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 只念蒼生
狗兒聞言一驚,上下打量着胡將軍,臉上崇拜的神色都變成羨慕之意。
“告訴你,跟隨我的人都突破了。”胡將軍趾高氣揚地說道。
“不會吧!”狗兒揉一揉雙眼,掃視着胡將軍身邊的人,心開始突突突地跳過不停。
他發現,那些人不管是盔甲,還是兵器,都令他血液沸騰,威壓讓他的心臟狂跳。
狗兒的眼直了,呆呆地看着胡偏將。
“給你們一個突破改命境的機會。帶着你的人跟着我。”胡偏將說完,轉身離開營門。
“想突破的,跟着我。”狗兒朝哨兵交待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跟在胡偏將身後。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大哥,你們去那兒。”一名去小解的士兵,匆匆忙忙趕回來,見同仁們離開營門,急切地問。
“我們去突破改命境,成爲改命修士。”那士兵回過頭,答道:“別怪我沒告訴你,你可以選擇不相信。”
“媽的,賭了。”哨兵跟在那士兵身後,幾個月提心吊膽的生活,即使是爲了逃命想出的謊言,他也認了。
哨兵都離開了營門,胡偏將帶來的十幾名士卒,立刻威風八面地站立在那兒,看守營門。
近萬名士卒,從營門口涌入,進入了這個三十萬大軍的大營。
他們猶如江河奔入大海的水,瞬間融入到整個軍營。
不一會兒,陸續有士兵出營,隱沒在黎明的黑暗中。
雞鳴三遍,狗兒返回營門,身邊帶着幾十個弟兄。
“兄弟,謝了。太謝了。”狗兒朝看守營門的哨兵抱拳作揖。
那哨兵頭目沒有說話,只是用左手在狗兒肩膀上拍了拍。
“哥!我會努力的,即使爲陛下而死,也在所不惜。”狗兒鄭重向遠方行了一個大禮。
其隨從也向遠處磕頭作揖,隨後進入營門,各自分散而去。
不一會兒,狗兒領着數十個同鄉,出了營門,消失在夜色中。
軍營頓時變得熱鬧起來,不斷有人出出進進,多者上百人,小則數十個。
歸來者,全身盔甲,殺氣騰騰。
他們有的融入軍中,有的則呼朋引伴,再次出了營門。
哨兵沒有詢問,對他們出出進進,熟視無睹。
天終於亮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黑暗立即消失,晨風吹着那大晉的軍旗,嘩啦啦地響過不停。
東、西、南、北四大營門,仍舊有士兵出入,他們沒有往日了驚弓之鳥,草木皆兵的神色,只剩下了興奮。
軍營十里外,是一個巨大的u形山谷,山谷的天空被一張巨大透明的符掩蓋。
秦浩然端坐在一高地上,閉着雙眼,符峰不停地舞動雙臂,數千命魂在秦浩然四周飛舞。
剎那間,命魂進入秦浩然的識海,與秦浩然的魂體簽訂了靈魂契約。
命魂在那小洞中溜了一圈,便退出秦浩然的識海,離開秦浩然的肉體,出現在山谷中,最後回到自己的肉身中。
“謝陛下。”
“謝陛下。”
感激的聲音響遍山谷,每個士兵臉上都是興奮中,摻雜着愧疚。
他們是大晉的平民,世世代代幾乎沒有人突破改命境,然而,他們這次侵入了大秦,將大秦弄得民不聊生,屍身遍野。
但大秦的仁皇陛下,卻給了他們青春歲月,因爲他們突破了改命境,條件卻是保護家園,抵抗妖修。
他們是軍人,是鐵錚錚的漢子,即使是戰友死在身邊,他們未曾流淚,但此刻,他們痛苦流滴。
“誓殺妖修,保我家園,護我人族。”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立即大聲呼喊。
他們走到南宮玉兒旁邊,那裡有改命境的盔甲,還有兵器。
換掉盔甲,選上自己的兵器,士卒們又回到軍營。
這樣的情景,一支菸的時間發生一次,連續三天,日夜不斷。
三天過後,這座山谷,再沒有一個大晉士兵來臨。
秦浩然長呼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扭了扭腰,輕輕地用拳頭錘錘腿。
“多謝符鋒先生。”秦浩然城懇地謝道。這次沒有符鋒的幫助,簽訂靈魂契約就會慢了許多。
一個個人簽約,與一千人同時簽約,絕不是隻快了千倍那麼簡單。
“爲陛下效勞,是符某的榮幸。”符鋒立即答道,他是一個垂死之人,天符離開他身體之時,就是身死道消之際。
然而,他活着,符道依然存在,而且他成爲了變虛真人。
這不是言語的感激了事,他決定用他的餘生,歸還這段恩情。
今日,他看到秦浩然幫助大晉士兵突破,讓他更受感到,他被秦浩然那種“不分敵我,只念蒼生”的胸懷所折服。
“先生,今晚只怕還得麻煩先生。”秦浩然笑道。
“不麻煩,不麻煩。”符鋒連連擺手,他發現,每次驅動他的本命符,修爲就在增長,如果這是麻煩,他需望這樣的麻煩多一些。
入夜,風輕雲淡,星稀光暗。
大晉軍營,三十萬血卒,列着方陣,整齊排列着。
“出發。”秦浩然一聲令下,三十萬血卒走出軍營,來到洛水邊。
洛水東岸邊,千帆靜靜地停駐岸邊,船工持槳而立。
大軍上了船,船帆立即被鼓動,而大船拔錨,緩緩離岸,隨後調轉船頭,直指西岸。
突然,萬槳齊動,千艘戰船,如離弦之箭,駛向對岸。
河對岸,大齊軍營慢慢的進入沉睡中,連續幾天,對岸軍營沒有行動,齊軍放鬆了警惕,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齊、晉聯盟時那樣,井水不犯河水。
晚風徐徐,讓人全身都充滿倦意,如醉了酒,矇矓入睡。
一聲呼哨,齊軍從睡夢中驚醒,雖和衣抱刀而睡,可來不及爬起來,刀就不翼而飛。
一名改命與一名蛻凡巔峰,那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怎麼是你?”一名大齊士兵看着控制自己的人,奇怪地問。他倆曾並肩作戰,現在卻成了戰友的俘虜,讓他不可思議。
“你他媽的,大幸運了。”晉軍士兵在昔日的盟友耳邊輕語。
“大哥,我都成爲俘虜了,還幸運嗎?”齊軍士卒哭喪着臉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