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嫌棄的擺了擺手,對面若是旁邊那個妹子迴應自己,自己還能美滋滋一會,但一想到臧三路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跟自己“嗨”的畫面還是讓水凝膈應的不行,看來前世的許多梗也沒那麼有意思,都得靠顏值撐起來啊!果然,不管哪個時代都是看臉的!
水凝也不理會臧三路那疑惑的目光,就那麼大刺刺的坐在了其對面。福州衆人立刻憤怒不已,若是走過界碑是對自己等人的挑釁,那此刻對面領頭的在衆人的包圍下就那麼大刺刺的坐在把頭的對面那已經算得上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就在衆人剛欲動手之際,水凝身後的鬼瞳,雙眼微睜衝着衆人掃視了一圈,福州衆人齊齊吸了口冷氣。原本夜色下衆人還未看清,可此刻藉着鬼瞳身前的篝火,衆人卻是將鬼瞳的雙眼看的真真切切。魔瞳!九幽殿孤魂——鬼瞳!
身後的一切水凝都未曾理會,而是在不停的審視着他對面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許久,老人漏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想必小友便是黑白雙煞中的黑煞了吧?”臧三路端起身旁女子遞來的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緩緩的說道。
“我的呢?”水凝並沒有回答臧三路的問話,只是見那女子給臧三路遞過茶後並沒有要給自己的意思,心中有些不開心,不由自主的問出了口。
頓時臧三路端茶的右手一滯後,衝那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女子便提起了茶壺準備爲水凝斟茶。只見水凝忽然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臉大的海碗,“叮”的一聲扔到女子身前。
“倒滿!”那女子見此,看了看手中的茶壺,再看看面前的大碗,臉上頓時掛滿了尷尬之色。這得多少壺啊!女子心中不由得誹腹道。
而臧三路長時間的蓄勢也被水凝這一逗比的舉動給打亂了。此刻對面並不接自己的話,那就是落了自己的臉面,而自己若是再問一遍就更是差了人家半分。老油子!這是臧三路給水凝的第一個評價。
一時間二人均是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定在那裡。衆人見此,也明白此刻便是二人第一次較量,於是一個個也都不再開口。整個場間一時間寂靜非凡,只餘下篝火中不時傳來的“噼啪”聲與那女子爲水凝不停煮茶的動靜。
看了一會兒臧三路,水凝只覺的無聊的緊,於是其轉過頭看向了其身旁的那名女子。火光閃爍映在那女子的臉上,許是這火光烤的,那女子的面龐此刻卻是通紅一片,額頭上還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原本水凝並未理會這女子,讓其斟茶也不過是水凝岔開話題的惡趣味。可此時仔細看那女子,水凝卻是升起了一絲興致。
藉着火光,水凝只見那女子面容姣好,皮膚皙白。一雙眉毛看似柳葉,眉角卻隱隱帶有一絲劍鋒,爲增添一絲英氣之感。一雙妙目此刻雖是盯着手中的茶壺,卻能讓人有種眼波流轉的既視感。一滴汗珠順着高高的鼻樑緩緩下落卻未能滴下,只在其鼻尖處流轉。一對朱脣雖是不小,可嵌在這樣一張臉上卻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唯有其自額頭向下一道尺長的巨疤卻是將這樣一張媚臉給毀了,水凝暗呼可惜!
而最吸引水凝的便是這女子的身形,此女雖是跪坐於臧三路身旁,可水凝仍能看出其那魔鬼般的輪廓,前凸後翹!絕對的前凸後翹!水凝敢確定次女的身材是自己見過所有的女子中最perfect的,沒有之一,哪怕是自己前世博覽羣片都沒有一個能比這還p的。講真的,水凝這次真的饞了。
不知是感受到了水凝那異樣的目光,還是面前的篝火太熱了,那名女子的面色是又紅了幾分,就連其而後都染上了些許顏色。
察覺到了對面的目光什麼,臧三路的面色十分不愉。
“哼!白煞着白衣,你這黑煞爲何不穿黑衣啊?”原本還在出神的水凝,聽到臧三路這一句話急忙回神。
“你,在和我說話?”水凝滿臉不確定的問道。此番模樣頓時將對面的女子逗得“噗嗤”一笑,可瞬間其便收斂的回去,仍舊一臉嚴肅的煮着茶,彷彿剛剛笑出聲的不是她一般。而水凝的態度卻也將對面的臧三路徹底激怒。臧三路盤踞此路多年,聲名遠播,他早已忘了多少年自己未曾受到過挑釁了,可對面這小子竟然幾次三番的無視他,叫他如何能忍?
“老朽看,你是真的沒想活着回去。”臧三路的語氣異常冰冷,咬牙切齒的怒視着水凝。
“你覺得憑這羣土雞瓦狗能留下我們仨?”聞言,水凝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周圍的福州一衆。其身後的二人頓時周身氣勢全開,鬼瞳周身築基巔峰的氣勢攪得周圍狂風大作。福州等人心頭一驚,築基巔峰果然可怕。就連臧三路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因爲他記得對面的陣營中應該還有一位與這鬼瞳相差無幾的存在。再加上前幾日的那幾位築基,這勝負恐怕就真的難說了。
“你們能走,可你們身後的車隊總跑不掉吧?”臧三路突然滿臉嘲諷的說道。這一行原本並沒有進入福州地界,自己不好動手。可如今這三人竟然來到福州的範圍內,只要衆人交上手,那即使車隊在鬼州境內,那槐陰宗也不好說什麼。
智珠在握的臧三路滿是玩味的向着水凝看去,他想看看對面這少年驚慌失措的模樣,算是報了其兩次無視自己的仇。可他的目光剛一放到水凝的臉上時,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
他本期待的驚慌失措的表情並沒有出現在黑煞的臉上,反而其臉上竟然滿是欣喜與興奮!
“此話當真!”水凝“嚯”的一聲起身,急忙衝着滿臉懵逼的臧三路問道。
“什麼?”這一次倒是臧三路不明所以了。
“老子相中對面車隊裡的一個娘們兒,不好下手,你們先去把車隊幹掉,對,全都幹掉,一個都不能放跑,不然被槐陰宗知道了不好收場。等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老子再英雄救美。把你們都幹掉,那時候她一定會以身相許,對一定會。老子再把她帶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到時候人是老子的,財也是老子的。好!好!好!”水凝拍着手,繞着篝火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着,一邊拍着手。越說越是激動,最後三個好字一出口,水凝差點激動的蹦了起來。看的福州的衆人皆是一陣惡寒。強盜也是有底線的好不好?瞧瞧,你這自編自導的乾的這叫人事兒?況且你這貨就這麼肯定能吃定我們福州這麼多人!
而對面的臧三路此刻的臉上也是驚疑不定。甚至他一度懷疑對面這個年輕人是個瘋子。這都是什麼和什麼?而水凝剛剛的話卻是提醒了他,若是眼前這三人與那車隊是一夥的,那此刻自己倒是能對車隊動手。可若真是如那個瘋子所說他只是因爲相中的對面隊伍中的女子才一同上路的,那自己等人若是真的襲擊了車隊後果便不堪設想。
一時間,臧三路再次沉默了,他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要幹些什麼。
碎碎唸了一會兒,水凝忽然轉頭直勾勾的看向了臧三路。臧三路雙眼微眯,手中的茶杯舉在半空,一動不動,暗中提防着對方,以免對方突然出手。可他沒想到他等到的竟然是。
“你們怎麼還不去?”說着,水凝皺緊了眉頭,眼神逐漸冰冷。
“我們爲何要去?”
“剛剛是你說要攻打車隊的。”
“我何曾說過?”
“就在剛剛。”
“我剛剛只是說,車隊跑不了而已啊!”
聞言,水凝沉默了,他仔細的思索了一會兒,發現臧三路當時好像真的如他說的一般。隨後水凝便再次失落的坐了下去,滿臉的沮喪溢於言表。福州的衆人見此,心中頓時又是一句“媽賣皮”。這貨怪不得要叫黑煞,果然心黑的很!
“你慫了。”失落了一會兒的水凝忽然擡起了頭,臉上卻佈滿了詭異的微笑,似是輕蔑又像是嘲諷一般。
聽了水凝的話,臧三路立刻反映了過來。中招了!是的,對方等的就是自己的那句話,只要那話一出口,無論自己怕的是誰自己都已經漏了怯,餘光環顧周圍的人羣,臧三路發覺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中再也不單純的是往日中的驚懼,隱隱還摻雜了一些莫名的意味。臧三路面沉似水,本就惺忪的雙眼再看水凝是被眯的更緊了。
“呵呵,小友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了,咱們這路人說到底還是要手下見真章,逞些口舌之快可不行啊!”臧三路轉而呵呵一笑,略有深意的說着。而周圍的人也回過神來,收斂了心底那不該有的心思。也是這臧三路在此處資歷太老了,已經許久未曾在人前吃癟。可正如臧三路所言,自己等人做的便是那無本的買賣,歸根究底還是要靠手中的刀說話。就算你說破大天去,只要你的脖子沒有老子手中的刀硬,那還是得按照老子的規矩來。
“可你慫了。”水凝未曾理會臧三路那危險的目光,依舊在陳述着一個不容更改的事實。
“哼,難道小友認爲光憑着口舌便能折服我等?”臧三路再次追問,話中冷意再次加重了幾分。其周身其氣勢緩緩而起,見此周圍的人們也開始摩拳擦掌的準備接下來的事,只是有些人的目光卻是不經意的掃向水凝身後的鬼瞳。
“但、你、慫、了。”水凝滿是嘲諷的又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那句話來。對面的臧三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實在無法接受對面這樣的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自己。渾身氣勢驟然暴虐而起,衆人只覺眼前人影一閃,一把柺杖狠狠的向着水凝面門襲來。不是臧三路又是哪個?
可令衆人震驚的是,坐在其對面的少年此刻竟然紋絲不動。二人原本就是圍坐於篝火處,之間相隔不過數步,依臧三路的速度眨眼間便至眼前。可就在衆人將要見到那小子腦漿四散之刻,一陣颶風憑空忽起。一把巨刃狠狠的擋在了水凝的面前,緊接着,一道人影驀然欺上。原來是水凝身後的鬼瞳動了。
衆人只見場間人影閃動,緊接着一聲聲爆破之音傳來。鬼瞳拳、腳、掌、刀接連向着對面的臧三路攻去。一招招快若閃電,帶起的風聲響若奔雷,着實是令人目不暇接。可反觀對面的臧三路卻令人大跌眼鏡。只見那老頭兒神態自若,一招一式皆是有條不紊,緩慢至極。可每每鬼瞳的招式剛欲臨其身時,他總能在分毫之間一一閃過,就算無法閃躲,他也總是能夠以手中的柺杖一戳、一挑將其一一化解。
福州衆人見此眼中異彩連連,心中突然蹦出兩個字——化勁!這便是這臧三路的成名絕技,以最小的動作,捉住對面招式中的點,從而一一將招上的力從容化去,頗有些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而水凝從二人交手的情況中似是看出了點什麼,但也不敢確定。於是其若有所思的拿起一旁的茶碗“噸噸噸”的灌了一大口,隨後又扔給了那名女子。
而場中對戰的鬼瞳心中卻皆是掀起了驚濤巨浪。自幼自己便每日與人對戰,過招之時皆是見招拆招,一力撼之,即使自己力有不逮可也打的是酣暢淋漓。可眼前這老者,看似自己一刀就能將其打翻,可自己的招式竟然每每被這老頭兒一截、一帶便偏離了自己的意志,雖未曾見對方有什麼複雜的招式,可自己就是感覺這老頭的出招皆是在剋制自己,就宛若是自己的每一招都打在一團棉花之上,絲毫不着於力,鬱悶至極。
此種條件下,鬼瞳的心也慢慢的變得虛浮起來,越打心中越難受,手上的招式也是越發的狠戾起來,不知不覺中前些時日小瘋子交給自己的戰鬥方式也開始一一被其運用起來。
而此刻臧三路的心中也是越打越心驚。這孤魂果然名不虛傳,手中招式皆是兇險異常,甚至有些招式明顯就奔着以傷換傷而去。雖自己有着化勁的手法,可要想四兩撥千斤可自身也要有那四兩啊!若是年輕之時自己仗着肉身素質還能輕鬆應對,可此時自己本就上了年紀,近年來又是大限將至,身體各方面機能已經開始衰退,竟有些跟不上對面的速度,就連化解對面的招式也有些吃力。可此時絕不能露怯,否則自己在此多年的經營頃刻間便會化爲烏有。
看着場中的對戰,篝火旁的水凝突然漏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觀察了這麼久,水凝終於確定了,這臧三路所用的果然就是那個。雖然有些驚訝,可一想到這個世界就連九宮格都有了,那再出來個太極也便沒什麼好意外的了。
正好,老鬼的刀法已經到了一個瓶口,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枕頭,這老頭兒正好就算是來給老鬼喂招吧!想罷,水凝再次伸手端起茶碗,可就在其剛剛碰到茶碗之際,“嗖”的一下,水凝急忙收回了手來,隨後便傳來瓷碗碎裂之聲。轉頭看去,只見一旁的那女子正捂着左手,滿是驚恐的看着自己。而一旁的懶貨也是轉過頭來,怪異的目光在自己與那女子之間來回流轉。
得,這下自己可說不清了。可水凝是誰?不要臉的事兒他可是幹多了。於是其立刻若無其事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