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孤兒院的香樟樹下,他一身白襯衫,風揚起他的髮絲,他笑着對她說:“我叫溟玄,以後想和你一起玩。
那時候,他十一歲,她十歲。
溟玄這個名字便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裡,儘管,他最後選擇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有苦衷,所以她要找到他問清楚。
“雪剎,你不要蠻不講理,我就是要用溟玄這個名字。”雪剎的聲音打斷了雪剎的回憶。
雪溟心裡也很火,溟玄這個名字一定就是男人的名字,她不準自己用,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爲什麼了,他就是要用,氣死她。
穆火在一旁看得是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怎麼火藥味會這麼濃,一下子就吵起來了?而且吵得還這麼兇。
雪剎沒有再說話,看都沒有看雪溟一眼便直接走了,一轉眼人就沒了,雪溟這下可慌了,怎麼說生氣就生氣,都這麼大了,脾氣一點都沒有改。
“雪兒?”穆火叫了一聲,但是沒有得到雪剎的迴應。
“我去找她。”雪溟立即跑出去。
雪剎離開穆火的屋子就直接一飛沖天,已經是元嬰初期的她速度比之前翻了幾倍,就只是幾個呼吸間,她已經衝到了很高的高空,而玄天紅綾則是懸浮在她的身邊,原本高昂着的頭輕輕蹭着雪剎的手臂,顯得十分親暱。
難道雪溟真的是溟玄嗎?只是溟玄的記憶沒有了,不像她是帶着記憶重生,也許溟玄是重生了,只是失去了記憶,那該怎麼證明雪溟就是溟玄?
那麼多個名字他不用,偏偏用這個名字,這代表什麼,冥冥之中自由註定嗎?
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依舊知道自己該叫什麼,就像她一樣,有些名字是深入血脈的。前世的她,在懂事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叫雪剎,不允許別人改。
也許,這是一樣的。
她不應該衝雪溟發脾氣,且不說雪溟是不是溟玄,他本來就有決定自己名字的權利。
雪溟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雪剎的蹤影,雪剎在空中的高度已經超過了雪溟的靈識範圍,讓他搜尋不到。他想着還是上高空看看,站得高看得遠。
當他衝上高空的時候,意外的用靈識掃到了雪剎,發現雪剎虛空而立,紅衣翻飛,如墨一般的長髮在背後狂傲的飛舞,身邊的紅綾安靜地靠着她,好像溫順的小羔羊。
這一幕好像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很多很多年前就看過。
雪溟不太敢上前,怕雪剎的氣還沒有消,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慢慢地踱了過去,其實說慢慢,那是對於他們來說,對於普通來說,那已經是相當快了。
幾秒鐘便跨越了幾千米。
“雪剎,你別生氣了,我不用就是了。”真心憋屈,他應該真的是被奴役久了,都有奴性了,完了。
雪剎看着雪溟的臉皺成一團,討饒地看着她,但是還是有着一些委屈。
“我沒事了,剛纔是我不好,溟玄這個名字,你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