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在駱飛面前什麼招也使不出來,只好老老實實帶他們向身後的居民樓走去。
這個小賭場設在居民樓的二樓,一進門,就有一股熱浪把駱飛包圍起來,熱浪中夾雜着煙味和汗臭再混合着其他奇怪氣味,走在最後的陳碧嫺也是皺了皺好看的鼻子,顯然,這位冰山美人也不太習慣來這種地方。
客廳裡當中的位置,擺着一張賭桌,一羣人圍着桌子或坐或站賭的正投入,兩個臥室的門都半掩着,可以看見裡面的牀上都坐着人。開門的是賭場裡的小弟,他是專職看門的,只有從貓眼裡確認是自己人,他纔會開門。
小五和看門的馬仔打了個招呼,帶着駱飛和陳碧嫺進了一間臥室。裡面是魁哥和他的一幫跟班,魁哥坐在牀邊,嘴裡叼着煙,正眯着眼聽旁邊拿着小本子的馬仔給他報賬。
小五當先推門進去,魁哥擡頭看了看駱飛和跟在身後的陳碧嫺,眉頭不由自主挑了一挑,隨手把嘴裡的香菸扔在地上,用腳捻滅。不鹹不淡的招呼了一聲:“小駱來了。”
駱飛也不在乎,笑嘻嘻的坐到魁哥的身邊,親熱的摟住魁哥的肩膀,“魁哥,兄弟來看你,你的熱情度不高啊。”
魁哥還是板着臉,小聲說:“你要是自己來,你哥我的熱情度會很高。”他還是不想讓駱飛和陳碧嫺摻和太深,畢竟是小五的兄弟,魁哥願意指點下駱飛,不過,在他看來,駱飛這次有點倔了。
駱飛從兜裡掏出煙,抽出一根硬塞進魁哥的嘴裡,又散了一圈,這纔給魁哥點上,還是笑嘻嘻的說:“魁哥,我就是來你這玩玩,你對我好我知道。來,小兄弟,給我整一千塊,帳記小五的。”說着,駱飛把手伸在了旁邊報賬的馬仔跟前。
那個馬仔看了看魁哥和小五,也不敢隨便答話。魁哥有些煩躁的說:“沒聽見小駱要錢呢嗎?給他5000。”那個馬仔趕快從挎包裡抽出一沓錢,熟練的點了5000,又擡頭看看魁哥。
魁哥這次徹底煩躁了,伸手把錢扯過來,自己查了一遍,又伸手要了100,這才把錢拍在駱飛手裡,同時教訓那個記賬的馬仔:“沒一點眼力勁兒,小駱要拿錢,肯定是整錢,不用扣。”衝公司的規矩,借5000只給4900,要扣100的抽頭,還錢的時候還是還5000.
駱飛笑眯眯的說了聲“謝謝魁哥,等會給你發洗面”,站起來拉着陳碧嫺就去了客廳。
魁哥吧嗒吧嗒嘴,對小五指了指門外,讓他跟着駱飛。
小五點點頭,跟着駱飛就出門了。
陳碧嫺有點混亂了,她不知道駱飛帶她來這裡要幹什麼,對這種地方,她有本能的抗拒和厭惡。
和大多數融城的地下小賭場一樣,這裡玩的也是推餅。駱飛擠進賭桌旁邊看了一會,賭桌旁的這批漁民質量很高,壓錢也狠,很少人划水。
陳碧嫺在人羣外靠牆站着,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小五來到她身邊,替駱飛解釋:“我飛哥向來不沾這個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有這興致。不是我說,這廝肯定是受啥刺激了。”
聽了小五的話,陳碧嫺嘴脣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只是對他笑了笑。
看了一會,駱飛也跟着下注,一次1000,在這種小賭場,釣魚的漁民很少會這樣固定的下這樣的重注,他們多是三五百的下,最低是一百。駱飛幾次下來,有輸有贏,總體贏了3000。錢不是很多,但是很吸引眼球。
桌子角負責抽水的馬仔趕快說:“這位哥是誰介紹來的,看看人家,這纔是好賭家,阿毛,給這位哥拿包煙,沒眼色。”
旁邊立馬有個小馬仔從賭桌下面摸出一包20塊錢的煙,湊到駱飛跟前,“哥,你抽菸。”
駱飛笑嘻嘻的接過,隨手打開,給那個馬仔散了一根,又給抽水和把鍋的散了一根,這才說:“我和小五是兄弟,今兒過來看看他,順便玩兩把。”
抽水那人手裡夾着煙,嘴裡繼續奉承着:“小五的兄弟啊,我說呢,這麼爽快。”
駱飛笑了笑,沒再接話。他沖人羣外的小五招了招手,低聲和走過來的小五說:“等我贏夠兩萬,我要坐莊。”
小五有點驚訝的擡頭看了看駱飛,在他的印象當中,駱飛是不會對賭場這麼瞭解的,今天駱飛表現的有點古怪。想歸想,小五還是點點頭,“飛哥,只要你能贏夠,我給你安排。不是我說,咱們先說好了啊,贏輸都是這5000,你可不能再拿錢出來,魁哥也不會再給你了。”
駱飛也點點頭,“我就隨便玩玩,還能真和他們死磕啊。”
小五擠到抽水那人身邊,趴在他耳邊低聲說着什麼。那人不斷的點頭,同時,向駱飛報以微笑。
抽水的人和把鍋的人都是賭場的馬仔。抽水,就是負責把贏的錢抽出百分之十,算作賭場的抽成。由於押注有多有少,賭場都是用紙質的籌碼找零,所以桌子上都是100元面額的票子。
把鍋,就是專門替坐莊的莊家管錢的。坐莊的莊家當莊時,會把他下注的賭資交給把鍋的,贏了收錢,輸了賠錢,也是爲了讓坐莊的人專心賭錢,同時加快賭局的進程。賭局進行的越快,莊家和漁民下注的次數就會越多,同樣的,賭場的抽水就會越多。所以,把鍋的都是一些手腳麻利,眼明手快的人。
抽水的人和把鍋的人還有一個責任,就是要調動賭場的氣氛,當然,賭場的每個馬仔都有這樣的責任,畢竟下注的人越多,下的注越重,他們的收益就會越好。這也是爲什麼駱飛下注重,就會有人招呼。
賭場是個非常現實的地方,你有錢,就是大哥,你沒錢,連三孫子都不是。在這裡,沒人會可憐輸了錢的人,一切都是自己活該。
駱飛被周圍的氣氛影響的有些興奮,當然,一個剛會打麻將的人突然成爲賭術高手,又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技術,大都會覺得很亢奮。就好像你玩網遊,一直憋屈,裝備不如人,技能不如人,出城還老被欺負,突然給你一個作弊器,你立馬牛逼,肯定爽歪歪。
駱飛注意到,陳碧嫺一直站在人羣外面,一點也不關注賭桌上的勝負,這讓他有點媚眼拋給瞎子看的感覺。要知道,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裡賭錢,還不是爲了給她信心?
“小嫺。”駱飛很突兀的衝着陳碧嫺叫了一聲。
明顯在想心事的陳碧嫺猛地一愣,擡頭看了看向自己招手的駱飛,只得擠到他身邊。
駱飛緊挨着陳碧嫺,低聲對她說:“你啊,都不知道我今天帶你來是幹什麼的。一會好好看我表演,明天我肯定能幫你贏那個什麼田老六。”
人羣的擁擠,讓陳碧嫺有點不好意思的貼在駱飛的身上,聽了駱飛的話,有些疑惑的擡頭看了看他。
駱飛只好無奈的說:“你在我身邊好好看着就行。”
賭局一直在進行,正當莊的莊家已經連續坐莊了好幾圈,開始贏了不少,慢慢正在往外輸,桌面上還剩下將近七八千的賭注。看那人的神色,估計這一圈下來,他就不打算坐莊了。
掃了一眼賭局,看到還剩最後一次發牌就要結束這一圈了,駱飛直接把手裡的錢摔向順門:“半兒了。”其他漁民顯然受到了駱飛的影響,氣氛立馬高漲起來,紛紛向自己看中的莊家下注。
當莊的莊家嘴裡喊着:“通殺”把骰子向桌面上一扔,看完點數開始抓牌。
當莊的那人攥着手裡的兩張牌,看也不看,隨手拍在桌面上,嘴裡又喊了一聲“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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