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老說話之時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宋晴身上,宋晴才反應過來,此間事並不是自己能知曉得,於是尋了個藉口便離去了。見此穆長老衝着三人尷尬的笑了笑,煉陣子隨手又在馬車中佈下了一座絕音陣法。一切妥當後,穆長老才緩緩開口。
“你們可知現今彌塵域中修爲最高的修士是什麼修爲?”原本還以爲穆長老會直接切入主題,可聽到了穆長老的話,呵!這還有導語!於是三人仔細的思索一番。
“就我所知,應該是化神期吧!”煉陣子有些不確定的回道。一旁的兩個貨也是同意的點了點頭。而穆長老也是十分認可煉陣子這個答案。
“那你們可知爲何各大勢力均未曾傳出過化神之上的消息麼?”穆長老再次問道。
“這個我知道!不是之前神魔大戰之後天地靈氣有所變化,所以化神之上的修士更難突破如渡劫期!”煉陣子急忙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他先前就有所疑問,所以去問師父,就是得到的這樣的回答。
只是這一次,穆長老先是點了點頭,可隨後又緩緩的搖了搖頭。見到穆長老那凝重的神態,三人心中一緊。我擦!此次恐怕已經超出了八卦的範圍了吧!接下來穆長老所說怕是這彌塵域最高的秘心之一了吧!
“我之前的認知也是這樣的,可直到有一次我去你師父那才發現我們錯了。”穆長老看着煉陣子緩緩的說着,似是在回憶些什麼。
“不知你們是否有發現?如今彌塵域中各個勢力中,化神期修士恐怕唯有各宗宗主是能被我們時常看到的。至於其他長老我們唯有在其突破化神的那一段日子裡纔會知曉,可一旦其進入化神後我們甚至連他們是否還在宗門內都不曾知曉。”聽着穆長老所說的內容,三人心中滿是驚駭。可他們不敢想也不願去想,因爲這事太不符合常理了,也太大了!更何況能夠隱瞞的這麼好,那其背後的勢力可想而知了。
“穆長老,您若是知道什麼,您說便是了。這種事我們不敢去猜。”水凝看着穆長老悵然若失的模樣更加坐實了心中的猜想。按照此中情況來講,一旦在小說中出現,那麼這些人不是被一些超出人們認知的勢力隱藏起來,那就可能是這個世界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美好,一定是有着什麼隱患,需要這些強大的修士犧牲自由的代價去爭取。果然,當水凝說完後,穆長老回過什麼來。
“這些人突破化神不久就都會去一個叫做‘星海’的地方。唯獨各宗宗主會留下主持大局,直到培養出下一任宗主纔會離開。”
“那星海在哪?他們去做的又與我昨夜的情況有何相關?”聽穆長老說完,水凝急忙問出了口。他此時竟然有些後悔,這事一旦被他聽到,按照套路一定是跟自己後續的發展有關,所以他急忙出口詢問,若是與自己關係不大,他希望穆長老今天的話就到這裡吧!
“沒人知道星海在哪裡,更沒人知道那些前輩去星海做什麼。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則是因爲有一次我拜訪煉陣子師父時剛巧碰到煉仙門前輩回到彌塵域。而你的情況我也不敢確定,所以心中有些猶豫。”穆長老話已經說到了這裡,水凝知道自己肯定是一驚入坑,與其再繼續躲下去,還不如再瞭解一點。
“進入星海還能出來,那爲何彌塵域從未曾有他們的消息。”
“各宗前輩每百年都會出來一次,帶彌塵域各宗新突破的化神修士進入星海,至於其它我也不太瞭解。”水凝心中開始思量起來,各宗前輩帶各宗化神進入星海,這句話中可是有點意思啊!也就是說各宗只管各宗,而星海中的勢力分佈至少是十大勢力,甚至可能更多,那他們在那到底會幹些什麼呢?不但不曾統一調動,甚至還要分開管制。仔細想想這竟然有點像是低配版的飛昇異界啊!若是如此難道真會如前世書中所寫的,這彌塵域會是某一個世界的一塊碎片麼?彌塵域!若是如此的話,還真是一域啊!那這世界可就太樂呵了!
“那我的情況呢?”聽到了水凝的疑問,穆長老閉目仔細的思考了一會。
“在與那位前輩閒聊之時我曾聽聞星海中人會有一種奇怪的狀態——殺煞。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們所謂的殺氣就是由於每個人長期殺伐生靈,從而使得生靈心中生怨糾纏己身形成的一股一類氣息。這種氣息能夠時常影響我們的自身,甚至有人修煉了合適的功法亦可影響他人。但只要我們的神魂強大便可自由支配這股力量,而那些所謂的走火入魔其實就是因爲,修煉傷了神魂無法壓制這些殺氣,從而被殺氣支配產生無邊的殺意,最終發瘋行兇。可這殺煞則是不同,由於太多人死前的怨念如體,積少成多所以其會產生融合併產生一定的自主意識。但其不能獨自存在於天地之間所以其只能依附在主體的靈魂之上,哪怕是主體意識沉寂下去它仍會根據主體的意志暫時的主導主體的肉身。”車廂內的幾人聽完穆長老的話,皆是一臉的驚疑。
“那這殺煞是否會反客爲主?”水凝聽明白了,這所謂的殺煞就如同是一個寄生蟲一樣依賴着宿主,只要宿主意識模糊其便會支配宿主的身體。一想到這水凝的心中就不寒而慄,關乎到自身安危,水凝擠滿講出自己心中的恐懼。可令水凝失望的是,穆長老聽了自己的話後默默的搖了搖頭。水凝的心中頓時暗恨起來,果然這世界都是該死的!就是這種冥冥中的意志總會讓人接觸到一些力所不能及的問題,然後再將線索掐斷,然後讓自己整日活在惶惶之中。
“這殺氣並非是殺人便可,若是想要積攢到你這般濃厚的殺氣,恐怕要殺數以十萬計的同期修士方可,你能告訴我從前你到底殺了多少人麼?”幾人沉默了一陣後,穆長老有些不解的望着水凝,嚴肅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近日來她看見水凝的做事方法並非是一個嗜殺成性的魔頭,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何水凝竟然能夠凝聚成殺煞。聽到了穆長老的問題,水凝滿是苦笑。自己殺了多少人?自己殺個蛋!當初在軍營中時本就是歇戰之際,除了繳了一些匪人哪裡有人給自己殺?之後跟着無憂和水生回宗,雖然一路上看似慘烈可其手上的人命說破天也就百十來條,如此一算恐怕死在自己手裡的人還沒老鬼多呢!更別說十萬之數了!就算是在心魔引中,自己殺了數不清的人,可那也都是幻覺啊!哪怕自己的殺意是真的可沒有其它的靈魂自己殺的人哪裡會沾染上什麼殺氣?
若是這殺煞真的是光靠自己親手殺人來算就怕是自己祖宗十八代也殺不夠啊!要知道水家可是從自己老爹那一代纔開始入軍的,等會!一想至此水凝頓時雙眼大睜,老爹!入軍!十萬!水凝此時心中千言萬語只能匯聚成與句話了,那就是“臥草!”老爹!難道當年那些江湖術士真的蒙對了!老爹做的孽都報應在自己身上了!水凝相同此中緩解頓時豁然開朗起來。肯定是這樣!
是問,別說是在這靈氣濃厚世界中。就是在自己前世之中靈氣匱乏之時歷史上那些常年從軍的將軍們長壽的也是少之又少,即使有到了晚年也多是重疾纏身,苦不堪言!可自己離開時老爹已經年過半百了,雖然其頭上生了幾許白髮,可別說,老頭子那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揍大哥、二哥的時候連氣都不帶喘的!再聯想到自己在孃胎中時就已經是個死胎了,若不是自己魂穿至此恐怕自己這幅肉身就該扔了!
可不是自己替老爹受過了!自己體內那濃厚的殺氣感情是老爹給自己留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啊!人家都說是兒子坑爹,怎麼到了老水家變成了爹坑兒子!這可真是親爹啊!想通一切後,水凝幽幽的嘆了口氣,頗有些生無可戀的味道。
“穆長老還是別猜了,我水無情雖名爲無情但終歸不是一個嗜殺成性的人,至於我身上的事也是因爲我有過特殊的經歷,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穆長老聽了水凝的話,放下了心來。當她那句話問出口時,她還真怕這水公子突然開口說自己殺了成百上千萬的人。如今雖然水公子雖然未曾說其到底殺了多少人,可終歸是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她也就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了。事畢,四人又聊了一會後,穆長老便下了車去。
穆長老下了車後,三人坐在車中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躺在那裡的水凝突然開了口。
“日後,若是我不再是我你們能送我一程麼?”二人聽了水凝的話後,有些憤懣的看着水凝一眼,可一時間二人卻是均未搭話。水凝等了一會還未聽到二人的回答,自嘲的笑了一聲。
“開玩笑的!我水無情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團殺氣!”雖然水凝如此開口,但身旁的二人臉上卻未曾見到輕鬆的神色,氣的水凝雙目一立!
“你們兩個王八蛋給我滾出去,老子還沒死呢!看見你們的臉都要氣死了!這事兒等我好了再跟你們算賬!”說完就不再搭理二人,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補交。二人見此也只其心中煩悶,也不再打擾水凝休息,緩緩的下了車來。可就在下車的那一刻,二人同時聽到了車廂中水凝發出了一聲嘆息和呢喃。
“我可以贏,亦可以輸,但我只能是我。”聞言,兩人的身子微微一顫,可是兩人誰也未曾回頭,一路走回了各自的車廂中,二人心中所想,恐怕只有二人自己清楚了吧!
連續數日,水凝因爲身上有傷,再次回到了那個吃喝拉撒都需要宋晴伺候的時候。可此時的水凝面對宋晴時的心態卻是變了。那時二人還沒有圓房,哪怕是關係已然確定可要讓水凝赤身裸體躺在那裡等着宋晴伺候,他心中還是有着說不出的尷尬。可此時二人早已坦誠相對,水凝卻已將心中那最後的廉恥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還有點期待!
每次宋晴幫他的時候,水凝的口中總是騷話不斷。氣的宋晴一邊羞紅着臉,一邊狠狠的在其身上一痛亂錘。雖然宋晴的力氣不大,可架不住水凝身上原本就有傷啊!只把水凝治的是哭爹喊娘,至於幾分是真幾分事假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可饒是如此,也讓一旁的煉陣子二人心中暗爽,雖然不是自己親手打的,可那傷都是有自己參股的啊!叫他們怎麼能不開心?
起初的幾天裡,水凝感受着宋晴對自己的照顧,令水凝的虛榮心爆棚,可隨之而來接下來的日子裡水凝開始發現一個問題。一開始宋晴除了照顧自己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會在車廂中陪伴着自己,對自己噓寒問暖的。可是直到有一天,自己一時嘴快說自己已經好一點了。這下可壞了!宋晴在車中陪自己的時間竟然開始慢慢減少了,甚至到最後有時候都需要自己一遍一遍的才能將她叫來。
這一日,水凝決定仔細的看看宋晴到底去幹什麼了。不看不知道,水凝趴在車窗向外這一看。只見此時的宋晴正與那妙音宗的莫言並肩坐在一處。而那原本一臉傻不拉幾的莫言此時正滿臉“春心蕩漾”的看着自家媳婦,好似在說着什麼!而自己媳婦此刻竟然還一臉“天真”的看着莫言!瞬間,水凝的臉上一片鐵青!
可就算他臉皮再厚此時也想不出來用什麼藉口將媳婦叫回來。肚子餓了!身旁的羊腿還沒吃完。想如廁!剛剛宋晴就是提着夜壺出去的。想出去走走!媳婦肯定不能讓啊!想來想去自己的藉口都已經被媳婦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堵得死死的!這傻丫頭跟了自己這麼長時間怎麼就不明白人間險惡啊!自己這顆心一天真是跟她操的稀碎啊!
就在水凝毫無藉口急的團團轉時忽然聽見車廂遠處傳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立刻水凝急忙趴在車窗上向笑聲處看去,可這一看水凝的臉頓時被氣的綠了起來。只因爲他看見,此時營地遠處懶貨正在“認真”的教着妙音宗一衆女弟子騎馬!
這貨端的是不當人子!那懶貨騎馬還沒自己騎的溜呢,如今竟然恬不知恥的去教妹子,而且一下子還教一大幫極品妹子!這簡直是對自己赤裸裸的蔑視!想着,水凝急忙穿好衣衫就向着車廂外去,這好事決不能便宜懶貨一個人!
水凝剛下車來,宋晴一衆人便看見他了。可宋晴見夫君並沒有奔着自己過來,一陣奇怪。再接着看時,只見水凝直勾勾的向着煉陣子等人而去。其他人不瞭解水凝,可不代表宋晴不瞭解。剛看清水凝的神色時宋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暗罵一聲“流氓”!可這麼多人看着自己也不好發作。隨後宋晴靈機一動,巧了不是!
“夫君這是要去哪裡?”原本正興致勃勃走向煉陣子一衆的水凝突然聽見自家媳婦隔着老遠與自己說話,立刻停下了身形,轉頭一看宋晴的臉色,心中咯噔一下,壞了!媳婦生氣了!自己這是被捉姦了啊!
水凝急忙一臉媚笑,急忙撅個撅個的向着宋晴走去。
“哎呀!媳婦在這啊!你看看我,一時睡糊塗了下車只顧直走都沒發現走錯方向了!”看着滿臉懊惱的水凝宋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不說話。可就是這樣才讓水凝更加尷尬,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你猜我信不信?”
過了一會,宋晴狠狠的瞪了水凝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等過後再收拾你!嚇的水凝一個縮脖。
“既然你那麼喜歡教人騎馬,正好,莫言妹妹還不會呢,不若你就去教她吧!”宋晴說着,一把將身旁的莫言拉起推到了水凝的面前。聞言,水凝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我擦!媳婦竟然讓自己教她相好的騎馬,這過分了啊!水凝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可還未等水凝張口,宋晴卻突然將話截了下來。
“怎麼?你還不願意!你若是不願意,左右騎馬我也是會的,大不了我來教妹妹。”聽了宋晴的話,水凝心中立時大驚,這可使不得!這教騎馬可不像是前世教開車,上上下下,磨磨蹭蹭總是難免的。自己就是一直防着這莫言佔自己媳婦便宜,如今若是讓宋晴再教她騎馬豈不是趁了她的心意!水凝急忙開口。
“媳婦這說的是哪裡的話?驢也是趕,牛也是拉左右無事,我就行,我去就行。”說着便在一旁牽過一匹馬來,帶着莫言向遠處走去。只是其一邊走一邊則是在琢磨,自己到底要不要將這莫言在自己媳婦身上佔的便宜佔回來,畢竟自己兩口子是一家子,有人吃虧總要有人找回來不是?
而跟在其身後的莫言和跟着二人的宋晴則是滿臉的古怪,雖然水凝剛剛的話說的道理是對的,可是這話怎麼聽着就讓人這麼不舒服呢?什麼驢啊、牛啊的,怎麼就沒一個是好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