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想讓我達到一個前無古人的高度,條件是什麼呢?根據他的分析,只要融會煉石閣、馭鬼宗、神尊府這三門心法,就能夠達到一個前無古人的超凡境界。煉石閣的境界劃分和馭鬼宗的分法差不多,一共也有四個檔次:黃石、玄石、地石、天石。爲什麼馭鬼術可以和另外兩門功法相提並論呢?那是因爲在馭鬼宗式微前,曾經的修行界是三足鼎立的,而且馭鬼宗常年佔據着三派鰲頭。至於馭鬼宗是如何會走上滑坡路的,這個我們留到下次再討論吧。
其中三派的最高境界,已經快將近一千年未曾有人晉入過了。而我眼前的這位老爺爺就是離頂點只差一步的巔峰強者,他同時身兼着魅將高階、地石高階、以及神仙境高階。老爺爺就好比是站在珠穆拉瑪峰俯視着整個人間的神,他渴望能夠看到有朝一日,人類能在他的帶領下打敗地府,成爲地球上真正的主宰者。
這想法與馭鬼宗的理念完全相悖,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馭鬼宗的理念是與地府和平相處,引渡陽間的靈體做好事,使他們早日得入輪迴),“閨女,你是我在這千年中挑選出的唯一一個天資有猶勝於我的人。你既然有喜歡的人了,那爺爺也不逼你,煉石閣的功法就由爺爺親自來教你。”
...活了上千年的老爺爺,自稱我爺爺。忽然之間,我的輩分不知道向上拔高多少輩,“您也知道吧,我在被馬襄師父收作徒弟之前,先拜了馭鬼宗葉老做師父的。不管怎麼說,我也只馭鬼的一份子,您這想法,和馭鬼宗的理念可謂是背道而馳呀。”
師父在聽了我越發大逆不道的言論後,急的冷汗直冒。他可勁兒想要勸住我,就是找不着插針的點,“徒兒,你過來一下。”無奈之下,師父亂入了,他強行將我從老爺爺的身邊帶離,“我說小祖宗,你知道他老人家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啊,老爺爺是特別特別厲害的大修行者嘛。”也許老爺爺和師父一樣,他們只會在我面前顯露出慈祥的一面,“反正我先給你打好預防針,你千萬不能再頂撞老前輩了。你要是惹惱了他老人家,連我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更別說你們了。”
“師父,你...”馬襄師父是話中有話,他坦言自己不是老爺爺的一合之敵。但這句話中包含着的意思是,如果有那麼一天,老爺爺不再寵我,與我翻臉了,他會站在我這一邊。
話裡的意思我懂了,師父也知道我懂了。於是他輕笑了幾聲,將我推回老爺爺的身邊。要知道,老爺爺的手段通天達地,他沒道理聽不見我和師父的談話,“你放心吧,爺爺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老爺爺在表達完他的心意後,將我們帶回了他所居住的莊園,我被安排在了老爺爺的臥室邊上,“從今天起,直到你們回國之前。你都會在我的指點下修行煉石閣心法,期間,你可以和你的小情郎照常約會、逛街。不過嘛,你倆的房事必須禁了。常做那種事,你的心境會被打破,不但有礙於修行,還會拉低你的天資。”
然後,苦瓜就真的成苦瓜了,他每逢需要,只能依靠自己的五姑娘了。老爺爺對我修行的要求並不算嚴格,只要每天按照他教的做,只需要一、兩個小時就能完成當日的修行作業了。可能在老爺爺的眼裡,慢工才能出細活吧;反正‘命中帶鎖,不入輪迴’,來日方長嘛。
平靜的日子享受了大約小半個月,不速之客不請自來。楊明一從國內飛來了巴西,同時還帶了一個消息;煉石閣自覺顏面掃地,大門派嘛,丟了臉自然是要立馬着手找回來的。沒了正經的報復目標,煉石閣亦不敢貿然將矛頭指向神尊府,吳凡遂將視線位面擴大,最終鎖定在了雅鬼與章修的身上。
你們猜的沒錯,雅鬼和章修被抓了。死沒死還不知道,煉石閣放出話來,‘馬襄和張婉沫在一週之內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陳海潮、羅宇恆、章修還有章修的徒弟,他們所有人都會死無全屍。’
我連忙給雅鬼打了幾個電話,全部顯示無人接聽,這也從側面驗證了楊明一帶來的消息是可靠的,“爺爺,我想回國去救我的朋友。”
老爺爺對我真的很好,他有着高深莫測的實力,卻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抖過威風,以至於我對他產生了錯覺,真把他當成是我爺爺了。老爺爺正喝着咖啡看報紙,他將砸了砸嘴,問了我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那個叫章修的人和你交情不深吧?你在意的人只有那個叫陳海潮纔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派人幫你把陳海潮救下,然後讓他們把陳海潮送過來。你呢,就乖乖待在這裡,哪也別去,安心修練。過好你的小日子,心裡別有雜念,行不行?”
我真的很想答應下來,但正如我說過的,我不想再發生‘伯仁因我而死’的事,“爺爺,你就讓師父帶着我回國救人吧,我求你了。”
老爺爺罕見地笑了,他平日裡對我很和藹。即便如此,我也從未見過他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像一個人。具體是誰,我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你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和馬襄真能把那一大幫子人給全數救下來?”
“......”我討厭和老爺爺、師父玩這種一問一答的遊戲,總是顯得我很弱智,每次都能把我給問住,“好了,臉都讓你給想綠了。就按我說的,我替你救下陳海潮,你給我乖乖地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許去。別想着悄悄找李煦他們帶你回國,如果讓我發現他們帶你偷跑回去救人。你,我是肯定捨不得罰的,但是他們嘛,哼哼。”我頭一回見識到老爺爺的獨斷專橫,不分由說地就把章修還有他的徒弟們給放棄了。
老爺爺也沒有食言;五天之後,雅鬼順利來到了巴西。他比我們早前處理黃媛媛、羅宇恆的婚姻危機時要憔悴多了,這也不能怪他沒有照顧好自己。被人強行擄去做人質,能夠泰然吃得下、睡得着的,基本都是缺心眼兒,“陸超,對不起哦,每次都是我連累你。”
有外人在場,雅鬼沒有開口說話,他一直到跟我回了房間,與李煦等人見了面,這才失聲痛苦起來,“他們不是人,他們都是畜生,是變態!他們把我當成了玩物,不停地折磨我!”
李煦一愣,旋即問道:“若愚,他們是誰?他們折磨你什麼了?”
雅鬼哭喊地很兇,冷如苦瓜都被哭得皺起了眉頭,“李煦,你用那什麼咒,讓陸超冷靜一下吧。再這麼哭下去,傷神的。”
“嗯。”李煦點頭答應,雅鬼在李煦的清淨咒之下,停止了嚎啕大哭,“若愚,你好好跟我們說,你這些日子都受了哪些苦。你放心,等我們回國,我會一件件找他們討回來的。”
雅鬼一想到自己的受的委屈,又扯開嗓子哭了好一陣,最後哭得喉嚨沙啞的都沒聲兒了,“他們找來了好多風俗女子,然後不停地與我那個。”
苦瓜聽得忍俊不禁,口不擇言道:“那不是挺好的,好多人想要...哎喲。”以他的尿性,接下來的話肯定一損到底,我及時掐疼他,將他的毒舌扼殺在了幼兒園裡(苦瓜話已經說出了一半,顯然已經從搖籃進化成了幼兒園...)。
“你知道什麼呀,那些女子要多醜有多醜。‘歪瓜裂棗’,在她們面前,那都是褒義詞,嗚嗚嗚嗚...”雅鬼越說越傷心,哭聲漸隆。李煦不得已之下,只得再度念起了清淨咒,“玩到後來,這幫禽獸嫌這種場景看膩了,又找來了男人......還有狗!”
聽到此處,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放聲大笑。嘴脣和大腿內側的肉都快讓我自己給弄出血來了,這才堪堪將心頭的笑意壓了下去,“他們光自己看還不夠,他們還拍了視頻上傳到了因特網上。哎呀,我不活了!”
李煦默默地、默默地拿出了筆記本,運指如飛,半小時後,他在某視頻網站上找到了雅鬼主演的勁爆視頻,“你們還看!”雅鬼讓我們給逼瘋了,咆哮着把筆記本給摔成了粉末,“你們還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們的朋友?我被人這般羞辱,你們居然毫無所動?”
李煦作爲雅鬼最好的朋友,第一個挺身而出,安慰道:“若愚同志,你放心。只要大小姐通過了老祖宗(暨老爺爺,除我和馬襄師父之外,其他人一概稱老爺爺爲老祖宗)的審覈,我馬上陪你殺回國去討公道。話說,羞辱你的人是誰啊?”
“領頭的那人,根據他的氣息來看,應該是那次我們在某金醫院遭遇過的那個白鬼,只不過好像他又換了一副皮囊。”雅鬼仔細回憶着那些殘害他靈魂的罪魁禍首們,“還有一個人,我們在韓國的時候見過,就是那個叫梅宏坤的吸血鬼。還有一個人,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我依稀記得白鬼、梅宏坤叫他‘李陳’。呃,不對,是‘李誠’!”
雅鬼已經將兇手們描繪得相當細緻了,每個都是與我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貨色,我能夠爲雅鬼的做的事,唯有刻苦修練,早點得到老爺爺的認可,獲准回國。
老爺爺對於我的突然地奮發圖強很感興趣(打從我來到巴西之後,老爺爺就沒有再通過碧璽戒指監管我了)。不過,他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旁敲側擊地從李煦等人的嘴中獲悉了一點情報,“閨女,爲了朋友的事,至於這麼拼命嗎?”
“好啦,爺爺,您就別管我怎麼想的啦。話說,我還要修練多久才能入您的法眼呀?”我沒跟雅鬼打過包票多久能通過老爺爺的審覈,雅鬼也從未催促過我。但我從他看我的眼神中就能夠感覺得出,他對於回國報仇是非常迫切的。
“啊啊!”提及修練的時間問題,老爺爺打了一個長長地呵欠,慵懶道:“你現在這麼勤奮刻苦,應該用不了幾年就能夠有能力自保了。屆時,我也就不會攔着你回國了。”
幾年?先不說雅鬼肯不肯等這麼久,就拿我自己來說吧;自從我被老爺爺下了禁足令之後,我每天就只能生活在這一畝三分地裡,連我自己都沒能察覺出,其實我早就厭煩了這種生活,“爺爺,好好跟你說嘛,能不能提前一點時間?我再努力一倍,把時間縮短到一個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