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很是安靜,張大夫也很是盡職盡責,額頭上的汗流不止,手上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甚至有的細微的地方。
張大夫必須要把控力度,手臂都有點微微的顫抖。
謝瑾瑜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看這傷的,只怕已經在生死邊緣遊走了。
不知道多了多長的時間,只見張大夫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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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瑜心裡一顫,雖說這個人,她也不過連認識都不算,但畢竟是她救了,要是死了,她心裡始終有個梗。
“怎麼?難道……”
張大夫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這一次,卻是迴應了一下謝瑾瑜。
“你去準備紙筆。”
謝瑾瑜一愣,但還是乖乖照做了,看這個老大夫這般說,只怕馬上就要接近尾聲了。
至少確定了,這個男子的情況不是她想的那樣就是了。
春桃的熱水來來回回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了,這一次終於是玩了。
此時春桃喘着粗氣,小心翼翼的來到謝瑾瑜的身邊。
看着牀邊,奇怪的說道:“小姐,那個大夫是怎麼回事,怎麼用針啊,好嚇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大夫這麼救人的。
謝瑾瑜則是點點頭,用針縫傷口,這確實是少見,後來盛行,是因爲國際交流賽,從其他國家傳來的。
因爲有了這個縫合術,軍隊之前的縫合直接淘汰,全部用這個,真是一大助力。
所以謝瑾瑜並不奇怪,卻是好奇,這個大夫的身份。
“你在哪裡找到這個大夫的?”
要是普通的大夫,肯定是先行禮什麼的,至少打個招呼什麼的,而這個大夫,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清高。
春桃不明白謝瑾瑜因何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唔……就是走在路上,奴婢找不到藥鋪,然後看見一個街頭賣醫的,想着應該能行,就帶回來了。”
“……”謝瑾瑜聞言嘴角忍不住抽緒,一個江湖郎中,竟然就直接拽進來了。
難道就不怕這個大夫是壞人什麼的?
“怎麼?”春桃見謝瑾瑜不說話,再次問道。
謝瑾瑜瞪了一眼春桃,現在人家就在哪裡,說什麼說。
此時張大夫已經直起來了腰桿,謝瑾瑜連忙走了過去:“怎麼樣?”並順手遞了一塊兒毛巾過去。
張大夫也不客氣,拿着就在臉上抹了一把汗,看了一眼謝瑾瑜,此時面上纔有一點笑容。
“還好還好,只要好好修養,便不會有什麼事情。”張大夫滿意的說道。
“那需要喝藥嗎?”謝瑾瑜看着躺在牀上的男子,此時經過治療,臉上恢復了一絲血色,看起來終於有一絲人味兒了。
謝瑾瑜這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而張大夫則是搖搖頭:“不用。”
噗……謝瑾瑜的嘴裡要是有水的話,真想噴這大夫一臉。
謝瑾瑜正準備說話,卻聽春桃跳出來打抱不平。
“張大夫,你還真是奇怪,既然不吃藥,那你叫我家小姐準備紙筆做什麼?”
張大夫玩味兒的看了一眼謝瑾瑜,然後皺眉看向春桃:“反正現在就是不用了。”
“哼……”春桃看張大夫無賴的樣子,又急又氣。
謝瑾瑜站在一旁,纔是黑線,趁着兩人沒有鬧起來之前,忙站在中間。
“張大夫,真是謝謝你了,嫁奴有什麼得罪的還請見諒。”
“這還差不多,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原諒她了。”張大夫點點頭,這一言一行和剛纔在牀邊時的嚴肅簡直成正比,猶如一個老頑童一般。
“那請問需要多少銀兩,我去給你取來?”此時已經夜半,這老者也差不多累的不行了,奈何她也沒有辦法讓這大夫留宿。
明日白日不發現還好,一旦發現,那可就糟了。
所以謝瑾瑜準備在張大夫開出價碼後,在多給一點就是。
卻聽這位老者冷哼一聲:“真是個沒禮貌的丫頭,這麼晚了,難不成你準備讓我這個老頭子往外面趕?”
“咳咳……不是這樣的。”謝瑾瑜本想解釋,卻見張大夫看了一眼周圍:“今晚我就睡在這裡了。”
“真是一個無奈,這麼老的人了,剛纔還人模人樣……”春桃站在一旁很是黑線,果然江湖遊醫不可靠。
“春桃閉嘴,你下去休息吧。”謝瑾瑜是真的對春桃無語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出來。
春桃不樂意,看了一眼這個老者,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萬一這個人是個壞人怎麼辦。
而謝瑾瑜此時則是繃着一張臉,春桃只得退下去。
“那小姐,你自己小心一點,萬一有些人意圖不軌,外面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春桃故意將聲音說的很大聲。
張大夫氣哼哼的嚕嚕嘴,一臉的不高興。
“張大夫,要不我另外給你安排一個房間吧。”這麼晚了,客棧都沒有了,將人趕出去,確實不好。
謝瑾瑜走過去,輕聲的說道。
而張大夫剛好吃這一套,見謝瑾瑜如此態度,這臉上的表情也溫和了不少。
“這小子傷的不清,這一晚上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呢,既然被我張老頭子救了,那就不能有事,你去休息吧,我自然不會讓你爲難。”
謝瑾瑜聽的張大夫如此說,便懂了,點點頭。
“那好,張大夫就有勞你了,那請問如何支付你……”
“有完沒完了,我現在又不走。”張大夫並不喜歡提這個事情,每次都很不耐煩。
謝瑾瑜無奈的聳聳肩,轉身退了出去。
一夜好眠,謝瑾瑜先是去給老夫人請了安,這纔來到偏院。
由於謝瑾瑜特別吩咐,因此這裡並沒有別的人打掃,院子裡很是安靜。
謝瑾瑜想這張老頭還真是呆得住,要是她見外面沒有人,早就出來透風了。
然而在謝瑾瑜開門進去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呆住了。
裡外都看了一圈,哪裡還有張老頭的身影。
這讓謝瑾瑜很是奇怪,這張大夫能去哪裡呢?莫非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其實早就溜出去透氣去了。
謝瑾瑜嘆了一口氣,罷了,既然不可挽救,那就想辦法在東窗事發的時候盡力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