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着新鮮,爹說過,這不是女孩子該吃的。”宋晴嘴上說着,可眼睛始終沒有挪動。水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來五串。”隨即一錠銀子扔給了小販,親自去挑了五串。只見那小販一臉的尷尬,支支吾吾。
“嗯?怎麼?不夠”水凝不悅的問着?那小販一聽連忙擺手。
“公子誤會了,夠,夠,只是小的這裡實在找不開啊!”說着將自己的錢袋打開晃了晃。
“不用找了!”說完便離開了,水凝也學着前世電視裡的模樣裝了一波逼。不得不說果真是爽啊!只不過有點費錢,這糖葫蘆了不起就是幾文錢,剛剛那一錠銀子差不多能買上一車。可他身上實在沒有更小的銀子了更別說是銅板了。但想想自己的儲物袋和身價也就不在乎了,有什麼比哄媳婦開心更重要的。
水凝將糖葫蘆分給了衆人,綿兒見還有自己的,高興的都要跳了起來,連呼姑爺真好。氣的宋晴直罵沒良心,搞得自己好像是虐待了她一樣。爲了一個糖葫蘆連姑爺都叫上了。
煉陣子看着手中的糖葫蘆一陣新奇,從前他只是看過但並沒有吃過,於是輕輕咬了一口。頓時雙眼一亮,誒,酸酸甜甜的,還有點脆。
只有一旁的宋易看着手中的糖葫蘆回憶着曾經,他記得小時候父親給他買了一次,自父親走後,便再也沒吃過。
“食物便是食物,沒有該不該和對不對的,只有你想不想。正如人做事,沒有什麼該做或不該做,只有你做不做。人活着,開心就好。”吃着手中的糖葫蘆水凝輕聲的說着。
煉陣子聽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這個話題有點深啊!這瘋子還真有點玩意啊!
而宋晴更是一臉愛慕的看着水凝。她知道水凝是叫她不要在乎太多,只要自己開心的活着。
念頭剛過,宋晴便被路旁的雜耍吸引了過去。看着那師父自口中噴出一人來高的火焰,宋晴驚呼連連。一旁的煉陣子卻是滿臉的不屑。水凝見了直蛋疼,人家只是個凡人,你跟着不屑個什麼勁,你一個煉器師還不會煉器呢?
若是被煉陣子知道水凝心中所想恐怕會回到:“你丫的不是早就不屑完了麼!”
玩了一路,天色漸暗,幾人也乏了,找了一處酒樓休息一下順帶着解決晚飯。跟着小二進入包間。不久,菜就送了上來。
“明日再留一天,咱們將那些東西換成靈石我與懶貨便先行離開,你們再等半個月再出城。”吃着東西,水凝將自己的安排告訴宋易,並再次叮囑到。煉陣子點了點頭,繼續跟他的食物做着鬥爭。
“不再歇一歇麼?反正也不着急。”宋易擔憂的勸慰着。一旁的宋晴更是一臉不捨得看着水凝。
“不了,免得夜長夢多。”聞言宋易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後幾人聊了些奇聞趣事。席間,宋晴帶着綿兒出了包房,雖未說是去做什麼,但想來是去解手。畢竟女孩子臉皮薄不好說出口。哪裡會像前世的女子一般,吃着飯就敢說“老孃去尿個尿,你們吃着!”
剩下三人繼續邊聊邊吃。可直到三人吃完都未見宋晴兩人回來。正在此時突然一聲尖叫自包房外的大堂傳來。是綿兒!
三人急忙竄出包房,向着大堂跑來,未曾下樓便見宋晴正背一羣小廝模樣的人圍在中間。一個衣着華貴的男子,一邊語言穢語的說着一邊與周圍的有人調笑。而綿兒正伏在地上,額頭流着鮮血。正掙扎着要起來。而大堂中的人要麼是冷眼旁觀,指指點點。要麼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來這男子在這沐城中有些勢力。
“你們幹什麼!”宋易隨即大喝。突如其來的喝聲,震得大堂人羣一驚。
而此時那華服男子和小廝也停下了手向着三人看來。只見那華服男子淫笑頓時收斂。連忙走上前來。
“原來是宋兄!宋兄到了沐城怎麼不提前通知小弟,小弟好爲宋兄洗塵啊!”
三人應聲走了下來。只是水凝的臉此時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走到綿兒身前,水凝右手一帶,將綿兒服了起來。宋晴見三人下來,趁周圍的小廝不注意,瞬間衝了出來,一頭紮在水凝懷中。水凝抱着宋晴,輕輕拍着她的背。
那華服男子見狀,眼角一跳。
“這~這是誤會,我不知那女子~”未待男子話落,宋易便打斷了他。
“那是我妹妹!”宋易的語氣極重。
那男子臉色更是難看,暗呼倒黴。他本是跟幾個狐朋狗友來此閒聚,準備離開之時,忽見解手回來的宋晴,雖看不清臉,但看身形和輪廓已是驚豔不已,藉着酒勁便命小廝將其攔住。想自己吳家在這沐城之中數得上名號,一個凡人女子搶了就搶了,只要不得罪修士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哪能想到這麼巧,居然是桐城宋家的小姐。不由得心中叫苦。
也是,往日宋易每次來到沐城,宋晴都是躲在房中,哪裡能認識這吳峰。
“認識?”見此水凝眉毛輕佻。
“沐城吳家,與我們宋家有些生意往來,這是吳家公子吳峰。”雖然宋易此時憤怒不已,但也爲水凝解釋道。
水凝靜靜的看着吳峰。
“兄臺實在是誤會,宋兄的妹妹那便如同我妹妹一樣,只是在下並不知曉。”說着吳峰心中發苦。這宋家本就得罪不起,自己家能竄的這麼快本就是因爲跟桐城宋家有些生意往來。可見宋家下一任掌舵都走在這人身後,那其地位定是非凡。而宋晴跑出人羣也沒先奔着宋易去。那二人的關係可想而知,這次可真是踢到鐵板了。而吳峰的朋友們此時也是寒蟬若禁,深知這次恐怕是闖了禍了。
只見水凝,輕輕將懷中的宋晴放開,爲她理了理頭髮。隨即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突然接連數聲慘叫傳來。衆人望去,只見此時水凝右手持刀立於小廝之中。而那些小廝皆是雙腿齊根而斷。
水凝一臉淡然,鮮血灑滿長袍,刀尖微垂,滴下絲絲鮮血。大堂衆人瞬間冷汗直流,但沒一個人敢輕舉妄動,發出半點聲音。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青年是個修士,而且看剛剛出手,怕是不弱。而堂中的修士見水凝出刀,更是瞳孔微縮。快、準、狠。惹不得!
那吳峰瞬間癱倒在地。驚恐的盯着滿身是血的水凝,就連話都說不出來。而他的朋友們更是嚇的褲管一熱,失了禁。
此時站在滿地哀嚎的小廝中間,滿身鮮血的水凝便如同魔鬼一般。縱是一向開朗的宋晴也被嚇的忘記了委屈,驚在原地。
緊接着刀光一閃,地上的小廝頭身分家,整個大廳靜的可怕。
“還有誰碰過你?”水凝轉頭看向宋晴。
宋晴呆呆的楞在原地,搖了搖頭,因爲她怕自己一句話說錯,水凝還會繼續殺人。此時的水凝對她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以往水凝給她的印象都是風趣,有才華,身手好。哪怕是他與黑虎對戰也是爲了救自己,可今日她見到了水凝的另一面,嗜殺,冷漠,視人如草芥。
全場恐怕只有瞭解水凝的煉陣子神態依舊。只見一襲白袍的煉陣子緩緩走出。圍着地上的屍體走了一圈,腳下的理石隨即碎裂,隨後手中摺扇一揮,地上的屍體突然自燃,幾個呼吸間火焰漸消,地上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些許的骨灰。
煉陣子摺扇又是一揮。一陣清風將骨灰吹散,此時的地面除了些許裂痕便是血跡也再難尋見。衆人見此,又是一驚。又一個修士!而且這手段~~兩人一配合——無解!
“滾!”水凝輕輕的喝道。地上本是面如死灰的吳峰,忽聞水凝的話,先是一愣,緊接着反應過來,連忙磕了個頭,連滾帶爬的出了酒樓。他的朋友們也是相互攙扶着跑了出去。
水凝走到宋晴身邊,牽起她的手便向外走。宋晴感受到水凝帶有血跡的手,本能的想要掙扎,但奈何力氣比不上水凝,只能被他拉着走。綿兒小臉慘白的跟在其後。大堂的人見滿身是血的水凝要走,急忙讓路。看着幾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
回客棧的路上無人說話。直到客棧。宋晴在綿兒的攙扶下回了房間。煉陣子對着水凝聳了聳肩,那意思不言而喻,這事哥們幫不了你!便離去了。
接着宋易也有些畏懼的看了水凝一眼回了房間。
水凝滿心的無奈。但他也不想去解釋什麼。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只是接受對方的優點,更要包容對方的缺點。
回到房間水凝清洗了一下,換了件衣服,便躺在牀上。默默的算了算時辰。今夜,還有事要做。
約摸着到了丑時,外面已經息了火,街上也沒有了人。牀上的水凝睜開了雙眼。起身推開了窗子一個縱身上了客棧房頂,他記得白天自己看了一間棺材鋪的棺材不錯。身形幾個起落,進了一家店,不一會扛着一口棺材繼續前行。在酒樓是他曾在吳峰身上留下了一縷靈氣,此時只要順着靈氣就能尋到那廝。至於對方有沒有什麼背景,家裡有沒有什麼厲害的人?關他屁事!
而在水凝剛剛越出窗外的時候,旁邊房間裡的煉陣子也睜開了雙眼。隨即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之後閉上了眼睛,繼續睡。他的心中十分的矛盾。按理說他是不希望水凝去的,這麼做未免有些狠辣,與自己的理念不合。可他的心中還盼着水凝去,如果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都不做些什麼,那這樣的人還值得自己結交麼?
所以煉陣子一直等,他不是想阻攔,而是等水凝如何選擇。既然水凝選好了,那也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翌日,水凝修煉完便出了房門,來到大堂。見一向太陽不出來不起牀的煉陣子正跟宋易在大堂中吃了早點。於是走了過去,也跟着吃了起來。只是宋易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不一會,宋晴也出了門來,可見到水凝在大堂中便想要回去,但想了想又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桌前,默默的吃了起來。而綿兒更是躲在宋晴的另一側緊貼着宋晴,那樣子,生怕水凝把她也殺了。
飯後,宋晴帶着綿兒回了房間。水凝三人,帶着東西去換成靈石。那牙行因爲水凝與煉陣子是修士的原因將手續費從一成降到了半成。
但那麼多金銀都要一一測量。反正三人今日也沒什麼事,就在牙行等着吧!這一等就是一是一上午,往客棧走。
當三人剛回到客棧之時,卻遇到了一羣不速之客。
三人剛踏入客棧,便看見此時的大堂中擺着一口棺材。而棺材旁站滿了城中守軍。棺材旁邊的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着儒袍的中年人。而在守軍外圍的客人們則是對着棺材指指點點。此時宋晴與綿兒正低着頭站在那中年人身前。就連嶽峰和護衛們也被齊齊的叫了來。
見水凝三人進來,那中年人擡頭,望去。雙眼微眯。
“你們就是她的同伴?”
“是!”水凝答道。
“昨夜就是你們與吳峰發生了衝突?”
“是!”水凝再次答道。
“那這事是你們做的吧!”那中年人指着棺材問着。
宋易一陣疑惑,向棺材中看去,這一看頓時嚇的他滿臉煞白。只見此時的棺中躺着一人,不是吳峰又是哪個?
而此時的吳峰雙眼大睜,滿臉的驚恐。嘴巴張的大大的。而其四肢,頭顱,還有腰、腹皆被人斬斷,讓宋易想打了一個詞——大卸八塊。如今只是勉強擺放在一起。
而水凝與煉陣子只是掃了一眼。
“不是。”水凝面無表情的答道。
那人雙眼眯的更緊。一身氣勢緩緩而發。築基!還是築基後期,馬上進入巔峰!
煉陣子一步向前。“啪”的一聲打開摺扇。露出上面的字樣。
“煉仙門,煉陣子。不知前輩名諱?”那人聽了煉陣子的話,眉頭一皺。水凝不知道,不代表他也不知道。煉仙門-煉陣子-命之子!麻煩了!隨即笑道。
“原來是煉仙門命之子當面!在下乃是這沐城副城主胡領。”
“原來是胡城主,不知胡城主,帶着口棺材前來質問我等是爲何啊?”煉陣子假裝不解。
“這吳峰乃是本城吳家之子。昨夜不幸遇害。在下得知昨日曾與諸位發生衝突,便想着來向諸位問明情況,免得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胡領這一段話,連消帶打,其中透露之意不言而喻。意思就是這吳峰就是個普通人,自己只是礙於人家面子做做樣子而已。來這就是幫你們洗脫嫌疑的,沒什麼壞心思,大家樂纔是真的樂。
再簡單點就是他慫了。不慫不行啊!若是別的弟子還行。可這煉陣子可是煉仙門的命之子,本就得罪不起。況且他還有耳聞近日槐陰宗想從煉仙門進購一批法器。若是人家的命之子在自己地盤受了委屈,恐怕這事就完了。那到時候哪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至於吳家!一個沒進商盟的商人之家,去個蛋吧!
“哦,原來如此,多謝胡城主高義。我們昨日雖有衝突,但還不到如此地步,況且宋家一直與這吳家有合作,也是萬萬不能如此的。”煉陣子一邊思索着,一邊組織着語言。
“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那在下便不在打擾了。”說完胡領起身離開,周圍的守軍也擡着吳峰陸續撤走。唯有周圍的房客不斷地議論着。
見守軍離開,煉陣子一臉無奈的看着水凝,那意思就是,大哥你這尾巴留的過分了啊!
水凝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宋晴。
一臉煞白的宋晴見水凝望過來,渾身打了個寒戰,低着頭帶着雙腿打顫的綿兒回了房去。
而宋易也是小心翼翼的回到房中。因爲他知道這事定然是自己那便宜妹夫做的。只是未免狠了一些。
水凝和宋晴情況不定,也沒心思出去。而煉陣子見水凝不出去,也就躺在房中休息。至於和其他人出去,他還真沒考慮過。
別看煉陣子在車隊中一直是溫文爾雅,但那也只是因爲他自幼的教養和禮貌。可在他心中,畢竟和凡人是不一樣的。這也是,他剛知道水凝跟宋晴在一起時,不置可否的原因。
水凝躺在房中,叫來了小二,吩咐小二到酒樓去點些菜送過來。看着水凝給自己那長長的菜單和一兜銀子,小二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隨即轉身離去。這裡的小費恐怕比自己在客棧一年的月錢還多吧!
接着水凝坐了起來,拿起紙筆寫了些東西,裝進一個信封中。之後又是接着寫了些什麼包在原來的信封外。之後自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塊牌子。這是無憂老祖在水凝臨行前交給他的。這牌子就代表着無憂。合着那包好的信件裝進了昨日買好的香囊中。輕輕的拍了拍。
晴兒啊!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這我最後保命的東西都交給你了。想着便將那香囊放入了懷中。
不一會飯菜便送來了,水凝一一放入儲物袋中。
暮色降臨,水凝感覺有些餓了,於是叫起煉陣子到大堂在小二驚訝的眼神中吃些東西。不一會宋易也下來了,只是一臉的惆悵。明日水凝就要離去,今日小妹還是如此,可感情的事他又幫不上忙,怎麼能不惆悵。
不一會,宋晴的房門也打開了,滿眼憔悴的宋晴在綿兒的攙扶下坐到了桌前。透過面紗緩緩地吃了起來。卻並未與水凝說話。
看着眼前的宋晴,水凝心中滿是心疼。可這一關她要是過不了,自己二人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見氣氛微妙,煉陣子便帶着宋易離開了。不帶着不行啊!這宋易平時看着挺聰明,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傻不愣登的。
綿兒見狀也要起身離開,見綿兒欲走,宋晴顫抖的手緊緊的抓住綿兒。綿兒只好又坐了回去。氣的樓上偷看的二人直咬牙。
吃完飯,水凝並未急着離開,而是看了一會宋晴。在水凝的目光下,宋晴只是低頭吃着東西,不敢擡頭看。看了一會見宋晴也不搭理自己,水凝搖了搖頭回了房間。見水凝離去,宋晴望着水凝背影的目光中十分複雜。
見水凝進了房間,宋晴也起身帶着綿兒往回走。只是走到門口,宋晴緊緊的捏着手中的絲帕,卻怎麼也邁不開步。最終她深吸了一口氣。讓綿兒進了房間。而她則是向着水凝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