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記得那個達犇吧?對對對,就是那個因爲各種迸發症倒下的小明星,他暫時還沒死。他的事蹟在見報之後,受到了各界的廣泛關注,可就是沒人伸出援手捐出毛爺爺幫助他治療的。
因爲是雅鬼在他耳邊吹得陰風,所以雅鬼對達犇心懷愧意。偷偷去某金醫院看了他幾次,回來之後雅鬼便開始琢磨他那一身毒該怎麼才能排乾淨。有了心事的雅鬼,像我心眼如此透亮的人(我好不要臉喏)一眼就看明白了。
“陸超,你最近在想什麼呢?走個路,眼睛都看着鞋尖兒的。”
雅鬼神神叨叨地從我身邊走過,我與他說話,他竟然毫無反應。苦瓜正在二樓訓練黃狗毛魀呢,我去找他問問!
“想不想吃東西?想吃東西,就叫爸爸好。”苦瓜太騷包了,欺負化身成狗的毛魀有意思麼?
黃狗毛魀估計亦是餓得七葷八素了,口不擇言道:“爸爸好,爸爸好。”
哎呀呀,狗能開口說話,這畫面看着太違和了。苦瓜聽得心滿意足,這才扔了幾個客人吃剩下的四喜餃子給毛魀,“找我有事?”
被他一問,我這纔想起來上樓來的目的,“陸超最近在想什麼呢,怎麼看着傻不愣登的?”
“讀書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要犯傻的。”打從黃狗毛魀被李煦帶回來之後,苦瓜的嘴愈發利索了,只是在面對楊紫的時候還是十分靦腆。哼,騙走我初吻的王八蛋,我現在這個身體長得不比她差多少好不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跑題了)
雅鬼到底在想什麼呢?
李煦把答案告訴我了,“他在想怎麼救治那個小明星兒呢。”
“不是吧?”我拉着李煦在小區人工湖找到了深陷湖底淤泥卻不自知的雅鬼。我看向李煦,他亦苦笑着搖了搖頭,施法將雅鬼拖出人工湖,“陸超,你醒醒,快醒醒!”我晃了他半天都沒辦法讓他回過神來,最後還是得讓李煦出手,“八方神威,使你自然。”
在李煦唸完咒的霎那間,腦中的所有雜念都被摒除了似的,不是一般地清淨呀。雅鬼在李煦的神通下,可算是回過神來了,“啊,你們怎麼在這兒?”
“你都快走火入魔了,知道嗎!那個小明星死就死了唄,你幹嘛這麼折騰自己?”一邊是死了便可以節約國家糧食的四五線小明星,一邊是我身邊的頭號智囊。我纔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雅鬼爲了想辦法救治達犇心力憔悴呢,“走,回去,給你弄點東西,好好補補魂。”
雅鬼犟頭倔腦地反駁道:“小主人!我也有我的原則,這件事,你別干涉好嗎?”
“好吧好吧,那你儘量多休息。”一轉眼,雅鬼又沒反應了。我只得把他託付給李煦,“你陪着他,別讓他胡來。”
“好。”
我按着報紙刊登的消息,到某金醫院見到了達犇。他一見是我(沫沫),馬上將那一臉惡瘡的腦袋埋進被子裡,“你來幹嘛?”
“探望探望你咯,不然呢?”看他還能動彈,一時半會還死不掉吧?
達犇索性把整個人捂進被子裡,甕聲甕氣道:“你最好去檢查一下,在餃子店的那晚,我不記得咱倆到底有沒有過了。”
“當然沒有!你管你自己速度死就行了,別玷污我名聲!”一激動,我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達犇探出腦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說什麼?”
哎喲,我想吐了,那臉忒惡心了吧..
“哈哈哈,玷污你的名聲?睡過你的人還少嗎?哈哈哈,笑死我了。”達犇笑得太劇烈,脖子上的幾個瘡口崩裂,又開始流膿了。他對此已然司空見慣,用被單胡亂地擦了幾下,接着說道:“張婉沫,你別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你是什麼樣兒的人,混你那圈的人都知道。一萬塊一晚,十萬塊包月,是不是啊,張女表子?”
沒想到這身體這麼髒。我突然好嫌棄自己,“你這種人渣,還是快點死吧!我祝你再投胎,再這麼死一回。反反覆覆,永遠都這麼輪迴下去。”我詛咒完達犇,便衝出了病房。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孔祥浩!
我匆忙走進盥洗室躲起來,等她,哦不,現在應該是他纔對。我等孔祥浩走進達犇的病房後,我才躡手躡腳地走出來,逃也似地下樓。他怎麼會認識達犇,這裡面絕對有貓膩!
我隨即撥通了李煦的手機,“千萬別讓若愚同志再去醫院了!你一定要看牢他。”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消息,發生什麼事了?”雅鬼就在李煦的身旁,此時他恰好沒有老僧入定,聽到了我的話。
白鬼的事情在電話裡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我含糊道:“沒什麼,反正你就是不許再去醫院了!絕、對、不、許、去!不然咱們就絕交。”
電話那頭傳來了好幾聲“咕咕咕咕”的吞嚥聲,然後就聽到李煦高喝了一聲,“定!”他拿回電話,“喂,大小姐,若愚同志被我定住了,情緒有些激動。你快回來吧,定得久了,傷魂的。”
待我趕回餃子館,雅鬼已經被關在密室裡面壁思過了。李煦、曉婷,小夫妻倆親自看押着他。呼...跑得我累死了。甭提了,誰讓我信了李煦的瞎話,下了地鐵,撒腿狂奔,玩命跑回店裡的。
“陸超,聽我說!”
我扶正雅鬼的身子,讓他與我面對面。他此時的神態有些猙獰,低吼道:“讓我去救達犇吧,我想到該怎麼救他了!”
“聽我說,好不好?”
雅鬼根本聽不進我的話,“讓我去救達犇吧,我可以救活他啊!”
“八方神威,使你自然。”於是,在李煦反覆念着清淨咒的背景下,陸超聽完了關於白鬼的故事,“你剛纔在醫院看到那個奪你陽壽的人了?”
“嗯,絕對錯不了,那是我自己養大的身體,燒成灰我都認得。”
旁聽的李煦忽然來勁了,躍躍欲試道:“不知道那人遇上我,勝算有幾成?”
“教我馭鬼術的師父說過,苦瓜遇上那白鬼,必死無疑。也就是說那人至少是魑尉級別的。”我還以爲搬出葉老的話能澆滅李煦的戰意呢,“和同級別的人交手,這才過癮呢。那就讓我陪着若愚去醫院吧,即便遇上那白鬼,有我在,問題應該不大。”
雅鬼一聽李煦在幫他說話,腦袋立馬成了打點計時器,“嗯嗯嗯,就讓李兄陪我一起去吧。”
儘管心頭的不安仍在,但他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堅持,就顯得太不仗義了,“那好吧,你們小心點啊。”
李煦跟着雅鬼走了。曉婷沒有跟着一起去,陪我留在了店裡,“真不跟去嗎?你不擔心李煦和那白鬼打起來?”
曉婷恬靜一笑,語氣中充滿着對李煦的信任,“他做了我近九十年的師父,一直傲立在我們這一輩中的金字塔頂端,哪用得着我瞎擔心呀。”
楊紫不知什麼時候也上到了二樓,猛地插嘴道:“你和李煦進展到哪一步啦?看他那青澀的模樣,就知道他還是新手。”
你這話打擊面太廣了,我也是新手好麼。何況人家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再新也新不到哪兒去吧?
“還沒有那個過...”曉婷用手勢告訴了我們那個是哪個,“但是這段時間,他好像有點意思了。”
我與楊紫調笑了曉婷好一陣。這歡樂的氛圍持續到吃完晚飯;我與曉婷躺在二樓沙發上看電視(楊紫自然還是與樓奶奶住一塊兒的),“現在插播一則新聞,演員達犇意外身亡。病房遭人蓄意破壞,現場凌亂不堪,醫院方面暫時還沒給出任何答覆。”與解說相呼應的還有一張現場的照片。
“啪嗒”曉婷手中的遙控器被她捏碎了,指着屏幕,顫聲道:“他的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