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敵就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偌大的花園裡亂竄,一會兒到東一會兒到西,他還以爲我是在用氣息故意引導他亂跑,生氣之餘,他爆發了,“吼!”一股不下於神明境高階巔峰的氣勢轟然乍現。
我留在花園裡的氣息讓神明境界的氣勢轟散到了王城各處,在奔跑的半途中我感受到了方無敵的氣勢,一抹戲謔的笑容悄悄爬上了我的嘴角;方無敵在萬年時間裡,受到了方毅豪最精心的指導,起初的修爲進度可謂是一日千里,直到他趕上方毅豪的修爲後,方毅豪再沒什麼心得體會可以傳授給他。
之後的路,方無敵走的頗爲坎坷,由於方毅豪沒有將馭鬼石帶進小世界(我也納悶,招我的經驗來說,進到小世界裡,只要我能想象得到的、在現世我擁有的‘小’東西都能從口袋裡摸出來),方無敵缺少功法的輔導,只得一步步如同瞎子過河那樣,自己摸索着修練。
摸着摸着,方無敵就從魑尉高階自己摸到了魅將初階,這還不算什麼天大的奇聞,只要是天賦稍好的人,順着原本的功法總能想辦法晉升的。然而方無敵這人最搞笑的就在他瞎摸索的過程中居然自己感悟到了神尊功法,還一舉修練到了神諭境界中階巔峰。
身爲井底之蛙的方毅豪自然是覺的這個兒子已然是天下無敵了,不久前還告誡兒子沒事千萬不要使出全力去戰鬥,不然恐有破壞小世界之虞。我對此只想說一句話,“你們真是太杞人憂天了!佛祖的大能小世界要是這麼容易就讓我們給破壞了,當年孫悟空能被他老人家一壓就是五百年麼?”
既然我能從方無敵的氣勢裡感覺出他的修爲高低,那明擺着我的修爲就是遠高於方無敵,偏偏這個方無敵自己對此還一無所知,狂鼓氣勢拼命想要找出我的所在。在他爆出氣勢後的三十息,我施施然落到了他的肩上,“怎麼了小朋友,你在找我嗎?”
方無敵在感到肩上站着人,也不答我的話,徑自朝自己的右肩轟出一記崩拳,企圖用一肩換我一命。想來也真是好笑,這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買賣,以小博大也不是這麼個博法呀。我用一片裙角輕鬆抵住了方無敵的拳頭,哂道:“喂,哪有你這麼做人的?有話不答也就罷了,自古以來哪有伸手去打笑臉人的規矩?”
“你是誰?”方無敵從未讓人如此輕易地制止過動作,他又不敢擡頭張望,只是低着腦袋問話,“你倒是擡頭說話啊,我又不是那種不會讓對手看見第二天太陽的極惡之人,你倒是遵循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好不好?與人說話,最基本的就是要看着對方的眼睛!”
被我像老媽子一樣訓斥了一通,方無敵這才悻悻擡起頭,和那時看見我的照片一樣,方無敵的臉瞬間就紅了,喃喃道:“你就是爹的仇人...”
“仇人?你爹誰啊?”還別說,這方無敵長得真不像他爹,不然我也不至於會傻傻地問出這種問題。方無敵亦不做任何隱瞞,直爽道:“方毅豪,你可認得?”
看方無敵說起自家父親那種神氣勁兒,我就想笑。方毅豪跟我的交集滿打滿算,不過就四回,而且四回中有三回都是不歡而散,李煦差不多都是把他當成狗一樣的在虐,他到底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面前擺譜?
誒,不對啊,這方毅豪居然也在小世界裡?!我似乎找到了離開小世界的閥門,腳下略微施加點力,方無敵的一條胳膊隨即被我卸下,“你爹的就是方毅豪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他在外邊兒的時候,從來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哦不,是我的跟班的手下敗將。”
方毅豪在方無敵的眼裡跟真神沒有區別,他一聽我這般羞辱他爹,也不管自己的手臂已經被卸下,強行運功打通手臂的經脈,“狼牙崩拳!”方無敵整隻右手握成錐形,想要反手戳進我的小腹。
“嘿嘿。”
“咔噠”
我足下再度用力,方無敵頃刻間被我壓碎了肩膀,吃痛之餘,差不多就是癱瘓了的右半身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我承認你很強,但就憑你這幾手本事,還不至於能讓我低頭。要是我全力和你一戰,鹿死誰手猶爲知也!”
“哦,是嘛,那要不我們就來打一架?”我從方無敵的肩上輕輕跳下,再伸出手托住他的肩膀,“可能會有點痛,但是保管你在痛完之後神清氣爽。”方無敵悶哼一聲,咬緊牙關。我對他的肩膀送出幾縷靈石氣息,助他修復關節,沒想到這靈石氣息一入方無敵體,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徑自衝進了方無敵的氣穴。
我反覆試了兩次,都沒辦法喚動進了方無敵身體中的靈石氣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是給方無敵埋下了兩枚超強力的定時炸彈。白白損失了一小撮煉石心法修爲,我便換了個思路醫治方無敵,我用陰氣充當針線,把方無敵碎了的骨頭一塊一塊縫了起來,其過程就跟我說的一樣;痛苦不堪。但方無敵愣是咬緊牙關不放鬆,沒叫過一個痛字兒。
等我縫完,那都是小半天之後的事了。那時候,李永福親率了幾路侍衛前來保駕,“你沒事吧?”李永福不在人前稱呼我爲主子,這也算是他給自己留的最後一點顏面。我輕點腦袋,切斷掉最後一根陰氣針線,“你帶來的人都跟這裡保持百米距離,之後我要跟這孩子戰一場,你們不想死的都給我遠遠散開。”
這是我頭一次在衆人面前說話,頭一次說話就說的這麼囂張,不免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有些刺頭髮言道:“姑奶奶就是你口中想死的人。姑奶奶不怕死,今兒還就打算杵在這兒不走了。”
李永福爲此大爲光火,不分由說地抽了她一耳光,還佐以訓斥道:“你不怕死,那你家人怕不怕死?你要是今天敢杵在這裡妨礙到她的戰事,你信不信我分分鐘就去抄了你的家?”這應該是侍衛第一次與國王李永福零距離接觸,誰曾想這本應該是值得紀念的瞬間,居然會演變成這樣。
該侍衛垂下頭,帶着哭腔對我說抱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頂撞您的,我只是想出出風頭,真的很對不起,請您務必要原諒我的莽撞。”
“行了,你們趕緊退下吧,時間不等人,我早點和他打完,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唯恐這羣傢伙閃的太慢耽誤我時間,遂送出了陣陣勁風加速帶她們離場。期間方無敵沒少乘機偷看妹子們的裙下風光,險些就要把持不住了,等妹子們悉數退場後,我可以清楚聽到方無敵粗重的喘息聲兒。
“好了,我已清完場,剛纔你讓我壓碎了肩膀,現在我就還你一份大禮好了;我讓你先攻三招,三招過後,我再出手對付你,如果我一招拿不下你,那就算我輸,怎麼樣?”我賭的是勝負,而方無敵想玩的卻是生死,他撓了撓頭,想要勸我增加些籌碼,“光算輸贏有什麼意思,不給點彩頭,誰高興與你拼個你死我活?”
我一想也覺得有點道理,於是就同意了他的想法,“行唄,你想要加什麼磅,儘管說,只要我加的起,我必然奉陪到底。”
“誰輸誰死,如何?”方無敵直言不諱地把他爹方毅豪安排的任務目標托出。我的修爲高出他太多太多,本就立於不敗之地。而我又沒打算取走方無敵的性命,所以這個磅加與不加都沒什麼緊要的,“行唄,反正生死向來自負,你想玩就玩咯。”
“好!”方無敵見我一口答應,心理壓力驟減,現在他考慮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在短時間內將我轟殺掉。而我考慮的事情就是要怎麼做才能撬開方無敵的嘴巴,套出他父親的事..
方無敵鼓起魅將初階與神諭境中階巔峰的全部家底,想要一擊建立優勢。轉看我的準備工作;我只是在空中一個接一個的畫圓,等方無敵催谷完,我都已經在空氣中畫了一百六十九個圓。方無敵心中對於我的行爲雖感到不解,但他也沒蠢到會找敵人解惑,“狼牙裂天!”
在現世有句網絡上較爲流行的話;越是起的狂霸酷炫拽的名字,一般越是沒有實質內容。就好像這記狼牙裂天,名字裡包含着裂天,實際上除了方無敵本人的褲襠之外,什麼都沒裂開。高高躍起的方無敵襠下傳出跐溜一聲,就連他本人都羞得面紅耳赤,拼着被反噬的風險,他也強自收回了狼牙裂天。
“我...我...”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褲襠裂開了麼。”方無敵受不了我直白的話語,和着上一拳收押的狼牙裂天,他一氣向我打出了兩式狼牙,“狼牙裂天!狼牙崩拳!”
兩個宛如狼牙的拳勁突入到我的身前三尺範圍內,之前我在空氣力畫的圓並不是白忙活,我應承過方無敵讓他三招,以我的人品自然是不會食言的,但具體怎麼讓就是我說了算的了。我在空氣中一共畫了一十三套的一十三面陰牆,每一面陰牆都有電芒和陰氣相互交融。
在很多時候,很多東西都不能以壹加壹等於二來計算的,電芒攙和進了陰氣;本就是可硬可軟的陰氣在被電芒加固後,迸發出的張力遠非單純的陰氣或電芒可比擬的。我曾找李煦做過實驗,單純的兩面陰氣陰牆,它們所擁有的防禦力比一面電芒陰牆的防禦力低了好多..
電芒陰牆的防禦力由此可見一斑。方無敵的兩式狼牙並不能擊穿這些陰牆,因此白白浪費了兩招先手,他一方面是訝於我的陰險,一方面又是驚於我的實力,“你阻我拳勁的是什麼手段?怎會如此輕易地就破去了我兩式狼牙?”
“呵呵,你和你的老爹還真是像呢,都是這麼的憨傻。你真以爲你是天下無敵的鐵金剛?我說出來不怕打擊你,就你那樣兒的身手,在我和你爹原本身處的世界裡,不說一抓一麻袋,但是幾百個應該還是找的出來的。而我呢,是比這幾百個人還要厲害的佼佼者,你說我破去你的兩式狼牙需要費多大的勁兒呢?”
“不可能!”方無敵用手摳破了耳膜,尖叫了幾聲,他還有着我送出的一招先手。方無敵開始不計成本地向外輸送陰氣、炁流,無意間就讓他弄出了一個巨型炸彈...我在看到那東西的時候,脫口而出道:“金光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