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戚繼光也很吃驚,而且有點緊張,生怕是家了。
就聽趙三紅笑道,“沒事沒事,是熟人呢。那……我們要進來了啊。”
戚繼光連忙扶如初倚好,自己則坐到一邊。不管兩人私下是多麼甜蜜,畢竟他是古人,不習慣當着別人的面表現親暱。
而當他才坐定,門就開了,八重和趙三紅一左一右打開房門,臉上都帶着他鄉遇故知的喜悅。隨後有一人施施然走了進來,滿臉的聖光,渾身的慈悲,白衣勝雪,只那雙眼睛偶爾流露出令人看不透的光芒。
“師兄!”
“虛大師!”
如初和戚繼光口同聲地輕叫,感到了很特別的意外。
“師兄,你怎麼會來這裡?”如很驚喜,一躍而起。不過她忘記自己目前病中脫力,而且被戚繼光包得像個蠶繭了,所以不但沒起來,還歪倒在了一邊。
戚繼光連忙前扶住,手臂佔有性地環在如初的肩頭,也不避嫌了。虛大師的人品太出色,而且和如初關係太親近,對他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內,家裡的奶奶和母親阻撓他和如初的婚事。外,強敵環伺。唉,他想娶個真心愛着的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之一事,分外玄妙,哪是你我凡人可以參透。”虛海擺出一臉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很想上前摸摸如初的頭髮,卻只能忍着,微笑道,“小僧是到雲遊到山東境內,沒想到剛纔在外面街上看到了八重,這才知道師妹病在這裡。”
他聲音溫柔。本來如初已經被戚繼光哄好了。這時又悲從中來點掉淚。害得戚繼光心慌意亂。狠狠瞪了趙三紅一眼。意思是:你好好地不看住了八重小丫頭怎麼讓她跑到了街上去?
趙三紅無辜地一聳肩。意思是:你點地力道輕。她很快就能行動自如了非要到街上買擀麪杖。替小姐棒打薄情郎。我哪攔得住?幸好遇到虛大師。不然你慘了!
而他們在這眼神交流。那邊地八重卻高興地張羅着讓她地虛海哥哥坐。又要叫小二重沏壺茶來。又要拿冬令時節地水果。
虛海涌了一聲佛號道。“胡師妹正在病中者爲大。還是不必麻煩了。不過小僧也曾學過醫道。不如讓小僧把把脈如何?”
“好啊好啊!”
“不用了吧?”
如初和戚繼光又是一起開口,但意思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如初的行動力強,說着話已經把鬆動了身上的“被”繭,抽出一條手臂來。
戚繼光眼看心上人的皓臂前伸,而妖孽的聖僧步步走進,縱然心裡萬般不願只有起身讓座。不過他總算是有急智的,從牀角抽出一塊帕子,把如初的手腕處包裹得嚴嚴實實,在撞到如初懷的目光時還解釋說,“你不能受涼的。”樂得一邊的趙三紅差點撓牆。
難道如初全身上下就手腕子怕冷?小光這飛醋吃得太可笑了。
虛海心中瞭然覺得好笑的同時,又爲戚繼光那麼緊張如初而感到欣慰。如初沒有選錯也沒有來錯,如初能幸福他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人這一生都有定數,既然註定他不能照顧如初麼有這樣的男人照顧她,他也放心些。
在兩道凜冽的目光注視下,他修長的手指搭在如初的脈上,寧神片刻,才道,“師妹身子一向健康,這次是急火攻心,邪風入裡。但此時想必心結已解,脈象平穩多了,休息幾日便會好轉。”
“我說發發汗就能好嘛。”戚繼光鬆了一口氣,連忙接過話來,之後重新跳到牀邊,把如初裡三層外三層的裹上,抱在臂中。
“虛海哥哥說要多休息,閒雜人等沒事別來攪和。
”八重冷着一張小臉走過來,硬生生把戚繼光推開。
“八重……”戚繼光可憐巴巴地叫了一聲。
八重硬下心腸,理也不理。這事她不管到底怨誰,也不管未來姑爺有多爲難,更不管是不是她們家小姐主動離開的,只要小姐受一點委屈,帳就要全算在未來姑爺頭上,這點沒異議!哼!
見氣氛一時僵住,如初連忙發話,“你去歇着吧,正好冷靜想想你那計策的細節。而且我也想睡了,有什麼事大家明天說好不好?”她本來想問虛海真正到此處的原因,因爲之前他說過要辦點私事,然後會來找她,並不是什麼雲遊四海,但現在空氣中泛着酸氣,小光又那麼緊張,她也不好再問了。況且,她是真的有點累了。
“多喝水,多睡覺,確是養病之道。”虛海順着如初的話音道,“那小僧就告退了,敘舊不忙。”說完就率先退出如初的房間。
戚繼光沒辦法,也只好跟着出來,可卻不斷向房間內張望,似乎多看如初一眼也好,直到那扇門無情地在他面前重重關上,他才沮喪地垂下頭。
只聽趙三紅殷勤地道,“虛大師,我訂了旁邊的客房,不如你到這邊休息,我再去訂一個房間好了。”
虛海微笑拒絕,“多謝趙施主好意,身爲出家人,是不能花錢住宿客棧的。”
趙三紅一愣,“這天寒地凍的,難不成睡在外面?”
“那要看小僧的造化了。”虛海一臉禪機,看來真是具備普通人類所缺乏的大智慧,“小僧這就去向店家化緣,化得什麼就是什麼,倘若沒有,便是小僧該受的罪過,也是一番考驗哪。”
這樣有機鋒,其實是含糊不清、模棱兩可的話,令趙三紅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看着虛海瀟灑的背影走下樓去,搔了搔頭道,“小光,虛大師到底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出家人不花錢住店,只住免費的。”戚繼光忍不住露出微笑,“你別擔心啦,我敢擔保,以虛大師那莊嚴的寶相和說服人的能力,店家肯定會施捨最好的上房,說不定還附贈素齋呢。”
趙三紅將信將,偷偷溜下樓去看,果然見那看來很奸滑吝嗇的掌櫃被虛海幾句話說得差點痛哭流涕地跪下,之後親自引虛海到了客棧中最好的上房。
“虛大師三言兩語,就能把死的說活了,你信不信?”他一回房間就對戚繼光道,一臉的崇拜,“不過你猜錯了一點,虛大師謝絕了素齋,只要了饅頭清水。”他感嘆着虛大師的人品修爲,並不知道此高僧隨身自帶着酒水肥雞辣牛肉,怎麼會吃素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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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嘿嘿,意外吧,消失的人又回來了。
我說過虛海哥哥後面還有戲嘛。
謝謝。