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老闆卻是爲難的笑了笑，道：“我是一個開店的，又不是做慈善的，你這破碗我若是收了，又賣不出去，放在我這還佔地方。不如你去別家試試吧。”
那老漢聽了，知道自己這也是在爲難人，只得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那老闆目送走那老漢後，一轉頭髮現慕雲白和唐小曼還在店內，也就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幫他，只是我這小本經營，有心無力。”
慕雲白衝着那老闆笑了笑，一句話也沒說的，帶着唐小曼也出了清心閣。
一出來，他們就看到剛剛離開的那個老漢此時正站在另一家店前，裡面一個夥計模樣的人對他抰了抰手，然後老漢又是一臉無奈的離開。
“那個老人家好可憐。”唐小曼看着那個屢被人拒絕的老漢，感嘆道，“有個會讀書的農家娃，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然是種幸運！”慕雲白摟着唐小曼，遠遠的看着那老人家的身影道，“我始終還是相信知識改變命運，雖然現在很多人宣揚讀書無用論，覺得讀那麼多書，又掙不了多少錢。可他們看不到的是，讀書多的人，擁有更多的選擇面，看問題也會更深刻，思想境界也會不一樣。”
“有麼？”唐小曼皺了皺眉，正想舉例來反駁慕雲白時，卻聽得慕雲白繼續道：“我所謂的讀書多，並不單純指的高學歷，那些單純只是想混個學歷的人，不在此列！”
聽得他這麼一說，唐小曼的臉一紅，她何嘗又不是一個整天只想着睡覺混學歷的人呢？上一個學期的期末測驗全都是低空飛過，虧得她在拿成績單後還高呼了一聲“六十分萬歲”！
那老漢在這條古玩街上越走越遠，吃到的閉門羹也越來越多，而他還是沒有放棄，仍然不死心的一家一家的問了過去。
“我們去找他談談。”慕雲白抓起了唐小曼的手，帶着她就向那老漢走去。
許是吃了太多的閉門羹，有點身心疲憊的老漢在路邊一條供路人休息的長條椅上坐下，他佝僂着身影，將那個金屬小碗抱在懷裡，看着馬路愣愣的發呆。
“老大爺，我可以看看你這個碗麼？”慕雲白湊了過去，彎着腰，笑着和那老漢說道。
那老漢一臉迷惘的擡頭，傍晌才反應過來，然後他手忙腳亂的拆開懷裡的那個布包，將那個烏黑的小碗遞給了慕雲白。
那個小碗的品相真的是極端的差，除了已經被壓扁了之外，整個碗身好似被火烘烤過，通身都是氧化銀的那種色澤，其上有幾朵簡單的金屬拉花，裡面卻填滿了做舊用的黑灰。
“老人家，你和我說句實話，這碗是哪裡來的？”慕雲白看了看說道，“作爲一個祖傳的物件，它不可能會落到這步田地，更何況這東西確實年份還不足一百年。”
“這東西確實我家祖上的東西，”那老漢一臉爲難的說道：“不過是在我家的牆縫裡發現的，大概是祖上顯靈，看到我家孫子讀書要錢，這才讓這東西現了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