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這樣的消息後,九龍城方面第一時間便調動起了所有軍隊,對龍淵方向的傳送陣嚴加死守。
若非獨孤毅在獄中的話及時傳達到了姜若雨等人耳邊,恐怕此刻的龍淵已經淪爲了血腥的戰場!
許府的後花園中...
“怎麼樣!皇太后還是沒有同意對龍淵進行圍剿?”
一座精緻的涼亭中,許家二長老一臉遺憾的詢問着許義言。若是乘此機會一舉將龍淵拿下,那獨孤毅便再難有翻身之日了!
“她若是同意,那她就不是皇太后了。”
許南山一掃先前垂老的姿態,此時的他神采奕奕,一雙如狐狸一般細長的雙眼中更是閃爍着極爲危險的光芒。
“哦?那不如我們...”
那二長老也不是善茬,他話裡有話了,似乎是準備對龍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謀害之策!
“罷了...不管如何,嵐獅對我族的未來規劃有着極爲重要的作用!皇太后雖然昏庸,卻不會允許別人隨意動這塊蛋糕。
而且此時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去剿殺這些畜生顯然不划算,當務之急,是把九龍城的大權牢牢地握在手中!”
說人逢喜事精神爽,許南山罕見的接過了話茬,搶在兒子說話前回答了二長老的問題。
“父親說的不錯,皇太后若真是同意了唐磊的計劃,那我等反而要疑慮了。對了!父親,您還是不準備出山嗎?”
許義言笑容滿面,他這位名義上的許家家主親自給父親倒上了一杯靈茶,隨後好奇的問道。
宮裡催促父親出山的懿旨已經來了三道,可父親卻始終沒有正面迴應,只是以身體欠佳爲由不斷推脫。
“笑話,之前百官請求老夫出山,陛下卻再三推諉!如今倒是想起老夫了?”
原來這老狐狸不是不想出山,而是在此擺譜,噁心噁心皇室中人。
“也是,皇太后如今除了依靠父親大人外,還能指望誰呢?哈哈哈!”
許義言還想多笑幾聲,卻是眼睛一掃瞥見了父親眼角中的那一抹冷意。
“父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自己的父親號稱智狐,其無上的才智必然遠超自己!難道說…自己疏忽了什麼,被父親注意到了?
“你有打聽過,在審判獨孤毅時,姜家的那些人爲何一個也沒在場?”
沒錯!姜凌雲、姜湛都是支持獨孤毅的,這一點不用懷疑!可爲何在獨孤毅回城的重要日子裡,這兩位大人卻不見蹤影?
“早在一個月前,姜凌雲就被派去偵查北方的黑龍族動向了,這一點,應該不會有問題。至於姜湛,他也早就深陷於東方海族的外交瑣事之,中無暇分身!”
這個問題自己也想過,應該不是皇太后故意爲之纔是啊!許義言皺眉思索着。
“別太小看了皇太后,她作爲人皇之母,又豈是等閒之輩。”
“老族主,你是懷疑這一切都是陛下的陰謀?”
許家大長老眉頭皺起,如此的話,那情況可就不妙了。
“陸老那邊怎麼說?”
許南山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鬍鬚,繼而拋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父親放心,陸文華已經再三保證!陛下之毒,神仙難救!”
難怪人皇作爲修爲驚天的人族大能卻會忽然昏迷!原來這一切,都是許家在勾結了太醫之後從中作梗。
“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知爲何,我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許義言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這位難以揣摩的父親,雖然不懂他爲何如此多慮,但正是父親的這份小心才使得許家有了今日之成就。
事實上,許南山的猜測確實是有道理的!
遠在北方的一處山脈中,蒼雲騎已經在一處已經被遺棄了很久的據點中休整了半個月。
“媽的,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皇太后爲什麼要讓我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進行藏匿?”
姜凌雲一臉晦氣的咬下一口燻肉,罵罵咧咧的數落着那位老太太的不是。
“是啊!大人您說咱出來時間也不久了,物資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爲啥還不讓咱回去啊!”
鬍子拉碴的副將鬱悶的颳了刮自己的飯盆,可裡面的肉食早就被他吃了個精光,哪裡還能扒拉出東西?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見下屬們無精打采,姜凌雲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團小巧的金色布匹。
“哎?將軍,你現在吃完飯還用抹布擦嘴啊!這可不像你啊。”
另一名年輕的副將賊兮兮的笑着,全然沒注意到那布匹上繡着的居然是金色的神龍。
“放你媽的屁!這是老子出發前,皇太后的侍女交給本將軍的密詔!”
姜凌雲用他那蒲扇大的手掌小心的捏着金布,就像是一隻狗熊捏着一枚精美的花瓣。
邊上幾個副將一聽此話,立刻頂着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似乎想看看這皇太后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將軍,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嗨呀!讓弟弟們白白擔心了這麼久。”
見幾個面目猙獰的糙漢子將自己圍得水泄不通,姜凌雲沒好氣的往幾人頭上一人敲了一下。
“滾滾滾,那老太婆賊精賊精的,還特意吩咐不到一月之數不得隨意打開!萬一讓她知道我提前偷看,那不是涼涼?”
他姜凌雲可不想得罪那個脾氣臭的要死的皇太后。
“好吧,那現在時間也該到了吧將軍,算算趕路的日子和在這裡的半個月,也有一個月了吧!將軍!上面寫的什麼?”
另一名副將覥着臉問道,他們實在是在這裡憋壞了,哪怕讓他們出去和異族打一場也好啊!
“將軍?將軍?”
半晌過去,幾人見姜凌雲狗熊讀書一般反覆打量着金布缺不說話,這架勢,衆人差點以爲這貨是不識字還是怎麼。
不就是一封皇室密詔嗎?需要看這麼久嗎?
“得得得!吵什麼吵!沒看見老子在研究嗎?你們幾個囉裡八嗦的,都影響到老子了!”
姜凌雲一把收起密詔,眼珠子一轉,反而是責怪下屬們打攪了自己的注意力。衆人見他一副心虛的樣子,雖然心中鄙夷,卻是不好多問,只道是皇太后密詔之中有什麼不可公之於衆的吩咐。
可實際上呢?
姜凌雲看衆人不在意,竟是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靠!這老太婆不會拿錯了吧!怎麼是一張空白的?’
難怪這傻大個要研究這麼久,感情他手裡的那封金布密詔是一張無字天書!正當他鬱悶之時,卻是看見一名偏將抱着一隻血淋淋的包裹衝了進來。
“將軍你看!這畜生自己撞進我們營地附近了!”
那人獻寶一般打開口袋,裡面放着的居然是一頭剛嚥氣不久的肥壯靈鹿。
“幹得好!生火做飯!老子都餓死了!”
腦力活動果然消耗體力,姜凌雲恬不知恥的這般想着,竟是一氣之下命令下屬做起了烤肉。
這破據點雖然老舊,但通氣竈臺等設施還是極爲完好,因此衆將士即便在此生火做飯,倒也不會被外界發現異常。
“NND,還不給咱下達命令!不會是九龍城出事了吧…”
小半個時辰後,姜凌雲美滋滋的咬下一塊肥美的鹿肉,他吧唧吧唧咬了幾口,還沒等肉塊充分咀嚼便一口嚥了肚。
“呃…將軍…你怎麼拿密詔擦嘴啊?”
同樣大口咬着鹿腿的副將眼睛一瞥,卻是發現自己的上司居然真的拿着金布密詔在那裡抹嘴。
“哦,沒事,你就當沒看見!”
由於心中已經將這封密詔當成了廢紙,因此姜凌雲大意之下,倒是真的拿它當抹布來使用了。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自己手裡原本空無一字的金色布匹居然在這一刻泛出了點點光芒。
“恩?見鬼了?”
姜凌雲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奇,他隨手將鹿肉丟給下屬,然後站起身子仔細的觀察起來。
“媽的!怎麼又沒了?”
發現異相又詭異消失的姜凌雲一屁股坐了下來,可還沒等他罵罵咧咧的問候皇太后,卻是又看到剛纔密詔上的光芒再次亮起。
“哎?將軍!好像是星光!”
此刻附近軍官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了姜凌雲的手上,其中一名極爲機敏的偏將忽然擡頭,卻是發現上方的一處屋檐縫隙中,正有一縷微弱的光芒正不偏不倚的照射了下來。
“走!到外邊去!”
喜出望外的姜凌雲一馬當先,帶着衆將火急火燎的殺到了外面,此時天色漸沉,但夜空中的點點星辰竟是閃爍着陣陣明亮的光芒。
姜凌雲低頭再次看去,這時他手裡的金布密詔已經是金光不斷。
“哎?什麼鬼東西?”
迫不及待的打開密詔,可是上面出現的卻是一堆自己從未見過的古老文字,姜凌雲正欲出聲,卻是發現自己的指尖一痛,竟是手指上莫名的被劃出了一道細小的傷口。
“我擦,密詔咬人了?”
要知道姜凌雲的肉身修爲可是比獨孤毅還要恐怖的多,如今這看似尋常的布匹居然能劃開自己的手掌!看來這材料也絕非凡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