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誰來,就不需要陸總操心了。”說話的時候我還向四周看了一眼,心想着我跟陸懷南站在一起,可別讓有心人看到大做文章。
陸懷南聞言卻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擋住我所有的視線。
我被他此舉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但腳下踩的高跟鞋站的有些不穩,差點崴了腳。
陸懷南自然不會關心我的腳如何,他向來做事隨心所欲,別人怎麼樣,特別是我怎麼樣,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陸懷南的聲音變得更低沉了些,一雙生的漂亮的眼睛裡也帶着幾分冷怒。
我這回聽完直接笑了出來,看着他,目光當中應該是有無奈:“陸懷南,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先多想幾次,能別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他冷着臉看着我不說話。
爲了防止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我只好耐下心思繼續道:“首先你可以放心,我跟霍成澤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其次,我想真的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們早就離婚了,早就沒有關係了,你現在交往的人做的事我從來沒有干涉,所以拜託你也做到這樣好嗎?我們現在有什麼立場去幹預彼此的生活呢?”
我說的懇切,但是陸懷南顯然沒有聽進去,我不知道他向來是如此難溝通,還是隻有對我是如此。
“我沒想到要干預你的生活,但一些事情上我必須得提醒你,不然的話你被人給騙了,最後不知道到哪裡去哭。”陸懷南冷哼了聲。
我忍下暴走的衝動,努力平靜着聲音說:“我怎麼就會別人騙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能把所有的家當都投給楊熠那種人的人,就別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了。”
“……”
好啊好啊,陸懷南,他真的是不損我就不舒服。
不過楊熠的事情我還真是沒辦法反駁,誰讓楊熠僞裝的實在是好呢,好到讓向來警惕性十足的我都甘願將那麼多錢都拿出來,沒察覺到他真正的心思。
可這也只是個例,以後我就不會這麼傻了。
我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出來,誰知道招來陸懷南更深的嘲笑:“笨的人永遠不知道自己笨,傻子也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愚蠢。”
“……陸懷南,你能現在馬上立刻趕緊消失在我的眼前嗎?”長得人模狗樣的一個人,說話咋這麼氣人呢?
陸懷南聞言並沒有繼續取笑我,而是斂去了方纔的嘲弄,臉色瞬間變得沉肅起來。
他這變臉的速度也是一絕,以前就是這樣。
我喝了一口手中的雞尾酒,不知爲什麼有種錯覺,陸懷南這次是還有正事跟我說。
果然,他擡眼向四周看了一圈之後,接而壓低聲音對我說了句:“你是不是單獨見過黃太太?”
他的話讓我不由得震了一下,心想着難道我跟黃太太見面的時候被他看到了?
不應該啊,除了在洗手間碰面那次,我跟黃太太今天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我不知道此刻是該點頭還是搖頭,正在猶豫的時候,陸懷南接着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看來他是認定這樣事實了。
不知道爲什麼,到此我居然緩和了一下心情,也許是因爲不必去費腦筋想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去搪塞他吧。
頓了頓之後,我回答:“其實也沒說什麼……”
“說實話。”他顯然是不相信。
可我想了一大通,真的想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因爲黃太太說話的時候針對的只是我,讓我別擋了她的路,具體她對其他人有什麼意圖,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氣,想了想之後還是低聲緩緩說道:“這回黃太太真的沒跟我說什麼特別的話,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可是從她以前的表現來看,我覺得她還是有可能繼續針對陸氏,畢竟龍頭老大這個位置,很多人都想坐,黃氏更想坐的穩。”
陸懷南的眼睛驀然變得幽深了些,看不出是何情緒。
我不習慣話只說一半,既然都到了現在,剩下的我也不再隱瞞。
“我相信半年前黃太太設法從我這裡得到陸氏股份的事你還沒有忘記,因爲你分的清什麼是輕重,所以這才讓我更想不通,爲什麼明知道黃氏對你和陸氏有所企圖,你還上趕着去跟他們合作?”
陸懷南這下忽而笑了一下,臉上的陰霾散去,只剩下笑意。
“上趕着合作?嗯,你說的對,我確實是想跟黃氏合作,更想把mk跟黃氏談成的案子搶過來。”
“你幹嘛這麼針對mk?”我一陣氣悶。
“怎麼,捨不得?”
“沒有!就是覺得你這個人真壞!”
自己想跟人合作就罷了,幹嘛要搶其他人的啊。
陸懷南對此不置可否:“我壞是沒錯,但是你沒聽過一句,女人都愛壞男人。”
呵,呵呵。
如此有中二氣息的話,也難爲陸懷南說的這麼理直氣壯了。
只是他好像忘記了加一個前提,女人都愛有錢的壞男人。
所以他即便是這麼花心濫情,以前還是有那麼多的女人前赴後繼地撲到他身上。
不過很可惜,我不是那當中的一個。
在那時我甚至還好多次地想過,如果陸懷南不那麼帥氣有錢就好了,如果陸氏發展的不那麼快速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有時間和精力出去找別的女人,能安安分分地守着我們那個家。
只不過那樣的想法,在後來的生活中漸漸褪色成蒼白,我也慢慢摒棄了這樣無謂的幻想和聯想,一心還是爲了彼此共同的事業奮鬥。
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讓我的心情瞬間沉了下來,面對陸懷南我也變得一點話都不想再說。
觸碰了那段痛苦記憶的我,真的沒辦法跟他像方纔那樣鬥嘴慪氣。
正巧那邊突然有人上臺演出,我便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而後對陸懷南道:“我們去看看錶演吧。”
陸懷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得出他今天喝的也不算少,只是眼神尚算清明,聽完我的話,他的嘴角便勾起幾分諷刺的意味:“表演,沒錯,今天到場的人,哪個沒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