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的泥塑蛟龍,被吳凡賦予了生命,真龍擡頭,仰天長嘯,“嗷!”它脫離吳凡的手掌,吞吐着白煙直上雲霄。這用沙石捏出來的真龍所具有的威嚴,足以讓天地爲之變色,“轟隆”它居然能引動天雷?吳凡就打算用真龍滅了我們這羣小嘍嘍,在真龍上天后,他便與李煦展開了貼身廝殺。
‘這不過是小世界裡的把戲,不用怕,馬上就有人來救你們了。’老爺爺又通過碧璽向我傳達了意念,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不用想着迴應我,你心裡想的事情,我都知道。’哎呀,我去,這也太磕磣人了吧,窺探人隱私怎麼行!
老爺爺猥瑣地笑了幾聲,然後教了我一招保命的絕活兒,再度匿了。真龍牽引來天雷,企圖從餐廳大門魚貫而入,苦瓜戴上戒指,全力催持着黑霧與真龍、天雷抗衡,一黑一白激烈地碰撞着,煞是好看。黑霧乃是陰穢孤寡之物,終究還是敵不過氣機浩大的天雷,苦瓜的用來防禦天雷的黑霧面積越來越小。一開始是堵住了整扇大門,隨着時間的推移,天雷的優勢愈發明顯,我們從正門口退到了偏廳。
“苦瓜,你鬆手。陸超,你們好好提防那個王超,這天雷交給我來對付吧。”我這話是不是說得很不可思議?苦瓜戴上瑪瑙戒,實力約等於大半個的李煦,他接不下的天雷,我能接下?是滴,我能接下。苦瓜難以置信地瞥了我一眼,“你確定你能對付?別做傻事。”
“我確定啦,你快讓開吧!”見我態度堅決,苦瓜雖不情願,但他還是將直面天雷的位置讓給了我。哼哼哼,其實我也沒多大的把握能做到,“石破天驚龍膽槍!”方纔與陳韻磊交手的時候,已經動用過一次龍膽了,體內所剩的陰氣只夠我喚出小半截短棍。‘打它的七寸!’老爺爺在隱匿前是這麼對我說的。話說,這玩意難道是蛇進化出來了,還怕打七寸?哎,不管了,先打了再說。
七寸,七寸,七寸差不多在這兒!“啪”我的龍膽短棍準確地打在了真龍的七寸處。老爺爺,我被你害慘了!真龍根本不怕我打它七寸,你們想啊,它是用沙石捏出來的,怎麼可能有供血系統嘛..
龍膽短棍打到真龍之後,因爲碧璽的吸力,它被粘在短棍上。呃,我好像在無意間擁有了一記非常強力的殺招,“王超,你敢不敢接?”我御着短棍扔向王超。
白鬼處變不驚,抄起地上的兩具腐屍,試探性地遞進天雷中。“噼啪”聲不絕於耳,好一個明火烤肉,腐屍化成了焦炭粉末,簌簌落下。白鬼發現了我這記大招的破綻,因爲碧璽的吸力範圍有限,我必須要跟着天雷移動。而我又不會蠢到拿天雷來劈自己,於是..
“嘿嘿,抓到你了吧,看你還怎麼用天雷劈我。”苦瓜和雅鬼幹什麼吃的!白鬼竟然可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擒獲我?體內的陰氣真心沒剩下多少了,我強自壓榨出最後幾縷凝成噬魄令,“不想被炸死,就鬆開你的爪子!”
“你想炸就炸。”白鬼抱着我,足不沾地身法飄忽,他以太極推手的原理,巧妙地避開了苦瓜、雅鬼、曉婷的追擊,“閣主,我就先帶着張婉沫走了啊!”這人有神經病的吧;據他的描述,我們孔家和他有這麼深的矛盾,他抓住我之後,按照正常的劇本來演,我早該被他殺了好幾百回了。可現如今看來,他好像並沒有要殺掉我解恨的意思。
沒等白鬼掠出茶餐廳,“咣”一道普通的金光劍訣打中了白鬼的下顎,趁他迷迷糊糊暈頭轉向之際,打出這記金光劍訣的傢伙將我搶抱到他的懷裡,“師父!”這股能凌駕於吳凡的氣勢,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馬襄師父,還能有誰?
師父御動炁流我穩穩地放置到了餐廳外的藤條椅上,關切道:“受沒受傷?”
“我沒事,您快去幫幫李煦吧。”
“嗯。”說話間,師父拽起白鬼,揮散了真龍、天雷,走向吳凡與李煦交戰的地方。李煦的年紀、修爲都沒有吳凡大。因此吳凡站在家長、強者的角度,不斷地在欺凌着李煦。在師父插手前,李煦已經被揍成了豬頭,臉腫脹得有原本兩個那麼大。
“噗。”吳凡的鋼拳擊打在了李煦的肋骨上,看他那痛苦的模樣,應該是被打斷了不少骨頭。師父對外人,不像對我那麼的和藹,他都沒跟吳凡打過招呼,直接用拳頭代替了言語間的問候。吳凡硬受了師父兩拳,饒是他這種境界的高手,亦有些受不了,“馬勒戈壁的,好你個馬襄,你還要不要臉!仗着輩分高,就能偷襲我?”
師父伸手在鼻子前撣了撣,譏諷道:“這麼些年過去了,你的嘴還是那麼臭。你欺負我們神尊府後輩的時候,有想起你的輩分比他們高嗎?我那寶貝徒弟也是你能碰的?別說我那寶貝徒弟了,你以爲同一個姓氏,三百年前就是一家了?編了個破故事,就想拐跑我們新一代的女棟樑?我丫丫個呸,今天我要不好好修理修理你,就太對不起你們煉石閣的那些老王八了!”
我尊敬的馬襄師父,不論他真實年齡有多大,反正此時此刻的他看上去絕對不滿三十歲。相反,吳凡看上去,怎麼都像是師父的父親輩。所以,當我看到吳凡被師父指着鼻子訓斥的時候,沒能忍住,失聲大笑起來。
李煦和曉婷卻沒有看笑話的心情,他們俱被師父方纔的話震住了,曉婷被吳凡給蒙了,他是騙她的!但他爲什麼要騙曉婷呢?現在還不得而知。李煦摟過曉婷的肩,安慰道:“你從小就不知道爸爸媽媽是誰,不也好好的過下來了嗎?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李煦自認擺了個酷炫的‘泡死’,惹得曉婷“呼哧”笑了起來,“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鏡頭轉向師父修理吳凡處;他抽出了白鬼的靈體,將他舞成了鞭子,“噼啪”“噼啪”“噼啪”,吳凡被抽得毫無還手之力。
“叫你到處亂挖人才!叫你逞兇欺負人!叫你唆使手下欺負我徒弟!叫你長得比我老......”師父說到後來,越發離譜。待他發泄完,便帶着我們幾個回了上海。
飛機上;我坐在師父的旁邊,明明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是我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問起比較好,“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我突然回國了?爲什麼我知道煉石閣的閣主冒充吳曉婷的父親?爲什麼不乾脆殺了他們?爲什麼我知道你肚子裡的那些個爲什麼?還有,爲什麼我長得比吳凡嫩?”
“最後一個問題,不是我想知道的...”
師父隨意擺了擺手,道:“別急,問題嘛,我一個一個回答你。首先第一個問題,爲什麼我突然回國了?上次見你,差不多是一年前了吧,雖說國外的事情有些麻煩。但我是誰?我可是馬襄啊。事情解決完了,我自然就能回來了。”我忽然發現了,師父這人不但修爲高深,連他的臉皮都跟他的修爲一樣深不可測,“至於我爲什麼會知道煉石閣閣主冒充吳曉婷的父親,這都是我的一個老前輩告訴我的。”
“老前輩?”師父的老前輩,那得多老呀..
“嗯,這老前輩你也見過。”師父向我秀了下他手上的紅寶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