑娘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到了老者身後的吳大少爺,嘴裡“哼”了一聲,扭頭揚長而去。
吳大少爺從許江承的身後探出身子,看着遠去了的那個漂亮極了的野丫頭,心裡那個苦啊:天啊,是不是女孩子長得漂亮了都這個得興,俺不就是想……不對今天老子沒惹着她,那她犯的哪門子邪上來就打我?
啊……沒天理啊!
許江承有些氣結地聽着吳大少爺的嚎叫,儘量壓低嗓子對他說道:“好啦,再鬼叫那丫頭又回來了,走吧,咱們回府。”
許江承說完,也不管吳大少爺是否還站在那裡愣神,扭頭就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小丫頭籽籽被慕榮姑娘一大耳刮子扇倒,此時正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寶蛋兒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籽籽,連忙向大少爺跑了過去。剛纔他光顧着四處瞎轉着看風景了,等大少爺這麼邊被慕榮姑娘打完了打的太快,他才反應過來。
寶蛋兒拉着大少爺的手急急地說道:“大少爺,您沒傷着吧?”
大少爺嘴裡“哼”了一聲說道:“我沒事,你丫的剛纔幹嘛去了?快去看看籽籽傷到了沒有。”說完,自已也向坐在地上大哭着的籽籽走去。
“籽籽,籽籽,你沒事吧,別哭了,我讓人給你買好吃的啊,起來,咱……還是回家吧。”
大少爺這樣對籽籽說着,伸出手去關切地摸着籽籽被那個野丫頭耳刮子打紅了的臉:“還是俺家籽籽好啊,路見不平,撥刀相助,哼,哪象有的人躲的那麼老遠,籽籽,回頭我讓楊管家給你做幾身新身服,嗷……你的褲子破了啊……”
一邊的寶蛋兒聽到大少爺這麼說,心裡有些憤憤不平起來:哇,不會吧,剛纔這丫頭是跟在你就知道吃,我不是嘴不饞嘛,唉,早知道那個大丫頭會來打少爺,我也跟着後面一塊兒吃了,誰不想吃好吃的啊……
寶蛋兒的心裡那是一百個不服氣,嘴上卻沒敢多話:咱這做僕從下人的覺悟還是有的,哪象籽籽那個丫頭,純純的就是一個吃材,哪有姑娘家家的天天就吃道吃的呢。
李子其陰沉着臉,聽着許江承把大少爺在外面被人打的事說着。
待許江承說完,李子其問站在一邊的楊管家道:“那個丫頭是什麼來路,爲什麼要打田兒?”
楊管家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那個慕榮家的姑娘。”
然後,楊管家把前陣子大少爺被慕榮姑娘教訓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李子其的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一邊坐着的許江承向楊管家揮了揮手。
看到楊管家走出去把房門帶好,許江承低聲地向李子其說道:“子其兄,聽說你好象跟這個慕榮將軍不太對眼啊,別因爲小孩子家的打架動了真氣……”
李子其把臉色放鬆了點,對許江承說道:“哼,慕榮嘯天那個老東西忘了自已也是老東西了,總是仗着過去有點軍功在朝中不給我面子,還有他的那個小仔子兒子慕榮鐵英,時不常的想鬧點事出來。不過,江承兄,我倒不是因爲小孩子們打架動氣,而是想……呵呵跟他慕榮嘯天老鬼結個兒女親家,哈哈……”
李子其被自已的想法逗樂了,一改陰沉的老臉,笑的臉上象是開滿了雞冠子花似的全是條條道道褶褶子。
許江承有些轉不過彎來的樣子,老半天沒緩過神來,愣愣地看着李子其在那放聲大笑着,大腦有些微微地短路:子其不愧是有朝中一品陰險大臣的大才子啊,連這樣的鬼主意他都能想得出來?
好象今天打吳家小兒的那個女娃子,應該十五六歲了吧。
吳家的這個小毛頭,今年還不滿九歲,他們之間差着六七歲之多。這年齡倒不是很重要的,只是如果子其兄想依仗權勢,硬是把兩個不着邊的孩子撮合在一起,唉……
這事兒啊,他李子其不是做不來的。
對於李子其,許江承不可謂不瞭解,兩人的交情要追溯最少三十年以上了。
李子其雖然爲人陰險多疑,但他對許江承還是真心相待的,無論哪種人也會有幾個真心想交的朋友,除非他是真瘋子。
李子其端過面前的小碗喝了一口茶說道:“江承兄,我還有個請求,嘿嘿,就算我出面替我那個田兒外孫請你出山啊,呵呵,也算沒出山嘛,就請你在這吳府裡住下,教我那田兒外孫孫點你手裡的本事,不求精啊只求你的真心喲,呵呵……也省得你兩眼一閉連個衣鉢傳人都沒有,我那外孫孫可是聰明得很呢,呵呵,咋樣?”
許江承衝李子其翻了個大白眼,嘴裡“哼”了一聲說道:“我都被你從京城騙來啦,你說我能怎樣?嗨,子其兄,我看你那孫孫好象是個小色鬼呢,不會是遺傳了你的衣鉢吧?哈哈就喜歡看你這鬼樣子,我倒是有心教你那光知道吃的孫孫啊,就是不知他是不是那塊料,咱可把話說頭裡,到時可別怨我不用心教導啊。”
這天大清早,李子其起了牀,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就向吳府的後院走去。老頭子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國事家事有多忙,每天早上起牀後的第一件,就是去自家的後院子裡活動一下手腳。
別看李子其在朝中算是文官,但他卻有不弱的身手,知道的人並不多,也僅只限於家人和許江承只個知心好友。
李子其慢慢地向後院走着
,一邊活動着手腳,隱隱地就聽見後院子方向傳來了呼喝叫喊聲,因爲距離稍遠此,所以聽的不甚清晰。李子其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向吳府的後院子走去。
漸漸地,可以聽到吳府後面的花園裡,二個稚嫩的童音好似痛呼的聲音。
李子其心裡叫了聲“不好”,因爲他聽出來了一個童音好象是自已的外孫吳玉田:難道田兒出事啦?
李子其不敢遲疑,放開大步向後園裡的角門急奔了過去。
當李子其剛拐過吳府後院通向後花園的角門,裡面的情景讓他不禁笑出了聲。
原來,昨天許江承答應了李子其做吳玉田的老師,當下回到吳大少爺的小樓就跟大少爺說了。
大少爺聞聽許老頭要當自已的老師,心裡沒想別的,張嘴就答應了:不就是學點醫術嘛,那東西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成,就讓這個老頭子慢慢教吧,我還是以吃東西爲主。
沒讓吳大少爺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今天,天還矇矇黑着,大少爺正窩在大牀上打着呼嚕,就被許江承提着耳朵拉了起來:“起牀了,這個點還在睡。”
大少爺睜着朦朧睡眼,好容易弄明白了這不是在做夢,他氣哼哼地一甩胳膊又想倒回大牀上,被許江承扯着衣領大少爺用雙手捂着耳朵不讓動拉着向房門外走。
大少爺被許江承拎着下了樓,一路上鬼叫不止:“放開,死老頭子你放手,我自已會走,放手啊”被人扯着衣領走路就是不得勁兒。
寶蛋兒和籽籽也聽到了動靜,從各自的房間走了出來。
大少爺一路鬼叫地被許江承拎着不拎他不走,四個人向着吳府的後院方向走去。
進了吳府後院的角門,許江承把手一鬆,大少爺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向前栽去,“撲通”一聲,大少爺來了狗啃泥:“啊天殺的死老頭。”
寶蛋兒和籽籽趕緊跑過去把大少爺拉了起來,籽籽伸手撲打着大少爺身上的泥土,嘴裡嘟嘟囔囔地小聲說着:“哼,這鬼老頭這麼大的勁啊,少爺你沒事吧,哎喲,你的下巴流血了也,蛋子哥,你回去拿點東西給少爺擦擦啊。”
寶蛋兒一聽就不樂意了:“你個丫頭說啥呢,叫你別叫我蛋子哥,我不是你哥,你憑什麼指使我做事,自己幹嘛不去拿,好人全讓你當了。”
許江承沒有管那三個小毛孩子胡嘰嘰,信步來到了園子裡的小亭前站好,活動了一個手腳,在那裡抻胳膊踢腿的活動了起來。
大少爺坐在地下不肯起來,他的眼睛向許江承那邊瞄了幾次,發現這老頭的拳腳功夫還真有那樣兒。所以,原本是想偷叢溜走的他,就那麼坐在地上胡哼哼着。
許江承打了一圈太和拳泛藍大陸拳種下來收了勢,看着那邊三個娃子還懶着沒動窩的意思,他開口說道:“吳玉田,你過來你外公讓我做你的老師吳玉田,老夫在叫你呢。”
大少爺不情不願地從地上爬起來,籽籽在後面給他拍打着屁股上的土,到了許江承面前,聽老頭子繼續說道:“今天我先看看你是不是那塊料,然後再決定是否收你爲徒,過來,靠前站點!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