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應離愁,李原輕道:“這就是,他們,追殺我的理由!”
搖了搖頭,應離愁笑道:“不懂!”
“你怎麼可能不懂?”
“可我,就是不懂!”
“說得簡單一點,那就是,咱們結盟!打擊李唐!”
“不懂!”
“很簡潔明瞭啊!”
“好吧!我的好處是什麼?”
“好處?呵呵呵!我連北主的位子都給丟了,你現在居然和我要好處?”
“李原,請記住一件事,我說過,我不是北原的人,所以,北原的風吹草動,我完全可以裝作沒看到!”
“那如果是,北原的所有的勢力都被李唐覆滅了呢?”
“鷸蚌相爭,自然是我這漁翁得利!李唐的手,伸得太遠了!”
李原搖了搖頭,看着應離愁,輕道:“李唐的手,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北原,還是想好怎麼對付他們的精密設計吧!”
應離愁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精密設計?李唐的手段,哪次不是精密設計?否則,我又何必逃到北原!
擡頭看了一眼牌匾“天下刀道”!
應離愁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一手緊緊捏在了一起,看着虛空狠狠說了一句:“總有一日!我要李唐灰飛煙滅!將我的恥辱,全部還給他們!”
餘悲歡在一片詭異的月光之中,似乎真的看到了,李原的一切!只是,那個計劃到底是什麼?只要執行,就可以覆滅北原的所有勢力?可能嗎?
緩緩起身!餘悲歡皺起了眉頭!想不到,李唐的底牌居然是鐵騎兵!在小型的戰鬥之中,確實沒有什麼大作用,可是,一旦爆發了大戰!一隻驍勇善戰的騎兵,就是勝利的保證!
北原之上,幾乎人人都是天生的騎士!流浪的武者!沒有馬的情況下,恐怕真的是寸步難行!李唐的計劃連擅長遊擊的北原人都可以算計進去?
揉起了眉心,餘悲歡看到了一個詭異的景象:北原之上,赤土千里!身穿黑甲的騎兵冷酷地搬動着一具具屍體!一直綿延到了視野極限……
這就是道家的天眼嗎?看到未來?還是一個預言?北原有難?那又如何?和我們拜月教有什麼關係嗎?
餘悲歡冷漠地擡起頭來,看着北原方向,聲音極爲冰冷:“傳令下去!關注北原之上的一舉一動!隨時打算滅了天下刀道!”
“是!大祭祀!”
洛陽,聽雪樓!
蕭逝水看着蒐集來的情報,暗自皺眉!北原的人這是怎麼了?出兵?攻打誰?不被人打就不錯了!現在居然就在陰山!想要幹什麼?
一切都得回到一天前!
當時,蕭逝水正在給無顏講“閻君”的傳說!一個探子跑了進來!
“啓稟樓主!據探子回報!咱們的人在北面,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
“回樓主!北原之上,似乎有大批兵馬,正在集合!”
啪地一聲,座位上的扶手掉在了地上!蕭逝水臉上露出了一絲暴戾的神情!無顏急忙半跪在地上,急道:“義父!身體要緊!北原已經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了!不要爲他們的事,氣壞了身子!”
擺了擺手,讓探子下去,蕭逝水不過三十歲的容貌,似乎有一絲老態!
喃喃道:“一切不可以挽回了嗎?當時如果不是奶奶,他們怎麼可能會贏?當年,如果不是我不允許他們南犯,恐怕,我們整個北原都會被段離的俠以武犯禁的口號,給覆滅了吧!”
無顏滿臉黯然地看着蕭逝水,是啊!如果不是義父擋住了大軍,恐怕,如今整個北原都沒有人了吧!可是,他們幹了什麼?將義母的秘密說了出去!這才,讓義父,離開了北原!恨啊!
無顏,嘆了一口氣,乖巧的泡了一杯茶,遞給了蕭逝水,小聲說:“義父,不要再管他們了,他們對你都這樣了,你,爲什麼還要幫他們?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危機?”
蕭逝水摸了摸無顏的頭,看着北方,輕道:“當年,我奶奶,也就是蕭太后,對我說過一句話:北方的男兒,是狼!那你就要做狼王!肩負起責任吧!即使,活得不像一隻狼!”
蕭逝水仰頭大笑,說:“無顏,你知道嗎?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得,逝水!剛改了名字以後,所有北原的男兒都嘲笑我!說,他們的狼王,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狼王!娶了一個漢人老婆,連名字都起的像個女人!”
無顏愣了一下,看着蕭逝水,不由呆了:這還是平時的那個猶如神一般坐鎮聽雪樓的男人嗎?居然也有滿腹的牢騷?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慾?
蕭逝水揉了揉眼睛,輕道:“無顏!你知道嗎?北原人嚮往自由,所以,我沒有說他們任何,只是,陪在了她身邊!不曾離開!直到,九天被人打破了城門!向咱們北原求救!我才知道了,我的無知!我的不成熟!”
無顏點了點頭!
九天那一仗,可是九大長老幾乎全部隕落!沒有了一絲久遠傳承的超然物外!被一個年輕人從神壇上,一腳一腳地踩到了地面!
不止是九天!
上百年的龐然大物—拜月教,在他手上同樣不堪一擊!據傳聞,他和應離愁,餘悲歡一樣,都是神話級別的高手!簡直就是傳聞,危言聳聽!
無顏點了點頭,說:“不錯,義父!他們的實力藏得太深!一個個,都是這樣,別人都打上門了,還是不肯把他們的秘密顯露出來!”
蕭逝水幽幽一嘆,輕道:“和咱們北原不同,他們的底牌太深,即使是我在北原,調查了他們差不多七八年,可是,沒有任何底牌,被我發現!”
無顏點了點頭,問道:“之前你說是要攻打地府,卻沒有說過要去攻打九天和拜月教,是什麼原因?”
幽幽一嘆,蕭逝水看着無顏,伸手緩緩撫摸起了無顏的臉,輕道:“路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我要的可是這天下,怎麼可能一蹴而就?”
“和攻打地府,有什麼關係嗎?咱們聽雪樓的勢力,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有什麼好怕的?”
蕭逝水點了點頭,輕道:“不錯,咱們聽雪樓確實不錯,至少不曾失敗確實是個噱頭!對於其他組織來說,我們聽雪樓就是他們仰望的存在,可是,和九天,拜月教相比,我們還差太多!”
“還差太多?不會啊,六扇門的捕神不就曾經攻打過湘西的拜月教?最後,好像還贏了!”
蕭逝水露出了緬懷的神情,
當時,捕神大人的手下之中,一個握刀的少年,不是偷偷跟在了他們隊伍後,攻打了拜月教,而,那個少年,娶到了自己的老婆,當時拜月教教主的妹妹!
那個化做了夕影的女人!
無顏的頭幾乎就要垂到了地上,她忘了聽雪樓的一條規矩:不允許說出和九天,拜月教有關的人或事!
“請樓主恕罪,無顏不是有意的!請樓主懲罰!”
看着戰戰兢兢的無顏,蕭逝水不由笑道:“你可是將來聽雪樓的管家,可以說,等我兒子坐上了樓主,你可就是這聽雪樓的規則制定者,怎麼可以這樣?站起來!你是要向我兒子效忠的人,連我,都可以不用跪!”
“是樓主!無顏知道了!”
“無顏,你起來,問你一件事!”
“樓主請說!”
“你覺得高歡他,怎麼樣?”
高歡?
怎麼樣?
無顏羞紅了臉,喃喃道:“還,還能怎麼樣?他,不就還是他嗎?”
他?不就還是他?
蕭逝水呼出了一口氣,看着無顏,突然說:“那,如果我要你殺了他呢?而且要挫骨揚灰!”
“不,不要!”
兩眼通紅,無顏滿臉驚愕地擡起了頭,看着滿臉古怪的蕭逝水,嘴角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輕道:“殺啊,爲什麼不殺!你說過的,欲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不過,那是你的選擇!”
“哦?那就是說,你還有,你的選擇不成?”
無顏看着蕭逝水,點了點頭,輕道:“如果他死了,我,我又怎麼可能活下去?還請,樓主殺了高歡之後,將我也一併殺了吧!”
蕭逝水看着無顏,緩緩擡起了手臂,輕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了!”
手上一道灰色的光芒閃過,猶如地獄的氣息縈繞在了蕭逝水五指之間,對着無顏那令人矚目的容顏伸了過去!
啪,
一個酒罈擋在了無顏面前!
酒罈!
他?
用力一捏,酒罈碎裂!蕭逝水微微一笑,輕道:“果然,你還是來了!高歡!”
輕佻的聲音響起:“是啊!我可是對着段離說過的,她是我內人!”
蕭逝水看着輕佻的高歡,微微一笑:“你贏了!高歡!”
高歡擡頭看着蕭逝水的臉,嘴角露出了習慣性的輕佻微笑,說:“是啊!一個賭約而已,我卻要爲你賣命!”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是嗎?我們聽雪樓的第一條規矩是什麼?”
“命是聽雪樓的,一切以聽雪樓的利益爲最高指令!”
“看來,你記得很熟!”
“回樓主的話,屬下是聽雪樓的人,自然要記住聽雪樓的每一條規矩!有什麼問題嗎?”
“高歡!那如果你背叛了我們,那可就是我們的一大損失!”
“是啊!所以,就請你,把無顏,許配給我!”
把!無顏!許配給我!
想不到,我無顏,也成了一個籌碼!一個換高歡留在聽雪樓的籌碼!
擡起了頭,無顏微微一笑:“我拒絕!我不要嫁給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