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僅僅冷笑了一聲,便側過臉望到窗外:“看在你昨晚救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幫你,什麼時候去民政局?”
看着林玥的身影,顧笙御眼中,卻莫名泛起了一抹惆悵。
文森正悠閒地喝着咖啡,電話急促的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老闆,趕緊接電話,“喂,老闆,有什麼吩咐?”
顧笙御的口氣一如往常冰冷:“幫我查一下林玥。”
文森的眉快擰成一條麻花了,艱難的開口:“那個,我……”
看着掛了的電話,文森在努力的計算自己的心裡陰影面積,心裡將顧笙御慰問了無數次,哀嚎一聲,他有預感,下個月的假期一定泡湯。
文森是顧笙御的大學同學兼死黨,自從三年前文雅離開後,文森便成了最苦的一個,助理兼司機兼私人以及出氣筒工作機器等……
將東西收拾的差不多,林玥才從學校出發回伯母家。這一次回去,免不了腥風血雨,可是如果不回去,戶口本都拿不到手。
一路渾渾噩噩了半個小時。
一進門,便聽見了大聲的吵鬧,林玥急忙提起心。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嚇得林玥止步在門前。
伯父恨鐵不成鋼的罵聲響起:“小不忍則亂大謀,要不是她是繼承人,我會養她這麼多年?給你說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這句話入耳後,林鑰感覺有個東西轟然倒塌了。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她一個歸屬的人,竟是藏着這利劍般的心思。
在林慧如歇斯底里的咆哮中,林玥失魂的打開門,走近那個殘忍的事實。
林慧如看到林玥的那一刻,還是有一點慌亂的,不過立馬便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樣子,惡狠狠的看着林玥,“你還敢回來?”
林玥沒有理林慧如,而是盯着和她流着一脈血的伯父:“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林青元看着林玥的表情,心知自己剛纔的話已經被她聽去了,有些尷尬,試圖解釋,可是卻被林慧如打斷。
林慧如此時恨不得一棒子將林玥打死,盯着她,恨恨地說:“你還真是,和你那下賤的媽一個德行!遲早也會和她一樣的下場!”
看着伯父虛僞的臉,和堂姐肆意的羞辱,林玥突然覺得這一切很可笑。這就是連着血脈的親人?這就是家庭?
突然想起了顧笙御的話:被欺負了,要十倍的討回來!
“啪!”一記清亮的耳光,又狠狠的扇在林慧如臉上。林慧如有過前車之鑑的陰影,頓時嚇得尖叫一聲,連忙往後退,就想找地方躲起來。卻聽林玥清冷的聲音道:“你侮辱我都無所謂,可是我母親不是你想罵就能罵的。再有下次,我撕了你的嘴!”說完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要上樓回自己房間。
一連兩次耳光,讓林慧如徹底瘋掉了,什麼形象,理智,被怒火燒的一乾二淨,反應過來後,猛的向林玥撲去。
毫無準備的林玥狠狠跌倒在地上,胳膊撞到樓梯扶手處,錐心的疼痛感讓她快要窒息,頭撞在樓梯的棱角上,鮮血頓時把純白色的羊毛地毯染了一朵紅梅花。
林青元傻眼了,急速跨步衝過去,將發瘋的女兒強行推進房間。
林玥笑看着父女二人的動作和神態,搖搖擺擺的站起來,扶着牆繼續往房間走,任由額頭的鮮血繼續流。
一關上門,便強忍着痛,將私藏的巧克力,連同父母的照片一起翻出來。這兩樣東西,一直是每次被伯母痛揍時最好的止痛藥。
將黑色的安慰掰下一大塊,塞進嘴裡,用力嚼,感受那濃烈的苦與甜。
拿着照片,看着畫面裡蔚藍色的大海,看着海邊年幼的自己被父母抱在中間,看着一家人幸福的微笑,林鑰也笑了,輕撫着照片裡的三人,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
“爸,媽,我好想你們。”
星影集團,五十樓。
總裁辦公室裡,顧笙御靜靜的端着一杯咖啡,看着林玥的資料。
林玥,現年22歲,M大表演系,父母在12年前發生車禍死亡,林鑰寄宿在伯父家裡。與徐璐關係密切,和顧曉峰談了兩年的戀愛……
突然,一個地方引起了顧笙御的注意,林玥父母的起因,看起來似乎有疑點……
林玥的這些信息對顧笙御來說,都是非常有用的,但他心裡卻沒有一絲愉悅,反而有一股莫名的傷感和心疼。這感覺,很快又被他趕走了。
作爲集團首腦,商業帝國的統治者,動情是災難。
他給自己下了班,丟下工作給文森,一個人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